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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绝了,詹云熙也不觉得扫兴,转而跟柳泊箫兴高采烈的讨论着。
柳泊箫一开始只是捧场,结果说着说着,发现他在这种事上很有眼光和见解,那些个小物件哪怕再不起眼到他嘴里,也能说出朵花来,且他还挺有鉴赏的品味,选的东西很有高级感,她来了兴致,让他帮着自己给东方将白挑件礼物……
俩人说的热乎,宴暮夕站在一边瞅着瞅着,眼神就不太对劲了,于是,也走过去蹲下,不动声色的把他挤到一边,占了他的位子,接过他的话,笑眯眯的道,“泊箫,我来帮你选,我最了解将白,选的东西定是最合他心意的,就不用云熙班门弄斧了。”
詹云熙,“……”
他不是想班门弄斧啊,他就是想讨好一下少夫人,好尽快有个女朋友,真没别的意思啊。
柳泊箫好笑又好气的嗔他一眼,倒也不会拂了他的意,“好,你选吧。”
宴暮夕顿时喜不自胜,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帮你选件最中意的,还有东方叔叔和江姨,他们的喜好我也最清楚,谁也落不下。”
说完,就兴冲冲的挑拣起来,还不忘转头冲着詹云熙得意的挑挑眉。
詹云熙欲哭无泪,他好冤啊,咋还被少爷挑衅上了?
……
十分钟后,宴暮夕挑选出三样东西来,一个草编的垫子,大小合适也很厚实,颜色淳朴,图案简单,但工艺十分精巧,那编织的手法有些稀罕,另一个是笔筒,用黑色的铁丝拧制而成,泛着金属的冰冷,手法简单,却不觉得粗糙,有种大巧若拙的美感,最后一个是小挂件,用粗麻的绳子编织成的平安扣,十分精致,适合拴在车钥匙上当装饰品,西面还坠着几个用木头雕成的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宴暮夕拿着那三样东西,笑眯眯的在她面前晃了晃,似漫不经心的给她解释,“江姨这些年喜欢上了瑜伽中的冥想,这个草垫子送她最好,笔筒呢给东方叔叔,既实用,又跟他的气质很配,至于这个小挂件,就是给将白的了,平安扣不算稀罕,但这八个字,保管他看到后能感动的热泪盈眶。”说完后,一脸邀功请赏的得意,“如何?”
柳泊箫点头,甚合她的心意。
最后,是宴暮夕付的钱,用他欠抽的话来说,就是‘钱太多,求败家。’
柳泊箫无言以对。
买完东西,几人又进了家小吃店大快朵颐,直到再也塞不进去,才去了王家那座老宅子,边溜达着看景儿,边消食,柳泊箫还拍了不少照片,每一张都有宴暮夕强行乱入,最后还半是强迫半是哀求的让她把两人的合影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从王家大宅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几人便计划着往回走,结果这时意外发生了。
从一条小岔道里忽然冒出来七八个男人,皆是二十郎当岁,看那装扮就不太像好人,流里流气的,满脸都写着不好惹的横样儿,走路也嚣张,晃着膀子,横冲直撞。
于是,就跟詹云熙撞上了。
詹云熙体型偏瘦,可经不住这么一撞,当即身子就往旁边倒去,好在邱冰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扶住了,冷冰冰的看着这几个人。
来者不善!
他警惕了一路都顺顺当当的,临要走了,这找茬闹事的冒出来了。
詹云熙刚被撞时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就黑脸了,他看着气质文弱,但是脾气不弱啊,立刻就炸了,“你怎么走路的?我这么大个人看不见啊?”
撞他那人长的五大三粗,穿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纹身,听詹云熙骂他,就笑了,笑得猖狂之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看得见?”
“就是,就是,你哪儿冒出的啊,敢挡我们纪哥的道?找死呢?”
“还敢冲纪哥大呼小叫,还不快跪下认错?”
后面的那帮子人跟着起哄,眼神不怀好意,羞辱的话一句接一句,还有盯着柳泊箫色迷迷看的,挑衅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四更 往死里打
“我跪你个姥姥!”詹云熙大骂,气得胸口起伏,把手里拎着的几包东西放在地上,就要撸袖子上前干架,被邱冰拽着胳膊往身后一塞。
“我来!”
詹云熙还想往前冲,就听宴暮夕淡淡的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上去也只有挨打的份儿,老实站在那儿,别给邱冰添乱。”
听到这话,詹云熙不敢再妄动,还小心翼翼的往宴暮夕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少爷,他们是故意找茬,要不要报警抓?”
“不用。”宴暮夕勾起一抹冷笑,“这点小场面还不够看。”
詹云熙想到什么,抿唇不语了。
宴暮夕低头,单臂把柳泊箫搂在怀里,柔声问,“泊箫怕不怕?”
柳泊箫摇头,下意识的道,“有你在,就不怕。”
闻言,宴暮夕就笑了,笑得仿若春风扑面,“嗯,你说的对,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害到你。”然而说完这句,抬头看向对面几人时,眼睛里的温度骤降,说出来的话像是冰渣子,冷的刺骨,他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不好奇,不打听,犯我者,只有一个下场,邱冰,给我往死里打!”
最后一句,让人不寒而栗。
对面几人一时间居然有些害怕起来,长的这么美,怎么恐怖起来跟索命的撒旦一样?他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答案显而易见。
晚了。
那个带头叫纪哥的已经率先出手,因为他知道,转身也是个死,不如拼一拼,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过一个?“都给我上!”
