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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扭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自己在这成双成对的中间,像是一个十万伏特电灯泡,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正在她茫然之时,向北挥了挥手,“楼上有房间,你们自己去玩。”
此言一出,众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各自揽着自己的女伴离去,一时间,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灯光不是很亮,秦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忍不住朝旁边挪了一点。
却见向北一抬手,扯掉了挡着他女伴脸的头套。
秦念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却愣住了!
这,这眼前穿着吊带短裙,目光空洞无神,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就是她找了好些天的李雨么?!
“小雨,小雨!你怎么在这里?!”她现在顾不上向北了,一股脑冲到李雨跟前,细细地打量着她,看到她胳膊上的胎记之后,才确定这就是她!
李雨茫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小雨,你说话,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做这种工作?!”她拍了拍她的脸,发现她目光无神,看向自己的眸光呆滞又空洞。
“向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秦念忍不住低吼一声,质问道。
“怎么?我带你来看戏,凶我干什么?”向北也不慌,只是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有些慌乱地抓住李雨冰凉的手,无论她怎么问,她就是不开口,像是一个被人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我也是才知道她在这,怎么,你不感谢我,还凶我?”向北说着,语气里带着些淡淡的委屈。
秦念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拉起李雨就要走。
“你可以走,她不行。”向北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说道。
“为什么?!”
向北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既然在这,肯定是被人卖了,带她走得这边老板同意。”
“要给钱是吗?你叫他们老板出来!”秦念眸光一沉,拉着李雨不撒手。
“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想给她赎身不成?”向北嗤笑一声,揶揄地质问道。
秦念绷着脸看了他一眼,烦躁地问道:“你到底是哪边儿的?”
“我?”向北指了指自己,随即挑眉,理所当然地答:“当然是你这边的。”
“那你叫这里的老板来!”
“我不要。我是你这边的,所以,谁让你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我不高兴的话,谁都别的好过。”向北说着,不但没有给她帮忙,反而慢条斯理地坐下,给自己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秦念闻言脑子一炸。
“是你把她卖了?!”
向北偏头看她,随即挑了挑眉,“你失忆了?我刚才买了她。”
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了,只是拉着李雨到一旁,让她坐下,然后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小雨,我是念念,你还认得我吗?”
李雨闻言,木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没有任何波动。
“我是念念,你说句话!”秦念急了,双手忍不住摇晃着她的肩膀。
依旧得不到回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她有些恼怒,上前一把夺过向北的烟头,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向北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铃,下一秒,刚才的侍应生又进来了。
“向先生,有何吩咐?”
向北抬起修长的手朝他挥了挥,“把这个五号先带下去。”
“是。”
那人答着,上来就要带李雨走,被秦念一把推开,“你走开,不许带!”
“行了,带她去房间休息,我慢慢给你说道说道。”向北说着,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坐下。
秦念哪里肯听他的,护着李雨就是不让她走,鬼知道她这两天为了找李雨都经历了什么,这会儿好不容易看见了,哪有就这样放过的道理?
“你再不听我的话,我可就不救她了。”向北无奈地扶额,冷声道。
她这才停下了动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真要救?”
“坐。”向北没答话,只是冷声吩咐道。
她不放心地看了李雨一眼,这才松开了手,一脸警戒地在他旁边坐下。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向北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脖子,看着她的眸光里带着些不解。
“我要是你,我就把她卖到窑子里。”他冷飕飕地说着,“拆散你跟江医生,背后捅你刀子,你还想救她,你可真够宽容的。”
秦念没有说话,脑子里乱糟糟地回想起了当初的一切。
李雨在订婚宴上无缘无故地泼她一身脏水,让江宁再次生病,还把她跟江铭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她现在为什么要救她,她也说不上来。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我有圣母体质,怎么?”她想了想,不悦地答道。
向北闻言一笑,“看来想给你出气的人还不少。”
“你什么意思?”
“有人比我动作还快,居然早我一步把她卖到这种地方赎罪来了。”向北说着,脸上带着隐隐的不悦,看着就好像什么比赛输了一样不爽。
“你意思是,小雨是别人卖过来的?为什么?我意思是,怎么会卖了她?难不成她被什么坏人给绑了然后强制卖过来?”她有些心乱,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起来。
“有可能吧。”向北淡淡地说着,好像并没有打算回答她。
“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为什么她不说话了?策划订婚礼上捣乱的,到底是谁?是陆星河吗?是他吗?”
向北闻言,抬手抚了抚眉心。
“你的问题好多。我想知道什么都很简单,至于她为什么不说话了,大概是哑巴了吧。”
“?”秦念头皮一麻,“哑巴?!你,你别瞎说!是不是那些人给她吃了什么药让她精神方面不太好?”
