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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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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延礼移开目光。
  两个月了。
  距离陈佳肴出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这是唯一一次陆寻提起“离开”这个话题,周延礼没有过分黑脸。
  陆寻感觉自己今天也许能问出点什么,他试探地蹭到周延礼旁边,故意叹气说:“唉,这么不愿意,当初为什么还放她走?”
  “难不成是那句:‘你若爱她,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她,并且给她自由?’”
  陆寻本来也没指望周延礼真给他什么回应,结果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听到周延礼说了句:“她需要走。”
  “什么?”陆寻没听懂。
  周延礼也没再说。
  他只是站在窗口,看着西边的天。
  窗户忽然落了一片米粒大小的东西,渐渐的,雪花满天。
  下雪了。
  过不了多久,就要元旦了。
  新的一年开始了。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元旦。
  那一天,他下了鱼饵。
  她上钩了。
  十七岁……
  他不是禽/兽。
  十八岁,少女初成。
  夕阳光下,他察觉大事不妙。
  纵使成年,依然白纸一张。
  于她而言,情感难辨。
  是依赖,还是别的更多。
  他需要她弄清楚。
  所以她要走,他不拦着。
  他给她时间,给她空间。
  也给她自由。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在成年人的规矩里,所有的“给予”背后,都存在“索取”。
  而他,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作者有话要说:  你若爱她,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她,并且给她自由。——泰戈尔

  第47章 偏袒

  “准备待多久?”
  陈佳肴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她带在身边的东西不多,其他都走了托运。听到电话那头的沈烟问,陈佳肴伸手把洗漱包从行李箱底层抽出来; 然后才起身拿起床上的手机说:“不打算回去了。”
  沈烟在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当初出国,陈佳肴有不少事情都是问的沈烟。后来两个人一起出国; 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也不在一个城市,但是距离不算太远; 所以偶尔会在节假日一起参加聚会和逛街。而且身处异国他乡,两个人既是同胞又是大学室友; 难免会有惺惺相惜。
  时间长了; 便成了好朋友。
  沈烟出身好; 家境好; 从小接触的为人处世方式于平常人而言都是“高级优越”的; 所以陈佳肴遇到很多事情都会找她问问。
  这会儿听到沈烟沉默; 陈佳肴以为自己这个决定有什么问题,问:“怎么了?”
  不多时电话那头响起细细簌簌的声音,沈烟的声音再次传来; “刚刚有点事,你说什么?待多久?”
  陈佳肴眼眸闪了闪; 没再重复; 只是说句:“再说吧。”
  她说着起身走向卫生间。
  酒店高档; 处处都干净整洁,洗手池台不见一滴水渍,镜框周围镶了一圈小灯,白炽灯光把人因为行程匆忙而狼狈憔悴的脸照得顺眼了不少。
  陈佳肴把手机放在旁边置物篮里,卸下细白手腕上的头绳把及腰的长发随便绑起来。
  陈佳肴这几年在国外没什么不好的,只有饮食不太习惯。以至于她只长了身高; 体重不增反降,脸瘦得只有巴掌大。
  头发扎起来,小脸全部露出来。她本来就白,被光线一铺,肌肤显得更白,也显得更憔悴。
  皮肤白的人唇色也大多很淡,陈佳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唇问沈烟:“你什么时候去逛街?”
  沈烟笑一声:“此时此刻,逛完去吃晚饭。”
  陈佳肴说:“给我买一支口红。”
  “知道了。”沈烟说,“色号我给你挑。”
  陈佳肴沉默了下,说:“那还是我自己买吧。”
  沈烟骂一声:“滚。”
  陈佳肴笑:“豆沙色系就行了,我过几天要入职。”
  “嗯?过几天?”沈烟说,“那今天怎么不出来?”
  “今天要见一下介绍人。”
  陈佳肴说着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巨响,像是房门被狠狠摔在墙上的声音。
  沈烟都听到了,忙问:“怎么了?”
  陈佳肴蹙了蹙眉,“不知道,隔壁的。”
  沈烟问:“你住哪个酒店?安全系数怎么样?要不直接住我那算了,我又不是只有一套房子。”
  陈佳肴失笑,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又传来玻璃随地的声音。
  酒店走廊铺着厚地毯,玻璃不至于碎出这声音,除非是在房间里打碎的。
  房间里打碎的她怎么听那么清楚?
  陈佳肴想了想,拿起手机跟沈烟说:“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沈烟叮嘱一句:“你注意着点,别逞能。”
  “知道。”
  挂了电话,陈佳肴走出卫生间,隔壁乱糟糟的声音更明显。
  这次除了玻璃随地的声音,还有明显的男人女人各自辱骂声。
  陈佳肴走到门口打开猫眼,看到正对门的房间大开,玄关一地玻璃碴,再往里就看不到什么了。
  但是声音还在。
  女人尖叫着又哭又喊骂:“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工作都辞了!你给我干这丧尽天良的事!”
  男人也跟着喊:“都说了我们什么也没干!我现在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女人骂:“谁知道你能干什么!你说你精神不好!精神不好不代表身体不好!我看你身体好得很!你根本就是在哄我!”
  “你有病吧!”男人喊了一声。
  下一秒,陈佳肴看到男人从里间走出来,他个子不高,身子也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走到玄关的时候,身后一个女人冲上来。
  女人比男人壮,个头也高,她拉扯男人喊:“那个婊/子呢!那个婊/子呢!你到现在还在护着她!把她给我找出来!找出来——啊!”
