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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什么?”
“只有夫人的卧室,我们不敢去。”
齐西铮身子一僵,心怦怦的跳起来,颤着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人藏在夫人的卧室?夫人还不准你们进去?”
“是……”那人声音压得很低,他也不敢乱猜乱说,总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事后不会被灭口吧?
齐西铮呼吸急促起来,“那你是怎么知道夫人房间里去了人的?”
“夫人今天一上午都没下楼,只让厨师送了饭菜上去,还多要了些,我就觉得奇怪了,以为是夫人不舒服,在外面多问了两句,夫人说没事儿,可我听着那嗓子沙哑,很不对劲,就说请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夫人却坚持不肯,我就多了个心思,装作离开后,又悄悄回来,听到里面有陌生人说话声。”
“……男人还是女人?”齐西铮问的很艰难。
对方回的也很艰难,“男人。”
还是个听着很年轻的男人。
“……他们说了什么?”
“听不太清楚,对方没说几句话,二爷,我要不要带兄弟们硬闯进去?”这才是他的目的,先请示,免得冲撞了夫人,等二爷回来定饶不了他们。
齐西铮没说话。
那人不安的等着,也不敢催。
半响后,齐西铮忽然问,“小蓝呢?”
“小姐在海边玩,夫人放了她半天假,haina老师陪着她,我也派了人过去保护。”
齐西铮闻言又沉默了。
又五分钟后,他道,“不要去打搅夫人,既然她不让你们见,那就不见,你让人在四周守着,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刻报给我。”
“是,二爷。”
挂了电话后,齐西铮整个人如坠在地狱里般阴沉冰冷,同时,又有种压制不住的惊慌不安,良久后,他忽然无声的笑起来,只是那笑无端让人觉得悲凉绝望,还有孤注一掷的决绝疯狂,令人不寒而栗。
他在黑暗中坐了两个小时,直到六点,帝都的天亮,他才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从床上下来,去洗手间洗了个脸,等脑子清醒些,人也镇定如常,拿起手机,拨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号码。
这次响了很久,他耐心等着,等到接通时,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温柔,带着笑意的问,“素心,在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理我?”
那头的人坐在沙发里,眼睛红肿,看着站在窗前的背影,一股酸涩又涌上鼻尖,她使劲压下去,闷声道,“没忙什么,在看书。”
“喔,看书啊,那声音怎么听着哑了?感冒了?”齐西铮关切的问,问完,又亲昵的调笑道,“是不是我不在,晚上没人给你盖被子吹冷风了?”
以往,听到这样的玩笑话,蓝素心都是会心一笑,再打趣回去,但此刻,她说不出口,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闷痛闷痛的,那滋味着实难受,“没有……”
“素心,你想我了吗?”齐西铮忽然换了话题,问了一句感性的。
蓝素心沉默着。
齐西铮执着的又问了一遍,“想我了吗?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蓝素心这次道,“你在帝都对吗?我去找你好不好?”
齐西铮浑身一震,靠着墙壁,沉痛的闭上眼,不过开口时,声音还是温柔的,“看来素心也很想我,都想来帝都找我了,不用,坐飞机太辛苦了,我这就回去陪你。”
“不要!”这一声喊得很急。
齐西铮终于克制不住,声音凉了几分,“为什么不要?”
蓝素心咬着唇,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因为,因为我想去帝都,你,你就在那里等我好不好?”
齐西铮默了片刻,哑声道,“素心,你就那么想来帝都吗?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你在帝都什么亲人都没有,这里只是我们的伤心地,你好不容易忘掉了,何必再去刺激自己?”
“我,我就是想回去。”蓝素心坚持着。
“如果,我不同意呢?”齐西铮轻声问。
蓝素心默了一下,然后道,“抱歉,西铮,我必须要回去。”
齐西铮自嘲的勾起唇角,彻骨的冷意席卷全身,他低低的道,“那好吧,我在帝都等你。”
究竟你会给我什么样的判决,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十六年的恩爱,到底能不能比得上你那十二年的过去。
第322章 一更 你是我儿子?
忘忧岛。
二楼某间卧室里,气氛压抑。
蓝素心挂了电话后,想开口对那人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又怯怯的咽了回去,她完全想不起来他是谁,可莫名的,她就是有种对不起的心虚和愧疚。
昨晚上,他闯进来,她震惊、无措,不敢置信,却唯独没有紧张害怕,好像下意识的就觉得他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没有喊人,不管他有没有威胁自己,她都不会让人来抓他。
当时,他身上的衣服是湿的,站在床前,一言不发,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看,那眼神里的情绪让她喘不过气来,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翻滚,也像是火山爆发前的炽热浓烈,下一瞬却又似易碎的玻璃,仿佛轻轻一碰,就再也承受不住,她竟看的肝肠寸断起来,痛苦和悲伤来的那么猝不及防、那么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接着,却是脑子尖锐的抽痛起来,她坐在床上,抱着头大口的喘息,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只在最初来岛上时,她脑子里空白一片、她试图唤醒记忆时才会遭这样的罪,如今,她早就放弃了、认命了,虽还因为那些失去的记忆而遗憾,却不会再跟自己过去。
但现在,她又经历了一回,甚至比之前还要来的严重,等她有意识的时候,背上早已被冷汗湿透了,她看着他问,“你是谁?”
