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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nda倒忽然想起来沈林欢,她们两个人也曾坐在这个位置过,沈林欢身上有一股从容,眼神坚定,仿佛无论身处什么地方,都无法打破她那份绝对自信下的平和。
周静絮絮叨叨,她最近很不顺利,因为经常做错事被总秘阿朵训斥,“她都不敢说沈林欢什么,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呗!”
毕竟是陆总太太,但其实沈林欢做事从不出错,Amanda想,她从进沈林欢进公司以来,从未见过她办任何一件事出过差错。
“说到底,我们没有沈林欢那么好命。”
“不过我总觉得她和陆总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刚刚你是没听见,陆总叫她去办公室的语气,我后背都出汗了。”
“哎,我感觉总裁还挺喜欢你的,你们在伦敦,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呀!”
Amanda一直没说话,到这一句才皱了下眉,“没有,别乱说。”
周静揶揄地笑了笑,“回来陆总就给你涨工资,真没什么?我又不会乱说,苟富贵,勿相忘啊!”
“没有的事。”
周静就是想找个人发泄,等她发泄完了,咖啡也喝完了。
两个人各自往不同的地铁口去。
周静吸了吸鼻涕,看手机公司大群里在讨论总裁和他老婆,于是也跟着回了句:“男人还是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陆总的老婆,太硬了。”
…
相当硬的沈林欢此时和陆尧面对面坐着,气愤剑拔弩张。
过了好一会儿,陆尧才开了口,“跟我一块儿回家。”
沈林欢也生气了,垂着头,“你回,我自己开车。”
陆尧强硬地扯过她的手,“你就非气我?”
沈林欢皱了皱眉,不明白到底是谁气谁。
她碰了碰唇角,破了。
衣服也乱着,她理了两次,总还是感觉怪怪的。
刚刚陆尧……在这里要了她一次。
他那会儿把她叫进办公室,却不理她,沈林欢待了一会儿,便说:“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陆尧终于起了身,一把把她扯过去,抱起来搁在办公桌上,仰头看她,忍无可忍似的,“没话跟我说?”
沈林欢困惑着看他,“不是你叫我进来的……”
“为什么这几天都不理我。”他不是很高兴地问她。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以为你不想理我。”沈林欢平静陈述。
陆尧看着她那张淡漠的脸,就觉得堵心,“你就不会多发几次?万一我没看见呢!就算我不想理你,你就不能哄哄我?你惹我生气,还不许我不高兴了?”他音调低沉地控诉着她。
沈林欢看着他,不是很理解,“所以你为什么生气?”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陆尧便勾着她脖子去亲她,不想听她说话的时候,就想堵她的嘴。
好几天没见,身体接触很敏感。
越了界。
结束后沈林欢很生气,不知道气什么,但就是很生气。心脏闷闷的。
但她生气也不明显,就只是皱着眉头。
陆尧觉得自己还委屈呢!他说:“来,你再跟我复述一遍你那天说的什么,就关于你前男友的。”
沈林欢想了想,倒真给他重复了一遍,“齐晨是不婚主义者,她妈妈一直催他谈恋爱,他就谎称有女朋友了,然后他妈妈来学校看他,他请我做他女朋友几天,我就和他‘交往’了几天。”
说完,问他,“你问我,我就回答你了。听了你又不高兴。”她说着,明明平淡的语气,却无端带着几分控诉意味。
陆尧都气乐了,“你管这叫谈恋爱?你就故意给我添堵呢吧!”
他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结果被她虚晃一招,他想想自己吃的醋都心疼自己。
沈林欢:“……不算吗?”
陆尧再次去拉她的手,“算了,我不跟傻子计较。”
会气疯。
沈林欢:“……”
还是不懂他在气什么。
第35章
“所以你在生什么气; 她没有前男友,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沈遇坐在陆尧对面,笑着问。
陆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抬眸冷笑; “她是没有前男友,同时她也没有恋爱的自觉,她让我感觉她分不清楚恋人和异性的区别。”
沈遇哈哈大笑,“我懂了,你觉得她对你和对别的男人没区别。”
“甚至你觉得她压根儿分不清她是真的喜欢你; 还是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并且恰好是她老公。”
陆尧脸色更难看了。
沈遇越笑越停不下来,最后弯着腰; 放肆笑起来。笑得陆尧满脸阴沉。
他想起陆尧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 无数世家趋之若鹜; 想拉他做女婿。
世家公子; 从小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家教好; 学历好,能力也强,样貌也不俗,即便用挑剔的眼光来看; 也是个挑不出毛病的继承人。
那些个打他主意的名媛贵女,各个才情样貌了得; 陆尧却毫无心思,整个一工作狂。
那时还有人主动追求他,去他常去的餐厅偶遇; 高尔夫球场陪他打球; 温言软语; 浪漫惊喜,各种花样做尽,陆尧只是绅士礼貌地说谢谢,然后拒绝。
圈子里都知道,陆家这位太子爷不好撩拨,只当他阅尽千帆,见多识广,对诸多女人的小把戏见怪不怪。
谁能想到,这位现如今娶了老婆,因为老婆不解风情被气得跳脚呢!
“生什么气呢!气坏了也没人哄,多可怜。”沈遇笑话他。
陆尧嗤了声,“闭嘴吧!”
