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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打算放弃孩子,保全她的想法,却被她断然拒绝,性格刚烈执着的她说如果他敢再动放弃孩子的主意,她就让他看看什么叫一尸两命。
他只能苦笑着任由她继续,但吃穿用度,甚至随侍的佣人,都是由他一一挑选,务求十全十美。
只是他没想到,战战兢兢过了十个月,最大的考验,却在今晚。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呼痛,他心如刀割,今生今世,即便加上自己的孩子,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到如此能让他珍视的人了。
他从来不信天地,为今他却由衷祈求老天能保她平安,即使是舍子保母。
随着一声沙哑的叫喊,新生儿的初啼从房内清晰传出。
除了上官轻云,众人脸上皆是一松。
产婆还来不及开门,抱着小娃儿向外面的人道喜,便被从外推开的房门撞到了额头。
“哎呦喂!”
她还来不及骂出口,只见眼前一花,一道月牙白的身影自眼前闪过。
上官轻云心焦地踏入房中,连看都不看自己亲生孩儿一眼,也丝毫不在意房内浓重的血腥味,径直走到床边。
望着红色枕被中,埋着的苍白小脸,他泛着淡淡血丝的眼,感到阵阵酸涩。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是,望着几乎拼了性命为自己诞下孩儿的心爱女子,他的眼眶湿润了。
大掌轻抚上她汗湿的额际,怜惜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娇颜。
她虽没有醒来,他却还是一遍一遍诉说着自己的爱和感激。
孙无药在探视过孩子之后,才走进房内,留着墨澈在外逗弄自己的小外甥。
看到上官轻云的动容,孙无药打从心底为傅尔焰感到高兴。
眼前这一幕虽然温馨,只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他上前,拍了拍上官轻云的肩,说:“孩子足斤足两,很健康,宫主这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
然而,上官轻云对他的话却并无太大反应,依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傅尔焰。
孙无药不由地翻了个白眼,难道刚当爹的男人反应比平常人慢一拍吗?
他一把拉开上官轻云,稍稍夸大其词道:“你若是要她尽快恢复健康,就别在这里堵着。”
“她没事吧?”
不知是否是门外婴儿的哭声太过响亮,孙无药似乎听到他声音带着哽咽。
可是,看向他的渐渐恢复从容淡然的俊颜,他不由地暗斥自己想太多了。
孙无药坐到床边,搭上傅尔焰的脉,细细诊断。
“看来我先前让她服下的药有作用了,她一切都好,只是有些脱离,醒来之后服用几贴药补充下元气即可。剩下的,就要靠食疗了。”
听到她安好的消息,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能够放下了,上官轻云露出十月来第一个真挚的微笑,和煦地道了声:“多谢。”
知道接下去的时光,他一定不愿让人打扰,孙无药识相地出门告退,仅留上官轻云一人与昏睡的傅尔焰相伴。
侍女们已经将床榻前的狼藉收拾干净,除了房中还未飘散干净的血腥味,一切像是许多个寻常日子一般,平静祥和。
上官轻云双目放柔,躺在床沿,陪伴着虚脱昏迷的傅尔焰。
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悄悄消失于床幔之间。
☆、135 国本之事
两年后——依旧是同一座小院。
傅尔焰刚从位于偏僻小道的外墙,翻入自家院子,便立刻手忙脚乱地脱去一身染血外衣,扔进花丛。
刚一转身,一个软软的,还带着奶香的小身子便跌跌撞撞地落入怀中。
“娘。”
小小的娃儿撒娇地在她怀中蹭着,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抬起一双无辜的大眼,开心地望着数日未归的娘亲。
这是一张粉雕玉琢,分辨不出性别的小脸,隐约有着上官轻云的轮廓,却带着傅尔焰那般妩媚异常的双眼。
只见他的一双眸子晶晶亮亮地盯着娘亲,会说话的眼儿,楚楚可人。
傅尔焰无奈一叹,认命地抱起颇有分量的小娃儿,朝不远处静静站着的男子走去。
盯着他不赞同的目光,她尴尬地抬头,露出示好的微笑。
“你回来啦,那个老头儿没留你在皇宫伴驾?”
“这两天,皇上身子不好,在休养,我就抽空出来看看你和卓尔,结果却发现你不在。”
两年前,由于流言蜚语的影响,四王眼见自己在朝堂中的势力,被人不断削弱,为了挽回颓势,尽管不愿,他还是不得已将自己最倚仗的幕僚,上官轻云推至台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举荐给了羿巡帝。
对自己四子已心存怀疑的羿巡帝,本是不愿重用墨羽阳推举上来的人的,然而当他看到上官轻云出众的人品,听到他独到的见解,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深刻体会到了他的学富五车,允文允武,惜才的羿巡帝由衷觉得若是失了此等人才,恐怕会是国之不幸,因此就留下了上官轻云,这一留就是两年。
如今,若说谁是羿巡帝身边最宠信的人,恐怕非上官轻云莫属,他虽然并未在朝任职,但一言一行却深深影响着年老体衰的羿巡帝的判断,让其他人不敢小觑。
然而,上官轻云虽是四王墨羽阳所举荐,却不曾在羿巡帝面前说过任何四王的好话,也不曾为其谋求任何利益,正因如此,他愈发得到羿巡帝赏识。
只是,在墨羽阳眼中,上官轻云的平步青云似乎与自己渐行渐远,生性多疑的墨羽阳,渐渐开始怀疑起他的忠诚,虽然上官轻云在墨羽阳面前,依旧恭敬,且会提供些不伤大雅的好处或信息。
但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对于极具野心的墨羽阳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上官轻云瞥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出去了?”
