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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纪阳最后什么都没做。
一个月前的偶遇,他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伪装着,还是当年那样的朋友。
然而事实上,他们也连当时的关系都回不去了。
祁纪阳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着的酒液。
他似乎是有些醉了,但又觉得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许让。”
许让侧目看过来,“得到了结论了?”
祁纪阳直接把那杯酒一饮而尽,喉结不断上下滚动,杯壁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唇边也还有残留。
他舔了舔唇。
手上的杯子放在大理石的桌上,力道不轻,一声清脆的阵响。
“真他妈的受不了了——”
原来要拼命藏住喜欢,真的是一件会让人痛到快死掉的事情。
空荡的酒杯里一口都没剩下,外面的细雨依旧连绵,酒吧里悠长的音乐没停,灯光暧昧不清,照出几分难以言说的红色,祁纪阳的领口微开,手搭在沙发椅背上。
好几分钟的沉默。
修长手指上夹的烟肆意燃烧着,许久之后,他往前倾身,把手上的烟灭了。
“我要跟程栀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祁纪阳: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握拳)
第17章 不忘
十一月的天气泛着潮湿阴冷; 外面下着连绵不绝的雨。
冰箱门打开,一阵冷烟从缝里溜出来,落在肌肤上有些灼人的凉意。
程栀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雪人娃娃头的雪糕出来; 她走过去丢了一个给坐在沙发上的沈嘉树,沈嘉树熟练地接住,撕开包装。
“哎; 吃来吃去还是娃娃头最好吃。”沈嘉树感叹道,“之前吃了一段时间梦龙,我觉得可真一般。”
程栀笑笑; 咬了一口雪糕。
“不错啊沈嘉树; 都敢吃高级冰淇淋了是吗?”
“……梦龙高级个屁。”
只是比其他的雪糕贵一些。
“那是谁小时候五毛钱的小布丁都买不起还来找我哭; 求着我给他买啊。”程栀睨了他一眼。
沈嘉树:……
“姐姐; 时代在进步,经济在发展; 我们在赚钱。”沈嘉树盯了一眼她的包; “你念书的时候买几十块钱的包背到坏; 现在不也买一两万的LV?”
程栀没继续接话,她往后一靠,双腿搭在沙发上放松; 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 稍微有些累了。
电视打开,也不知道里面在放什么八点档的节目; 沈嘉树在那边无聊地切换着频道; 最后停在了某个赛车比赛的回放。
“看会儿比赛。”沈嘉树说,“最近都没怎么追; 今年的F1好像有点没意思; 我觉得国内的车队需要点新鲜的血液了。”
“不知道今年能不能从F3提点新车手上来; 不过今年F3夺冠那位好像就不错,我F3看得少,有点记不清名字…叫什么来着…”
沈嘉树本来在自说自话,正拿出手机准备查一下,随后听到程栀咬着雪糕,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Kingdom车队的Blume。”
沈嘉树:?
“你怎么知道?”沈嘉树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开始搞赛车了?”
“…兄弟,我国庆节去拍了那场比赛。”程栀翻了个白眼。
她和沈嘉树现在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连对方在干什么都有点搞不清楚了,不过也丝毫不影响他们俩的关系。
青梅竹马好像比别的友情更为坚固。
“哦。”沈嘉树应了声,忽然有些八卦,“今晚送你回来那个男人是谁啊?在追你?”
程栀刚好含着雪糕,还没回答。
沈嘉树又急着问:“我没看清,就着路灯瞄了一眼,好家伙,有点帅啊,开了个兰博基尼跑车,富二代?”
程栀依旧还没来得及解释。
沈嘉树用手肘碰了她一下,还在说:“不错啊程姐,快抓紧机会嫁个富二代,以后我们都不用努力了。”
程栀把手上吃完的木棍扔进垃圾桶,冷漠地看了沈嘉树一眼,从手机里翻出点东西递给沈嘉树看。
“不想努力了?这儿全是富婆,你想要哪个?”
沈嘉树:…………
“算了算了。”
电视画面上的赛车飞驰而过,程栀稍微定神看了看,觉得和自己之前看到的有些许不一样。
“这F1,和F3的差别大吗?”程栀没忍住问了问。
“也就是高三精英学子和高一小学鸡的差别吧。”沈嘉树说,“所以取得F1的参赛资格,是所有赛车手的梦想。”
程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说:“这样啊…”
…
程栀没留沈嘉树过夜,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让他在自己家呆着,只是在她家坐了会儿就被程栀赶走了。
沈嘉树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记得陪我去挑衣服啊!”
