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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是秦钊的小舅子,比秦钊的发妻小了将近二十岁,可以说是秦钊夫妇看着长大的。此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靠着姐姐的关系在秦家很吃得开,多年下来也养成了一副养尊处优的公子脾气。他倒不至于仗势欺人,但却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倨傲。此时看着姐夫对一个拆迁户如此的亲和,心里不免有几分酸意。在他看来,谢胜利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而已,脚上的泥都还没洗干净呢,粗俗不堪,也不知道姐夫喜欢他什么。
他很无聊的听着姐夫和谢胜利在聊家常,直到自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话题“胜利啊,听说你给我送了一坛好酒?”秦钊笑吟吟的看着谢胜利问道。
“那可不?”谢胜利半分矜持都没有,大咧咧的说道,提起来眉飞色舞:“绝对是好酒,你待会儿结束了记得尝尝。肯定比你以前喝过的酒都要好。”
当时叶夭给谢三酒的时候,还从开了封的那一坛酒里装了一小瓶给他带回去。谢胜利尝了一口后惊为天人,一时之间非常的纠结。既想要继续喝,又怕一下子喝光了第二天就没得喝了。恨不得把要送给秦钊的那一坛都给收起来慢慢的喝。
“老爷子,我和你说,这要不是咱俩关系好,这坛子酒我是舍不得送给你的。”谢胜利有点懊悔的道。
秦钊哈哈大笑,“那我倒要尝尝看到底是什么好酒。”
他对谢胜利品酒的品位还是信任的。
在一旁听的李凡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谢胜利这厮还真敢说。什么酒比他姐夫以前喝过的都要好?风大不怕闪了自己舌头。
说起来,自己这次送的也是酒。
他脑子一转,忽然问道:“谢先生的酒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作品?”
谢胜利一愣,这倒是李凡第一次主动的和他说话,稀奇!他呵呵笑道:“不是什么名家,就是犬子一个朋友自己家酿的酒,不过酿得是真好!”
李凡“呵”的一声,意味不明。他转向秦钊,笑道:“姐夫,正好这次我也给你找了一瓶好酒。既然谢先生也有好酒,不如这样,我们索性当场品鉴一番,您看怎么样?”
秦钊知道他这小舅子看谢胜利一直都不大顺眼,这番话说出来,肯定不是出于什么好意。名为品酒,实则斗酒。虽然听上去的确是挺有意思的。但自己寿宴,人家捧场,不能让别人下不来台。
他刚想说话,却听到谢胜利兴奋的道:“品酒?好啊好啊。”
那自己不是能趁机再蹭上几杯?谢胜利高兴得很,竟然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怂恿起秦钊:“老爷子,这个有意思。”
赶紧品!
秦钊失笑。他能和谢胜利成为忘年交,就是因为他心机少,为人诚恳坦荡。人老了,不想再勾心斗角了,和谢胜利这样的小辈相处,不累,舒坦。
“既然你们都想玩,那就玩吧。”
听到姐夫答应,李凡赶紧让管家把自己送来的酒和谢胜利送来的酒都给拿过来。厅中众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围了过来,知道了要做什么事情后,大家都十分期待。
“这倒是有意思。”
“不错,谁想的点子?好玩儿。这一直吃吃喝喝的,也都挺无聊的。”
尤其是年轻人,更是兴致勃勃。
秦凤声小心的提醒谢三:“我舅公这次送的酒的确是不错,你们的行不行啊?”
若只是稍逊一筹那倒还好,要是对比惨烈的话,可能会有些丢脸。当然,他相信,这就是舅公要的,只是没想到谢叔叔会答应得那么快,看上去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谢三老神在在:“没关系,你看着就行。”
他对叶夭现在有种无条件的信任和崇拜,已成为铁杆脑残粉一枚。
唐祁风和叶夭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边的动静,不过两人都没有往人群中心走,而是站在了外围。
“是那坛酒?”唐祁风是知道她把那坛没开封的酒给了谢三的,他轻声问道。
“嗯。”叶夭点点头。
她对这件事倒也有点兴趣,自己酿的酒品质如何,她自己是清楚的。就是不知道对方的酒品质怎么样?如果太差了,自己好像赢得会有点胜之不武。
这时候,管家推着小车走了过来,上面应该就是这次要比拼的两瓶酒。现在用了一块红色的天鹅绒盖着,大家还看不到酒的样子。
“各位,这就是今天要当场品鉴的酒。”李凡站了出来,微笑道:“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对酒都颇有研究,正好也让大家帮我品鉴一下,看看我的钱有没有白花。”
他从小养尊处优,虽然将近五十,但看上去却风流倜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相反,谢胜利往那儿一站,高高壮壮,即使穿着考究的私人订制,也看上去似乎不那么的养眼。
管家看向秦钊,见他点头了,伸手就将红色的丝绒布给掀开了。在丝绒布底下,一左一右,立着两个酒坛子。
场中众人都安静了一瞬,然后立刻响起了一阵不小的惊叹声。
实在是这两坛酒对比有点太过于惨烈。
惨烈到,连谢三都想要捂脸,我说爹呀,你好歹换个包装啊。
叶夭无辜的眨眨眼,她之前又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不能怪她。
“这个坛子是?”唐祁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问她。
叶夭面无表情:“应该是我妈十块钱从杂货铺买的吧。”
唐祁风忍住笑,他就知道。
一边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樽,有着水晶一样的精致切割面,一个金色的莲花底座托着它,和金色的宝盖头呼应,两侧则是两条蟠龙从底部攀至盖头顶。雕刻不俗,看似大师手笔,而且从色泽来看,应该是纯金。
先不管这里面的酒如何,这瓶酒一亮相于人眼前,就已经凭着外观先声夺人,镇住了大家。
然后再看看另一边。
场中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这一边放着一个小酒坛,平平无奇。陶瓷做的坛子看上去灰扑扑的,暗淡无光。如果在场的人们见过百姓家里用来腌咸菜的菜缸,就会发现他们长相相似,材质雷同。
坛口用了黄色的纸张以及藤绳来封口,看上去十分的简陋。
总之,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它,那就是寒酸。再在前边加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非常的寒酸。
李凡看着大家的反应,嗤笑一声。
赢下这一局,他简直胜之不武。
第56章 品酒(2)
不管场中众人如何想; 谢胜利倒依然是怡然自得的表情。似乎在说,尽管来吧。
一时之间颇有几分高人风度。
李凡心底哼一声,装什么装!
