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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干布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苦涩,摇了摇头,“具体的还没有详谈。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之前说要和亲时,她就发了一大通的火。眼下已确定了具体的婚期,我是如何也不敢亲口对她的。”
禄东赞亦无奈地一笑,道:“这也是难为你了。不过,单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谁会相信,我们伟大英明的赞普也会有被问题难倒。”
松赞干布狠狠瞪了他一眼,是笑似笑道:“那就由我的大相你亲自去说吧。赛玛噶还是会听上你几句的。”
说完,他不怀好意地对禄东赞挤挤眼睛。
禄东赞脸色立变,“赞普,臣可是刚刚完婚啊。这个,那个,嗯,唐人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嘛。臣以为此事不妥啊。”
看到禄东赞吃鳖的样子,松赞干布忍住笑,脸上仍绷得紧紧地,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拍拍袍子上根本看不到的灰尘,“我又没说将公主嫁给你,只是让你帮我去劝劝。这有什么授受不亲的,好了,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办了。”
边说边走出大殿,临出殿门时还不忘加上一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禄东赞跺跺脚,追了上去,“赞普,赞普,我们再好好商谈商谈啊……”。
【第002章】
这大雪竟然下了一整夜,早上仍不见放晴。
禄东赞套好靴子,呆坐在毯上发了好一会儿的神。
李昔换好了衣袍,准备去见文成,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倒是少见,不禁觉得奇怪,伸手推了推他,“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事?”
禄东赞抬头对她微微一笑,拉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点b 点她挺翘的鼻子,亲昵道:“别乱想,你这个女诸葛在身边能有什么难。今天想吃些什么?”
还知道诸葛亮,看来他没少下功夫。不过,李昔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别看他话说得那么轻松,不见得就没有的。对他,她并不反感,他很聪明。并不比大唐的男儿差什么。只是自己的前路漫漫已然做好了孤身一人的准备,怎好再对他动情。但并不妨碍把他当成朋友。虽说这样的朋友说起来关系似乎密切了些。
她眯起眼睛看他,用胳膊撞了撞他,一副很义气的样子,“说吧,我们是朋友,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朋友?”他侧眸,亦学着她的样子眯起眼睛,眼中闪动着危险,看起来很不喜欢她这样说。不过,很快他又调转了视线,“嗯,真的没什么。对了,你不是要去王妃那里吗,快去吧。多穿些衣服,路上小心些。”
【文】他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一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人】李昔对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这人,真心想帮他,他却还瞒着不说。不管他了,她立落地站起身来,叫上蝶风一起出了帐子,身后紧跟着达雅、尼玛。
【书】文成的居所,说是殿宇,还不如说是高档的土坯房,远不及大唐的气势与辉煌。但相较住在帐子里的李昔,却是好上太多。
【屋】进去通传的人不大工夫就将李昔迎了进去。
文成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嗔怪道:“我若不三番五次地打发人去请,你怕是不会来的。”
李昔打趣道:“哦?本想着你大婚不久,赞普疼你,我自是识趣不敢去吵你。如今反倒被你这恶人先告了状。我可不依,还不快快拿些好东西哄我开心。”
文成羞红了脸,也不饶她,回道:“你这丫头,说这话你也不怕羞。只是说我,看你不也一样嘛。赞普说大相对你很是上心,若是以前,他出了议事大殿便去营场,如今却是什么都不管,只是一门心思地回自己的大帐。”
是这样的吗?李昔转转眼珠,她还真没注意过。以为他这段时间真的很闲呢。
“好了,用不着互相挖苦了。说正事吧。”李昔对着殿东侧努努嘴,那里住着尺尊王妃,“她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于你?”
文成收起笑脸,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都还过得去。”
那就是不太好。
李昔拉着她的手一紧,“那三位呢?”
“她们不住在这里,另有自己的住处。这里不比大唐规矩多,用不着每天来给我请安。进了逻些城的第二天,倒是来过了。那个叫蒙萨的女人还给赞普生了一个王子,今年只刚九岁。也是赞普唯一的子嗣了。”文成说着,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今晚赞普不过来了。唉,若能有个孩子傍身,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昔心一沉,她知道有些话是不好对文成明说的。史载,松赞干布可是只有贡日贡赞一个孩子的。文成她没有生养过,那个尺尊也没有。她略一思量,便不打算告诉文成了。总要让她怀着一个希望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若是一个人没有了希望,那样的日子该会怎么样,李昔不敢想下去。至少目前,她不会说出来。
这个话题倒有些让人生闷了,文成也是个有眼色的。忙笑道:“瞧我这记性。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倒忘了正事。请你来却是有桩大事让你帮着我参祥。”
李昔听她如此说,正色道:“有什么事,你只管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文成笑着点点头,“昨晚赞普说,赛玛噶公主已定下了婚期。赞普的父母已不在世,婚事便落在了我与尺尊王妃的身上。珠宝首饰由她来挑选准备,而出嫁前的宴请由我来准备。我呢,一时没个主意,想听听你的意思。”
李昔颌首,她并不相信文成一点主意都没有。后世所称赞的文成可是个聪慧能干的人,便道:“嗯,我还是先听听你的意思吧。这毕竟是嫁公主的大事,倒是马虎不得。总要有个章程,才好细细谋划。”
文成嘴上说是让李昔出主意,但心里却是已经有了数,见她肯听自己的意思,事事以她愿为主,心中生出几分喜欢,也不推辞,直言道:“赞普既然让我掌管宴请一事,必是已经考虑得周全了。想我身为大唐公主,总要借此机会将大唐的文明带入吐蕃。”
短短的几句话,李昔自然听明白文成的意思了。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大婚时,松赞干布并未向李世民要过多的金银珠宝。单看随嫁而来的工匠、经典、书籍、医学论著、纺织农稼就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和亲,而是一次大规模的对吐蕃援助及开发。当然,从这些嫁妆里也可以看出松赞干布的雄心和手段,他明白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吐蕃摆脱落后的书面,才能壮大自己的国力
李昔附和道:“你说得对,想必赞普也有此意。这次随嫁而来的有不少的厨子。让他们主勺,蕃人的厨子也要用上。蕃唐结合,想来也是一桩美事了。至于菜色,等下请来两方的厨子商讨一下就定下来。还有就是注意蕃人宴请的规矩,到了这儿可不要再按大唐的规矩了,入乡随俗嘛。既然已经是赞普的王妃,就是蕃人了。你说呢?”