喝完茶,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起身系上西服扣子,旁边侍应很有眼力地把大衣递上去。
“你老婆身价翻了十几倍,有压力没?”沈遇突然想起来。
陆尧整理袖子的手一顿,笑了,“没有,我不介意吃软饭,我可以在家洗衣服做饭带孩子。”
沈遇:“……”
???
自从陆尧知道沈林欢喜欢他,整个人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精神都不正常了。
陆尧离开茶室,上了车,司机问他,“陆总,我们去哪儿?”
“回家一趟。”
说着,拨周管家的电话,问:“夫人起了吗?”
周管家说:“起了,刚起,还没吃饭。”
“跟她说,我待会儿接她去上班。”
“是。”
…
昨晚上,陆尧和沈林欢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挺久了。
如果总裁没走,总裁办惯常会留值一个人,以备总裁不时之需。
但今天沈林欢在,所以大家都下班走人了。
四十九楼空无一人,陆尧牵着沈林欢的手,沈林欢有些不情愿。
因为她觉得很难受,膝盖刚刚磕到了,这会儿隐隐作痛,沈林欢脾气硬得很,身体倒是娇气,磕到碰到就很明显的痕迹。
陆尧走了会儿,才察觉到她走路很慢,瞧她一直低头,然后顺着她目光看到了膝盖,很显眼的痕迹,陆尧想起来了这是什么状况下留下的,于是挑了下眉,过去抱她。
沈林欢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陆尧特别烦她说句话,他想起她前段时间搞博盛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的话:“没事,我自己可以。”
那时他只当她替沈伯瑾办事,不方便告诉他,于是强忍着脾气,说行。
后来知道她单枪匹马搞沈家的时候,他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话,她说不用他就真不管。
又觉得从没见过这么固执、脾气这么硬的女人。
她那天笑着说:“陆尧,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几乎瞬间他便明白想明白了大半。
想起沈林欢平静地说:“如果你信得过,沈家那边我来对付。”
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她说这句话,他才骤然回想起她那天说话的语气,认真而倔强,“陆尧,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再往前是她答应他会好好过。
明明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却什么都记在心里。
她可真是太能耐了呢!
以为自己铁打的吧!
她拼死拼活隐瞒的事,他也终于知道了。
沈林欢不再接沈伯瑾的电话后,沈伯瑾的老婆赵清月崩溃了,她亲自去求沈林欢放过沈林杰,但沈林欢没有松口,警方去医院录口供的时候,沈林欢是实话实说的,她说:“沈林杰一直知道,我是他父亲和我母亲苟且生的孩子,但不确信,那天晚上他去找我,我亲口告诉他了。他骂我孽种,就不该生下来,然后猛地按着我的头往墙体凸出的钢筋铁钉上砸,我奋力避开了一点,他看到血之后迟疑了,然后我把他推开了半步,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
沈林杰并不是自己在警方那里狡辩那样失手把她往铁钉上撞的,是知道那里有利器,故意的。
陆尧当时就在边儿上,浑身发冷,沈林杰在他印象里,还是中学生的样子,脾气急躁,爱说粗话,三番五次去挑衅沈林欢。
但那会儿陆尧并没有太大的感受,因为在他眼里,沈林欢就像是沈林杰面前一尊越不过去的大山,沈林杰的愤怒和攻击,完全是无能下的狂怒,脆弱又可怜。
可有些人就像蛆虫,肮脏脆弱,但是恶心人。
警察走的时候,陆尧站在床头和沈林欢对视,问讯的时候,警察还特意问了下,需要清场吗?沈林欢看了陆尧一眼,摇摇头,意思是不用。
她是想让他听的。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沈林欢垂着眸,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胸前,很用力地捏着,声音紧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没有道德和礼仪,人就像是肆意交欢的动物,粗鄙而面目可憎。
旁人眼里是什么样,沈林欢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每次想一想,都觉得作呕。
尤其叫她作呕的是,沈伯瑾还要拿这种事威胁她。
就好像,做了脏事的明明是他们,她却是那个见不得人的。
沈林欢问完,背脊挺得笔直地坐在那里,可陆尧却无端觉得,她腰被压弯了。
自尊被压倒了。
她那么骄傲的人,做什么都力求最好,却因为一些无法选择的事而感到羞耻和不安。
陆尧走过去,把人按进怀里,轻声说了句,“没有,恶心的是他们,不是你。”
她似乎是不相信,呢喃了句,“是吗?”
陆尧“嗯”了声,皱着眉,“你是不是笨蛋啊!”
明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在这件事上,这么笨呢!
他要是在意这些,何必娶她。
既然娶了,自然是他在意她胜过在意她的家庭。
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解决的办法,偏偏她选择一个最笨最伤自己的。
即便她可能不在乎名声,但毕竟是她的父母,交给他办不好吗?
沈林欢那段时间经常做噩梦,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只是有一次突然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不会,如果我是你,我会做得更绝。”陆尧想了想,其实如果他是她,他其实并不确定自己可以做到沈林欢这样,或许从小耳濡目染,也变得粗鄙没有廉耻也说不定。所以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沈林欢,她就像是一个bug,突破环境压制的一个逆天的存在。
也是一直以来,吸引他的地方。有些人,天生就会发光。
“你会怎么做?”沈林欢好奇。
“比你更过分就是了。”陆尧说。
她其实不够冷酷无情,至今信奉的仍旧是强者生存,打败了沈家,掌握主动权,她就觉得够了。
可是对于沈家这种道德底线低的人来说,你不仅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