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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这个名额属于我只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实力。”
她不卑不亢,坚强却不隐忍。
说完这些话,看了眼时间,刚好3分钟。
最后秦晗放了一首《cry on my shoulder》。
曾经某个她泣不成声的夜晚,有人拨动吉他弦,胡乱弹着,唱了这样一首歌。
秦晗私自占用广播时间的事情得到了学院里的批评,写了1500字的检讨书。
但重新举行的留学生名额笔试中,她的成绩比第二名足足高出35分。
交换生的名额还是她的。
秦晗出国时,是12月份。
很多事,已经过去一年了。
她在宿舍收拾好行李,和室友告别,出门打车时,出租车软件上的历史地点,居然还是遥南斜街。
秦晗顶着屏幕上的字愣了一会儿,敲下目的地。
她要去爸爸的公司,爸爸说要送她去机场。
这一年来,秦晗和妈妈的关系总是很僵。
有时候她觉得妈妈很可怜,但有时候,秦晗忽然疲于假装。
生活总是充斥着各种艰难,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总不能因为谁自觉可怜,就理所应当地索取所有人的忍让宽容,这不公平。
去机场的路上,秦父顺便接了杜织。
杜织和秦晗同班飞机,受邀去美国高校做演讲。
这是秦父第二次见杜织。
杜织是个永远不会冷场的女人,她幽默宽容又充满活力。
窗外是冬日黄昏,淡蓝色的天边是落日留下的橘粉色,城市的剪影开始亮起一盏盏明灯。
如果说对帝都市有什么不舍得,大概是那条总出现在梦里的老旧街道。
在机场托运行李时,秦晗问爸爸:“你会选择杜院长那样的女人和你走完余生吗?”
秦父笑了笑:“宝贝,爸爸的生命里已经有你妈妈了。”
秦晗诧异一瞬:“可是你们。。。。。。”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秦晗这一年成长得再多,在秦父眼里也是孩子。
他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我和你妈妈,我们也有过,很好很好的时光。”
那是秦晗这一年中,听过的最感动的一句话。
我们也有过,很好很好的时光。
过安检时,秦晗的手机在安检筐里震动,只是一下。
屏幕亮了,显示有新的未读信息。
秦晗过了安检,重新穿好羽绒服,才划开锁屏。
是微信,来自张郁青。
有那么一刻,秦晗呼吸变得困难。
但打开,屏幕上只有几个字母:
【ohh】
大概是北北或者丹丹,错按出来的。
她站在原地晃神,杜织安检后拍了她一下:“走啊。”
秦晗把手机收好,点头,跟上杜织。
登机后,秦晗坐在机舱里翻开一本书,杜织笑着问:“小秦晗,漫漫长途,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倾诉的?说给我听听?算算你真是好久没和我说过私生活了,都有些怀念你在我家哭鼻子的那个晚上了。”
秦晗摇头,顾左右而言他:“杜院长你需要毯子吗?”
杜织用她那双看穿一切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笑着背了几句辛弃疾的诗,调侃秦晗:“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空乘送来了两条毛毯,叮嘱说起飞后可能会有些凉。
秦晗接过毯子,听见杜织问:“虽然你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但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你这趟出去做交换生,真的没有任何私人原因?”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慢慢提速,准备起飞。
能感觉到机身腾空,滑轮收起。
“有的。”
“因为感情?”
“因为张郁青。”
杜织笑起来,又岔开话题:“小秦晗,我给你讲讲我和我前夫的事情吧,打发旅途的无趣。”
秦晗在飞机的轰隆声里,把书页折了一角,然后合上。
她折的那一页,是顾城的诗。
“夜的深处,是密密的灯盏。
它们总在一起,我们总要再见。”
第46章 圣诞 电话通了17秒
又是一个寒冬; 早晨起来气温就到了零下。
遥南街上买了早餐的中年男人,呵着白气,拎着同样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油饼; 骑着自行车从张郁青店前一晃而过。
罗什锦把两只手交叠着揣在宽大的棉袄袖子里; 像个老大爷,缩着脖子:“今年是真他妈冷啊。”
张郁青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 坐在椅子里; 手里拿着白色的触控笔,在平板电脑上画着稿子。
听闻罗什锦的话,他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是冷。”
“去年就暖和; 前年好像也不冷呢。”
罗什锦皱着眉; 像是冥思; 半晌; 他“啊”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就那年; 丹丹住院的那年!那年冬天最他妈冷了; 就跟今年差不多; 下的雪都大片大片的,冻死个人!”
张郁青缓缓抬眸; 目光没什么焦点地落在空气里。
随后,他淡薄地笑了笑:“已经是大前年的事情了吗?”
起初罗什锦没反应过来,还在嘚吧嘚吧地说着:“是啊; 就是大前年么,你忘了那年丹丹和奶奶同时住。。。。。。”
他说到一半,想抬手狠狠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大前年啊!
大前年出的事; 何止是天气冷和丹丹奶奶同时住院啊!
最大的事明明是。。。。。。
想到秦晗,罗什锦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张嘴平时就没什么数,啥都敢说,但秦晗他真是一次都没敢提起过。
不知道这中间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是真狠心,真的就再也没联系过。
为了把这个话题岔开,罗什锦起身往后门走:“对了,我还有几个包装得挺漂亮的苹果,送给丹丹吧。”
“不留着卖了?”张郁青画着稿子问。
“还留啥呀。”
罗什锦大手一挥,“平安夜过去时候,还觉得圣诞节万一有人能买呢,今天都26号了,圣诞节也过了,总不见得有人还能买包装好的苹果吃了,还是给我们小美女丹丹吧!”
