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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事还多着呢,先去利用曾春盛的死,在双方都罢工时,把那些还敢私自运送禁运品前往大陆的人和船查出来,该杀的杀,该沉的沉,对了,我有个老长官,在我来时叮嘱我,他一个姓林的朋友被人逼死了,希望我顺便帮林家讨个公道,辛苦四哥你去查查,那个林家是什么情况,对头是哪个,还有,把那个叫齐玮文的女人找出来,也别费时间询问了,把我弟弟的坟挖开,把她埋进去陪我弟弟吧,也让他在下面享享福。”
“知道了,谭先生。”四哥在谭经纬背后开口:“我送您去吊颈岭之后,马上就去安排。”海面上泛着一道道白浪,谭经纬望着海面,语气略显唏嘘:“沧浪之水,衮衮东流,四哥,你说是做个激流弄潮的英雄豪杰好呢,还是做个只能隔岸观潮的白发渔樵好呢?”
身后的四哥有些沙哑的开口,带着些西川口音:“咱这种人,哪有得选。”
一架飞机从远处的天空飞来,慢慢掠过两人头顶,谭经纬吐了口气:“是啊,哪有的选。”
宋天耀走出机场出口,远处早就等候的黄六顿时露出了笑脸,快步迎上来接过宋天耀手里的旅行箱,嘴里笑嘻嘻的说道:“老板,听说你返来,三个女人都浓妆艳抹,准备榨干你呀。”
宋天耀看向笑的贱兮兮的黄六:“六哥,三个女人?边个呀?娄凤云,菀青,还有哪个?总不能是馨娘她们三个小女孩吧?”“齐姑娘喽,你不是让我查你大伯的消息,所以昨天过去九龙打招呼时,说了一下你今日返来的消息,我特意对齐姑娘讲了,鬼妹未陪你一起返来,怎么样,我这个保镖,是不是很贴心?”黄六把旅行箱提进汽车的后备箱,对宋天耀说道。
宋天耀翻了一下白眼:“你真是贴心,定船票,我要先去澳门见贺先生,哪有时间陪女人。”
“贺先生也是男人,会理解的,说不定都不会留你晚上一起吃饭,就让你香港。”黄六坐上驾驶席,发动汽车。等汽车驶出了机场,宋天耀坐在后座上翻看着黄六准备的今天出版的几份香港英文报纸,黄六握着方向盘,眼睛从后视镜里看向宋天耀:“老板,你这次突然港,姓卢的那个靓女似乎很不爽,想自己打电话给你,被我拒绝了。”宋天耀眼睛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嘴里说道:“她一心想要和我联手撒网捞鱼,现在我半途而废,她发脾气是应该的,不过无所谓了,她我得罪得起,贺先生我得罪不起。”
黄六听出宋天耀语气中对贺贤这次突然拎他香港有些不满,挠挠头一笑,转移了话题。
“你那位大伯真是神出鬼没,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很可能已经又跑去马来亚或者菲律宾啦,反正卷了和安乐那么多叔伯的家产,无论去哪里,这一世都衣食无忧。”听到黄六说起宋春忠下落不明,宋天耀把报纸放下,侧过脸看向窗外:“如果他去养老就好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的手段,那种人,像是准备养老的样子吗?”“老板,话说你赚到多少钱准备养老?还是准备和贺先生一样,有钱之后就搞个华人代笔,华人议员之类的做做?”
