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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太红,身上的关注太多,一旦被人发现她的父亲是景远谦,当年的旧案便有再被翻出来的风险。
这同样也是,拿捏在景詹手中的,她的要害。
…
维多利亚是一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城市,就像是一个大花园,宁静秀雅。
夏季很晒,景念桐戴着宽檐帽和墨镜,慢慢地散着步,走在这座悠闲的城市里。
她在城里逛了逛,看看博物馆、喝了下午茶。
傍晚橘红色的夕阳晕染天际时,她来到一个隐藏在当地、并不起眼的地址。
经典的维多利亚式房子,墙上爬着不知名的紫色花,让浅灰色的砖墙生机蓬勃。
石板小路铺在草地上,通向一扇浅绿色、被经年久月的风雨磨砺出些微痕迹的木门。
景念桐踏上第一块石板,看到院子里种植的各种花,有一大块区域被红色玫瑰占领。
方桐最喜欢红玫瑰。
景念桐从石板路折向玫瑰花田,蹲下身,新鲜清淡的花香将她包围。
她像个挑剔的小偷,在花田里挑挑捡捡,选了一朵开得最漂亮的每股,小心翼翼避开花茎上的刺,将它摘下,又一颗一颗地将刺掰掉。
她拿着玫瑰花走向木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把耳朵贴上去,偷听。
“哎哟我的天呐!你瞧瞧你做这蛋糕,是给人吃的吗?”一个女人嫌弃道。
男人好脾气地说:“只是奶油抹得不均匀,这样也好看的,把花裱上去,你看,是不是很有艺术感?”
景念桐笑着站直,抬手,在门上轻轻扣了两下。
屋里的讨论中断,女人的声音变得温柔了几分,透着惊喜:“是不是Tommy来了?我去开门。”
“等等。虽然是邻居,你也要有警惕性。”男人的声音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隐隐还能听出几分不爽,“你好好坐着吧,我去。”
景念桐站在门口,看着门在面前慢慢打开。
只有一道二十厘米宽的缝,景远谦站在门后,脸上明显写着不欢迎。
景念桐笑着挑眉:“不欢迎我吗?”
景远谦的表情转成错愕,瞪着她几秒,突然把门又关上了。
景念桐:“……”
过了几秒,门里响起女人变高的语调:“桐桐?你把桐桐关在门外?景远谦你是不是有病?”
这声音以非常快的速度向门口逼近,接着门霍然被拉开,方桐欣喜若狂地一把将景念桐搂住。
“哎哟,妈妈的宝贝!”
景念桐笑着把花递给她:“送你的。”
方桐又激动又高兴地接过花,眼里转着泪,又回头怒骂,“景远谦你死了!不知道早点把花刺弄掉方便桐桐摘吗?”
“我下次记得。”景远谦在后头也是一脸高兴,过来想抱景念桐,发现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抑制不住笑容地把母女俩拉进家里。
“爸爸刚才是太惊讶了,脑筋一下没转过来,不是想把你关在门外的。”
方桐的泼辣和以前别无二致:“反正你死了我跟你说!”
趁她放开景念桐,景远谦终于找到机会,过来抱住景念桐,在她背上又轻又重地拍了拍。
方桐把他扒拉开,拉着她去看料理桌上刚刚完成的蛋糕,“你爸爸给你做的生日蛋糕,从上个月就开始念叨你生日要到了,天天在我耳边叨叨,烦死了 。”
“我这次做的玫瑰味的,你尝尝。”景远谦马上拿刀,毫不心疼地刚做好的蛋糕切开,切下一块给她。
景念桐时刻坚持的女明星减肥法则,在这时也好像自然而然地退到后台。
她用叉子切下一块,尝了尝。
“好吃。”她说。
景远谦笑得很满足:“都多少年没吃过爸爸做的东西了,是不是很想念?”
景念桐也笑:“我只是客气一下。你的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烂。”
景远谦:“……”
方桐马上趁机跟景念桐抱怨:“我就说你做饭难吃,你自己非要盲目自信。我好不容易请到一个会做中餐的阿姨,他把人家辞了,害我这几个月都没吃过一顿好饭。”
景远谦说:“你不是偷偷叫外卖了。”
“不叫外卖我就饿死了!”
两人在一起的画风一直都是这样。
方桐泼辣,发起火来能把房子点了。景远谦脾气好,永远是那个在她的气头上,温柔包容,把她的火灭掉的消防员。
他们俩每天都在斗嘴,吵吵闹闹,但其实,从来没吵过架。
景念桐坐在餐桌前吃蛋糕,边笑着听。
…
虽然被妻子和女儿双双diss了一遍,景远谦还是热情不减,戴上围裙亲自下厨,张罗着要给景念桐做饭。
方桐在客厅陪景念桐,一打开电视,上次播到一半的视频自动跳出来滢提醒,是景念桐正在国内播出的剧,《以爱之名》。
“你每部剧我都追的,你这次演得很好,又有进步。这个萧显右面相看上去不错,比这个男三强,这个男三的面相,一看就是渣男。”方桐对她的作品如数家珍。
景念桐冲她竖大拇指,也不知是真心夸奖,还是哄她:“算得很准。”
门铃又响,方桐坐在沙发上不动,扭头冲厨房喊:“景远谦,开门啦。”
景远谦马上从厨房出来,去开门。
不大一会儿,拿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桐桐的快递。有人给你寄的生日礼物。”
除了景詹,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一点,不光景念桐,二老自然也都知道。
家里安静了一瞬。
景念桐不是很感兴趣地问了句:“珠宝么?”