  女人被男人一把狠推在地,她摔在地上的玻璃碴上,掌心瞬间出了血。
  陈佳肴脸色微变,在手机屏幕轻按的同时打开了门。
  女人哭着喊:“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报警!报警!”
  男人冷笑一声:“都说了,我是神经病!神经病别说打人,就是杀人也不犯法!”
  陈佳肴闻声一顿,抬手敲了敲自己房间的门。
  男人和女人这时才扭头看到陈佳肴。
  陈佳肴今天回国回得匆忙,今年十二月份的平城还没来得及下一场雪,但是气温已经低至零下。
  她刚下机的时候穿得还算多,棉衣外套加围巾帽子。进了酒店就全都脱了,只剩下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和冬裙,过膝长靴没来得及脱,靴跟五六厘米,撑得陈佳肴又高又瘦。
  再加上她肌肤苍白,面色憔悴,站在门口显得很弱不禁风。
  男人一看她这样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瞪眼威胁:“看什么看!没看过神经病打人啊!”
  陈佳肴垂眸看了眼对面玄关处躺着的女人,虽然手上有伤,但不算特别严重。
  最重要的是,对方看上去比她要更健康有力。
  陈佳肴判断了下,没抬脚过去,只是站在原地说:“你看上去认知清醒,言辞行为拥有基本逻辑,并不是完全限制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
  男人一愣,好像没听懂。
  陈佳肴不在乎对方听没听懂,也不怕对方朝她动手。
  毕竟这是酒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人。
  她又补一句:“故意伤人,是要承担相应刑事责任的。”
  男人上上下下瞥看陈佳肴,听她张口闭口都是专业术语,有些怵,又不想那么怂,嘴里不干不净骂:“你装个屁!少在这吓唬老子!”
  说着转身就要走。
  女人见他要走,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抓他。
  这时不远处忽然走过来一个男人,男人一身正装,二十五岁左右的面孔,他径直往这边走。
  女人一见这男人立刻喊:“萧律师!萧律师在这里!”
  瘦男人见状变了脸色,扬手就要抽女人。
  叫萧律师的男人立刻出声喊:“方先生!方先生你注意举止!”
  女人见到萧律师仿佛见到了靠山,立马攥着萧律师的胳膊又哭又喊:“萧律师!萧律师你都看到了!我要报警!报警抓他!”
  方先生骂了句“神经病”转身就走。
  萧律师没拦着,只是扶着女人说:“周女士,你的伤……”
  周女士哭得仿佛要昏过去,“人渣!人渣!他就是个人渣!”
  这位律师显然不太擅长安慰女人,手足无措站在那,来来回回只会说一句:“您先冷静一下。”
  陈佳肴看了眼走廊的摄像头,再次敲了敲自己的房门。
  周女士此时已经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沉浸在自己情绪中。
  萧律师闻声扭头,看到陈佳肴还以为对方是被打扰的客人,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们这就——”
  陈佳肴看了眼萧律师手里的手机,确定他手机品牌和她的一样,然后晃晃手里的手机,“我这里有一份视频,应该对你们后续有帮助,隔空投送给你?”
  二十分钟后,陈佳肴两耳清净地躺进了酒店的浴缸里。
  浴室开足了浴霸,一点也不冷,甚至有点烫。
  陈佳肴两条细白的手臂搭在浴缸两侧,头枕在颈托上,头发全垂进水里。她脸上贴的有面膜,被头顶浴霸一照,仿佛在做面部护理。
  大概是真的累了,毕竟是连夜的飞机。再加上匆忙入住酒店,没吃午饭也没休整片刻就参与了一件家暴加出轨事件,陈佳肴累的眼皮发沉。
  此时躺在浴缸里,通体被水流包裹着,疲惫被水温一层层地剥去。
  她头脑渐渐发昏,不由自主沉进了水里。
  窒息之前,眼前一帧帧画面,有她在老家的画面,也有高中从夜深学到天明的画面。明明距离她记忆最近的是后来在国外的生活,可这些相关画面却模糊又仓促:
  春意绿了操场,她抱着又厚又沉的书穿梭在各个图书馆与资料室。头顶夏日炎炎,她捧着冰咖啡翻译各种艰涩的法学名词。一场秋风吹红了梧桐,她踩着一地清脆跟导师出入各种国际公益组织。后来大雪漫天,她在遥远的南半球祝那个人生日快乐。
  四季轮回,三年过去,她终于在平安夜这个“仲夏时节”踏上了回国的归期。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回想起来却转瞬即逝。
  陈佳肴还想想些什么,忽然觉得耳廓被水流堵得耳鸣,她本能吸气,呛得一下子从水里坐了起来。
  原本昏沉的意识也散了一大半。
  陈佳肴有些迟钝地抹了把脸,慢吞吞想起什么,伸手去拿旁边的手机。
  下午四点二十,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陈佳肴这次回国不算计划中,上周她跟导师在墨尔本无偿为一个民间公益组织做法律援助,折返悉尼的时候在飞机上遇到了导师的旧同学靳律。
  靳律是中国人,就职国内,是杰行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闲谈时,他提及最近事务所的平城分支机构缺人,问导师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
  陈佳肴当时坐在靠窗的位置,她透过窗户看到机翼穿过一块云,留下折射出彩色的痕迹。
  墨尔本距离悉尼并不远,九百公里,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机程。每天往返的班次也数不胜数,根本不怕错过时间或者回不了家。
  可那一瞬间,陈佳肴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回不了家了。
  于是她看着窗外茫茫白色,忽然心沉了一下,而后回头跟靳律说:“我可以吗?我是平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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