他是怎么说的?眼神骤然变冷,像是冰锥子一样的扎在她脸上,声音更是冰寒刺骨,“你不认识?”
她在他的逼问下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解释,“我曾失去过一段记忆,来岛上之前的那些年,我都不记得了……”解释完,下意识的又补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认识你。”
他的脸色并未有所缓和,而是继续问,“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她摇头。
他自嘲的道,“想不起来就算了。”
“不,我想想起来的,只是我没有办法……”她不想看到他眼底的黯然和嘲弄,快速的道,“我也看过医生,医生说我头部受过严重的撞击,伤了记忆神经,很难恢复过来。”
“严重的撞击?”
“对,是车祸。”
严格来说,俩人如今还是陌生的,但她对他却生不起防备之心,什么话都敢告诉他。
他默了片刻,眼神终于不再那么尖锐,“哪一年发生的车祸?在什么地方?”
“十六年前,在帝都。”她一一告知,想到什么,声音哽咽起来,“是我丈夫跟我说的,我开车带着儿子出去玩,被醉酒的司机撞了,我受了重伤,可儿子……没了。”
听到这话,他脸色变了,“你儿子没了?”
她点头,有股难以遏制的悲伤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她抹了下脸,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却讥诮的笑起来,声音又狠又硬,“你错了,那场车祸里,没了的人是你丈夫,而不是儿子。”
“你,你说什么?”她听到这话,惊慌起来,“我丈夫在岛上,不对,现在他去帝都了,没了的是我儿子,你说我儿子还活着,那他在哪里?”
他不说话。
她如受惊的兔子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神空茫,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西铮不会骗我,如果儿子还在,他怎么可能不把他带到岛上来?不,一定是错了,是你……”
他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个放水的袋子,打开,抽出一叠照片,甩在她旁边,然后冷笑着道,“你自己看,你就算失去记忆了,但总不至于连自己过去的样子都不知道。”
她抖着手拿起一张来,照片有些年头了,但保存的极好,上面是一家三口站在花园里,背景是一大片蓝色的鸢尾花,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笑得很灿烂,男人侧着脸看她,俊逸隽永的眉眼是那么温柔,站在俩人中间的孩子则一脸不爽,显然不喜欢拍照偏又无奈。
她看的心头大恸,那女人是她,是年轻时候的她,她翻过照片来,背面还有一行秀雅的小楷,写着拍照的时间地点,以做纪念。
她失魂落魄般的又拿起其他照片,无一例外,都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只是时间地点不同,从那个孩子刚出生,一直拍到他十岁,然后戛然而止。
最后一张上的时间是十六年前四月中旬的一天,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烟蓝色的开衫,黑色的休闲长裤,白色的软鞋,头发精心编起来在脑后用簪子固定,典雅好看的不得了。
她的眼睛犹如针扎般的疼起来,她记忆的开始那天,躺在医院里,身上穿的是蓝色的病号服,但头发就是这样的,虽有些凌乱,可发型一样。
难道拍照那天发生的车祸?
果然。
他道,“那天拍完照,回去的路上发生的车祸,幸好相机没有坏,才保留下这张照片,只是照片上的人没了,只剩下那个悲催的孩子。”
她听的瞳孔剧缩,终于反应过来,“你,你是那个孩子?”
他冷笑,“你说呢?”
“那你是,你是我儿子?”她不敢置信又充满希翼的问。
他语气莫测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了。”
亲生母亲不认识,只剩下那点血缘关系,还算是母子吗?
蓝素心难受的说不出话来,除了自责、愧疚、痛苦、懊悔,还有强烈的不安,是的,不安,她急于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揭开真相,她相信他,却也不敢轻易的推翻齐西铮的说辞,不管哪边是假的,对她来说,都是一次生不如死的历劫。
最后,她还是决定,亲自来帝都找答案。
她担心齐西铮不同意,果然,他一开始是抗拒的,还好,没有那么坚持,让她松了一口气,想着或许他也没有全部骗自己,或许是有苦衷的,不然,她该情何以堪?
……
离开岛上的时候,蓝素心只简单收拾了几样日常用品和两身衣服,连行李箱都不用,一个双肩包就够,见状,封墨只无声的冷笑。
不过上船时,他看到了那个女孩儿,表情没端住,心态有些崩了,近乎恶狠狠的瞪着蓝素心,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儿。
蓝素心被他凶狠的眼神瞪的发抖,想解释什么,但当着那女孩儿的面忍下了,抱着不舍得她走的女孩儿哄了很久,那女孩儿还是眼泪汪汪的,不过,她还是狠心扭头走了。
两个保镖跟着她一起上了船。
离开得了齐西铮的允许,船只就能正大光明的行驶在这片海域了。
船上,还有宴暮夕的一个属下,他是陪着封墨一起上岛的,除了保护,还负责盯着他,怕他冲动之下干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儿,还好,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任务顺利完成了大半,他给宴暮夕发信息汇报,其中提到了那个叫齐蓝的女孩儿,说封墨见到她后情绪波动很大,现在谁也不敢招惹他。
宴暮夕想了想,先给封校长打了个电话,封校长接的很快,似乎一直在等着,“怎么样了?小墨上岛了吗?见到人了吗?是不是他妈?”
一连声的问题,忧心忡忡,焦灼不安。
宴暮夕道,“您别急,一切都很顺利,封墨跟蓝姨已经见面了,虽现在还没做什么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