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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呵呵呵……”
闻言,东方蒲感怀的叹了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了。”
东方将白附和,“嗯,我也不舍得,爸,不然咱们拦着暮夕吧。”
东方蒲哼笑,“你能拦得住?”
东方将白咳嗽了两声。
江梵诗很认真的问,“他俩到什么程度了?难道这么快就要谈婚论嫁了?”
“还没呢,不过暮夕很急,我跟他谈过这事儿,应该能拖到妹妹毕业后。”东方将白不确定的说着。
江梵诗喃喃道,“毕业后啊,那就还有四年的时间,阿雍,我们给女儿准备嫁妆来得及吧?”
东方蒲愣了下,“你想破晓嫁给暮夕啊?”
江梵诗嗔他一眼,“这不废话吗?暮夕本就是我挑中的女婿,我为什么不想女儿嫁他?再说,这世上,还有谁比暮夕更好?”
闻言,东方将白故意酸溜溜的道,“老话说的果然不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连我都要靠后了。”
“你才知道啊?”江梵诗也故意欺负儿子,“等给你妹妹准备嫁妆时,你也不要吃醋,阿雍,改天算算咱家的家底,至少拿出一半来给女儿傍身。”
东方蒲毫不犹豫的点头,还问,“一半够不够?干脆把我手里的股份也给破晓一些吧,钱财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可只要东方食府在那儿,就能给女儿赚钱。”
“嗯,我看行。”说完,江梵诗还叮嘱儿子,“以后你接管食府后,可得更勤勉些,这样你妹妹年底分红就能多拿一些了。”
东方将白幽怨脸,“爸,妈,你们有了妹妹,我就不是亲生的了对吧?”
东方蒲含笑不语,但满脸都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江梵诗又毫不留情的怼他一句,“你才知道啊?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你呢?”
“我是皮大衣啊。”
“嗯,是皮大衣,可夏天穿什么皮大衣?”
“……”
他被果然抛弃了。
但是,这种久违的感觉,实在太幸福了,幸福的他想流泪。
妹妹出生时,他们三个就说过这番话,时隔二十年,原来他们谁也没有忘。
真好!
……
到了星月大厦时,已经九点半了。
三人下车后,就看到詹云熙等在那儿,打过招呼,上了专属的电梯。
江梵诗下意识的脊背僵起来。
东方蒲握住她的手。
东方将白算是最放松的,跟詹云熙说着话。
詹云熙一边聊着,一边暗暗打量,心里不免有几分唏嘘,谁能想到世事这么无常又这么神奇呢?当年的事儿,他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那场悲剧对东方家的打击有多惨重,以至于二十年了,这位东方夫人也没能走出来,他陪着少爷去过东方家很多次,想着她以前的样子,他都觉得不好受,却也同样无力,安慰的话说再多都是苍白的,除非时光重来,而悲剧没有发生。
而现在,在她身上总算看到了生机。
“东方夫人,您今天真漂亮。”这话不是恭维,也不是安慰,而是肺腑之言,江梵诗无疑是美的,但再美的人没有精气神也看着黯然无光,但今天,她眉间的忧郁散去,那种美就忽然鲜活起来,有了当年能跟楚昭阳并肩而立都不逊色的风采。
三更 还是暮夕会哄人
听到这话,江梵诗恍惚了下,很快回神,笑得有几分感慨,“云熙,头一回听你这么夸我。”
詹云熙嘿嘿傻乐。
有些话无需说的太明白,大家都心照不宣。
电梯门打开,几人一前一后的迈出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餐厅门口那场美轮美奂的布置,灯光下,一朵朵娇媚的花儿散发着柔和的香气,让人仿若来到了什么婚礼现场。
东方将白咕哝一声,“就会玩这些套路去讨妹妹欢心。”
东方蒲没说话,但给了他一个‘你以后也学着点、早晚能用得上’的眼神。
江梵诗没在意爷俩的这波互动,她盯着不远处的大门,那种近乡情怯之感又再次泛滥成灾,哪怕路上做好了心理建设,到这一刻,发现自己还是纸老虎。
“东方夫人,请吧,少爷和少夫人在里面等着您们呢。”詹云熙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奈何江梵诗脚下仿佛有千金重,迈不开步子。
东方蒲是男人,没道理这时候怯场,他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走吧,梵诗,别让女儿等太久。”
“好……”挤出这个字,江梵诗深吸一口气,跟丈夫一起往里走。
东方将白落后一步,拿出手机,给宴暮夕发了个信息。
……
三人进去,便见餐厅里布置的更为华丽奢侈,只是此刻,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爸,妈,暮夕和妹妹在露台那儿,往这边走……”东方将白越过两人,走在前面带路。
东方蒲和江梵诗嘴里硬着,只是脚步越来越慢。
离着露台还有一大段距离时,宴暮夕迎了出来,脸上的笑比头顶的水晶灯都要璀璨耀眼,“东方叔叔,江姨,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一副等待已久、春风得意的样子。
东方将白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不说话。
“暮夕!”东方蒲喊了声,面色多少有些古怪。
江梵诗则有点无措,等他走近,不太自在的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
宴暮夕亲昵的道,“当然是来接你们啊,这不是最基本的礼数吗?”
江梵诗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将白就呵呵上了,“礼数?头一回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还真是挺新鲜的。”
被怼了,宴暮夕装作不懂,眨巴眨巴眼,十分厚颜的道,“以前不懂事啊,现在有女朋友了,哪还能跟过去一样?那不是给我女朋友丢脸吗?”
