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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背着家长偷偷谈恋爱的感觉。
他拉起被子,将两人蒙住,温逢晚正专注地看他,眼前猛然陷入黑暗,“怎么了?”
她不免紧张,手指下意识抓住谢权的手。
两人靠得格外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谢权忍笑,把人困在怀里,“嘘——”
温逢晚稍屏住呼吸,压低音量问:“到底怎么了?”
谢权感受到怀里的人脊背绷直,格外警惕,他没绷住嘴角,话语中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笑音,“温部长在外面。”
温逢晚:“……”
“所以呢?”
谢权由衷发问:“这样更有偷偷谈恋爱的感觉,不是吗?”
温逢晚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啪的断了。她掀开被子,一脸不可思议,“谢权,我二十四岁了。”
谢权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姿态懒散地躺着。
温逢晚指了指这具有一米八八长度的身体,“你也快二十二岁了。”
谢权若有所思,附和地点了点头。
“我们这个年纪做这样的事——”温逢晚斟酌了下说辞,慢吞吞补充道,“应该叫偷情。”
谢权似乎悟到了什么,坐起身,一言不发开始脱衣服。
温逢晚愣了秒,拽着他的手臂,“你脱衣服干什么?”
谢权的手指摩挲着T恤衣摆,懒洋洋歪过头,拖音带调地说:“穿着衣服怎么偷情?”
温逢晚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慢慢倾身靠过来,像是料定她会脸红心跳不敢接茬,继续逗弄她,“晚晚,这公寓的隔音还不错。”
温逢晚抓住他手臂的力道一寸寸收紧。
内心突然响起一道强有力的声音:他丫的太嚣张了!不能让他得逞哇——
温逢晚咽了咽口水,对上谢权漆黑的眼,也不知从哪来了底气,收回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你说得对。”
谢权嘴角的弧度僵住。
温逢晚马上要脱下身上的衣服时,手臂被人轻轻拉了下,谢权的眉毛皱在一起,硬邦邦的说:“挑衅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逢晚的内心忍不住扳回一城的欢呼雀跃,面上仍平静无比,“我是认真的。”
谢权上手拉下她的衣服,目光黏在她腰间那抹白的晃眼的皮肤上几秒,艰难地收回视线后,“今天不行。”
温逢晚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来,她故作遗憾地“哦”了声。
然后止不住叹气,叹了一声,又叹一声。
谢权直接被气笑了,拉过被子把人裹住,顺手熄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亮依然亮着。
温逢晚小小的得意了会儿,正准备睡觉,忽然感觉谢权的嘴唇贴了过来,贴到了她耳边。
男人低哑、隐忍的声线勾人又性感。
他说:“我收不住力,怕你哭,到时候你哥再以为我欺负你。”
温逢晚把头埋进枕头里,脸颊耳尖红了一片。
…
第二天回申城后,温逢晚陪谢权回了趟谢家老宅。本以为只有谢爷爷一个人在,没想到家里的阿姨来开门时,小声提醒了句:“先生和夫人也在。”
谢权神情漠然,“我是来看爷爷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阿姨是看着谢权长大的,哪能不知道他的性格,嘴硬第一名,逞强第一名,说到底也是个缺少父母关爱的小孩。
阿姨想了想,又说:“先生和夫人还带来了一个小女孩。”
温逢晚疑惑地看向谢权。
谢权扯动嘴角,没什么情绪说:“他们的女儿,自然要跟着回来。”
闻言,温逢晚愣住,牵住他的手有些发凉。穿过门廊,正要进入正厅,一个穿白色蓬蓬裙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出来。
迎面撞上后,小姑娘停住脚步,视线在谢权脸上停了秒,随即移到温逢晚那。
女孩长了双桃花眼,和谢权的眉眼极其相似。
她打量着温逢晚,然后吹了声口哨,“姐姐,你真好看。”
口吻腔调挺像那种在美国街头开跑车调戏小姑娘的二世祖。
谢权:“……”
谢茵又补充了句:“就是眼光不好。”
谢权的脸彻底黑了。
没过一会儿,谢母追出来,撞见茵茵和谢权对峙,连忙拉过茵茵,“你有没有和哥哥打招呼?”
谢权冷冷瞥了眼,“不必。”
随即抬步往里走。
温逢晚在原地停了秒,迎上谢母端详的视线,稍稍欠了欠身,礼节做足后,小步追上谢权。
客厅里,老爷子神色不好看。
对面坐着谢权的父亲,和谢老爷子僵持着。
谢权的视线没有在男人身上停留一秒,但开口时,语气柔软极了,“爷爷,我回来了。”
谢老爷子的神情缓和了几分。
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温逢晚,老人家的脸色恢复如常,“逢晚来了?快坐。”
第76章 喘不过气了。
这是谢权的父亲第一次见温逢晚; 他也不免多看了两眼。常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谢父练就了一身隐藏情绪的本领。
只对视那一眼,温逢晚还看不出他的想法。
谢权眉眼间那股凌厉随了父亲; 但谢权年纪深; 那股凌厉被有意营造出的谦和遮掩住了。
温逢晚不动声色地想,就是这两个人; 那么狠心地将谢权丢下。
思及此; 她难以展露出好脸色,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便坐到谢老爷子身旁。
谢权正想跟着坐下; 被爷爷横起的拐杖制止; 谢老爷子瞪他一眼:“昨天闹什么幺蛾子?”
谢权慢悠悠睨了眼对面的谢父; 软下声音说:“老头儿; 您非得当着外人的面折我面子?”
