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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郁青问她“然后呢”,她也在想,然后呢?
秦晗觉得自己是要想清楚这些问题的。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都很茫然,张郁青才觉得她是个小孩子。
喜欢他。
希望他成为男朋友。
然后呢?
要亲亲吗?抱抱呢?
或者是先抱,再亲,再。。。。。。
秦晗越想越多,脸也红了。
罗什锦捧着香瓜和桃子从外面进来,看见秦晗:“干啥呢秦晗,脸这么红?”
“没事!热的!”
张郁青大概是觉得自己没说清楚,李楠走后,丹丹去楼睡觉,北北跟着罗什锦去了水果摊,纹身室只剩下他和秦晗。
他对着秦晗招了招手:“来,谈谈。”
秦晗乖巧过去。
窗外正好走过几个小男生,穿着篮球运动服,拍着球,把路面拍得尘土飞扬。
张郁青随手指了指外面的男生们:“看见了么,要找男朋友去大学里找,这个年纪的,浪漫一点,也有精力陪你瞎闹。”
秦晗幽怨地看了张郁青一眼:“你怎么能说喜欢是瞎闹,太不尊重喜欢这件事了。”
张郁青皱了皱眉,丢下一句自以为挺重的话:“我没时间陪小孩儿扯淡,明白吗?”
秦晗乖乖巧巧:“我明白的。”
得,像一拳打棉花上似的。
不知道小姑娘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张郁青是差点被气出内伤。
说了明白,但秦晗第二天还是去了遥南斜街。
蹦跶着哼着歌来的,穿了条小裙子,带了黄色的渔夫帽,明媚得根本看不出来昨天刚被拒绝过。
她一进门,张郁青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秦晗举起手:“我不是来找你的。”
张郁青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秦晗。
他想听听小姑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小姑娘把手机地图给他看:“我查到附近有个篮球场,我现在就去看那些,有精力陪我瞎闹的去。”
张郁青想骂人。
丹丹喜欢秦晗,叫着“七晗姐姐”不让她走。
秦晗索性把丹丹也带走了。
张郁青都气笑了,冷哼了一声,吓得躺在床上纹背部图案的顾客开始哆嗦:“青哥,你跟你女朋友吵架可不能拿我撒气啊,你可有点数,别把我后背捅个血窟窿。”
“不是女朋友。”
张郁青懒得废话,“你,别哆嗦。”
“我他妈这不是、这不是害怕么!”顾客嘟嘟囔囔。
张郁青没再说话,他工作时习惯专注,效率高,不浪费时间。
等他最后一步完成,收了手里的纹身工具,才皱起眉心。
挺乖的小姑娘,怎么还叛逆上了?
秦晗带着丹丹一出去就是3个多小时。
张郁青把纹身都做完了,顾客也走了,两个小姑娘还没回来。
他给秦晗打了个电话,却发现秦晗的手机在桌上震动。
张郁青皱了皱眉,担心小姑娘们出什么事,叫了罗什锦看店,自己出去找人。
遥南斜街确实是有一个小蓝球场,离张郁青的店不远。
说是篮球场也不准确,其实就是有那么一小片空地,放了两个篮球架子。
篮筐上的网兜早都没了,只有生锈的铁圈,但在那儿打球的也还是挺多的。
问题是,那个小破球场打球的人什么德行张郁青又不是不知道。
打热了索性连衣服都不穿,说话脏字比罗什锦还多,有时候打着打着起冲突了,还能打一架。
就这,俩姑娘愣是能看好几个小时不回家?。
有什么可看的到底?
大热天的,万一中暑呢?
张郁青过去时,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秦晗和丹丹坐在树荫下面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人端着一杯冰镇乌梅汁,拿着梧桐叶扇风。
看起来惬意得很。
场上奔来跑去的都是赤着上身的男人,一个看上去也就18、19岁的男生进了球,秦晗和丹丹同时欢呼:“哇,好棒!”
