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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不懂事了。
不是，他什么时候推着她的行李？她百思不得其解。
“温总，我来吧。”
顾悠然伸着手想去扶箱子拉杆，温修远却忽然换手，让她抓了空。
他睨了她一眼，“怎么？苏老师可以提箱子，我却不能推一下？”
“……不是，您推吧，我去洗手间。”
说罢，便改了方向，顺着洗手间的标识牌走去。
顾悠然这一去就是许久。
VIP休息室里，苏亦已经和周昊打成一片，因为找到了共同话题：王者联盟手游。几个人现场开黑，氛围十分和谐。
温修远拿了本书，却不停看时间。
“周昊。”
“在。”
他又看了一眼表盘，“给悠然打电话。”
关键时刻，就算周昊愿意从游戏里退出来，其他人也不答应，只好顶着被骂的风险说：“我已经给她发过定位了。”
温修远没了耐心，“打电话。”
周昊感受到一阵阴风，立刻退出队伍，小郭也不敢再战，跟着退出来，剩下三个人，独木难支，很快就被对方干翻。
周昊的电话没打出去，顾悠然便提着几个星巴克的纸袋疾步匆匆的走进来，虽然有些喘，却双眸闪亮。
温修远刚把书合上，却发现她的路线不是冲自己来的。
“我去买了咖啡，”顾悠然放下纸袋，先拿出一杯咖啡递给苏亦，“苏老师，这是你的冷萃。”
苏亦有些意外，笑着说：“你知道我喜欢冷萃？”
“当……”她的眼珠子一转，改口道，“偶尔在网上看到的。”
其他人纷纷为自己拿出一杯咖啡，还剩两杯，顾悠然拿着到温修远面前。
温修远却只顾看书，根本不理她。
特地去买苏亦喜欢的咖啡，而他只能喝他们挑剩下的？
呵呵，不喝。
“温总，星巴克的茶都是茶包泡的，跟你平时喝的茶档次差多了，不过我先买一杯尝过了，味道还行，嗯挺苦的，要不……试试？”
她的声音很清脆，带着询问，尾音上挑，像羽毛刷过一般轻盈。
温修远余光瞟到她递来的杯子，轻应一声，“放着吧。”
原以为她会就此安生一点，接下来的时间，她像一只殷勤的小蜜蜂，在苏亦周围飞来飞去。
“空调风凉吗？”
“需要水果吗？”
“我弟弟超会玩这个游戏，要不你们加个好友？以后可以一起组队吖。”
温修远再次合上书，眉心间的不耐挥之不去。
“悠然。”他唤了一声。
“在。”她在苏亦身边直起身子，满眼喜悦来不及藏起，全都暴漏无疑。
他的声音更沉几分，“过来。”
顾悠然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苏亦，走回温修远面前。
“和正上那版合同，法务确认过了吗？”
“已经确认了。”
“再改。”
“那我发给康宁。”
温修远抬眸看她，语气不容置喙，“你来改。”
“之前一直是康……”看到温修远愈发不善的眼神，吞了下口水，“好，我去拿电脑。”
小郭听到温修远要改合同，这些工作一向都有他们这些秘书负责，于是放下手机，犹豫着站起来，“要不我去……”
周昊一把把他给拽回原位，“玩你游戏，跟你无关。”
“……”
温修远连着提了两个需要修改的地方，可是……顾悠然看着屏幕上的合同，明明都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全部改好了。
他又提了一个地方，顾悠然拉到合同对应位置，再次答：“已经改过了。”
“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别字。”
“……”
他挑眉，“很难？”
“不是，马上检查。”
错别字这种低级错误，在出第一版合同的时候就是坚决杜绝的，已经改到第四版，还要让她找错别字？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嘛！
不对，今天的温修远有点不对劲，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看来她得把皮绷紧一点，不能惹到他，免得惹火上身。
直到上飞机前，顾悠然一直在改合同，再也没机会去欣赏苏亦玩游戏的潇洒身姿，实在是可惜。
VIP客人在普通客人登机完毕后才开始登机。
机票订的太晚，公务舱没有那么多票滢，周昊和小郭便只能去经济舱。
小郭虽然挣得不多、职位不高，但是身在秘书办，水涨船高，每次跟老板出差，都能坐公务舱。
此刻只能蜷曲在经济舱，腿都没地方放。忍不住小声抱怨：“中午那个航班更合适，为什么偏要选这一班？昨晚加班到凌晨3点，只睡两个小时就起床赶飞机，爆肝了我。”
周昊闭上眼睛补眠，“现在不让你睡吗？多话。”
小郭乖乖闭嘴，不敢再妄言。
顾悠然刚坐下去不久，又起身去找空姐要了几双一次性拖鞋。
“苏老师，换个鞋舒服一点。”
“谢谢。”
随后，她又找空姐要了几条毯子。
“苏老师，空调凉，可以用毯子搭一下。”
“谢谢，你真细心。”
顾悠然被夸奖，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眼睛弯弯像新生的月亮。
她的座位靠窗，出入都要经过温修远，她刚刚坐回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要起身，温修远实在忍无可忍，按着肩膀把她按了回座位。
顾悠然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他已经凑身过来，一张俊脸近在咫尺，近到可以看清根根睫毛，呼吸也轻易纠缠在一起，她立刻屏住呼吸。
“你是不是太殷勤了？”他问。“殷勤”两字，咬的很重。
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温修远简直要被这眼神打败了，手不禁握成拳头。
“来者是客，我想着，帮你照顾好客人。”
这番措辞，温修远哪还气的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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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要给苏亦献殷勤的不止顾悠然一个； 空姐们对苏亦格外温柔，想的也非常周到。
