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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经理咧嘴:“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关注;因为你,公司近一周的收益都很可观,是好事。”
是好事吗?初夏想到最近出门被人屡屡认出来的窘态,还有什么远房亲戚;许久不联系的朋友都找上门来的尴尬:“你将这一周的礼物流水整理一份给我吧。”
初夏看了眼时间,她还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
下午两点半,成光文化的前台迎来了几位贵客;打头的中年女士穿金戴银,趾高气昂地说要见初夏。
前台妹子立即拨通内线:“初小姐,人到了。”
初夏:“带到会议室吧。”
初夏坐在会议室里听着脚步声循循接近,门一开启,一个肉团子就往她怀里扑。
“姐姐,你这里真漂亮!”
十岁的男孩声音又尖又细,听得初夏一阵恶寒,她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初涵的头:“小涵,好久不见。”
“初夏啊,我们可有一年没见了吧,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们呢。”
说话的正是初夏的婶子,徐雯,和她那位在国企医药公司当领导的老公一样,从头到脚都是钱堆出来的,徐雯的身边是他的大儿子初宇。
要说初夏叔叔这一家,不但在外面横行霸道,就是在家里也是绝不能吃点亏。
初夏的爷爷生了两个儿子,初大恒是老大,初大通是老二,两人差了快十岁,所以一碗水从没有端平过。
初夏的爷爷偏心初大通到什么程度呢?当年初夏爷爷在医药公司还没做到退休年龄,就提前把位置让了出来,交给了初大通。
说是怕这个小儿子以后不成器,没工作。
而当时的初大恒刚有了初夏,也不过是公交集团的合同工,生活困顿。
老爷子是这么说的:“大恒啊,你生了个女儿,不用多少钱来养的,大通是要给我生孙子的,他得有份好工作。”
两兄弟的人生际遇从此就再没有可比性了,初大通一路在医药集团做到了高管,十五年前就住进了大别墅,家里三个保姆,两个儿子读的都是国际学校。
反观初大恒,成为了一名公交车司机,住在四平街的老破小,碌碌无为。
这么多年来,两家只有春节的时候聚一聚,每次聚会,初大通都要炫耀一番。
两年前,初夏的爷爷去世了,把自己唯一的遗产,那套位于市中心的商品房留给了初大通。
初大通怕自己哥哥找他理论,于是就渐渐疏远了初大恒一家。
直到初夏的事情发酵,这家人又忽然冒了出来,还希望初夏能够提拔他们的大儿子初宇。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我们初宇去年才从美国伯克利毕业,主修作曲,初夏,你可得帮帮你弟弟。”徐雯坐下,将一支精致的包放在桌上,“你的事情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成光文化是家大公司,我看你这办公室还是挺朴素,也许是我不懂了,私人公司和国企还是有点差距,是吧?”
“哦,我们下个月会搬到万宇城,那边条件会好一点。”
徐雯不动声色地说:“你刚接手公司,还是要慎重点,万宇城虽好,租金还是太贵……”
“婶婶,我不用租,因为我买下了。”初夏微笑,“这也是个投资。”
徐雯面容一僵,初夏将初宇的资料拿出来,公事公办:“基本资料我们看过了,初宇条件是不错,但是不适合做主播。”
“哎呀,我们初宇不做主播。”徐雯急忙说,“他这条件,是明星,是歌手,怎么能做主播呢?”
初夏挑眉:“既然这样,婶婶来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开拓下思路啦,你现在有人脉,不如帮我们初宇筹划一下,他红了,你不也跟着上一个档次吗?”
初夏笑了:“婶婶,我是经营公司,我只追求利益。”
徐雯露出不屑,她对主播行业有着很大的成见。
恰巧成经理拿着礼物流水来汇报工作,初夏草草看了一下,上一周公司旗下各频道主播收益都激增,单周总收益达到五百多万,这还是在没有头部主播的情况下。
初夏将那份表格推到徐雯面前:“婶婶,你看,如果初宇能够为公司带来这样的收益,我就会好好栽培他的。”
徐雯瞄了一眼,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
成经理小声问:“那嘉人那边的专访……?”
“答应了吧。”初夏轻描淡写地说。
听到嘉人两个字,初宇也惊了,那可是时尚杂志类的NO。1啊。
成经理喜滋滋地离开后,初夏诚恳发问:“怎么样,要做主播吗?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培训,无责任底薪五千,礼物分成另算。”
这已经是等于给初宇走了后门,她知道初大恒并不想和这个弟弟闹崩。
徐雯有些生气,作势就要走,然而想到刚才看到的主播收益,她又有些动摇。
人总是可以向钱低头,徐雯笑眯眯地说:“那就让他试一试吧。”
临走前,徐雯想起初大通的嘱咐,于是摆出了长辈的口吻:“小夏,下个月立冬,你们来我们新家一起过吧?”
新家,初夏勾唇,就是他们卖了爷爷的房子,凑钱在市区换的那套新房?
两年了,她这个叔叔可从没邀请过他们去做客呢。
“那得看我爸的意思,我爸妈搬去青连区了。”
徐雯眼睛一亮,她城外的别墅就在青连,“也搬到青连了啊?哪个小区?”
“艺境公馆。”
徐雯一顿,“那你自己住在市区?还住在四平街?”