张郁青扯了扯唇角。
这种菜鸡互啄的球技,他棒在哪儿?
没想到秦晗和两边球员混得挺熟,还混岀个裁判的职位。
对面的一个男生笑了:“裁判得公正啊,怎么只给一边球员加油,太不公平啦。”
秦晗拿了块小砖头,一本正经地在地上划出砖红色的数字。
她记好分数后才抬头,傻乎乎的,不知道把哪年运动会的口号喊出来了:“拼搏拼搏,超越自我!”
丹丹也挺开心地跟着喊:“苹果苹果,炒的鸡脖!”
一群打篮球的男生笑起来:
“裁判太可爱了,赢了球请你们吃冰淇淋吧。”
“操,你怎么知道是你们队赢,要是我们赢呢?”
“谁赢谁请,人家俩小姑娘给咱们记一上午分了。”
“那倒是,谁赢谁请!”
“街口大杯装的冰淇凌,贵的哪种。”
秦晗手里握着小砖头,扭头问丹丹:“丹丹喜欢什么味道的冰淇淋?”
“丹丹喜欢草莓的。”
“那就草莓的吧,我也喜欢草莓。”
秦晗说完,发现被阳光晃得发白的地上,多了一道挺拔的影子。
她抬起头,看见淡着一张脸的张郁青:“你怎么来了?”
张郁青扯起唇角:“我来看看,我家两个小白眼狼,是怎么被别人的冰淇凌给骗走的。”
第34章 风扇 老当益壮,还能用一百年
其实被张郁青拒绝的那天晚上; 秦晗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小时候,有一次爸爸从外省出差回来,风尘仆仆; 进屋连鞋子都没换; 先拥抱了她和妈妈。
那次爸爸带回来一本书,很厚很厚; 放在客厅的柜子上。
爸爸出差时; 在车上或者飞机上,是靠看书来打发时间的,经常会带回来各种书; 但那本秦晗的记忆最深。
因为爸爸说那本书的作者是爱新觉罗·溥仪。
秦晗还没上小学; 虽然认识很多字; 但还没接触过历史; 也没听过末代皇帝; 她只觉得作者的名字好听; 有很特别。
因为好奇,秦晗踮着脚想要把柜子上的书拿下来。
柜子太高; 她太矮; 怎么拿都拿不到。
后来还是爸爸把她抱起来; 才拿到了那本书。
当时秦父和秦母都笑着,说“宝贝; 你看不懂的”。
小秦晗翻了几页,真的不懂,认字都困难。
那本书写得相当难懂; 尤其是没有历史基础在。
甚至到秦晗上了初中,翻开那本《我的前半生》,却连第一段都没读完。
她看见了无数个陌生的字:“旻柠”“载湉”“奕譞”“兼祧”。。。。。。
也看不懂什么是病笃; 什么是嗣皇帝。
那本书在秦晗的印象里晦涩难懂,可是高二那年,偶尔有一天她在书店看见,拿起来翻了翻,居然又不觉得有什么看不懂了。
梦到这件事,再醒来,秦晗忽然觉得,喜欢张郁青这件事情,是要慢慢来的。
张郁青说的对,她太小了。
也许不只是年龄,还有心理的成熟程度。
她和张郁青,就像她小时候妄想踮脚去拿那本厚重的《我的前半生》。
她是踮脚的孩子,张郁青是难懂的书籍。
秦晗想,总要等她足够成熟,她才能完全读懂张郁青。
于是秦晗再去遥南斜街时,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去篮球场看篮球。
她需要有个理由,既能支撑她明目张胆地看张郁青,也能走出张郁青的视线范围,吸收更多,学会更多。
有些成长是痛苦的,有些成长是愉快的。
秦晗现在就很愉快,她不想迫切地得到张郁青,而是想要慢慢长大,长久喜欢。
她坐在篮球场,看那些男生们嬉笑怒骂。
球场上的男生多大年纪的都有,也有有初中的小男生,他一开口秦晗就知道他年龄比自己小了很多。
秦晗帮丹丹擦掉口水,有些忧郁地想,在张郁青眼里,她不会也是那么幼稚吧?