话音落下; 整个客厅中寂静一片。
谢父哪能听不出他话中所指是谁; 脸色霎时阴沉了,“谢权; 你好好说话!”
被点到名; 谢权依旧漫不经心的。
倒是谢老爷子; 用更具威慑力的眼神扫过去,中气十足责备道:“回来第一天就开始吵?你当我这老头子死的?!”
谢父还想说什么; 但顾及着自家老父亲的身体,生生咽下这口气。
谢权不想现在说,谢爷爷也没继续追问。转过头笑眯眯问温逢晚; “逢晚,这是你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吧?喜欢吃什么告诉家里的阿姨,有什么忌口也别不好意思说。”
温逢晚笑着点头; “好。”
谢家老宅是中式庭院,客厅连接着外面的茶室,玻璃墙干净透亮。后园中移栽来的冬季绿植依旧郁郁葱葱,有几株竹子藏在最里面,蔫巴巴地弯着腰,只剩下枯黄的竹竿。
谢老爷子把谢权叫进茶室,估计是去算账了。
谢权三步一回头,不太放心地样子。温逢晚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让他快点跟进去。
谢权紧抿的薄唇松开,用口型无声对她说:“我很快出来。”
这一幕落进旁边的谢父眼里,他神情恍惚了秒,又垂下头,若有所思。
温逢晚静静坐着,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陪谢权经历他的青春年少,或许只是短暂地出现在谢权三分之一的生命中,他甚至不及她了解谢权。
谢父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语气平静问道:“你和谢权在一起很久了吗?”
温逢晚摇头,“不到半年。”
谢父笑了笑,“那我想的不错,如果在一起很久,你恐怕受不了小权的性子。”
温逢晚蹙眉,不太喜欢他用这种故作了解的语气,斟酌了会儿,还是决定回驳道:“但我们高中就认识了。”
“——就在他意外落水那时。”温逢晚难得对长辈如此苛责,但话已出口,就难以收回,她淡笑了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谢父愣了秒,端着茶杯的手指一抖,滚烫的茶水溢出来。
他却丝毫不觉。
几秒后,谢父敛起神色,放下茶杯,若无其事抽出纸巾擦手。
温逢晚低头看了眼他被烫红的手,“谢叔叔,谢权性格很好,我很了解他,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关心。”
话音落下不足半秒,谢权拉开茶室的门走出来。
而谢母也带着茵茵从外面回来,谢母似乎感知到气氛的凝滞,无言望向谢父,两人短暂对视了半秒,彼此都心知肚明。
谢母坐下后,笑吟吟询问:“逢晚,我听谢权爷爷说,你是温家的姑娘?”
温逢晚颔首,但未说什么。
谢母说:“我和你爸爸是初中同学,那时候我们俩总吵架,没想到一转眼,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们对当年谢权落水的事闭口不谈。
但那件事,确实是她和谢权有所交集的开始。
他们不提,并不代表温逢晚记不清。那时候的谢权仍对父母有所期待,他以为这次的事故能换回一丝来自父母的关怀和怜悯。
他等了又等,最后等到的是什么?
他的等待和期望全部落了空。
温逢晚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越是回想,就越是心疼谢权年少时经历的种种。
谢母热情地和她继续聊:“看到小权和你在一起,我们很放心。”
谢母挽住自家丈夫的臂弯,无奈一笑,“我和他爸爸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儿媳妇了。”
谢权静静站在一旁,耐性快到了极点。
他走到温逢晚面前,“这儿太吵,去我房间看看?”
温逢晚仰头,嘴角弯了弯,“好。”
谢母嘴角的弧度僵住,笑意一寸寸从脸上褪去。
谢老爷子倒是没反驳,“等会儿下来吃饭,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中途跑了。”
谢权半个身子懒洋洋靠着温逢晚,歪着脑袋懒散笑起来,“爷爷,有人监督我呢,你怕什么?”
谢老爷子横他一眼,“好歹有人管你了,我也能放心。”
…
上了楼,谢权关上卧室房门。房间很大,起居室连接着衣帽间,靠墙的置物柜塞满各式各样的书,墙角立着木吉他,表面泛着好看的釉色。
温逢晚的心思全在那女孩身上,她之前没听说谢权有个妹妹。
思忖了片刻,她开口问:“小谢,那个女孩……”
谢权不甚在意低下头,摆弄她的手指,“噢,他们可能闲着无聊,生个孩子来解闷吧。”
说着,他勾唇,分不清是嘲讽还是真的觉得好笑,“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前几天知道的。
难道——他突然消失离开,就是因为这件事?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他说话时的云淡风轻落进耳中,就有种难以言说的难受劲儿萦绕在心头。他们明明有孩子的,为什么要选择再生一个,而不是回国?
温逢晚呼吸不畅,眉头皱的格外紧。
谢权抬头,伸出根手指抚平她眉心的褶皱,“把眉毛皱这么紧,生怕我看不出你不开心?”
温逢晚拉下他的手,小声说:“我是替你不开心。”
谢权眸底的神色荡了荡,“我没有不开心,我也不想你因为我不开心。”
温逢晚抿唇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夸张地“啊”了一声。
谢权立刻问:“怎么了?”
温逢晚眨眨眼,“小谢,你匹诺曹的鼻子戳到我了。”
谢权:“……”
温逢晚凑过去,从他漆黑的眼瞳中看着自己的倒影,“你不用瞒我,我能感受得到。”
谢权眸光渐沉,薄唇轻抿一声不吭。
温逢晚的手覆上他的心口,“这——昨天晚上很空,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了,到底是什么事把我的小谢给弄坏了。”
“现在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