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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
这么早?
不符合她的作风啊。
裴知谨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
幽闭的酒店走廊,将他的思维一下禁锢住了。
反复忖度,他忽地转身又朝电梯间走去。
五分钟后,裴知谨驻步在自己的房门口,拿出房卡解锁开门。
不出所料。
刚进门,就听见卧室传来微弱的流水声,淡淡的英国梨清香顺着半开的卧房房门飘然而来。
打开灯,那件熟悉的深蓝色科考队队服正皱巴巴地扔在办公椅上。
裴知谨拎起曲惜珊的衣服,喊来服务员拿去清洗。
然后他脱下西服外套,解开领带,便拿了本杂志,坐在了外间客厅的沙发上随意翻开起来。
…
浴室里,曲惜珊关掉淋浴,慢吞吞地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
氤氲的热气将整面墙的玻璃都蒙上了一层水汽。
她抬手擦了擦水雾,模糊不清地照了照镜子。
除了两只黑眼圈,面色倒还红润。
曲惜珊穿好酒店的白色浴袍,便拿了一条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了浴室的门。
半开的卧室门外,一道人影恍在地上,身形相识,轮廓熟悉。
曲惜珊一震,犹豫了片刻,空出一只手来,慢慢将门推开。
听到动静,裴知谨侧目看来,视线落在她脸上,见她脸颊绯红,又眯眼往下逡巡。
白色浴袍里,泛着 沐浴之后才有的潮气,腰带隐约勾勒出身体的曲线,两条腿裸露在外,甚至还有涓滴水珠滑落。
他轻笑,挑眉道:“勾引我?”
“……”
嗯?
曲惜珊不由愣在了那。
那么多天不见,不问她过得好不好,不问她想不想他,一上来就问这么个问题?
道歉还没道够吗???
终究是体谅这男人不容易,刚刚大病初愈就进行了一天的新闻采访和政府部门的调查。
算了,一心向善,还是做个人吧。
曲惜珊抿了抿嘴,“我在我男朋友的房间里洗澡换衣服还要书面申请吗?”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只认真地擦拭着头发。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
歪在一侧的白皙脖颈就这么袒露在男人的视线内。
裴知谨抬眼凝视了她一会儿,喉结滚了滚,随手将杂志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伸手道:“过来。”
曲惜珊倔强地看了他一眼,岿然不动。
他又道:“乖。”
见他眉宇间的疲惫愈渐浓重,曲惜珊心底一软,将手递给他。
裴知谨轻轻一扯,就将她扯入了怀里。
曲惜珊踉跄了两步,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突如起来的亲密,让她原本就泛红的脸颊显得愈发娇艳,她轻轻屏住了呼吸,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气息呼在了他的脖颈间。
裴知谨眯了眯眼,掩不住笑意地说道:“故意的?”
曲惜珊自然知道这么亲密的举动会引发什么后果,可是她忽然就萌生了一个对她来说更加疯狂的想法。
她垂下视线,落在他干涸的嘴唇上,低声问道:“你晚上吃了吗?”
裴知谨点点头,“吃了一点。”
“就一点?”
“反正也没胃口。”
“哦,这样啊……”
“怎么了?”
曲惜珊凑近了一些,目光从他的眼睛慢慢往下挪,直至喉咙。
她抬手抵在他滑动的喉结上,低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胃口……再多吃一点?”
她的手指温温热热,带着一丝潮气,而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若有若无地攥紧了他的衣领。
裴知谨怔了怔,随着她的手指摩挲,眼神渐渐变幻得有些炽热。
曲惜珊穿的浴袍偏大,只腰间系了个结,站着的时候还好,一旦坐下,交领处便松松垮垮敞开了。
胸口的起伏隐隐绰绰在晃在男人的眼前,可以看得出来,她里面什么也没穿。
裴知谨笑了笑,不紧不慢道:“你好像黑眼圈有点重,早点睡。”
“…………”
曲惜珊手一颤。
暗示不到位吗?
她愣了两秒钟,道:“我不困,你不用这么……”
她顿住。
裴知谨掀了掀眼帘,“什么?”
曲惜珊犹豫片刻,硬着头皮道:“不用这么通情达理……”
她话音一落,裴 知谨不禁失笑,他抬眼看着她,攥住她抵在自己喉结的手,挪到唇边轻轻一吻,“所以呢?”
“……?”
还有所以?
都这么明显了非要她把话说明白吗?
曲惜珊仔细思忖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这样的。”
“嗯?”
“我们科考船上的随队厨师,想去你们世洋之心的邮轮上工作。”
裴知谨一听,眉头微蹙,淡然道:“然后?”
曲惜珊鼓着腮,越说越慢,“他说让我跟你吹吹枕头风。”
“……”
“我答应人家了。”
“……”
“总不能反悔吧?”
“……”
见裴知谨没反应,甚至还有点无语,曲惜珊调整了一下姿势,凑得更近了些,大腿外侧不由抵住了他。
她放软了声音问道:“哥哥,你觉得呢?”
裴知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我知道了。”
曲惜珊表情凝滞,“没了?”
裴知谨应声道:“我会让人安排的,怎么了?”
曲惜珊提了口气,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一滑,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裴知谨,你装什么装啊,你不懂什么叫枕头风吗?”
