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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哪,总是痛过才会长记性,她曾说过讨厌两种人,蠢人和自以为是人,如今再看,自己个儿却占了个齐全。
虽对上那目光,却是随即而收,程晚清上了轿子,程晚玉和六公主都,长公主也上轿后,吩咐离开。
“七妹,你今晚到聆音阁陪我可好。”已经许久没有提出这个要求程晚玉说道。
程晚清虽有诧异,但却一回头之间注意到程晚玉眸中闪烁流动哀伤。可刚刚入宫那会儿,她明明很雀跃,也不知席间发生了什么,让她一直沉默至今。
承恩侯上下又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渐渐归于沉寂,聆音阁中却还亮着一盏灯,随半开菱格窗透进晚风中时明时暗摇曳。
“七妹。今日你被逼婚,我担心你,便偷偷从席间溜了出来去找你。”程晚玉话一顿,“我……找到了。”
程晚清累了一整晚,此时脑袋反应有点慢,琉璃灯又昏黄了些后,她终于反应过来,那个时候,和她一起是安西王韩锋。
正待她想说些什么,程晚玉却笑了。那笑容很纯很真,没有嫉妒没有不甘,甚至闪亮带着些期盼。
“七妹。他待你很不同呢,是因为林姑娘教了你许多本事原因吧,因为你许多地方像她,所以才得他青眼,所以才得以被庇佑。他爱了她那么久,如今终于肯为另一个女孩子花心思,其实我……很开心,只有那么一点点点点遗憾……”
程晚玉歪着头,望着跳跃灯光,透过菱格窗。晚风拂过窗棂,带来院中花香。
如炸雷一般声音程晚清脑中嗡嗡不去,“三姐。你说谁?喜欢谁多久?”
“安西王啊,喜欢林姑娘呢,可是她不了,要不然真是天生一对呢!那日护国寺他亲口对我说,正因为这样。因为林姑娘已经不人世,我才放不下心中执念。才希望他能多看看我,那日诗词会,他赞我琴声好,用那样欣赏却带着缅怀目光看着我时,我心中便已通透。”
“活着总比不得死了,何况她便是活着,我也是比不过。”
程晚玉沉浸自己思绪里,没看到身边青衣少女眸中从迷茫到恍然,垂着粉颈,却含泪。
一双手十指交叉,却是使劲攥着,指头已经泛白,那泪却依旧没掉下来。
将门之女,哭是没出息表现。
“长相思兮长相忆。却不过是彼此彼此。”程晚玉声音寂静夜中绵绵长叹。她懂他回忆和思念,就如同她对他一般,真是彼此彼此,注定得不到,注定忆一生。
褪去了骄阳夜晚如同褪去了华丽外表晚玉郡主,明珠之光华,除去了璀璨夺目,却依旧内蕴深藏,此时她,只着了睡觉时亵衣,全部乌发轻垂而下,过香肩而至腰际,玉手托腮,衣袖滑下,露出半截如雪皓腕,灯光跳跃她水眸中,愈发衬得夜静谧,人静谧。
该庆幸,她没去看程晚清,没去触摸那被她不经意话击溃了心灵。
往事之门一扇扇打开,过往和曾经她脑海中上演着回映。他说:“你不要总去充当先锋角色,若是喜欢,不妨城墙之上一箭射穿敌人战旗,若是如此,我军必将旗开得胜。”
她为此去练箭术,练得出神入化,她做到了,对他得意笑,他也笑,满满柔和。
