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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笙,“……”
这让他怎么接?
曲家睿还在厅里呢。
曲家睿沉声道,“这事儿我回头会去查证,如果真是家齐指使人干的,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无所谓,说实话,我巴不得他来招惹我,我已经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正愁没个由头收拾他,他自己倒是主动送上门来给我虐,我欢迎的很,你也别拦着了。”
“咳咳……”宴鸣赫被这话呛的咳嗽了起来,也就暮夕敢这么狂,曲家齐在警署也是挂职的,跟他对上势必麻烦不断。
曲家睿默了片刻,问道,“你为什么看家齐不顺眼?”
宴暮夕一副不屑提及的表情,“我懒得说,你回去自己问他吧,到底背地里干了什么恶心事儿。”
曲家睿多少了解自己的弟弟几分,知道他披着一身正义凛然的皮,却有不少恶习,他只当是这些事儿,遂不再追问,转了话题,“那他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找你麻烦?”
闻言,宴暮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居然不知道吗?”
曲家睿不悦的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宴暮夕笑起来,“呵呵呵……”
其他人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曲家睿脸色开始变黑,他看向赵南笙,赵南笙当然不会主动给他解释,便装作喝茶,他又看向宴鸣赫,宴鸣赫见宴暮夕还在笑着,也没制止他,便提醒了句,“在济世堂发生的事儿,你不知道吗?”
曲家睿摇头。
宴鸣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曲家睿转头去看身边的秦观潮,“你家济世堂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观潮脸色淡漠,声音疏离,“你问你姑姑吧。”
曲家睿又把视线转到宴暮夕身上,情绪已经有些压不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宴暮夕总算不笑了,慢悠悠的道,“我都快要忍不住同情你了,真的,曲家睿,你不该生在曲家,曲家人都知道的事儿,却唯独瞒着你,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怜可悲?”
曲家睿暗暗攥了下拳,“别岔开话题,我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家齐要针对你?”
“好吧,你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呢,我跟你说了后,你恐怕会很痛苦,你确定还要继续听吗?”
“你说便是。”
宴暮夕见他神色坚定,显然是铁了心,不再吊他胃口,把在济世堂的那场审判三言两语的说了,曲家睿听完,脊背僵硬,声音沙哑的像不是自己的,“证据都确凿吗?”
宴暮夕嗤笑,“证据不确凿,你觉得秦家能认下这种罪名?秦可卿能愿意受那种惩罚?老爷子当时也在场,你可以问他。”
曲家睿艰难的转过头去看赵南笙。
赵南笙点点头,叹了声,“是真的,这事儿我做的中间人,给两家私下解决了。”
四更 把人气走了
“私下解决了?”曲家睿重复了一遍。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是啊,私下解决了,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时应该也把你请到场的,让你这个铁面无私的大法官亲眼看看,你坚守的律法到底有没有用。”
“律法自然是有用的,谁也不能触及。”
“呵呵,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东方靖该如何叛他才好呢?”
曲家睿一下子沉默了。
宴暮夕冷嘲道,“不能叛他的罪是不是?因为他就是玩了场婚外情,顶多被人指责品德败坏,律法上却没法追究责任,哪怕他是这场悲剧的源头,他也能逍遥法外。”
曲家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反驳什么。
宴暮夕哼道,“那秦可卿呢?又该当何罪?”
这回,曲家睿毫不犹豫的道,“致人身体有残,视残疾程度来定罪,毁容,流产不孕,早衰,这程度已经很重了,至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才十年啊?”宴暮夕凉凉的道,“你可知道我女朋友的母亲为此痛苦了多久?二十年,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二十年,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叛她十年就能一笔勾销了?可真是好便宜啊。”
曲家睿一时无话。
宴暮夕嘲弄的看他一眼,“这么说,倒是庆幸私下了结了,秦老爷子还算有担当,把秦可卿逐出家门,还废了她一只胳膊,又愿意拿出秦家的宝贝来给我准岳母治病,比你那个不痛不痒的判刑好多了。”
曲家睿绷着脸,“好,就如你所说,可这些事跟家齐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服,也该是东方家和秦家,怎么也轮不到曲家来打这个抱不平吧?”
“是啊,你说的这话太在理了,可怪就怪在,东方家没动静,秦家也没出手,怎么就你们曲家忍不住了呢?这是为什么呢?”宴暮夕见他眼神是真的迷茫,翻了个白眼,提醒,“你姑是秦家人啊。”
闻言,曲家睿脸色稍变,却斩钉截铁的道,“我姑是秦家人没错,但她最是公正,绝不可能让家齐去报复你,再说,她也从不插手秦家的事儿。”说完,问秦观潮,“我说的可对?”
秦观潮淡漠的道,“我不清楚,我跟她不熟。”
曲家睿不由皱眉,替自己姑姑感到委屈,“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继母,这些年,对你们兄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是这么待她?”
