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司明锦点了鸡丝粥,还要了一屉小笼包。沈柔给自己点了皮蛋瘦肉粥,然后让老板帮她打包点咸菜。
她不敢买太多了,怕吃不完浪费。
沈柔回病房时,在走廊里看见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就站在司明锦的病房外面,伸着脖子借着门上的玻璃往病房里看。
那人沈柔没见过,寻思着是不是司明锦认识的,来探望司明锦的?
可如果真是和司明锦认识的,来探望他……怎么不进病房里?
这么一想,沈柔拎着打包盒徐徐走过去。
走近后,沈柔停在中年男人半米左右的位置,礼貌地开口:“请问,您找谁?”
那个中年男人似是受了惊吓一般,踉跄往旁边退了两步,方才转头看向沈柔。
那张起了不少褶子的脸和司明锦有几分神似,沈柔看得一惊,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却又被她自己打消了。
收起了惊讶,沈柔冲中年男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您了。”
“您是来看司明锦的吗?”
之前,雪城人民医院那边的医生说,是一个中年男人把司明锦送到医院的。
当时沈柔还在想,等找到了那个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这会儿,她看着眼前神色慌张的男人,忽然就联想到了什么,又问:“请问……是您在木白山救了司明锦是吗?”
中年男人始终不说话,被沈柔一再追问,他最后转身就跑。
沈柔喊他,他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沈柔追了上去。
……
安全通道。
沈柔在下一楼的楼梯转角叫住了那位大叔。
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那男人却是连粗气都没一口,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着的人,手臂上、腿上,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光看身材,与他的年纪似乎并不相符。
但男人回过头来,两鬓的银白却是让沈柔深刻意识到,他起码有五十岁了。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
突然陷入黑暗中,沈柔这才生出几分危机感来。
她怎么就这么莽撞的追着男人跑到这里来了?要是对方是坏人,以人家这身材和体格,自己确定能自保?
就在沈柔胡思乱想之际,中年男人轻咳了一声,感应灯又亮了。
沈柔心里的忧虑这才消散,她看向男人,礼貌的扯起唇角:“不好意思大叔,我只是想问问,您是不是认识司明锦?是特意来看他的吗?”
“如果是,那您随我回病房吧。”
来都来了,何不进屋去。
中年男人看着沈柔,半晌才叹了口气,沉重的语气,声音略沙哑:“不用了,他不会想见我的。”
沈柔愣住。
从男人的话里,她确定了两点。
第一,男人是认识司明锦的。
第二,男人和司明锦关系匪浅。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沈柔问。
男人张了张嘴,被木白山的风雪冻伤的脸上聚满了浓烈的悲伤。
许久,对方才哽咽的道:“我姓司……”
除了姓氏,再没其他了。
然而单凭这个姓氏,沈柔已经猜到了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
事到如今,她仍旧不了解司明锦家里的情况。
只知道他不是富二代,然后和谢氏集团的董事长关系比较亲密,仅此而已。
眼下,这个姓司的男人,完完全全挑起了沈柔对司明锦身世的好奇。
她问:“请问……您和司明锦是什么关系?”
司文平目光颤了一下,侧身看向台阶,一时无言。
“父子”这个词,他说不出口。
司明锦肯定是不会承认有他这样的父亲的。
“小姑娘,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你爱的那个人的故事。”
沈柔爱的那个人,自然是指司明锦无疑。
所以她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愿意听。
于是男人陷入了冗长的回忆里,那些年轻时犯下的过错,还有自己亲手毁掉的幸福……他一一告诉了沈柔。
听到司明锦的父亲,失手造成了司明锦母亲的死亡时,沈柔呆住了。
她浑身的血液冰凉,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家暴的男人……最可怕。
“别担心,十几年过去了,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过错了。”
“你是明锦深爱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沙哑的声音徐徐说着,没有看沈柔一眼,始终望着顺势而下的台阶。
沈柔松了口气,但她心底的恐惧还是无法消散。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也算慈眉善目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年轻的时候他竟然……犯下过这样的过错。
司文平因失手杀人,被判刑十年。
他出狱时,司明锦才十六岁。
司文平也曾去学校看过他的,在那里,他遇上了谢成均。
——明锦他妈妈跟他结婚前,喜欢的那个钢琴老师。
司文平知道,他的妻子陆婉爱的不是他。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父母逼迫的产物。
陆婉嫁给他后,一直过得不开心,即便她为他生下了司明锦。
那阵子,司文平的生意也频频出问题,于是他开始酗酒。
酒壮怂人胆,后来他便爱上了酒,也爱上了酒后对陆婉无理发泄的那种爽感。
他患上了疑心病,时常觉得陆婉在外面给他戴了帽子,甚至还怀疑过司明锦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人呐,烂到了一定程度便真的没救了。
司文平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将这样烂下去,直到他失手杀死了陆婉。
伏法之初,他在牢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
没有酒精的麻痹,那些他借着酒意犯下的罪孽无时无刻不再缠绕着他,悔恨、痛苦,无休止的折磨了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总算磨平他的戾气,也总算让他认清和接受事实。