“她们比你会照顾。坐好。”温修远发话，不再给顾悠然献殷勤的机会。
“哦。”顾悠然乖乖点头。
顾悠然终于安分下来。行程途中一旦安静； 她就极易犯困； 再加上昨天晚睡、今天早起； 很快就睡着了。
头贴着窗框，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睡姿不舒服，却睡得混天暗地； 连温修远把她头放在自己肩上； 她都不知道。
飞机即将降落的广播吵醒了她； 睡眼惺忪的坐好，摸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口水？
她赶紧拿了纸巾把口水擦干净； 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温修远，见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 才松口气。
活动活动睡僵的脖子和肩膀； 打开遮阳板； 窗外的阳光穿透云层，释放出耀眼光芒。
正要和温修远分享这美景，一回头，却看到他肩膀上一片湿润，不禁皱眉； “师兄，你衣服怎么湿了？”
温修远关掉头顶的阅读灯，无所谓的说：“哦，被猫舔了。”
“哪里有猫……”她笑着说道，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她刚是从哪个角度醒来的？
手指不由自主的摸着流口水的嘴角； 该不会……
她看向他，他亦看着她。确定过眼神，她就是那所谓的“猫”。
手忙脚乱的抽出湿巾卖力的擦着，努力擦掉口水的痕迹，笑的尴尬，语气讨好：“要不，洗衣费我出吧。”
T3航站楼的VIP通道外已经围满了苏亦的粉丝，见到有人出来也不管是不是苏亦，先叫为敬。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苏亦终于出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粉丝把大门围个水泄不通，机场出动了十来个保安来维持秩序，才勉强挤出一条小路，护送着苏亦上了车。
温修远他们走在后面，打算等苏亦离开再走，也恰好再次目睹了他超高人气。
小郭不禁感慨，“苏老师人气真高啊，我身边不少朋友知道他是我们代言人，都想让我给他们要签名呢。”
现在的流量明星良莠不齐，许多高人气明星实际都是资本捧出来的，虚的很。明明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排面倒是喜欢搞得很大，身边总是带着七八个人，其实除了粉丝以外，没几个人认得。
反倒是苏亦这样的年轻演员越来越少，安安静静拍戏，不为了持续的曝光度而过度消耗自己，像海绵一样求知若渴的汲取新的知识，时时刻刻为自己充电。
求索选择苏亦，的确是个双赢的局面，这也得益于当初顾悠然的坚持。想到这，温修远才发现顾悠然没了踪影。
“悠然呢？”
周昊：“刚说去洗手间，还没回来吧。”
“咦，那不是悠然？”小郭指着前方的人群说。
那个高高举起手机意图拍到苏亦照片却因为挤不进去而踮着脚不停张望的人，可不就是声称要去洗手间的顾悠然吗？
小郭笑说：“悠然挺有趣的，明明和苏老师同路，却要跟粉丝挤。”
温修远今天一直有些头疼，而且越来越厉害。
自从粉了苏亦，顾悠然也有几次接机经历，等八九个小时是常有的事，只为能在他走出机场到上车这短短的几步路、短短几秒钟看到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们一直都在。
等待是一件很熬人的事情，熬光大家的热情、期待，原本兴致勃勃的脸上疲态尽显。就在最累、最辛苦，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出现，仿佛绝处逢生一般，带来的不止是见到偶像的兴奋，更有希望，那会让你觉得再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这次和苏亦全程相伴，虽然很开心，却少了粉丝的狂热。一见到那些热情如火的粉丝，顾悠然就忍不住想要加入他们，想和他们一起为苏亦尖叫，他值得最好的牌面。
苏亦的车远去，粉丝们还在挥手和他再见。
顾悠然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因为卡不到合适的位置，照片要不就是糊的，要不就有人挡，一张拿得出手的照片都没有。
每次见苏亦都有温修远在，到现在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混上，真是太失败了。
想至此，顾悠然不禁失落的叹气，一回头，后方有1、2……3个人在盯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尤其是为首的温修远，感觉得已经到了耐心的极限。
她早已经想好了一番措辞，给自己打足气后，朝他们走过去，笑着说：“一个朋友非要苏老师的照片，我给忘了，所以就去拍几张照片。”
温修远垂眸瞧着她，神情有几分戏谑，“拍到了吗？”
顾悠然点头，却有些气馁的说：“都糊了。”
小郭忍不住“噗”了一声，赶紧闭嘴。
发布会的地点是公开的，酒店外已经聚集了大批粉丝，比机场外的粉丝规模更大。
钱朵乐正在其中。她和几个姐妹天不亮就来了，就是为了抢一个前排的位置，能更近更清晰的看到苏亦。
苏亦的车在中午时分抵达，粉丝们呼啸而上，呼喊声穿破云霄。
苏亦下车和大家挥手打招呼，便匆匆进了酒店。
酒店安排了十几个保安守在门外，不允许他们跟着进去。
巨大的喜悦之后，是无尽的空虚。不舍得走，也知道再见到苏亦的希望不大，只能卑微的想，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