向北咧嘴笑,仿佛在笑她的脑洞太大,但也仅仅是几秒,就敛起了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这种时候你应该多想想你自己。”他慢悠悠地说道,“好好审视一下身边的人,是否靠得住。”
“你什么意思?”她下意识地问道。
“字面意思。”向北说着,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站起身,“对了,以后江铭他妈再找你,你就跟我告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语毕,他拉着不明所以的她从这包间里出去,又七拐八弯地到了大厅里。
“李雨的事你暂时不要管了,我帮你盯着。”他低声道。
“你不是说,身边的人靠不住么?我不要你帮我盯,我要找老板,带她走。”秦念来了脾气,倔强地说道。
向北摇头,“我问过了,老板说了,谁都带不走她。”
“也好,以后想见她了,过来报我名字,就有人带你去找她。”
他说完,便带着她出了门。
司机早就在门口等候,他冲她挥了挥手,一弯腰钻进了车里。
秦念心乱如麻,想再进去找李雨,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倚在她的车门旁。
“侬蓝,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只好收起心神,走了过去。
“我说了,我在江城没什么事情可做,每天就是跟着你。”
侬蓝淡淡地答着,脸上依旧是和煦的表情,话语却让她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在跟着自己?
虽然自己早有防备,每次都等他走了才走,上次去找李雨,还有去巡捕局,都在市区里绕了好几个圈圈才去,难不成,他也一直跟着?
想着,她有些毛骨悚然。
“我一直在外面等你,你喝酒了吗?”侬蓝说着,上前嗅了嗅她身上,没闻到酒味,满足地点了点头,“这才对,你胃不好,不要喝。”
秦念哪里顾得上跟他说话,脑子里李雨向北还有他反复交织着,混在一起,乱得像一团浆糊。
“侬蓝,我没喝酒,我回家了,你也回吧。”她说着,冲他挤出一个笑容。
侬蓝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让她上了车。
见她车子渐渐远去,他勾了勾嘴角,眸光里飞快地笼上了一层阴冷。
一转身,却见向北正双手插兜潇洒地立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好久不见了,侬蓝先生?”向北慢腾腾地说道。
。。。。。。
秦念回了家,心里有些隐隐地担心李雨。
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反正将陆星河还有向北这两个人视为了头号嫌疑人,一个是明着坏,一个是嘴上说着坏。
看着桌子上还未收捡起来的碗筷,她呼吸一窒。
还有侬蓝,他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
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情,却让她总是毛骨悚然,安不下心来。
心不在焉地收拾好碗筷,她挽起袖子准备洗碗,手指碰到水的时候,蓦地一阵刺痛。
她这才想起切菜的时候伤了手,江铭让她不要沾水。
想了想,她找了个手套戴上,把碗洗了,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今天很是平静,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到了楼上,她惯例拿出旧手机开机看了看,收到了江铭的消息。
两个小时之前发来的。
“宁儿精神有所好转,你照顾好自己。我妈打你的事,我向你道歉。”
“不要说不要再见的话,我现在很脆弱。”
她收起手机,重重地叹了口气,倒在了床上。
接下来的一连两天,侬蓝都没有出现。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也没有多浪费心思去想。
他本来就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想也白想。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出现了。手里提着些吃的喝的,还有一盆花。
他依旧是一脸和煦的给她做饭,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这两天到底做了什么。
她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去问。
不知怎的,她现在有些怕他,跟怕向北一样。
“念念,下午带你出去玩吧。”侬蓝做饭的空隙,对她淡淡地说道。
秦念偏头想了想,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想着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时候,他又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带你去看好戏。”
本来端着水杯喝水的她,闻言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犹豫了一下,她上前抓住他纤细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摸了他的胸脯一把。
柔软的凸起还在,他是侬蓝没错。
可是为毛,他说话跟向北一样一样的。
“怎么了?”侬蓝被她摸得有些楞,随即勾唇问道。
“侬蓝。”她退后了几步,清了清嗓子,“我有点怕你。”
侬蓝闻言眯起了眼,脸上带着些不解的神色,“为什么怕我?我不够温柔吗?”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谜团,让我很混乱!”她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道。
“谜团?”侬蓝喃喃地重复,随即垂眸搅着锅里的蔬菜粥,“比如呢?”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是哪里人,你到江城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认定我,我都不知道!”秦念说着,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侬蓝手下一顿,没有答话,只是将已经煮好了的粥帮她装到碗里。
“你先吃,我慢慢跟你说。”
秦念哪里还吃得下去,但为了听他说什么,她只好将碗端到餐桌上,慢腾腾地吃了一口。
“我不是泰国人。”侬蓝在她对面坐下,脸上带着浅笑,“你也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她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