裴知谨终于忍不住地嗤笑一声,笑声中还带着一丝罕见的纨绔。
见他这么不正经的样,曲惜珊掐在他手臂上的力度就大了三分。
“嘶……”
他皱眉,敛了敛笑容,然后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
曲惜珊被他看有些发麻,抿嘴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裴知谨攥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呼了一口气,认真问道:“想好了?”
曲惜珊心口砰砰跳,热血逐渐从心底往上涌,快要涌入大脑淹没理智的时候,她咬了咬下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不负责吧?”
“……”
裴知谨皱了皱眉,“你觉得我像个不负责的人吗?”
那倒不像,这次“蔷薇”号主要负责人就是他了,道歉道了一天,这辈子的“对不起”估计都要说完了。
曲惜珊怔怔看着他,心疼感遽然而来。
默了一会儿,她垂下头,将领口拉得更开了些,又默默去解自己腰间的浴袍腰带。
许是太过紧张,微颤的手还未将腰带抽开,裴知谨就按住了她的手。
“……?”
曲惜珊愣住,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裴知谨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拎起被子盖在她身上,在她额间一吻,“我去洗澡。”
“……”
还挺讲究。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曲惜珊愣愣看着天花板,不禁伸手攥紧了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然后不轻不重地咬着手指尖。
也不知是水流声的声音太过于轻缓愉悦,还是本身就已经酝酿好了睡意,没等水声停下来,曲 惜珊就敌不过困倦,沉沉睡去。
这是这几天以来最安逸的一晚。
没有担惊,没有害怕,没有忧虑,没有踌躇。
她甚至都不知道男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她酣睡时的无奈。也不知道男人在她身边凝神了许久,然后又进了一趟浴室。
正是春光乍泄时。
却是一夜无梦。
…
翌日一早。
曲惜珊迷迷糊糊地醒来,见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又想起昨夜她并非独睡,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床的另一侧。
不出意外摸了个空。
……
第二次毫无进展的同床共枕。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拿起手机查看起微信。
裴知谨在早上七点半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今天协助海事局调查,附近有商场可以逛,别跑远了,乖。
曲惜珊回复了个“我醒了”便伸了伸懒腰,趿着拖鞋打开了窗帘。
从高处眺望,津口母港码头依然巍然壮阔,那艘“蔷薇”号邮轮停靠在码头泊位,风中摇曳着耀眼的旗帜,周围零星站了十几个人。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饶书馨打来的电话。
饶书馨:“珊珊,你醒了吗?我在酒店大堂等你,一会儿去逛商场?”
曲惜珊愣了下,“你没回滨城吗?”
饶书馨笑道:“跟你一样,半个月假期。”
…
江城外滩。
两个人逛着商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女装首饰,好像也没什么要买的。
曲惜珊憋了半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小苏总在一起的?”
饶书馨没料到曲惜珊会问她这个,不由语塞起来,“大概……一个月前?”
曲惜珊漫不经心地看着橱窗里的模特,说道:“他比你小五岁,家里排行垫底还是个私生子……”
“我知道。”
饶书馨深吸一口气,满不在乎道:“我喜欢就行了。”
“……”
见她认真,苏铭炫这几个月也确实特别收敛,于是曲惜珊收回了话题,又继漫无目的地逛着商店。
路过一家打火机店,里面各式各样的打火机倒是着实吸引眼球。
眼前忽然浮现出男人熟稔地玩转打火机、火苗在指间翻转飞舞的样子,曲惜珊不由自主地就走进了店内。
经店员介绍,曲惜珊才知道打火机居然有这么多种款式。
甚至还有专门用来点香薰蜡烛的长条形打火机,长得像一支笔一样。
饶书馨看着一个个工艺繁琐的打火机,说道:“我的天,真复杂,幸好苏铭炫不抽烟。”
曲惜珊道:“裴知谨抽得也不多。”
他应该……
只是爱玩打火机?
挑了许久,曲惜珊指着一只银色翻盖打火机道:“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
店员笑眯眯地赶紧道:“小姐你眼光真好,这只是我们品牌和极地深海探险公司的合作款,一共999个,每个都有编号。”
买好打火机,曲惜珊和饶书馨又到城隍庙逛了一圈 才往回走。
回到酒店的时候,裴知谨还没回来。
曲惜珊站在窗边,将手机镜头放大了五十倍,试图在邮轮附近找到裴知谨的身影。
江城海事局这几天不仅加大对外籍船舶的PSC登船检查力度,还要调查“蔷薇”号的诺如病毒疫情|事件。
从酒店的窗户看出去,整个津口港口人员匆忙,戴着安全帽,穿着工作服,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曲惜珊怏怏将手机扔在一边,打开电视。
江城电视台正巧在播昨天的新闻发布会。
当时她正坐在会议室外面,自然没有看到里面的场景。
而此刻通过电视屏幕,她的心忽地就揪搐了起来。
裴知谨坐在桌后,面容严肃,谨然诚恳地跟公众道着歉,并且表示会对此次诺如病毒疫情负责。
男人看着镜头,双手自然地搭在桌上,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眼眸深邃疲惫,曲惜珊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他身上背负的压力有多么的巨大。
下个月就是首制船“江南”号的首航,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裴知谨如果不取得民众的谅解,这件事一旦发酵起来,便是拿整个世洋之心的前途来赌。
这时,门铃——“叮咚”。
曲惜珊心底一颤,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