“知道了,快滚吧。”程栀不耐地挥了挥手。
等他走了以后,程栀这才回房间开始整理东西,最近后花园那边已经开始交接工作,手上这一批事情忙完以后就可以正式离职。
马上要换新的工作,明明是期待了很久的新开始,但程栀却没有觉得轻松。
到这个时候,好像压力却日渐增加。
程栀很清楚,自己在人像上一直有些短板,之前的工作有关人像的也是尽力去做,不过她的卖点一直不在这里,所以即便是人像拍得不够好,她还是有别的底气。
现在要换到一个全新的工作室,并且是自己不太擅长的领域,而且到那边以后,所有的压力几乎都会压在她的身上。
裴淮很想做好这个工作室,所以才会拜托祁纪阳牵线搭桥来找她,他给自己开了很好的条件,程栀不想辜负裴淮给出的这些东西,也觉得自己拿到什么报酬就应该给出相应的回报。
但最核心的问题依旧还是,她还是没有那个把握,自己一定能做好,一定能肩负起这个责任的把握。
程栀打开电脑里的文件,有一个是这么多年来拍的人像合集。
她拍的人像实在是不多,几个小时就能看完,程栀翻看着,最后手却停在了某个文件夹上。
——for 祁纪阳
那个相册里,全是祁纪阳的照片,几乎都是高中的时候拍的。
有抓拍的,也有拿祁纪阳当练习的。
最后一张,时间停在五年前,高中毕业,后来也没有更新过。
有些故事,好像也就停在那里了。
程栀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翻看完,没想到自己翻着翻着,总会想起一些事情来,拍人像总是最充满故事的,她看到一些老照片的时候还会打开微信发给本人。
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她回过神来抬头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落在了书房的地板上,落下一道道的光斑,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外面的空气中一阵潮湿的尘土味。
程栀起身拉开了窗帘,太阳照得她眼睛一阵刺痛。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天晴了。”程栀自己低声呢喃了一句。
她揉了下眼睛,有些困。
还好是周末,要是今天要上班的话,现在她估计现在已经快崩溃了。
程栀拖着一夜没睡的沉重身体去洗漱准备睡觉,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手上的水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提示显示着祁纪阳。
程栀皱了下眉。
祁纪阳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她一边疑惑着,一边接起了电话:“喂?”
那边没说话,倒是呼吸声很明显。
他的呼吸声比平时要重一些,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祁纪阳?”程栀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你…”
也不知道要怎么问。
程栀只觉得自己的睡意被这通忽然打来的电话给驱散了一些。
那边依旧没回答,就像是他还在睡梦之中,不小心拨通了她的电话。
程栀等了好一会儿,悄声打了个哈欠才问:“你醒着吗?我有点困,想睡了…”
她这句话刚说出口,还没说自己一晚上没睡,那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程栀。”祁纪阳的声音有些喑哑,听着还有些沙,十分疲惫无力的感觉。
程栀蹙了下眉:“你生病了?”
“嗯……”祁纪阳应了声,“发烧了,头好痛。”
“吃药了吗?”
“没有…”
“你先吃点药再好好休息。”程栀觉得自己像个操心的老母亲,“多喝热水。”
祁纪阳那边又沉默了会儿,好久之后才拖着尾音低声说了句:“…你好狠心啊。”
程栀:?
“我生病了没人在…”祁纪阳说着,生出几分可怜的味道,“你也不说来看看我…”
程栀:……
“你二十几岁的人了发个烧还得我来照顾你?”
“嗯。”
死皮赖脸的。
程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的眼皮也有些重,往下耷拉着。
“你自己好好休息就行了,装什么三岁小孩儿呢?”程栀说,“记得吃药,我先睡了。”
说完就无情地挂了电话。
电话彻底挂断之前,程栀隐约听到祁纪阳那边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一阵混乱。
她带上眼罩,却翻来覆去地怎么都没睡着。
半小时后,程栀从床上坐起来,自己叹了口气,起来又洗了个冷水脸醒神,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一件衣服。
最后点开跟祁纪阳的聊天框。
【程栀】:发个地址给我。
…真他妈的操心。
当妈似的。
…
程栀出门前拿了下车钥匙,最后又扔了回去,最后选择打车过去。
祁纪阳住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距离挺远。
程栀看着那个他发来的地址,舔了下唇。
跟她印象中祁纪阳家不是同一个地址,看来也是自己搬了出来。
也是,他这样的条件,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
祁纪阳现在住的小区,程栀之前也看过,但是租金实在是太贵了,如果住在那里,她得把自己的工资大部分都花在租房上。
到祁纪阳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程栀直接输入了他给自己的密码。
门打开,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有些空旷,像是无人居住的地方。
他家的陈列几乎完全在程栀的意料之内,映入视线里最显眼的就是巨大的玻璃展示柜,里面放着很多乐高和车的模型。
从装修风格到家具用品。
每一个都在她的猜想范围之内。
不是因为了解祁纪阳,而是因为这些都是他以前说过的,他以前就经常跟说,以后自己搬出去了要把家里装成什么样子。
从墙纸颜色到家里要放些什么东西。
他倒是说到做到,分毫不差。
“祁纪阳?”程栀喊了几声。
进来以后没见到人,她倒是像个小偷,莫名其妙地闯入别人家里。
跟这里格格不入。
祁纪阳一直没应声。
程栀转念一想,他都已经发烧了,当然没精力回答自己。
一楼没有房间,程栀悄声往楼上走,踩在楼梯上的时候,她犹豫了一小会儿。
来都来了,不知道自己还在纠结着什么。
程栀没有多想,继续往上走。
有一扇房间门开了个很小的缝隙,她试着喊了一声:“祁纪阳?”
没人说话,程栀伸手准备开门进去看看,手放在门上的时候,还没往里推,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毛绒绒的,配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