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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也找过了,一定也和他一样这样慌乱的跑回旧家,但是……纲吉不愿想著奈奈找不到时沮丧的脸孔。
他内心期望著自己去找会有不同,云雀猫在他眼中一直和其他人看到的不同,或许、或许自己去找的话就会有所不同,或许云雀猫只想在自己找的时候出现。
他的手指紧紧的交握,咬紧了嘴唇。
下了车,那和以前一样的房子显得有些沉寂,进了门,很多家俱都已经不在了,显得有些空荡,纲吉搜寻著人影,然後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少了书桌和床的房间一眼看去就是一片空。
「云雀!云雀你在哪里?」对著房间内大喊著,纲吉很快的又跑到了客厅去,甚至是云雀猫最讨厌的浴室,一些门上留著云雀咬杀的痕迹,到处都是云雀猫随地睡觉的位置,这个房子留著很多他和云雀猫的回忆。
但是却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本来以为它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从後面笑著抱住他,一切都只是它开的恶劣玩笑,是云豆教唆它的,如今却连云豆的身影都找不到。
纲吉缓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後在地板上坐下来,看到地上还留著云雀猫抓出来的痕迹,皱眉,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他努力的想要擦去眼泪。
一定找得到的,妈妈和爸爸也都在帮忙找,一定可以的……
却还是不断的弄湿衣袖,觉得这样的自己好丢脸。
「云雀你在哪里啊……」
窗外,又开始下起了细细的雨。
12。找寻
三三两两的人从这里经过,假日悠閒的气氛彷佛感染了所有的人,夏日午後的阳光热烈的照著,柏油路上也彷佛冒著腾腾的热气,这种时候有些人应该只想要躲在家中吹冷气的。经过一年的时间之後,纲吉旧家的这条路上铺了新的柏油,附近的空地又盖起了新的房子,公园的设施也重新的整修过了,这一切变得如此的不同,却又如此的熟悉。
云雀猫喜欢坐在公园的树枝上,云豆会在旁边飞来飞去,因为挥动的尾巴而受到惊吓……
他们在旧房子里,纲吉拖著云雀去洗澡,总是要被狠狠的咬杀过後才能成功……
然後他们在房间里不晓得亲吻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让他脸红心跳……
纲吉坐在自己旧家的门口想著,手中滚动著云雀猫小时候玩过的毛线球,想著以前的事情笑了,心里觉得暖暖的,一不小心,球就滚到了路中央,被一个人捡了起来。
「纲吉…?」那个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慢慢的走上前,「你又在这里啊。」
「是啊,因为假日也没有事情可以做,而且我也只有假日可以来。」纲吉的视线停留在来人身上,露出笑容,对方缓缓的也坐在他的身边。
「可是一年来的假日每天每天都到这里来,不是很无趣吗?」
骸微微皱著眉头,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他知道纲吉从转学之後,假日还是会回到这个地方,他也只有这天可以看见他,毕竟纲吉搬家并不是搬到很近的地区,「那只野猫会不会回来啊?」
骸丢著那颗毛线球,往上抛了之後又接住,重覆著动作。
「会的,一定会的。」
纲吉突然伸手抓过骸手中的球,将他收到怀里,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纲吉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骸嘴角带起一抹微笑。
「不过经过了一年啊……那只猫也老了吧……」骸轻轻的叹息,带著点戏谑的笑声,纲吉疑惑的看著他。
「那是什麽意思?」
「纲吉你不知道吗,猫的寿命比人类来的快喔,现在算起来的话,那只野猫已经两岁多了吧?」
「那、那又怎麽样?」纲吉心脏砰砰跳著,看著骸。
「那麽,等於人类28岁左右了呢。」骸灿烂的笑著,纲吉则是有点石化,脑中构成了已经28岁的云雀猫的样子,背脊不禁有点冒汗。
「有、有这麽快吗……」纲吉想著那个总是咬杀咬杀叫著的云雀猫,该不会长更大之後更暴力吧。
「呵呵呵……」骸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有点低沉带著点暗示的,「所以说,宠物是不可能陪著主人一辈子的,猫的寿命最多也只有20几年,」他看像纲吉睁大的眼眸,心中有点不忍,但是却还是想要告诉他,「既然,总有一天要离开,那还不如现在就分开,或许对你来说也是种幸福。」
他轻轻的抬起纲吉颤抖的下巴,缓缓靠近。
「不要说傻话了!!」
纲吉突然用力的推开了骸,低著头,看不见他的表情,猛的站了起来,将毛线球放进了他的包包里面,抬头看著骸,眼眶中似乎有著一些泪光。
「就算云雀变老了、还是怎麽样了,我都会在这里等它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在意那种东西!!」
纲吉一说完,拔腿就跑了,留下骸一个人坐在纲吉旧家的门口,有些寂寞的笑了。
纲吉掩著脸,泪水好像要滑下来了,他想要跟云雀永远在一起,虽然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总是避免去想,避免去意识到云雀猫和他已经分离一年了。这一段日子,本来以为会慢慢淡去的情感却没有,偏偏要在意识到自己那麽喜欢它的时候,云雀就消失了。
他不求永远和它在一起,至少现在寂寞的时候可以有它在身边。
轰的一声,天空的雷声响起,纲吉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就这麽突然的,天空被乌云覆盖住,开始飘下细细的雨,纲吉没有带伞,但是他也不想躲到屋檐底下,他放慢了脚步在雨中走著,低著头,天边还是有著孤单的雷声。
