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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眼睛看向金牙雷身后的高佬成:“这位很面生,不知道是老福的哪一位大佬,一起坐下食饭。”
“这是高佬成,宋秘书叫他阿成就可以,福义兴在油麻地的二十几家白粉档,都是他在打理。”金牙雷听到宋天耀问起背后高佬成的身份,对宋天耀说道。
宋天耀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空位:“那就是成哥,坐,一起吃。”
高佬成迈步坐到宋天耀对面的位置,对宋天耀说了句多谢宋秘书,就抓起筷子开始夾起已经略冷的菜肴朝嘴里送去,吃相狼吞虎咽,嘴里一边嚼动,筷子还一边把菜继续朝嘴巴里塞去,好像饿了很久没吃饭一样,而且一双眼睛如同饿狼一样紧紧盯着桌上的菜肴。
“哈哈哈”宋天耀对金牙雷笑了起来,对金牙雷说道:“雷哥,福义兴有人才,食饭!”
说完,他拿起筷子,自己夾了一片竹笋细细的品着,眼睛望着对面好像恶鬼投胎一样吃东西的高佬成,等嘴里的竹笋咽下去,他脸上笑容灿烂的说道:“福义兴进码头之后,不如就让这位成哥去打理好了。”
这句话,让金牙雷手里一个不稳,筷子差点掉落,眼睛射出不可抑止的狂喜,看向宋天耀!
福义兴进码头这件事?成了?
楼下一层,烂命驹走下来把刚刚在上面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给了陈阿十,听到宋天耀明目张胆的让烂命驹传话下来,福义兴开价十四根金条,陈阿十差点控制不住火气,当场让人上去砍死宋天耀!
他宋天耀以为自己是褚家家主褚耀宗么?想让哪个字头进码头就能进?
另一方面,他也震惊金牙雷的手笔,十四根金条,不要说宋天耀会动心,堆在一起黄澄澄耀人双眼,恐怕就是褚孝忠,说不定也忍不住心动。
潮勇义和福义兴是两个不同的社团,按照财力而言,潮勇义可能不如单纯靠捞偏门的福义兴多,但是胜在收入稳定和拥有背后商会扶持。
每天码头都有工开,只要一个苦力愿意加入潮勇义,潮勇义就能帮他安排一份工作,这种拉人入会的手段是福义兴无法媲美的,每天都有新的苦力来码头找工作,每天也都有苦力加入潮勇义,按照潮勇义有五千个不愿意参与争斗,只想混口饭的苦力成员计算,每个苦力成员会费一月十元,一个月会费收入就五万元,当然这些会费也不可能全部落入社团账目中,与其他社团争斗引起死伤,汤药费,安家费等等,包括社团中有核心成员家中有难,这些钱也都是必要开支,再加上陈阿十对帮会兄弟算得上公平,所以,潮勇义现在自身财力,比起找不到靠山只能捞偏门的福义兴,要差了不少。
让陈阿十去借高利贷凑够数目压过福义兴?陈阿十丢不起脸面,他不是金牙雷那种背后无人的偏门大佬,他背后站着褚孝忠。
“我们走。”陈阿十想了一会儿,站起身阴沉着脸朝着楼梯处看了一眼,扭身朝着下船的方向走去,嘴里说道:“就让他宋天耀收老福的十四条黄鱼好了,等过了明日,我让他宋天耀自己被人沉到海里做鱼!”
第四十四章 赏钱一人一半可好?