看似寻常的一个问题,却让傅尔焰背后一凉,随即撇开眼,顾左右而言他。
“哪有,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只是她的谎言,立刻被怀中的小叛徒给揭穿了。
有了爹爹,立刻不要娘的小叛徒伸手被爹亲抱过之后,才说:“娘骗人,你明明出去好几天了。”
上官轻云眉峰一挑。
“哦?好几天了?”
爹亲怀中的小娃儿立刻收到娘亲的暗瞪,委屈地瘪了嘴,一双璨若星辰的大眼睛立刻蒙上一层晶莹。
“我就是出去……”傅尔焰上官轻云叹了口气,放下怀中的小娃儿,让他自己一边儿玩去,将眼前已为人母,却依旧美艳无双,风情万种的女子搂入怀中,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的身子已经康复,况且你还有一身毒功;也知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即便我在明面上混得再如鱼得水,有些事情还是得你亲自动手。我并非阻止你出去,而是想提醒你,当你在敌人中心畅快厮杀的时候,不要忘了,这里有儿子在殷殷期盼着娘亲,有我在时时为你挂心。”
这……真是太卑鄙了!居然打柔情牌,把她准备好反驳的话一一逼回了腹中,但她却觉得如此受用。
她将头枕在他颈窝,闷闷地说:“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儿子只会有我一个娘,你别想找个后娘来虐待我儿子。”
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上官轻云才放开她。
“我得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太随着卓尔,委屈了自己。”
在附近玩的小娃儿,哀怨地望着自己爹亲,将爹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年纪尚小的他虽然不能完全明白爹亲的意思,但从爹爹的言行举止中,却能看出,爹爹最在乎的是娘,而不是他这独苗儿。
傅尔焰被儿子哀怨的眼神逗笑了,轻轻捶了下上官轻云的肩膀。
“哪有这样说儿子的。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
之后,便抱着儿子,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与妻儿小聚后的上官轻云匆匆赶回皇宫,刚一进巍峨耸立的宫门,便立刻被羿巡帝身边的亲信宦官拦住了。
那位宦官从小跟在年少的羿巡帝身边,现在已是一位耄耋老人。
老宦官和善地朝上官轻云一笑,行了个常礼,用着宦官独有的尖细嗓音说道:“公子,您可回来了,皇帝已经等了您好久了,您请跟我来。”
说罢,便微偻着背,在前带路。
上官轻云依言跟上,打探道:“公公可知皇上找我何事?”
老宦官一边走,一边回头摇了摇。
“皇帝英明神武,我一个阉人,怎么可能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
若真只是一普通阉人,怎可能在羿巡帝身边待上几十年?
上官轻云垂下眸子,不再言语,却听老宦官似自言自语,说道:“皇帝今个儿身子又反复了,这好好坏坏,也不知何时能是个头啊,我好言相劝,让皇帝好好休息,他刚有点精神头,就急着召见公子,哎……”
上官轻云一边走,一边听着老宦官叨叨,最后被他引到了上书房。
“公子,皇帝在里面等您。”
为他掀开门口的帘子,老宦官便悄悄退下了。
上官轻云踏入上书房,见面容消瘦,脸色蜡黄的羿巡帝,正坐在书桌前,检阅由四子五子代为批阅的奏折。
见上官轻云已到,他搁下了手中的朱批,露出了亲切的笑意。
“你来了。”
上官轻云恭敬地醒了礼,才稍稍靠近。
“不知您派人传我过来,有何要事?”
愁绪渐渐染上羿巡帝皱纹颇深的眉宇。
“我这破败身子,反复折腾已有数年了,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羿巡帝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衣,起身走到上官轻云面前。
“我那些儿子的明争暗斗,我并不是全然不知,也知道恐怕只有太子之位定下,恐怕才能稍稍平静些。”
上官轻云眼观鼻观心,慎重地回道:“国本之事,恐需从长计议。”
☆、136 东床快婿
上官轻云眼观鼻观心,慎重地回道:“国本之事,恐需从长计议。”
一句话,堵得羿巡帝愣了一下,他长叹一口气,道:“朕的身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几个儿子却没一个能让我放心交出大业的。或许,我这个做父皇的,对他们太过严厉了。你作为一个旁观者如何看?”
“几位皇子各有千秋,轻云不敢妄言。”
羿巡帝捂着胸口,重重地咳了几声,原本还有几丝红润的脸色,立刻暗沉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种答案,不要用这种话来敷衍我。”
上官轻云微微垂目,眸中闪过精光。
羿巡帝老谋深算,在此时问他这样的问题,是为了试探,还是真为了听旁人的话,犹未可知,因此上官轻云选择了最为保守的回答。
“诸所周知,现在朝堂之上三王鼎力。诸位王爷文武兼备,其中四王爷正直稳重,五王爷敦厚洒脱,均是上上之选。”
“三王鼎立?那么还有一王呢?”
“珣阳王……深不可测。”
他含蓄地选择了一个可褒可贬的词来形容墨澈。
“深不可测吗?”羿巡帝盯着上官轻云,沉吟片刻。
“轻云以为,皇上不用急于立储,而是应平心静气,好生休养,相信不日便可痊愈,何须为立储之事而困扰?”
羿巡帝又咳了几声,深深地看了眼低着头的上官轻云,若有所思地支着手杖,一语不发地离开了上书房……
未久,朝中突然传出风声,说上官轻云被羿巡帝相中为驸马,只是尚未决定将由那位公主下嫁。
上官轻云一表人才,年纪轻轻,成就不凡,本就是大臣们眼中的香馍馍,都暗中摩拳擦掌欲将女儿嫁于他为妻,不仅能得个东床快婿,也能巩固在朝中的势力,但现在一切均成泡影,虽然羿巡帝不曾颁布任何旨意,但默许公主们缠着上官轻云,足见其用意。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