谢成均说他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让他离司明锦远一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司明锦的面前。
司文平知道,他知道儿子有多恨他,也知道儿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所以他也不敢见司明锦。
如果不是在木白山里,遇见了濒临死亡的他,司文平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司明锦的眼前。
他知道自己不配。
所以他去了木白山的深处,借着恶劣的环境和大自然的力量日复一日的惩罚着自己。
……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沈柔心底的恐惧感慢慢消退了。
但她和司明锦一样,无法原谅眼前的男人。
她现在最心疼的是司明锦。
没想到他从六岁起,心里就压着这么多的事情。
母亲死后,他一定特别难过吧。
一定很恨自己,帮父亲留住了母亲,把母亲关死在那个地狱一样的家里。
难怪念书的时候,大家都说他性格孤僻。
他肯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肯相信这个时间有美好的感情存在吧。
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沈柔心里越发的难过了,她咬唇,冲司文平深深鞠了一躬,“司叔叔,谢谢你对明锦的救命之恩。”
“您救了他,我很感激。”
“但是对不起,我和明锦一样,不希望您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尽管时过境迁,但有些伤痛,是连时间都无法抹去的。”
沈柔一字一句的说完,看向司文平的眼神非常决绝。
她不会让司文平去见司明锦的,也不奢望他们父子能够重归于好。
因为沈柔知道,重归于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司明锦再见到司文平,那些过往的悲惨的回忆就会缠上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快乐。
“您放心,我会好好对明锦,您和阿姨没有给他的家人的温暖、幸福,我来给。”
沈柔的话到此为止。
她买的粥快凉了,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沈柔走之前,又冲司文平深深三鞠躬。
感谢他救了司明锦的命。
沈柔走后,男人在寂静的楼道里站了很久。
灯光再度暗去,男人抬起粗糙的手,用手背抹去了两颊的泪。
脸上那被冻伤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
这两天,司明锦明显觉得沈柔有点怪。
但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清楚。
总之就是她经常盯着自己看,也没以前那么羞涩了,眼神里包含着其他的情绪。
每当司明锦问起,沈柔总是笑着说没什么。
久而久之,司明锦也不问了。
他不会逼迫沈柔做她不想做的任何事情。
两天后,司明锦可以出院了。
谢成均和苏成旭都来接他,沈柔倒是乐得清闲了。
把东西送回家后,一行人一起吃了晚饭,沈柔喝了点酒,散场的时候脸有些微红,眼神也潋滟了许多,有种别样的美。
回去的时候,司明锦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路听沈柔唱歌,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这次木白山之行,他觉得自己去得值。
劫后余生必有后福这种话,果然还是可信的。
沈柔唱累了,靠在座椅上歇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扭头看司明锦,唇角慢慢弯起,最后笑出了声。
开着车的司明锦被她的笑声逗笑了,颇为无奈道:“傻笑什么?”
沈柔笑:“开心啊,恭喜你出院。”
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明锦抽空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什么时候变傻的。”
他的语气温柔又宠溺,沈柔觉得自己快溺毙在他的温柔里了,忍不住捂脸掩饰自己的花痴。
司明锦抿唇笑,一路无言。
直到车在单元楼下停稳,他才慢条斯理的解开安全带,终于按捺不住的倾身过去,飞快的撩起沈柔的额发,郑重其事的吻了一下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被吻的沈柔呆住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司明锦,开门下车,往单元楼里跑。
那飞奔而去的身影,足以说明她还没有准备好。
司明锦想,他可能吓到她了。
原本,司明锦以为,沈柔肯定已经回家躲起来,起码得明天早上才肯见他了。
没想他从电梯出来,转角就看见了走廊尽头,靠在他家门上等他的沈柔。
女人两只手揣在衣服口袋里,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沈柔飞快的抬头,往电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见司明锦时,她站直了身体,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两颊还是嫣红一片,特别醉人。
司明锦慢慢走近,目光已经完全黏在沈柔身上,移不开了。
……
夜风从走廊里的窗户漫进来,些许凉意欺身。
沈柔拢了拢风衣外套,转身面向司明锦。
男人最终在她面前站住了脚,居高临下的凝着她,笑如春风:“在等我?”
“不害羞了?”
他语气打趣。
沈柔涨红脸,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司明锦脉脉春情、的眼神,认真道:“我爸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司明锦的笑僵住,有点懵。
便在他蒙圈的这一刻,沈柔发起了进攻。
她抓住了他的衣袖,将男人修长的身躯往他家门上一推。
没等司明锦反应,沈柔直接欺身过去,踮起脚,赴死一般亲上了男人颜色浅粉的薄唇。
不是司明锦以为的蜻蜓点水,而是强势的,攻城略地,侵占他的每一寸……
软柔的触感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女孩的动作特别生涩,却总能在无意间撩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