她喜欢吃通州王记铺子酥糖,他回京述职便会特意马去买,再绕一大圈送到南疆,看她吃像一只餍足猫,他也摸着她头发说:“这么能吃糖,也不怕老了牙齿都掉光。”
那个她没能等到自己老去那一天,但即使真老了,她也未曾害怕,如今想来,却是因为身边有他。
她是蠢啊,她视他为兄长便理所当然认为他视她为妹妹,疼她宠她她虽感动也骄傲,却从未想过其他。
他对她说他没有他想那么忠君爱国,他心中分量重是林家,是林安之,是她。
他说他不想去西面,想留南疆,却因为她一句“父亲无法两边同时照料”而远走万里。
他说他会照顾她一辈子,无论以什么样身份,她笑,却迟钝听不出话里弦外之音。
前世林琬被千万人称道,如今想来却不过是一个笑话,爱上自私人,辜负爱她人,亲手将自己珍之重之家人带上黄泉之路。
想到安西王近一段时间操劳,想到他为了留京城不惜牺牲自己健康,程晚清心便疼痛异常。
心愈痛恨却愈深,本就已经深植于心复仇之意如同烈火,再挡不住燎原之势。
程晚玉趴桌子上睡着了,恬静安然如同刚出世婴儿,而那青衣少女立于窗边,却是一夜未眠。
而同样深夜中,安西王府也有一盏孤灯,微光摇曳,韩锋手中拿着兵书,却并没有真看进去。
他不懂,为什么世界上存如此相像两个人,这种像并不是指长相,而是神态,有时是一个眼神,有时是一种下意识反应,甚至是习惯性小动作,但只有十三岁程晚清却比他所了解林琬多出一份沉淀。
他虽不解,但却因为这份相像而几度出手相护。
星夜无声。
当阳光穿透云层再次洒聆音阁院子中时,立于窗边青衣少女俏脸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清淡怡然。
不管多少难过伤心都只能存于黑夜中无人知晓角落,天亮以后无论任何事情她都要笑着面对,因为始终紧握着仇恨,不能放弃是她自己。
“七姑娘,长公主叫你过去。”大清早便没消停,程晚清道了声稍等,自己将已经散下头发拢起,用青色丝绸一系,干干净净如同山间幽兰没有丝毫烟火气息。
见了长公主才知道要见她是玄奕,已经派了马车外面等着。程晚清好看眉皱了皱,想起昨日收到邀约帖。
虽不愿,但要娶要嫁总要有个了断,总不能真不明不白随他到南疆去。
出乎意料是,马车头是上元节时茶楼,靠窗位置,能看到外面春暖花开,车马匆匆。
玄奕已经等那里,依旧玄衣如夜,黑眸沉墨,茶是今年收绿茶,他望着她带着往日里从不见温润笑容。
“你说要交心意思是什么?”程晚清向来喜欢开门见山。他对面坐了,看着他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问道。
“那要看程姑娘对我提议婚事如何打算了?”玄奕但笑,漆黑眸子有种祸国殃民魅力。
程晚清白眼一翻,“玄奕大公子,我很认真告诉你,我绝不可能嫁去南疆,我京城有我事情,非做不可!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可无法保证。”
“何况,你也没多喜欢我吧,只是觉得我这个丫头有几分本事,比纤弱皇朝公主要好上一些,甚至是因为那几枚龙须针,或是你因为要刺杀太子而不得不调查事情中总会有我卷入。你自己说你要娶我十分理由中,喜欢二字占了几分?”