赵文业浑浑噩噩的走上太白海鲜舫的第三层,发现自己表哥正与福义兴的三人谈笑风生。
“阿业,过来坐。”宋天耀看到赵文业走上来,拍了拍身上的椅背,示意赵文业坐过来。
“耀哥,老顶他们走了。”赵文业坐下之后,犹豫再三,帮会情义终究没能顶得住与宋天耀的兄弟情义,还是忍不住对宋天耀说道:“走时,老顶十哥放话说,以后会找你的麻烦。”
其实他不说,刚刚宋天耀,金牙雷,颜雄三人也都已经看到陈阿十坐着舢板带人怒气冲冲离开太白海鲜舫回了码头。
“我就等他找我的麻烦,不找我的麻烦,我今日为何要逼他走?”宋天耀对赵文业笑着说道。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宋天耀这句话的意思,金牙雷也好,颜雄也好,赵文业也好,此时都看向宋天耀,是他逼走的陈阿十吗?分明是陈阿十拿不出足够多的好处,才赌气离开的吧。
看到三人都望向自己,宋天耀把眼睛看向对面仍然在大口吃喝,已经把面前三四道菜肴都席卷一空的高佬成,咧嘴笑道:“还是成哥对我的心意,做人,最重要是填饱自己的胃,想太多无益嘅,在酒席结束之前,把自己肚子填饱才最重要。”
等陈阿十离场,宋天耀也就站起身摆出送客的架势,对金牙雷说道:“雷哥,十四根金条,明天早上,让人送去杜里士酒店门外,然后就回去等消息,我做事最喜欢公平交易,明早我接过你的黄金,三天内,让你的人进码头。”
“十四根”金牙雷眼角瞄了瞄桌面上的那四根,难道让他当着宋天耀的面,把那四根再拿回来?想想也不太可能,那就是加在一起十八根金条!
但是听到宋天耀的肯定,金牙雷心中发狠,大不了回家自己把老婆的那些金饰溶一些,凑齐出来,只要码头有了地盘,能收苦力的会费,钱早晚会再赚返回来!
“放心,宋秘书,我明天一早就让人把黄鱼带齐,多谢宋秘书今晚的款待。”金牙雷面上毫无纠结,爽快的对宋天耀告别,就准备带着高佬成和颜雄两个人离开。
其实他猜错了宋天耀的心思,宋天耀没有想要临时再加四根黄金的意思,所以他一转身,宋天耀就指着桌上的金条对已经朝楼梯走去的金牙雷叫道:“雷哥,金条忘记了,我没那么贪心,呃对了,说了要拿它做赏钱,不过姑娘弹破了音,要扣钱的,留一根好了,剩下的三根拿走,就麻烦雷哥多补足一根。”
说着话,宋天耀从桌面上拿起一块金条放到了长腿轻熟女的面前,然后示意金牙雷把其余三根金条拿走。
金牙雷急忙表示无所谓,宋秘书全部拿去打赏都可以,宋天耀似笑非笑的盯着金牙雷:“雷哥,你同我讲客气话?我宋天耀想揾钱,靠贪就不会只让你拿十四根金条出来,这么容易的揭过下午发生的事,客气之前要动动脑。”
金牙雷听不懂宋天耀的话,只能讪笑着让高佬成走过去把三根金条收起来,这才对宋天耀说道:“谢谢宋秘书,我走先。”
站在护栏处凭风而立,宋天耀看着金牙雷招呼着自己手下全都登船朝着码头的方向离去,这才转过身走到还在弹琵琶的女人面前:“多谢姑娘帮忙弹曲,接下来我们谈谈赏钱。”
琵琶声随即停下,女人十指控住琴弦,把琴弦松动,又卸下套在指尖的义甲,轻轻活动着手腕,一双美目不解的盯着宋天耀。
宋天耀拿起那块金条对女人晃了晃:“四两重一块黄金,我猜刚才的人应该不会够胆用假黄金骗我,姑娘,我对金价不了解,这样一根金条,大概值多少港币?”