罗什锦抱了几个苹果回来,包装得确实好,绑着挺大的金色拉花,还挺漂亮。
“丹丹!看什锦哥哥给你准备什么了!”
这几年张郁青一直在花高价给丹丹上课,寒暑假都不放过。一对一的课程一天好几百,张郁青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在钱也没白花,丹丹还挺有进步的,现在能自己穿衣服了,也能自己刷牙洗脸。
丹丹才洗漱过,听见罗什锦的声音,她从楼上走下来。
衣服穿上是穿上了,毛衣开衫的扣子系串一个,歪歪扭扭的。
罗什锦“哎呦”了一声,把苹果放在桌上:“丹丹啊,咱是小姑娘,衣服得穿好了啊。”
丹丹低头:“丹丹记错扣子了。”
罗什锦帮丹丹把扣子重新系好,大概是觉得冷,丹丹看了一眼空调。
她走到张郁青身后,踮着脚,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假意按摩:“丹丹想开空调,丹丹想要暖的风。”
小孩子就是这样,心里喜欢谁,就总是想着要模仿谁。
当年秦晗每次被怂恿着去要空调遥控器,总是用这招,假惺惺地给张郁青按摩。
现在丹丹也学会了。
张郁青动作一顿,触控笔在平板电脑上划出一条废线。
他删掉线条,才笑着回头:“昨天哥哥说过,空调遥控器在哪儿?”
“丹丹忘了。”
“再想想?”
丹丹一拍巴掌:“丹丹想起来了,遥控器在柜子的第二格子里。”
丹丹也12岁了,别人家的小孩已经在上初中了,她却刚能够独立穿衣洗漱,还做得不是很好。
丹丹如愿拿到遥控器,又去给张郁青按摩肩膀:“谢谢哥哥。”
得,又学上秦晗了。
罗什锦叹了一口气,把丹丹拉到桌子边:“赶紧过来吃苹果吧,我看你是不想让你哥活了。”
北北睡醒了,从楼上飞奔下来,甩着它的大尾巴。
罗什锦带着丹丹和北北在店门口玩雪,张郁青放下笔,看了眼日期。
应该是最后一个学期了吧。
到春天时,小姑娘应该就回来了。
“青哥!帮我接一下!”
罗什锦推开门,丢了个东西过来,“手机不行,一冻就关机了。”
张郁青接住罗什锦的手机,店门重新被关上。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时光倒流,门外似乎有人砸门,带着哭腔问他:“我等你忙完了再找你,好不好?”
国内时差比美国快13个小时。
那边现在应该正是圣诞节的晚上。
他手里转着罗什锦冰凉的手机,尝试着开机。
突然有些忍不住,想要听听小姑娘现在在做什么。
…
在美国留学的日子其实和国内没什么不同,秦晗依然是忙着上课,忙着泡在图书馆里,周末她都在儿童康复机构兼职。
这么忙着,留学的两年过得也很快,一晃,已经是最后一个学期了。
留学生宿舍是自己租的公寓,房子挺宽敞,有五个房间,男女混住。
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来自伦敦的男生安德里,来自法国的短发女生艾玛,还有一对来自韩国的情侣,朴池和金敏英。
韩国情侣后来住在了一间卧室里,空出来的卧室他们养了一只漂亮的萨摩耶犬。
公寓的公共面积很大,客厅有舒适的长沙发和地毯。
圣诞节那天,美国下了好大的雪,秦晗被室友们提前从图书馆叫了回来,说是要庆祝圣诞。
这毕竟是他们这五个留学生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圣诞了。
想想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秦晗戴着耳机,穿着厚重的翻毛靴子,踩在雪地里。
耳机里正在放当地的音乐电台,猝不及防,放到一首《cry on my shoulder》,秦晗脚步略显迟疑,看向灯光繁盛的华盛顿街道,忽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好像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公寓宿舍,而是遥南斜街。
明明这里离帝都市14000公里,还隔着广阔的太平洋。
欧美的建筑风格,也并没有任何和国内相似的地方。
秦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推开宿舍门,韩国情侣养的萨摩扑过来。
她笑着蹲下去,摸了摸狗狗柔顺的皮毛:“吉拉,今天你也很美呀。”
吉拉高兴地“汪”了一声。
秦晗记得吉拉刚被韩国情侣买回来的时候,有一天早晨,她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客厅冲咖啡。
吉拉扑过来,她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北北”。
韩国姑娘金敏英笑着问她:“晗,你以前也养狗吗?叫北北?”
秦晗睡意全消,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会儿,才摇头:“北北是朋友养的狗。”
过完12月,他们这些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室友就要分道扬镳,因此这次的圣诞节准备得格外用心。
桌上摆了很多零食,短发的法国姑娘艾玛正在往圣诞树上挂袜子。
看见秦晗回来,艾玛兴奋地叫她:“晗,过来帮我装饰圣诞树吧!”
德国男生安德里是个富二代,出手阔绰,顶着风雪开车去买了几瓶红酒和巧克力派回来。
他把红酒倒进醒酒器,扭头问:“晗,今天喝一点吗?你还没跟我们喝过酒。”
大概是因为距离回帝都市的日子越来越近,秦晗最近常常想起遥南斜街。
有时候她觉得,那条街像是只存在于她的幻想中,好像帝都市从来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