程晚清一针见血,玄奕被她直白逗笑了。“我本以为有五分,但现好像有七分了。”
玄奕看着她,眸光亮。程晚清摇了摇头,“我看来,只要不是十分感情都是不纯粹,你是南疆少主,但南疆少主却不只有你一个人,你用和亲方式来谋求两国和平不如说来谋求皇朝支持,只有南疆二公子玄厉真正倒台,你或许才会有时间考虑喜欢二字真正含义。”
将心比心,因而字字诛心。
就像程晚清即便知道了安西王韩锋心意,也无法做出什么来,因为此肩有重负,一条命或许朝不保夕,又如何去谈那奢侈感情。
玄奕笑容淡了下去。“我知道你对南疆了解很多,也知道你嫁我几率不足十一,所以我信中所提交心二字有着另一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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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合作机会
程晚清可以说是八分怀疑,但她性子就是那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分可能。
也正是因为这深植于骨子中执拗,将她一次次从绝地之中带出,柳暗花明。
玄奕收了温润笑容,变得严肃起来,“程姑娘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那盒子里装是什么吧。”盒子被他放桌上。
只一句话,程晚清强忍色变,但那一刹那眸中掠过光芒和变得苍白脸色还是暴露了她不平静内心。
“程姑娘不必介怀,即便我知道这里面东西,也不知道它作用,可很明显,程姑娘知道。”盒子被推了过来,玄奕收回了手,可程晚清却并没有急于出手去拿。
她心思划过一瞬,便已了解,盒中虎符并不是皇朝军用,而是用于调动完全忠于林家一众,所以这虎符其实是隐秘,知道他作用人只限于军中内部,而即便如玄奕这般南疆呼云唤雨人物,却也是不知其作用。
想到这一层,程晚清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双眉皱起,“你如何知道这其中东西?还有上一次叶府,若不是你及时出现……”
玄奕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程姑娘,这便是我信中意思了,叶府事情,或者说是蜀王,太子,以及我与我二弟之间关系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但要换你合作机会。”
程晚清沉默下来,她手中唯一值得玄奕坐这里理由便是这盒中之虎符,可这也是她后手段,是不是真要全然信任眼前人放手一搏,还是留待日后徐徐图之,可如今她已经被困于这方寸之地,今日若得了这些机密消息。合作不成恐怕便是你死我活,而眼前一切告诉她,一旦对立,后活着一定不是她。
这个南疆少主,果然有着让人进退不能能耐。眼看着程晚清情绪从波动到再度镇静下来只用了那么丁点时间,玄奕双眸眯了眯,有些诧异,却也有些惊喜。
他一直相信自己是没有看错人,但对她调查结果却总令人担忧,通州程家庶女。未到过过京城通州之外之地,生父很渣,毫无能耐。
可此时单单看她遇事态度。玄奕便觉得很满意,至少比叶灵贞强上数倍。
看她调整好了心情,玄奕便继续说道:“程姑娘以为承恩侯世子截下那批货是谁?我二弟早已经与太子联合,可明面上却是同蜀王一伙,双方相互试探数回合不见胜负。蜀王心思细密,那批货便是我二弟下血本为了获得他信任而通过叶灵贞传递。”
玄奕笑,却不再温润,带着冷酷和漠然。
程晚清眸一眨,问道:“所以你捅了个窟窿,让你玄厉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叶灵贞是你人?”
程晚清笑容也漠然,因为她实不想与叶灵贞合作,即便重生。骨子里傲然从未改变。
“不,是我二弟安插我这奸细,玄厉这个人爱玩就是反间计,可惜玩不怎么利索。”叶灵贞因对蜀王情有独钟而时常反水,偏偏我二弟以为对她控制完全。
黑衣男子笑着冷哼。黑眸如冰,轻抿手中清茶。眸光被茶气氤氲不清,一瞬间却好似冷凝。
程晚清点了点头,话题进行到这里,已经由不得她说不,“所以你来京城,想顺便刺杀了太子,却被我搅和了。”
玄奕点了点头,“你莫要瞧不上蜀王,便觉得太子是什么好饼,待到日落,我带你亲眼瞧一瞧这个皇朝储君那些平日里你见不到样子。”
程晚清食指点了点桌面,“怪了,皇朝储君无能应该是你所喜闻乐见才对吧。”
玄奕却伸出食指摇了摇,“程姑娘此话差矣,林将军戍守边关数十载,为便是两国太平,而奕亦如此,俗话说国泰民安,奕非好战之人,只希望许我南疆臣民一个太平盛世,可惜这皇朝这友邦却并不太平,皇太子荒淫无道,好男色,若有朝一日真得意荣登大典,恐怕会亏空国库,到时皇朝民众无以为继,烧杀抢夺四处并起,我南疆也会受到牵连。”
顿了一下,玄奕又道:“而蜀王这个人,虽有治国大能偏偏极为好战,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