年年都是这样,没新意。
不像她,每次送的礼物都是精挑细选的。
景远谦打开盒子看了看,语气特别稀松平常地说:“钻石。”
“哦。”景念桐连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爸爸帮我收起来吧。”
景远谦便拿着盒子进屋。
景詹突然冒出的存在感,让欢愉温馨的气氛打破,露出藏在表面之下、无人提起的现实。
方桐这才问景念桐:“宝贝,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景念桐窝在沙发,靠着她,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展示过的娇态。
“就是突然很想你们。”
方桐摸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被拍到就拍到吧,让你爸爸坐牢去,谁让他自己虎。”
景念桐被逗乐。
…
很久没和女儿一起吃过饭,景远谦大显身手,做了很多景念桐爱吃的菜。
景念桐和方桐一起看电视,闲闲散散地,什么也不做,和妈妈待在一起就是幸福。
厨房的香味飘出来,还没分辨出什么,景念桐先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
她立刻捂住嘴,干呕了一下。
压下那阵恶心,她问道:“什么味道,好腻。”
“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景远谦没听清最后一个字,在厨房里一副邀功的口吻,“我做了好几年了,真的好吃,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爸爸的手艺不差。”
景念桐笑着正要说什么,注意到身旁,方桐奇怪的表情。
以及,落在她腹部的视线。
景念桐顿了顿,迟钝地意识到什么。
方桐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回屋拿上钱包。
出门前对她说:“不要乱跑,在家等着妈妈。”
第29章
两道杠。
方桐特意买了不止一支早孕试纸; 她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第二次也一样。
原本因为见到女儿,尤其喜悦的心情像泄了气的气球; 她沉默地坐在旁边; 也不知在跟谁生闷气。
景念桐看着试纸上的结果; 在想:
今年景詹送她的这份礼物,倒是很别致。
景远谦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将饭菜都盛好,过来将母女俩吃饭。
饭桌上; 方桐不说话; 拉长着脸; 心情不好四个字明晃晃地挂在额头上。
“怎么不高兴了?你不能生气,自己心脏什么样不知道吗。”景远谦温声哄了几句; 没哄好,捏住她脸蛋扯了扯; “你摆这种脸色; 桐桐以后就不来看你了。”
方桐皱眉把他的手打掉:“烦死了你。”
但也没再继续生气; 往景念桐的盘子里夹菜,顺便把刚刚景远谦夹过去的小排骨扒拉走。
景远谦抗议:“我专门给桐桐做的。”
方桐把排骨啪地扔到他碗里,又狠狠瞪他一眼:“都怪你!”
短短三个字,尾音出来的时候已经带上哭腔。
如果不是被他们拖累,女儿怎么会受这种委屈。
景远谦愣了; 赶忙起身想要抱她,被她推开。
方桐把眼泪压了回去,摆着凶巴巴的表情说:“做的菜难吃死了,还要逼桐桐吃。”
“不难吃。”景念桐笑着说,“爸爸的厨艺进步很多了。”
…
吃完饭; 方桐拉景念桐回房间,问她:“桐桐,你什么打算?”
景念桐在看墙上两人的照片。
应该是这几年,在这里陆续拍的,景念桐都没见过。
照片不多,除了邻居,他们俩很少与别人交往,这些年也一直没有离开过维多利亚市。
她拿起一个相框,挺平静的语气:“不知道,没想法。”
事情来得比较突然,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你跟他……”方桐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景詹。
一方面,景詹是她和景远谦的恩人;一方面,没有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宝贝着养大的女儿,被别人玩弄。
景詹的能力他们都见识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帮他们,原因不用深思就知道。
景念桐从未跟他们交代过她和景詹的关系,但越是讳莫如深,越是有问题。猜也能猜到什么。
这方面,方桐跟大牛的思路是一致的。
或者说,了解景念桐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她是一个工作之外,很多事都无所谓的人。她不肯说的,一定是有所谓的。
“反正妈妈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
方桐的思想在很多方面都是开明的,并不认为一个女人未婚生子是多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但到自己女儿身上,总归有一层期望她得到幸福的愿景在。
方桐不知道她和景詹之间到底怎么样,但他们之间,已经有七年了。
如果七年,还没有一个结果,那孩子的突然到来,到底是惊喜还是定时炸弹,几率一半一半。
景念桐拿着一张照片问她:“这个是爸爸拍的吗?拍得很漂亮。”
方桐气得瞪她:“你又跟我打岔!跟你爸一个样,烦人!”
景念桐耍赖地拉她的手:“我知道,妈妈。别担心我。”
被提到的某人在这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支不应该拿的东西。
“你……你怀孕了?”景远谦的表情,是一种介于震惊、无措、也许有一点惊喜、但更多是忧虑之间的复杂混合体,过来拉住方桐,“我带你去医院。”
方桐着实被他清奇的脑回路搞愣了几秒,翻他白眼:“神经病,你想得美!”
“不是吗,吓我一跳。”景远谦松了口气,拿着早孕试纸转身准备出去。
刚迈出半步,突然反应过来,又猛地转身看向景念桐。
景念桐本人正趴在椅背上,垫着下巴笑他。
“爸爸,你怎么比以前还虎了?”
景远谦的神色却慢慢沉下去,极为少见地有些生气:“他怎么搞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你们……你们俩……”…
他沉着脸来回踱步,走了几圈,说:“我和他叔叔是朋友,我去打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