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知谨愣在了那。
他只抽了一根烟的功夫,怎么局面又发生了逆转?
你推我还。
这玩的是太极吗?
他阖上眼,双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夜里的温存太过于真实,那种被软绵绵的撒娇所包裹的心登时就开始作祟。
刚才她的冷淡态度,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一睁眼,转身看去,她依然平淡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
沉默了片刻,曲惜珊一言不发地端来一杯热水,又拿过床头柜的那板药片递给他道:“你忘了?早上两片。”
裴知谨微怔,他接过药,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曲惜珊耸耸肩,“没怎么啊。”
她说得极其轻松,还顺带抿了一下嘴,对他亲昵地眨了眨眼睛。
见她笑了,裴知谨虽然有些疑惑她的态度转变,但浑身乏力的感觉让他实在提 不起劲再去琢磨。
他轻笑道:“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一夜相守,夜晚的拥臂而睡,罕见的低声央求。
他确定,她还有话对他说。
有可能是心动,有可能是喜欢。
曲惜珊抬头看了他片刻,男人眼眸深邃,正如窗外的那片大海深不可测。
她嘴角微微一扬,一个字一个字道:“大郎,该吃药了。”
说完,她抱着手臂就走出了房间,连个正眼都没给过他。
第41章 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曲惜珊将门反锁起来; 坐在床边的地上,把自己蜷成一团。
面前是一面落地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有些泛红,两只眼睛也熬得跟熊猫差不多。
一切太过于真实; 又太过于虚幻。
两个人就像是玩拉锯战一样,你来我往。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晾着她?
她是件衣服吗需要晾着?
等她觉得自己凉透了,他是不是也该换衣服了?
明明还没有实质关系的确立; 却已经在用男女关系彼此制衡。
裴知谨,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跟你玩暧昧吗?
曲惜珊怎么也忍不下心中的委屈; 被人家发小哥们说道一番; 就这么当衣服一样晾起来; 果然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她想了想; 拿起手机给饶书馨吐槽了一番。
——看看,裴知谨背后的军师; 如此睿谋神断,倒退一千八百年都没司马懿什么事儿。
饶书馨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一艘行驶在长崎…江城…新加坡航线的邮轮上。
面前坐着的“病人”; 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苏铭炫捂着脑袋道:“饶医生,我真的头疼。”
饶书馨接过他的船卡,在电脑里记录着病例; 头都不抬道:“你不是头疼。”
“我怎么不是头疼了?”
“你是蛋疼。”
“……”
她将血压仪和听诊器挂回墙上,沉声道:“小苏总,你很闲吗?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全船2173个客人加起来都没你跑医务室跑得勤快。”
苏铭炫眨了眨眼; “我买的是全程航线啊,二十一天,一天不少。医生姐姐,你总不能赶客人下船吧?”
饶书馨拍了拍桌子,“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苏铭炫懵了懵,“饶医生,你这穿上白大褂之后,怎么和平常不大一样了?”
饶书馨冷冷看着他:“不一样吗?不一样你就把我晾一边好了,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你。”
苏铭炫怔了几秒,忽地一笑,清了清嗓子道:“女人再怎么任性,男人也不能把她晾一边吧?那样的话,太不是东西了。”
饶书馨一听,挑眉笑了笑,“你也知道你不是个东西啊?”
她站起身来,拿起电话就准备喊保安。
苏铭炫赶紧出了医务室, “我走我走,你别生……”
话还没说完,医务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苏铭炫靠在门外,总觉得饶书馨话中有话,却又探不出个究竟。
忖度再三,回想起一大早的那个电话,他忽地就明白了过来。
他懊悔地捶了捶胸口,给自己的那位难兄难弟发了条消息。
【苏铭炫】:早上的电话,是嫂子接的。
“…………”
裴知谨看着苏铭炫的信息,再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一秒顿悟。
苏铭炫这种纸包不住火的性格,十有八|九是打电话来邀功请赏的!
他紧紧握住了手机,手中的劲愈渐加大。
而一旁放着曲惜珊亲手递过来的那两片退烧药,真就他妈的跟砒|霜似的。
压下怒火后,他直接给世梦号的客舱总经理打了个电话,“苏铭炫的船卡,解除一切信用卡关联,除了自助餐厅,全部禁止消费。”
想在他的邮轮上追女人?
等他哄完自己的女人再说吧!
裴知谨放下手机,走到曲惜珊房间门口,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曲惜珊?”
“……”
不出所料地没有回应。
他沉了口气,将语调放得极缓,“你听我解释……”
“……”
依然毫无反应。
角色的调换,场景的重现。
裴知谨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来来回回在干什么。
他试探性地去拧了一下门把手,却发现锁上了。
自己好歹还给她留个门呢,她倒好,直接反锁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退一步黄泉路上冷,忍一时断头台上见。
挫败感永不缺席。
…
游艇在中午时分停靠在了泛沙岛的码头。
一上午过去了,曲惜珊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不仅梳洗打扮了一番,还极其开心地下船在沙滩上晒起了太阳。
晒完太阳,又去岛上的椰树餐厅吃了个菠萝饭,顺便在小红书上打了个卡。
玩了大半天下来,自拍照无数,踩点打卡无数,而身边的男人,除了付钱的时候需要一下,其余时间就跟空气差不多。
晚上回到游艇,曲惜珊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
见裴知谨正坐在面前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翻看着杂志,不由怒道:“你进来干什么?”