“不,我住碧水湾。”
徐雯的表情一崩再崩,艺境公馆和碧水湾,这都是在北城赫赫有名的物业。
初大恒这一家,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初夏在公司处理了一天的事情,傍晚回到碧水湾的时候,想起白天和徐雯见面的场景,都能笑出声来。
真是太解气了。
她给家里去了电话,将事情说了一遍,初大恒一拍大腿:“闺女,干得漂亮!”
林引在一旁劝:“毕竟是你亲叔叔,总要留点面子。”
初大恒嗓音洪亮:“留什么面子?以前他们看我们穷,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不过是言语上怼几句,不过分。”
路漫漫看初夏精神亢奋,便问阿拉丁这是怎么了。
阿拉丁将事情复述一遍,路漫漫听得兴致勃勃:“阿拉丁,有时候我觉得这份工作真的挺治愈的,看见他们实现愿望,我也会感到很开心。”
初夏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放下电话后还在感慨有钱真的能改变很多事情。
路漫漫凑过来:“小夏夏,所以你到底想好第二个愿望是什么没?”
第二个愿望,这是组织给阿拉丁的惩罚。
因为阿拉丁接二连三违反组织的规定,于是决定让阿拉丁无条件为初夏再完成一个愿望。
任何愿望都行。
“就算是一种补偿吧。”路漫漫挺起胸脯,“我就说我们组织特棒吧?“
但是这却让初夏为难了。
路漫漫:“要不然,你就把愿望设置成拥有一辈子用不完的钱,如何?”
初夏掰着指头数了数,现在的砸钱计划只能维持一年,满打满算也剩下半年不到了。
如果能一辈子不愁钱,大概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初夏微微挑眉:“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阿拉丁耸肩:“对,什么都可以,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机会……
初夏想了许久,仍然没想出来。
几天后,初夏接到金玉的电话。
“初夏,你去看看寒食吧。”
彼时初夏正在摄影棚里为嘉人杂志拍摄封面,她很敏锐地听出金玉语气中的担心。
于是结束工作后,她驱车前往皇冠酒店,心里大概知道寒食在烦恼什么。
那天寒食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只是她想再问的时候,寒食是这样说的。
“无论是与不是,我都要找到证据。”
初夏不知道寒食希望看到怎样的证据,事实上,这件事情根本无从下手。
如果真的像寒食所怀疑的那样,晓聪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寒食,背叛了TAT战队,那么整件事情都将翻转成另外一个故事。
——一个让TAT的每一个人都心碎的故事。
再次见到寒食的时候,他看起来瘦了一圈,原本就清秀的脸凹了一半,那双漂亮的眼睛氤氲着迷雾般的阴郁。
房间里的手提电脑上,定格画面依旧是晓聪纠结的脸。
寒食拉开窗帘,说了声抱歉,合上电脑。
“其实那半年的比赛,我们赛后复盘过无数次,虽然很多失误看起来非常低级,但是我从没有一刻怀疑过……”
寒食的后半句话被他藏在了心里。
——他从没有一刻怀疑过晓聪会在比赛中作假。
“当时联盟曾经有过口头警告,认为晓聪存在消极比赛的行为,是我们一致为他担保,才没有进入取证环节。”
寒食说这些的时候,初夏的视线瞄到了桌上一瓶喝尽的红酒。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难道不知道被发现的话,他的职业生涯就断送了,永久禁赛……”寒食抿着唇,话锋一转,“所以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我反复看他的表情,反复看,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我做不到相信他,也做不到怀疑他,我找不到证据。”寒食看似平静的表情中,露出了绝望,“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晓聪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寒食说完,轻轻叹气,然后便又沉默不语,初夏盯着那瓶红酒,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她很想帮他,这大概是此时此刻她最想要实现的愿望。
决定几乎是瞬间就下的,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
初夏:“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呢?”
寒食被惊醒一般看向她:“回到过去?”
初夏点点头:“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回到过去呢?”
第68章 。天上砸钱了?寒食发现,初夏不对劲!……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也许你无法理解;其实我也无法理解,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在思考了很久如何将砸钱这件事情合理化都没有结果后,初夏决定直接告诉寒食了。
“半年前;我遇见了一个怪事。”
寒食蹙眉:“怪事?”
“对;那天我刚和段春光分手;然后走进了一个叫神灯的酒吧;遇见了阿拉丁和路漫漫;我点了一杯叫神灯的鸡尾酒;糊糊涂涂地许了一个愿望。”
初夏的眼神瞄向一直站在窗边的阿拉丁;阿拉丁似乎对于她即将要说的话毫无反应。
“我当时说,我希望每天都被钱砸醒,真的就是酒后随便说的一句话,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寒食挑了一下眉毛,被她勾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初夏的话没有了下文;她有点紧张,如果寒食听到这些后觉得她脑子不正常怎么办?又或者把他吓着了?
“然后呢?”寒食问。
初夏清了下嗓子;觉得有必要再铺垫一下:“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离奇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她的顾左右而言他让寒食越发好奇,他坐直身体;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初夏忽然就怂了:“其实也没什么……”
“然后她就每天都被钱砸醒了。”
说话的是阿拉丁,掷地有声,他耸耸肩,屏蔽掉来自初夏质疑的目光。
“我索性帮你说了。”
初夏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