“赚多少钱开始养老?早得很,至于华人代表,华人议员,我倒是没兴趣。”
“现在不都流行有钱之后为民请命嘛,你打交道的那些人,现在家里都有人挂着议员或者太平绅士的头衔,难道你不准备搞个头衔挂在身上?你如果是太平绅士,我这个保镖出门也拉风些,和人打架都只抓对方不抓我,省了好多麻烦。”
“徐恩伯,于帧仲,狄俊达那三个人,雷疍仔怎么讲?”宋天耀从窗外收目光,突兀的换了话题。
黄六愣了一下,似乎诧异自己老板的脑子总是这么跳脱:“不知道,感觉他们几个人坐在那里打机锋,说的全都是空话。”
“如果有人能添把火就好了六哥,你说齐姑娘有没有可能真的浓妆艳抹?”黄六咳嗽了一声:“老板,你不是吧,真的来就准备急着去和齐姑娘上床?鬼妹难道没把你榨干就放你来了?”“齐姑娘有没有浓妆艳抹我不知道,不过澳门来之后,我就该浓妆艳抹登台唱戏了。”车直接开向了客运码头,两人准备直接过海去澳门。
第四七四章 不给我机会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刚从飞机上下来,骤然登上前往澳门的客轮,被透窗而入,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一吹,宋天耀旅程中的积累的烦躁散去不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贺贤特意派了黄子雅开车来码头接宋天耀和黄六,看到黄子雅,黄六下意识就想挺胸朝自己三哥做一个嚣张的造型,结果一口气刚撑了半下,就被黄子雅一拳恰到好处的锤到肺部,咳嗽两声,再也板不住高手模样。
对自己这位堂弟,黄子雅现在已经谈不上头疼和厌恶,反正这货远在香港,惹出天大祸事来也有面前这个年轻人顶缸,不过黄子雅倒是佩服黄六跟老板的眼光,当时宋天耀不过是个假发小工厂主时,这家伙就跑过去帮宋天耀,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多时间,面前这个当初来澳门时还心惊胆战的宋天耀,此时已经成了身家亿万,大片地皮的香港新贵,连当年在澳门与罗保对峙的林家,都轰然倒塌在他的面前。“宋先生,贺先生已经在等你,请。”黄子雅伸手帮宋天耀打开后座车门,用了很礼貌的称呼。
宋天耀笑笑:“多谢贺先生和三哥你费心,还特意来接。”
黄六坐在副驾驶,把手搭在车窗处,眼睛望着车外,嘴里漫不经心的对开车的黄子雅问道。“三哥,我老板跑去英国泡妞,临走之前把大权都交给了我,我好不容易正准备大展拳脚,感受一下大权在握的滋味,贺先生一个电话,就把我老板叫了回来,喂,是不是给我一点儿补偿?”
黄子雅眼神中带着疑惑的看了眼黄六:“补偿?你同贺先生讲好了,看他给不给你补偿,或者你同你老豆讲。”“喂,我老板不在这段时间,你知不知我谈几大的生意呀?我……”
“六哥。”宋天耀坐在后座上制止了黄六继续说下去。
黄六打了个哈欠,随后低头点了颗香烟,不再开口。
黄子雅把车开到了当初宋天耀来过一次的天神巷,远远看到黄子雅开的车,天神巷口几个明显是贺贤保镖的人转头去巷内报信,等车停到巷内一处大宅时,贺贤已经一脸和气的站在大宅门口,看着宋天耀和黄六走下车。
“贺先生。”宋天耀主动开口,朝着贺贤伸出手。
贺贤上前抓住宋天耀的手,顺势揽着宋天耀的肩膀轻轻拍着,带他一起朝宅内走去:“我突然把你从英国叫回来,心里有没有恨我这个老家伙?”
宋天耀摸摸鼻子:“恨嘛,一定不敢,不过私下里叫贺先生两声欺压良善贺恶霸倒是真的。”
贺贤哈哈大笑:“你也看了报纸?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之前的中葡闸口冲突,贺贤其中转圜,尤其断了澳门的食水,最终逼得葡萄牙低头认错,赔礼道歉,可能葡萄牙也知道,在澳门,贺贤的能量比澳督更为巨大,所以正面找机会收拾贺贤有些困难,所以只能慢慢从旁为贺贤身上找些不痛快,也不知道在哪找了几个东南亚华裔商人来澳门做生意,与本地商人生事,最终故意求到贺贤面前,贺贤没有帮忙,于是这几个东南亚华裔商人登报说贺贤欺压良善,是澳门恶霸种种。
进了这处没挂招牌的宅院后,贺贤介绍说这是谭家分支,主做谭家菜,宋天耀有些发愣,根据他上一世的经验,谭家菜虽然是广府菜,但是改良后却更偏重北地风味,算是北方菜,是晚清在北京为官的谭宗浚,谭卓青父子所创,没听说港澳居然也有了谭家菜。
“谭卓青后人?”宋天耀打量着这处古朴宅院,对贺贤问道。
贺贤摆摆手:“谭家菜有两个,这处宅院是湖南都督,国民党元老谭延恺一个侄子的,养了个曾经服侍过谭延恺的家厨。”宋天耀点点头:“就是那个一桌酒宴三十年的谭三法?”