估计是了。
张郁青来篮球场找她和丹丹,居然觉得她会被人用冰淇凌骗走。
秦晗跟着张郁青回店里的路上,蔫巴巴地想,她得成熟成什么样,才能让张郁青觉得她是个女人,而不是女孩?
走了几步,张郁青忽然停了。
转身往回走。
秦晗纳闷地问:“怎么了?”
“不是要吃冰淇淋么,走吧,带你们去买。”
秦晗和丹丹跟着张郁青,在路口的冰淇淋店买了三支甜筒,草莓味的。
张郁青居然也吃草莓味。
盛夏骄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遥南斜街不算平整的地面上,秦晗和张郁青站在两边,丹丹站在中间。
有点像,一家三口。
秦晗冒出这样的想法,自己在心里又惊又羞,被草莓冰淇淋呛住,咳了好几下。
离开学只剩下这么几天。
秦晗每天都打着看篮球的幌子,出现在张郁青店里,然后带着丹丹出去。
有时候给篮球场的人记记分,有时候拿着书给丹丹读故事。
偏巧了八月底天气热得惊人,明明马上就到秋天了,下午的大太阳却有种晒死人不偿命的疯狂。
罗什锦说了,秋天的帝都市更不是个东西,能热死人,是“秋老虎”。
篮球场的树荫下面草木葱茏,丹丹手上的防蚊手环有股柠檬味道的淡香,秦晗抹着头上的汗,给丹丹读《安徒生童话》。
第一天主动让秦晗当裁判的男生也在,看两个小姑娘热得不行,干脆说:“去我家店里坐着吧,店里有空调,可以消消汗。”
那个男生家的店就是遥南斜街街口的理发店,秦晗和丹丹吹空调吹得正开心,张郁青打来电话。
“在哪儿?”
秦晗在空调下面舒服地叹气:“我和丹丹在街口理发店,怎么啦?”
“没事。”
说了没事的张郁青,没隔几分钟就来了。
他来时,秦晗正在给丹丹讲“空调”。
理发店里没什么人,小姑娘坐在理发师剪发时的高椅子上。
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两条白净的腿在空气中晃悠着,腿上的伤口应该是还没好,贴了两个蓝色的小熊创可贴。
丹丹坐在理发的椅子里,秦晗耐心地说:“这个是空调,呼呼呼,让人凉快。”
丹丹点头:“凉快!”
“空调风比电风扇凉快吧?”
丹丹又点头:“凉快!”
张郁青站在门口嗤笑了一声,听见小姑娘非常愉快地扬着调子说:“我也觉得,空调比电风扇凉快~”
然后小姑娘又叹了一声,嘀咕着:“别想着换空调了,罗什锦昨天还说,店里的电风扇,老当益壮,还能再用一百年。”
小白眼狼。
两个都是。
理发店是男生的老爸开的,没生意的时候店主就坐在里屋看电视。
还是男生先看见了张郁青,叫了一声:“青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张郁青点点头,指了指秦晗和丹丹:“我来接人。”
“两个小妹妹是你家的啊?”
男生笑了笑,然后迅速看了眼里屋关着的门,压低声音和张郁青聊起来,“哎青哥,我想在后背上纹个太阳,金色的能做吗?太阳里最好有个篮球符号那种,能做吗?”
张郁青笑了笑:“你爸同意就能。”
“不是吧,青哥,你怎么有钱都不赚啊?我爸肯定是不让啊。”
男生摇头叹息,“我要敢跟我爸说我想纹个太阳,我爸肯定会说,‘我看你像个太阳’。”
“你不是想考公务员?”
“是啊,怎么了?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