秦观潮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她做的再多,也改变不了我妈去世不到半年就跟我爸在一起的事实,只这一点,我就永远不会接纳她。”
“那是,那是场意外。”
“意外?是么?”秦观潮嘲弄着喃喃一句,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曲家睿面色难看,他一向崇拜自己的姑姑,但现在,一个个的都似对姑姑很不屑,他渐渐心里也有了气,噌的站了起来,对主位上的赵南笙道,“赵老,我留下也不受欢迎,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改日再来拜访。”
赵南笙打着哈哈,“这都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吧……”
曲家睿道,“不用了,谢赵老好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去查,就先告辞了。”
赵南笙点头,“那也行,我让鸿治送送你吧……”
赵鸿治来的也巧,进了门,就看到这一幕,想着两军对垒这是终于结束了?曲家睿被打败了?他这救火队员出现的倒是及时。
曲家睿却谢绝了,“不必,我自己走就好。”说完,转身看向宴暮夕,复杂的道,“如果家齐真是因为那些事才针对你,我会好好开导劝诫他的。”
宴暮夕不置可否。
曲家睿又问了句,“这事,能到此为止吗?”
宴暮夕意味深长的反问,“你觉得能吗?”
曲家睿抿唇。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忽然道,“以后离我表妹远一点,长辞是绝对不可能嫁到你们曲家的。”
闻言,曲家睿变了脸色,“你,你凭什么干涉?”
宴暮夕要笑不笑的道,“凭我是长辞的表哥,凭我能左右舅舅和舅妈的决定,凭我有能力阻止,别说现在长辞还没倾心于你,就是真的喜欢上了,我也有办法棒打鸳鸯。”
“宴暮夕!”这回,曲家睿是真火了,“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
“你毁人姻缘还不叫过分?我跟你有什么仇怨?”
宴暮夕直直的看向他,“我不喜曲家,而你偏是曲家的嫡长孙,是给予了最大希望的曲家接班人,呵呵,这就是仇怨,我能让我表妹去给你们曲家当主母?”
曲家睿呼吸急促,拳头紧攥,“只因为这样?”
宴暮夕点头,“没错,只因为这样。”
曲家睿怒瞪了他片刻,忽然转身走了。
赵鸿治干笑着追出去,“走那么快干什么,我送送你啊,我家园子大,可别走迷了路……”
曲家睿走后,厅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赵南笙看着宴暮夕,笑着数落他,“你啊,这脾气也不是个好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看吧,非得闹得这么僵,家睿,其实是个不错的……”
宴暮夕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意味深长的道,“他是不错,可惜,他生在了曲家,自诩明察秋毫,实则,眼瞎心盲的很。”
五更 你来是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赵南笙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暮夕啊,这里也没外人,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曲家……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宴暮夕凉凉的笑,“老爷子,我知道您的一片好意,不想我们闹个两败俱伤,这才让曲家睿来,想着把事情说开,翻过这篇去对不对?”
事到如今,赵南笙也没什么好瞒的,“没错,冤家宜解不宜结,暮夕,你可以不屑于别人交好,但不能轻易的给自己树敌,那可是曲家。”
宴暮夕意有所指的提醒,“现在是我不依不饶吗?是曲家齐意难平找我的麻烦,老爷子,当时在济世堂,您可是说了,事情到此为止,可结果呢?曲家不甘心,非要报复回来,我难道等着挨打不还手?”
赵南笙拧起眉头,“曲家齐那小子是混了点,这样吧,家睿是个明理的,今天他也知道事实真相了,且看他回去后怎么处理,如果,他能就此打住,你就高抬贵手,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我亲自上门去问问他曲仲耀是怎么教儿子的,你看这样如何?”
赵南笙还是想费心说合,目露期待的看着宴暮夕。
宴暮夕与他对视片刻,然后道,“行,我就给您这个面子。”
闻言,赵南笙顿时高兴的笑起来,“好,好,不枉我疼你小子一场,哈哈哈……”
宴暮夕也笑,就是笑得没什么温度,“不过呢,我丑话说在前头,曲家要是不知趣,继续跟我玩手段,您去质问曲仲耀,我也不会闲着,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还击,您没意见吧?”
“咳咳,没意见,不过,家睿的话你也记着些,别防卫过度了,他家是干什么的,总不用我提醒你吧?沾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便是他赵家,也轻易不愿得罪。
宴暮夕敷衍的“嗯”了声。
赵南笙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还想说点什么,有佣人过来,说是他书房的电话响了,请他过去接,能知道书房座机号码的人,自然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他起身去了。
厅里,只剩下四人。
宴暮夕姿态随意的翘着大长腿,似笑非笑的看着斜对面的秦观潮,“曲家睿今天来是想跟我化干戈为玉帛,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观潮淡淡的道,“我其实并不想来,是爷爷的意思。”
“喔,那你爷爷又是什么目的?”
“……他不想因为那件事,看我们关系疏远。”
宴暮夕嗤笑,“我们关系曾经亲近过吗?”
秦观潮眼色微沉,“我们是没什么直接的亲近关系,但你别忘了长歌和将白,长歌既是你的表弟,也是我的,而将白,我跟他多年好友,如今他不是成你大舅哥了吗?”
宴暮夕不置可否,“就因为长歌和将白,所以你才不情不愿的来跟我缓和关系?”
秦观潮提醒,“我说了,不是我想,是爷爷,我不忍违背他的意愿。”
“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孙子啊。”
“你……”
宴暮夕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行了,回去告诉你爷爷,请他放心,我这个人恩怨分明的很,不会因为一个秦可卿,就迁怒所有的秦家人,之前我们关系如何,今后还是如何,不会有什么改变,当然,如果你学曲家齐也意难平想报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观潮愤愤的盯着他,“你也放心,我不会。”
宴暮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