酷喜美食的谭延恺每次宴客,酒席价钱不得低于一百二十块,而当时上等熟米一担不过才八元,一百二十块,换成米粮,能让一个人吃米吃足三十年,所以被后人用一桌酒宴三十年来形容。
进了小厅,里面已经摆上了小桌,冷菜四碟,六华春的十年花雕一坛都已经置于桌上,等贺贤落座,宋天耀坐到下首,在旁边服侍的使女上前帮两人把花雕泥封破开,泥封一破,醇香酒气顿时四溢。大口浅底的细瓷酒碗,浅浅斟了两碗,贺贤主动举起酒碗,对宋天耀笑着说道:“这次把你从英国突然叫回来,你心中没怨气是假的,训正对我讲,说你在英国请了民武会的人正在做事,这碗酒,当做赔罪。”宋天耀端起酒碗,和贺贤轻轻碰了一下:“当不起贺先生……”“叫一声贤哥会不会显得我年轻些?”贺贤对宋天耀笑道。
宋天耀犹豫一下:“贤哥,我猜到你让我回来做什么,既然我肯回来,就说明我英国那边只是小事,是非轻重,宋天耀分的清楚。”
“于世亭,徐平盛,两个都是真正的有钱人,说富可敌国夸张了些,但是两人身家加起来,比几家华人银行的钱还要多倒是真的,这次你出面,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白白辛苦,香港也好,澳门也好,想做什么生意,需要资金周转,让阿六打个电话给训正,只要不是买下于世亭,徐平盛的生意,我这点钱,怎么也够了。”
“上来就先给足好处,说明贤哥也知道,这次让我回来,说不定再和你吃饭时,已经鼻青脸肿。”宋天耀苦笑了一声说道。厅内,两个人对酌谈话。外
面,黄六叼着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东张西望,黄子雅走到黄六的身边,语带劝诫的开口:“阿六,车上那些话以后不要随便讲。”
“怎么?现在澳门街话都不让人讲了咩?”黄六瞥了一眼自己的三哥:“本来就是,我老板正做大生意,贺先生一个电话他就要乖乖跑回来,他心里有没有怨气我不知道,但是我心里肯定是不忿嘅!”“不忿?”黄子雅盯着黄六:“不忿又如何?”黄六看看表情变得凝重的黄子雅,突然一笑,挠着头,看起来毫无气质,但是开口说出的话却让黄子雅脸色更加难看。“我老板那种人一定是会同意帮贺先生这次,我没话讲,如果他不同意,当年你八条枪护着贺先生在澳门街从街头杀到结尾,我就可以一条命带着我老板从澳门杀回香港,可惜……我老板那种人,不会给我机会。”
第四七五章 中计了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齐玮文穿着一件高领长袖,下摆长至脚面的素黑色银线描边的旗袍,姿态优雅的走下人力车,立在九龙尖沙咀码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比起九龙尖沙咀码头那些等待天星小轮过海的大多数女性身上的珠光宝气或者花团锦簇,齐玮文这套保守朴素的打扮毫不起眼,甚至其他女客身上摇曳的下摆间露出的一双长腿,都能更吸引男性的目光,可是偏偏胜在齐玮文身上那种淡然和脱俗,不要说让年轻男人看的一怔,就连本该看过繁花锦绣,本该古井不波的中年或者老年,都忍不住频频扭头,更有几个干脆犹豫片刻,停步掉头,循着齐玮文的脚步,朝着齐玮文的方向稍稍凑过来,惹得几个明显是富商小妾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