冷风吹得他有点颤抖,午後雷阵雨总是来得很突然。
面颊滑下一滴眼泪,但是却被雨水遮住了,看不出来是不是在哭泣。
「云雀……」
「喵──」
那一声轻而细小的声音让他停止了脚步,没有去理会打在身上冰冷的雨滴,他转过头来四处搜寻著声音的来源,那种熟悉,又令人怀念的声音,好像也是在这样的天气里……
「云雀!!云雀你在哪里———」纲吉疯了似的到处转著,经过他身边撑著雨伞了路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云雀猫一直都很讨厌水,他害怕这样会让它感冒了,他知道云雀猫认定的主人也只有它一个人而已,所以,可能也是单独的再淋著雨。
转过街角,他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画面,在电线杆下,一个小小的箱子,里面发出了猫的叫声。纲吉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冲了上去,往里面一瞧,却马上露出了苦笑。
「真是的…当然它不会再被丢在这里了……不可能有这麽巧的事情……」
纲吉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滴落在盒内那只有著白色柔软的毛的小猫身上,小猫轻轻的在他的手心上舔了一下,纲吉感觉好温暖,好像回到第一次捡到云雀猫的时候,只是——
「喵——」
「对不起,我想要的只有它……只有它而已,我不能够养你……对不起……」纲吉手指轻轻的抚过那只小白猫的毛,将它放回了盒子里面,看著它因为雨水而轻轻颤抖,觉得不舍,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没办法容下云雀猫之外的任何事物了,「不能带你回家,可是至少……」
纲吉将背包里本来准备好的雨伞打开来,放在那个盒子的旁边,遮住了雨水,然後身上带著一些准备云雀猫随时回来要给它吃的食物,放在小猫面前,再将自己身上带著的毛巾放在小猫的身边,些微苦涩的笑了。
「……这样,不会觉得冷吧。」
纲吉将雨伞给了小猫,自己则是暴露在大雨之下,他蹲在盒子的面前,虽然被雨淋著却不太想动弹。
看著看著,不知道什麽时後雨水冰冷的感觉消失了。
开始他还没有意识到,甚至也没有意识到有个人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他只是愣愣的看著眼前吃著东西的猫。一直到一个重量突然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一把雨伞从上面落了下来,伞柄滑过他颈部和肩膀的空隙,纲吉没有拿好,那把雨伞落了地,他反射性的连忙捡起来。
「谁的……?」纲吉这才意识到刚刚有个人帮他撑了伞,但是等他捡起雨伞转过头去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转角,马上消失不见。
那是不是云雀?
一瞬间的确闪过那个念头。
可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身影并没有猫耳朵和尾巴,加上云雀猫是不可能帮他撑伞的,他从来没有教过它,它只知道在下雨的时候要帮纲吉带把伞,所以,总是自己淋著雨将伞带给他。
纲吉撑著那把不知道谁给他的伞,低头望了一下那只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猫,笑了。
虽然心里还有点难过,可是不知道被谁温暖了。
「纲,你今天又跑去旧家了吗?」妈妈的声音在他一进门就传了过来,「不要这样,都去了好多次了,妈妈和爸爸都会担心你。」
「我没事的啦,妈。」纲吉笑著,将那把雨伞放到了鞋柜上,「而且,我有遇到骸,所以没关系。」
「这样啊……」奈奈看著纲吉跑回自己的房间,望著那个背影总是有点担心。
自从找不到云雀猫之後,纲吉整整好几个月都闷闷不乐的,有时候还会独自掉眼泪,纲吉对云雀猫的感情好像比一般的宠物和主人来得更深一点,一直到现在,每个礼拜都会到旧家去等著,希望云雀猫回来。
「云雀这麽聪明,如果要回来的话,应该早就回来了……」奈奈低著头洗碗,心里也不是很快乐。
回到房间的纲吉碰的一声就倒在床上,刚刚用毛巾稍微将身体擦乾了,但是却还是有点冷,心底却急得像火烧一样,手机里出现了短讯,纲吉接过来看了,是狱寺的讯息。
哪天回我们学校看一看,很久没有聚一下了。大家很想你。
「我好像让很多人担心的样子,骸也是,妈妈也是,山本他们也……」
纲吉笑了出来,搬家之後也转学了,很久没有回本来的学校看看同学们,只会偶尔再回旧家时遇到散步的骸。纲吉的心里也很怀念他们,山本和狱寺,只是真的怕会想起云雀猫,到处都是他和云雀猫的回忆,像是山本的手套被云雀拿去弄得烂烂的、狱寺站在纲吉旁边所以被咬之类的琐事。
纲吉在床上翻过身,感觉身上好像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让他很怀念。
真的好想回到『它』身边……
因为身体的疲惫,慢慢的睡下了。
那双深邃的凤眼盯著自己的主人,修长的手指滑过那细柔的褐色发丝,温柔的在嘴边吻著,然後轻轻的舔过微张的小口,舌头钻进他的口中轻轻翻搅。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身下的人迷乱著。
「纲吉,你喜欢我吗?」温柔的话语。
难得的,纲吉主动往前移动,点点头,轻轻的将头靠在云雀的怀中,很温暖,很安全。
云雀有些霸道的将纲吉的手拉开之後,抵在床上,让纲吉的身体毫无遮掩的展开来,看著纲吉浮起一抹淡红,他笑。
云雀猫的手在那纤细的躯体上抚摸著,纲吉闭上眼睛,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就好像他更像一只猫一样的。
「云雀…云雀…」纲吉的声音有点沙哑,带著些微的哭音,「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