他一咋呼,想退缩的也不敢了,都知根知底的,这回跑了,回头被抓住,只会死的更惨,于是,一个个嗷嗷叫着,凶神恶煞的把邱冰包围了。
不是没人想冲宴暮夕下手,但邱冰防的密不透风,谁也跨不过他去,想对付那三人,就只能先把邱冰放倒。
一场恶战开启。
说是恶战,是因为对方都带着凶器,打斗起来,那画面就看着心惊胆颤,一个个又像是不要命似的,把周围的人吓的尖叫,都躲得远远的。
但实际上,邱冰虽一个人,可对付那七八个还是绰绰有余,直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前后只用了十分钟,就没一个完好无损站着的了,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哀嚎,
柳泊箫跟着乔德智学过一点医术,看他们躺着的姿势,就明白,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不同程度的骨折了,可见邱冰出手之狠。
但她不觉得这样不对。
如果不是有邱冰,这会儿躺在地上的或许就是他们,下场也许还更凄惨。
“少爷,我废了他们的手。”邱冰打了一架,身上不见半点狼狈,走过来跟宴暮夕汇报,“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我就再……”
宴暮夕看了眼周围,打断,“算了,留他们一条命给他们的主子出气。”
“是,少爷。”邱冰脸上没有丝毫得意或居功的表情,平淡的仿佛这种事跟家常便饭似的。
柳泊箫心里一动。
宴暮夕已经搂着她的腰往前走,之前的冷漠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声若甜蜜,“我们去看电影吧,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坏了兴致。”
“好。”
直到四人走的没了影子,那些人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不管围观的群众拨打了几次报警电话,都迟迟没有人来,一个都没有。
但有那胆子大的,拍下了打架的视频想要往网上传时,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把手机抢走了,比起纪哥之流,这些人没有流氓相,却凌厉的让人生畏。
……
四人上了车,一路往回开。
一开始,车里的气氛是沉默的。
宴暮夕没说话,可眼神总暗搓搓的往柳泊箫脸上看,一下,又一下,被抓了个正着,他就装无辜,到最后,柳泊箫无奈的问道,“你有话想跟我说是不是?”
宴暮夕眨巴下眼,“有吗?”
柳泊箫哼笑,“别装了,从上车你就想说,憋了这么久不累吗?”
宴暮夕笑了声,拉过她的手来,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摩挲着,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去。”
柳泊箫都想翻白眼了,无语的道,“那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好么?行啦,快说吧,不就是担心我会胡思乱想、留下阴影吗?”
“啊?泊箫好聪明,一猜就猜到了……”宴暮夕嘻嘻笑着,其实,心里远不如面上表现的这么轻松,“那你会不会乱想呢?”
柳泊箫看着他,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那一抹极力隐藏的担忧和紧张,她正色道,“我不会胡思乱想的,更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宴暮夕,我不脆弱,也不胆小,相反,我心理强大勇敢的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所以,不用担心我。”
宴暮夕神色一滞,动容的喊了声“泊箫”,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柳泊箫笑笑,“我都明白的,那些人一看就是故意找茬的,我初来帝都,认识的人都没几个,又如何与谁结仇?而你,是宴家的大少爷,想来敢动你的人也没几个,但今天遇上了,还是这种不入流的货色,目的嘛,自然是敲打警告,是他们反击前上的开胃菜,如果我们不知趣,后面就是大餐了,对不对?”
宴暮夕默了片刻,点点头,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这种小场面,对我来说,级别低的完全不屑一顾,更血腥暴力的我都不放在眼里,但是泊箫,我,我怕吓到你,你以前的日子过的太安宁平静,跟我在一起后,我也会努力给你岁月静好,但有些时候突发状况我也未必能全然料到……”
晚上再传两更,白天有点事儿,没码完字。
五更 看电影
他的声音有几分涩意。
柳泊箫听的心疼起来,像他这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流露出这样的语气,她没法不动容,“宴暮夕,从我回帝都那天起,我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平静了,不管是想帮着妈报仇也好,寻找自己的身世也好,哪一桩简单了?都是危机重重,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你紧张的那些完全不存在,我不会害怕,更不会退缩,对我有点信心好么?”
宴暮夕与她四目相视,片刻后,缓缓笑了,“好!”
他看中的女孩儿,果然如此与众不同。
……
一行人回到帝都时,已经五点半多,电影七点开演,于是,就在影院附近找了个家特色烤肉店解决了晚餐,只要有柳泊箫在,宴暮夕挑食的毛病就仿佛不治而愈,连牛奶都端起来喝了,看的詹云熙啧啧称奇,要知道,少爷以前可从来不碰这种东西。
因为是少夫人给的,所以就算是毒药都喝得毫不犹豫?
六点半,进了影院,宴暮夕坚持亲自排队去为女朋友买爆米花和可乐,芝兰玉树般的身影的站在队伍里,那叫一个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帝都人如今甚少有不认识宴暮夕的,看到他,尖叫围观是常态,尤其是女人,爱慕的眼神不要太热烈,以前还觉得他美好的不似真人,不敢肖想,现在,从他身上总算看到烟火气了,怎么能不垂涎他的美色?
面对这些,宴暮夕表现的很绅士,没拉脸,也没冷眼,就是那么含笑的遗世独立,跟每个想要靠近他的女人都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有人大着胆子跟他搭讪,“宴大少,您也来看这部电影啊?”
宴暮夕宠溺脸,“是女朋友喜欢。”
“啊……”有人羡慕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