女人盯着脸上带着笑意的宋天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说道:“先生,我不做出街钟的。”
她怕宋天耀把这块金条给她,然后买她去出街开房,所以犹豫着对宋天耀说道。
“不做出街钟?那你干嘛犹豫这么久?”宋天耀取出香烟递给女人一支,女人双手推辞之后,宋天耀自己点燃一颗,带着笑看向女人,似乎等女人的回答。
女人抿着嘴唇,眼睛瞥了一眼宋天耀手里的金条,开口说道:“我在想,如果是四根金条,我会忍不住答应下来。”
“哈哈哈,我最钟意聪明人,刚刚那个大口食饭的男人,还有对我讲这句话的你,都是聪明人,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何况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我都未睡好觉,你这样的靓女今晚躺在我身边,我会更加睡不着的,我是真的想问你,这根金条值多少港币。”宋天耀被女人的话逗的笑了起来,笑声爽朗,似乎有说不出的快意,继续问道。
“大金行因为港府限制,不敢收来源不明的黄金,而小的金铺和银号会收贼赃自己溶,我上个月卖了自己的一对镯子,按照那时候的价格,这样一块黄金,最多四千港币。”长腿轻熟女咬着嘴唇,不清楚为什么宋天耀不准备买出街钟,却还要调笑自己,但是还是如实把自己知道的价格说了出来。
宋天耀看看手里这块金条,微笑着抬起头对女人说道:“四千?这样,姑娘,我把这块黄金当作赏钱送给你,你能不能退我两千块港币?”
“啊?”女人盯着宋天耀,说不出话来,她在太白海鲜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客人也见了不少,形形色色千奇百怪,有人为了带女人出街,随手打赏金饰金戒子的也不是没见过,出售吝啬赏钱寒酸的客人也常见,但是给出赏钱却还要歌伶找钱的,倒是第一次见。
“先生,您也可以只按听曲的价打赏,黄金太贵重,我收不起。”女人对宋天耀轻声说道。
宋天耀把自己的钱包取出来朝外倒了倒,连哪怕一个硬币都没有从里面掉出来,他对女人说道:“看到了吧,我一分钱都冇,临出门时,把所有钱都给了我老妈,今晚这桌酒席都是被我气走的人请的,我费了好多口水,最后只剩下这块金条,我对它没需要,所以赏钱一人一半可好?你赚一根金条当赏钱,我留两千块装进钱包,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现在等钱用,不然今晚就要睡大街。”
第四十五章 金条不是随便花的
“真的把这根金条给我?”女人不确定的对宋天耀问道。
虽然现在号称香港重光,但是实际上此时不论是在香港的英国人和殖民地华人,都有一种战争恐慌好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头顶,那就是中国大陆已经建立共和国,也许随时会派强大的解放军来武力收回香港这块英属远东殖民地,而且现在的朝鲜战争英国有份参与其中,更让香港人有些惶惶不安,唯恐朝鲜战争结束,大陆会报英国参战的仇,把下一个战场定在香港。
所以香港现在无论穷人富人,官员商人,都在努力把自己的纸币换成黄金,之前近十年的日占黑暗期,已经帮所有在香港生活的人上了一课,纸钞印刷的数目再大,自己存下的钞票再多,都不如黄金值钱。
如同听说某个金行的金价比其他金行略低,那么那家金行的门外马上就能排出三四里的队伍等待用钱购买黄金。
宋天耀说道:“不是给你,是分给你一半,小姐,我没你说的那么大方,你付给我两千块港币,这根金条才是你的。”
这样一根金条,去按照贼赃的价到小金铺换现金,都能给到三千五百块港币,但是如果自己留下来打成简单的首饰,或者存起来慢慢找大金行黄金吃紧时脱手,五六千块也是能换到的,而且刚才的一幕幕,女人都看在眼里,她用编贝一样的牙齿咬了咬红唇:“好,我去和姐妹们先去借钱。”
说完,她抱着琵琶站起身,对宋天耀蹲身行了个礼,脚步略急的朝着楼梯走去。
等女人消失在楼梯上,宋天耀对赵文业笑笑:“你表哥是不是够丢脸,居然同歌伶抢赏钱。”
这女人的动作很快,不过五六分钟,白皙修长的手指就抓着一沓五十面额的港币走了回来,看样子应该是和其他歌伶借来的,因为这条船上的规矩,歌伶陪酒的价钱就是五十块。
“这里是两千块港币,先生。”女人把手里的钞票递给宋天耀,宋天耀数都没数直接分了一半装进钱包,另一半转手就递给了赵文业,然后又把金条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