文成点头。两人拉东扯西的,到了晌午便留在文成那里用过了午膳,李昔方辞别而出。
此时,雪已停。偶尔会有随着呼啸的北风吹过细屑的雪粒落下,打在脸上有些许的痛。蝶风帮她立起风帽,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上。而达雅、尼玛却是走得习惯了,两人不等蝶风吩咐,急巴巴地走在前面拿了除雪的工具赶回来为李昔清出一条小路。
几人转过赞普的大殿,便远远地见到卓玛一步一滑地走过来。
对着李昔恭敬地行了大礼,方道:“雪天路滑,我怕夫人有个闪失,特来迎夫人回去。”
达雅、尼玛两人偷眼瞧了卓玛一眼,垂首退后一旁。
蝶风皱了皱眉头,“这里有达雅、尼玛伺候,怎好劳烦卓玛姑娘。还是卓玛姑娘担心我这个当奴婢的伺候不好夫人?”
李昔的手在衣袖里轻轻捏了捏蝶风,让她住口。虽说两人都不喜欢卓玛,但卓玛毕竟没有做过伤害两人的事情,不管怎样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更何况,她的亲哥哥可是为了救禄东赞而死,只凭这点,也不能不给她几分薄面。
“卓玛姑娘真是太客气了。那就有劳姑娘了。”李昔说着,将手递给了卓玛。
蝶风稍稍退后一步,目光紧盯着卓玛。卓玛的哥哥可是个会武功的,她会不会,蝶风不知道,却不得不防。虽说,李昔也有武功在身,但她就是不放心。总看着卓玛不顺眼。
卓玛却不以为然,扶着李昔边走边与她话着家常,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不自然。她不提,李昔也不会多问。
一路走来,风渐停,阳光直射到雪地上,刺得人眼痛。
“,这条路雪又厚又多,达雅她们收拾得也很辛苦,不如我们走那条路,虽说远了一点,但路还算好走,背着这阳光,不会太刺痛您的眼。”卓玛用目光示意,左边一条小路,那里已经有人打扫过了。雪还在路面,显然比眼下走得这条路要薄上不少。
李昔并不反对,由着她带着自己走了那条小路。蝶风的眸光轻闪,道:“夫人先行,奴婢去告知达雅、尼玛一声,让她们也过来走此路。”
“好,快去吧。”李昔摆手示意。
卓玛笑道:“夫人仁慈,是我们蕃人的福气。您小心脚下,慢些走。”
李昔上下打量着了她一眼,忽尔一笑,“嗯,我们都要小心些才好。”说着,还亲亲热热地拍了拍她手。这下倒让卓玛一怔,心道这王妃分明是话里有话啊。
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但听李昔道:“咦,这帐篷好漂亮,不知是谁人住在这里?”
卓玛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入豪华的暗蓝锦帐,道:“回夫人的话,是赛玛噶公主的。”
与周围普通的毡帐相比,果然是与众不同呢。
又听到卓玛低低说道:“公主是赞普唯一的胞妹,很是宠爱。”
这个嘛,早在李昔与她动手时,就已经发现了。
李昔实在没有兴趣与这个公主交谈,正在走开时,忽听到帐子里传来一道器皿的破碎声,紧接着隐隐地传来哭泣声。
李昔的耳力还是不错的,听到帐内除了赛玛噶的哭声,还伴有一道深远绵长的呼吸声。
是个男人的。
紧接着,一句蕃语从带着磁性的嗓音中飘出,低沉又有些几分隐忍。
是他
李昔的目光在卓玛的身上一转,一把拉住正要继续向前走的卓玛,示意她不要出声,等在原地。。
【第003章】
卓玛似乎显得有些焦急,目光不时地投向帐篷又悄悄略过李昔的脸。
略带哭腔的赛玛噶说了一长串蕃话,帐内半晌没有人答话。
李昔的脸稍稍朝向卓玛这边,卓玛立刻附在她耳边低语道:“公主问大相是不是忘记了从前贡嘎山上的誓言?公主说她从未忘记过。”
李昔挑了挑眉,哦,还贡嘎山?有奸情啊。她抚了抚下巴,饶有兴味地将目光再次调向帐篷。
“方才臣想了好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公主殿下怕是误解臣了。臣并不认为那是什么誓言。那时公主还小,各部落战乱,臣只是尽忠起誓,誓死保护公主而已。”禄东赞语气轻松不卑不亢。
赛玛噶厉声道:“你狡辩”
“臣不会狡辩做过的事情,更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还望公主慎言。嗯,还有,臣要提醒公主,自从赞普娶了文成王妃后,可是让我们学说汉话的。以公主的聪明,相信会说得很好。”
“哼这个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啧啧啧……倒是你,瞧瞧睡在你帐子里的女人,你竟为了她连面具都不戴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长得那么丑,身上没有肉,定不会生养孩子。”赛玛噶咬着生硬的汉语骂道。
“呵呵……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