东方将白如何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呢,“过去我们那么随意的处着不就挺好?现在被你这么以礼相待,倒是感觉生分了。”
宴暮夕笑眯眯的道,“不生分啊,大舅兄,关系还更近一层了呢。”
东方将白气笑,“谁是你大舅兄?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宴暮夕就转头,眼巴巴的去看东方雍,“东方叔叔,我连您送的仙人球都收了,您总该点头吧?”
东方蒲一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做不了主的’样儿。
宴暮夕叹了声,委屈巴巴的握着江梵诗的手晃了晃,“江姨,就您最疼我了,我这个女婿当年可是您亲口定下的,现在总不会反悔吧?”
江梵诗被他这幅撒娇的样儿,弄得哭笑不得,她还是头一回见他流露出这样的一面,还很惊奇,忍不住问,“暮夕,你在逗我玩儿吧?”
宴暮夕摇头,“我再认真不过了啊,江姨,还是您觉得我诚意不够?那我现在就改口喊您岳母好不好?或者跟将白一样,喊妈?”
江梵诗都被他这番热情的操作给弄懵了。
东方将白走上来,拍开他的手,“别欺负我妈心软,什么岳母?八字都没一撇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死心吧,破晓毕业前,什么都甭想。”
“大舅哥!”宴暮夕这一声喊得可是幽怨无比,“你真是太残忍了,你们单身狗怎么会了解我们有媳妇儿的人领不了证、洞不了房的煎熬?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孤家寡人就这么阻拦我的幸福啊。”
东方将白哼笑,“苦肉计对我没用。”
“岳父……”换一个人刺激。
东方蒲嘴角抽了下,脱口而出,“我暂时还不想有这么个身份。”
岳父?听着还真是……
“岳母!”宴暮夕一声比一声喊得可怜巴巴。
江梵诗笑得很无奈,“暮夕,不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谁也留不住,谁也抢不走。”
闻言,宴暮夕立刻乖巧的点头,眉开眼笑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二十年前,别人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二十年后,命运和缘分又把她送回来给我,人世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儿了。”
“美好吗?”江梵诗出神的喃喃。
宴暮夕神色一正,“嗯,美好,最美好、最幸福的事儿莫过于失而复得、久别重逢,江姨,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
江梵诗鼻子一酸,回了神,“你说的对,失而复得,久别重复,没有比这更美好、更幸福的事儿了,我们都要感恩,暮夕,谢谢你!”
她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
他们一家团聚,不需要紧张、忐忑,更无需不安和悲痛,而应该是幸福的、激动的、开心的去迎接这样一件幸运美好的事儿。
“那准备好了吗?”宴暮夕笑意盈盈、眉目温柔。
“嗯,走吧……”直到这一刻,江梵诗的心里再无纠结不安。
宴暮夕挽着她胳膊,走在了前面。
东方蒲和儿子走在后面。
爷俩交换了个眼神。
“你看看人家暮夕,多会哄人?三言两语就把你妈哄的没一点压力了,你以后学着点儿。”
“他那都是哄妹妹练出来的嘴皮子,全是糖衣炮弹,连您也要中招?”
“糖衣炮弹算什么,只要你妈高兴就好,你果然是夏天穿的皮大衣。”
“……”
等下还有一更
四更 团聚
露台上,柳泊箫看到宴暮夕出去就猜到了什么,她背对着入口的方向,心里难免也有几分紧张,但听到身后传来轻快的一声“泊箫,你看谁来了。”时,内心忽然就奇异的平静了。
就像考试前等待的那一段时间,各种难捱,可一旦真的上了考场,反倒是如释负重。
她缓缓转身,脸上还挂着一抹笑,看到宴暮夕挽着的人时,心口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她其实早就看过他们的照片,照片跟真人有些差距,但她却没有陌生的感觉。
很奇妙的一种亲近感,这就是所谓的血缘牵绊吧?
江梵诗内心的这种感受来的比她更为强烈,子女对父母的爱,永远不及父母对子女的,她看到柳泊箫的一瞬,热潮就涌上眼眶,觉得这一刻哪怕死了,都无憾了。
东方蒲比她稍内敛些,却也激动的身体微颤,看着不远处的如花般的女孩儿,喉咙发堵,这是他的女儿,出生时,被他捧在掌心里的稀世珍宝,一晃就这么大了。
寂静了那么一会儿,东方将白动了,她走到柳泊箫跟前,含笑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然后,单手搂住她的腰,给宴暮夕使了个眼色。
宴暮夕心神领会,挽着江梵诗往前走。
江梵诗被动的跟着,心口砰砰的跳。
东方将白也搂着柳泊箫迎上去。
一步,两步,十几米远的路,仿佛走了几秒,又似乎走了很久,等到四人终于面对面离着不过半米,这才停了下来。
四目相视。
眼圈都不受控制的红了。
“破晓……”江梵诗先开口,声音颤抖,“原来,我女儿长大了是这个样子,真好,好看,跟我想的一模一样,我,我能摸摸你吗?”
柳泊箫嗓子像是梗住了,硬是发不出声来。
东方将白搂在她腰上的手,移到她背上,轻轻的拍着。
宴暮夕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充满鼓励。
她点点头,唇角努力上扬。
江梵诗像是得了莫大的奖励,激动的往前一步,抬起搜,颤颤的抚摸上她的脸,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巴,一点一寸都没有放过,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柳泊箫一动不动,由着她摸,她的手很温暖,摸在脸上如春风拂过,很舒服,舒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