他微笑面向众人:“我这瓶酒; 大家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在世总共九瓶,之前在港城苏富比拍出过一瓶。其余八瓶也都被爱酒之人收入囊中。这是我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才从港城一位太平绅士的手中买下来。”
人群中显然是有人听过这瓶酒的名头的,惊呼出声:“是春芝堂的九十周年纪念酒!之前在苏富比拍出过八十八万的价格!”
李凡得意的点点头:“不错。”
春芝堂是华国有名的白酒品牌; 有将近百年历史; 向来被爱酒人士们所推崇。这款酒是当时春芝堂为了纪念自己九十周年推出的; 一个系列总共九瓶。当时并没有向市场发售; 而是采取了拍卖的形式,轰动一时。
秦钊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这就是刘振东大师调的那批纪念酒?”
李凡继续点头; 笑道:“姐夫,我这可是专门为你找了好长时间。”
“你有心了。”秦钊拍拍他的肩。
刘振东是赫赫有名的白酒品鉴师; 也是春芝堂的首席调酒师。这九瓶酒就是出自于他之手,用了春芝堂百年窖池里的老酒作为基酒调制而成。而他在完成这一系列作品后就宣布退休,所以这也就成为了他最后的华章。
这酒当时在苏富比拍卖的时候秦钊也动过念头; 奈何当时老妻尚在,管得甚严,只能作罢。
“好大的手笔。”
“的确,也不枉秦老爷子把他当儿子看待。”
叶夭和唐祁风听到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道。
唐祁风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谢三和谢胜利。谢胜利的表情倒还好,谢三明显有些紧张。
“你怎么看?”他忍不住问叶夭。
叶夭微微摇头; “不好说。”
她虽然自信; 但并不狂妄自大。这世间能人辈出; 她那些年在各个地方走动的时候就认识很多厉害人物。因此即使自己占了能多活些时间的便宜,也不敢说就无人能敌。
大家都把眼光转向谢胜利。
谢胜利轻咳了一声; 指着那个普普通通的酒坛子道:“这坛酒倒没有那么多的说头。三十多年的玉冰烧; 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尝过的最好的酒。酿酒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师。是犬子于友人处购置。”
而且; 还没花一分钱。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些心虚。
李凡没说话,但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很不屑。包括很多宾客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嘲讽的神色。
相熟的人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有什么好比的?结果一目了然吧?”
当对战的双方实力悬殊的时候,这场戏就不好看了呀。
“我看也是。我估计是秦家小舅子想要打谢胜利的脸呢。”
“谢胜利看来这次要不好下台了。”
秦老爷子七十岁的大寿,他私底下送一坛不知名的酒也就算了,但偏偏却被人以这种形式推到台前来。如果最后一品鉴发现这酒一般,那就很不好看了。
不管大家如何小声议论,倒是秦钊,脸上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居然是玉冰烧?”
他见宾客们有些不懂,索性科普了一下:“玉冰烧也是传统名酒,是岭南特色。它的制作方法源自于清代的一位翰林学士。所谓‘缸埕陈酿、肥肉酝浸’。据说是在封坛的时候把一块肥肉浸在酒液里,让它吸收酒里面的杂质。酿出来的酒别有一番风味。岭南语里,‘肉’与‘玉’为谐音,所以才叫做玉冰烧。”
原来如此!大家脸上都做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叶夭点头表示他的确说到了点子上。玉冰烧之所以特别,就在于这一块肥肉。当时她在岭南,看了一家工坊秘制的方子之后觉得特别有趣,才用了另外一个酿酒的秘方给换了过来。还承诺不会把这个方子酿成的就投入市场。简而言之,卖个几坛可以,但要开个酒厂专门靠这个赚钱就不行了。
也有女士们嘀咕:“那全是肥肉的油脂,不是会很恶心?”
谢胜利看她一眼,赶紧解释道:“这玉冰烧里的肥肉吸收杂质后的确会形成一层油脂,不过这层油脂和酒液是分开的,只有过滤完油脂,才是完成品。我这送过来的肯定是成品嘛,总不可能让老爷子喝之前还自己动手吧。”
大家都轻笑起来。
的确,这两坛酒,叶夭在发现后就已经过滤好,再重新装了坛,再用灵力封好。
秦钊笑了:“小谢,这玉冰烧,虽然不常见。但我以前喝到过非常好的,至今印象深刻。所以今天如果你的酒不能超越我印象中的那一杯的话,那就算是你输了。”
谢胜利扬起头,“没问题。”
于是,在秦钊的示意下,管家开始开酒。
他先开的那瓶春芝堂纪念酒。纯金的顶盖,拧开后被密封得极好,需要特制的工具才能开启。等到瓶盖被完全的打开,一股极为霸道的酒香味从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