裴知谨放下杂志,笑了笑,“这是我的游艇。”
曲惜珊把毛巾扔在台子上,抱着手臂道:“那开酒店的是不是也可以随便出入客人的房间了?”
裴知谨一愣,他捏了捏眉骨,有些疲惫地沉声道:“别跟我闹了,好吗?”
曲惜珊默了会儿,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没跟你闹啊,我今天玩得挺 开心的,刷的还是你的卡呢,等回去我就做面锦旗送到世洋大楼,亲自给你挂墙上。”
她说完,眨了眨眼睛,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说道:“我要睡觉了。”
裴知谨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翻转旋覆,盖子和机体相接触发出“哒哒”的声音,在整个卧室里穿透回荡。
见他纹丝不动,曲惜珊转了个身看着他,又重复了一边,“我要睡觉了。”
“好。”
他垂眸应道。
几秒钟后,他将打火机放在桌边,起身走到床边。
看他走过来,曲惜珊警惕道:“你干什么?”
裴知谨看了她片刻,俯下身来,说道:“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
曲惜珊一愣。
这人是不是思维格外跳跃啊?
她说的是她要睡觉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出去”,他是怎么把这句话理解成为“留下来陪她”的?
见她没有反应,裴知谨倏地弯腰附身贴来,然后手肘撑在她头部两侧,淡然凝视着她。
炽热的呼吸扑在眼睫上,酥酥麻麻。
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却又即刻舒展开来。
曲惜珊睁圆了眼睛,双手立刻将被子拉高,几乎挡得只剩下眼睛。
距离的缩紧就像是血液瞬间受到了挤压,轰地一下就滚簇到了大脑,然后开始迸发,开始漫延……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勾起一丝缠绕在指尖,放低了声线道:“还生我气吗?”
她提了一口气,闷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你是我什么人啊?”
“你知道我想是你什么人。”
“可是我不想你成为我的什么人。”
“为什么?”
“我怕被晾着。”
“……”
裴知谨忽地语塞,他垂了垂眼,将情绪一丝一丝地溶解进眼眸,“对不起。”
也许是话语之间的试探,也许又是不经意间的摸索。
说过这三个字之后,没有准备好的思维悄然就断了层,两个人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沉默。
良久,他缓缓抬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浑身发烫酸乏,头疼的感觉愈渐强烈。
他转身走到门口,将灯关好,便把门带上,径直离去。
漆黑的夜里,透过柔纱的窗帘,远离光污染的繁华都市,隐约可见漂浮在天空的繁星闪烁。
月光皎皎,洒在窗台上,宛若镀上了一层银霜,恍目又朦胧。
曲惜珊蜷缩在被子里。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很久,但男人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弥漫在整个卧室里。
她捏了捏拳。
反复的试探,反复的磨合,却跟啮合不上的齿轮一样,永远合不到一起。
有可能,他们真的不合适?
…
因为裴知谨高烧的反复,游艇在第三天的傍晚便回到了滨 城鲸落湾码头。
待上了车,司机也没料到怎么两三天的功夫,裴总就带着一身病态回来了。
他有些懵神地看着后座,看着满面燥红的男人,看着那位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的曲小姐,小心问道:“曲小姐,去哪?”
“医院。”
司机一愣,“医院?”
裴知谨捏了捏眉骨,难以压下的体温正逐渐攀升,他沉声道:“先送她回家。”
曲惜珊道:“去医院。”
两口不一,司机犹豫了一下,问道:“裴总?……”
曲惜珊急促道:“别听他的,我说去医院就去医院。”
这司机是临时工吗?再怎么蠢也该知道发高烧应该去哪吧?
怎么还要问问问,问个没完。
裴知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眉头深蹙,低沉道:“你先回家。”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补充道:“我有私人医生。”
曲惜珊:“………………”
好吧,有钱人的快乐她果然想不到。
…
待送完曲惜珊,裴知谨本想回自己在鲸落湾的公寓,但毕竟曲惜珊的家离莱茵海岸很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回家。
莱茵海岸的别墅灯火通明,叶念珍和裴复礼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到儿子忽然回来了,还带着一身的疲惫,叶念珍愣了愣,不由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他。
“这是怎么了?这么累?”
裴知谨摆了摆手,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倒了杯水道:“没什么,回来睡个觉,明天我就回公寓。”
裴复礼沉声问道:“你还知道回来睡觉啊?这几天睡到哪个温柔乡里去了?以前还能每周末都回来一趟,现在我见你一面是不是要提前预约啊?”
他余光一瞥,忽见老婆看儿子的神色不对,不由将电视机声音关小,转过头来多看了两眼。
虽然裴知谨有意识的躲闪,但终逃不过亲妈眼的敏锐。
叶念珍趁他不注意,伸手一探额温,下一秒几乎要跳起来了,“臭小子!你怎么发那么高的烧?”
她说完,赶紧对保姆说,“快请沈医生来。”
裴知谨绕开她,一边看手机一边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