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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若是赵都护之子没出事,只怕家丑就是他家咯,索性索性,之前上门提亲,卫国公没理会我,这等子寻花问柳,哎呦喂,谁砸我?”
“。。。 。。。”
那男子捂着嘴,只哎呦哎呦叫唤,谢彦辞的手被贺游一把扯住:“你别轻举妄动,便是让他们逞一会口舌之快如何?”
谢彦辞冷冷甩开贺游的桎梏,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眼神紧紧瞧着沈惊晚,她却好似没事人一般,仍旧温温吞吞剥着荔枝,一颗接一颗,却也不急着吃。
等到剥的差不多了,才在众目睽睽下,端着瓷碟送到卫国公面前,眼神一片寒凉,“父亲派人去取鞭子,不知这鞭子今日教训的是谁?是月姐儿。。。 。。。”
她微微顿了顿,笑道:“还是我?”
卫国公被她问的一时无言,才声音软了几分:“我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苏氏要拦在二人间,护住沈惊晚,却见沈惊晚拍了拍苏氏,乖巧道:“母亲不必担心,是我做的,我认,只是若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那我便是死,也不认。”
这口吻,与方才同卫国公说话的口吻判若两人。
周围围拢了不少看好戏的人。
文时月站在最外围,得意的拢了拢耷拉下去的批帛,赵姨娘扭头对上,同她相视一笑。
沈惊晚缓缓看向卫国公,冷笑道:“方才父亲仅凭一派之言就要定罪,现在倒是想起问我了?”
却听沈延松在最外面的桌子上坐着,同几个公子哥儿吊儿郎的倚着桌面。
沈延松懒洋洋的道:“若是二姐儿非说自己没做辱没门楣的事,将那野男人的衣物带上了便是?还怕什么,尽管找找蛛丝马迹,能叫一个清白姑娘耽误了不成?”
不说还好,一说,苏氏气的差点冲上去教训沈延松。
赵姨娘见状急忙拦在沈延松面前,冲苏氏道:“童言无忌,若晚姐儿真是没做过什么,便好好查查,我们松儿说的也没错!”
沈惊晚闲庭信步的走到赵 * 姨娘面前,笑道:“既然姨娘一口一句为我好,晚儿若是不领情,岂不是整个京都就要传出我飞扬跋扈,与外男私相授受的名声?”
旋即缓缓转身,对上卫国公的视线,讥讽道:“父亲和姨娘也不必着急,既然大家都要瞧瞧,那就瞧瞧就是,我倒是好奇的紧,是什么东西叫姨娘这么高兴。”
众目睽睽下,为了事情能有一个结果,卫国公一狠心,直接道:“东西呈上来!”
37。 第 37 章 闹剧
叁拾柒
…
下人将东西呈上来的时候; 沈延远也来了厅堂。
他若有所思的扫过赵姨娘与沈惊月,信步走到苏氏身边,恭敬唤了声:“母亲。”
苏氏的手紧紧牵着沈惊晚的手,微微发颤; 看着那下人呈着托盘送到卫国公的面前时; 手上力道更重了几分。
赵姨娘眉眼中的喜形于色一闪而过; 沈惊晚看的清清楚楚。
她冷冷扫过; 对视上赵姨娘时,倒是叫赵姨娘忽然笑不出来了,全身打了个寒战。
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眼神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那双眸子如同烈阳,不堪与之对视; 照尽世间所有污秽。
她微微移开视线,同身边的沈惊月低声道:“我这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生。”
沈惊月早已沉浸在阴谋的喜悦中,只觉得明日她就能成为沈府长女,替代沈惊晚的位置,哪里还会顾忌沈惊晚那眼神。
安抚赵姨娘道:“母亲,你便将心吞进肚子里; 不过一个她,不成气候的。”
众人抬首顾盼; 脸上满是看戏的模样,卫国公颤抖双手,缓缓拿起了那件腹衣。
折的四四方方的腹衣被挑起; 乱了衣褶,众目睽睽暴露在他眼前。
他忽然觉得自己站不直,看向沈惊晚的眼神中,带着愤怒; 不解,心疼,不舍与懊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叫这个双鬓已经隐隐有了清灰的男人忽然好像狼狈了起来。
他一把摁回托盘上。
因为力度突然加重,叫小厮险些打翻在地。
他咬着后槽牙,语气很低,终于认输道:“这是吾等家事,今日叫诸位。。。 。。。”
赵姨娘一听这话,便知不好,卫国公是想私下解决了,给沈惊晚一个退路。
保不齐到时候就说是谁的腹衣,忙假意道:“啊呀,这不是,这不是我侄儿的腹衣么?”
本就围在周围的宾客皆不想离席,但有各家杂事,倒是好奇起来,有人问:“何以见得。”
赵姨娘掩面做出羞臊的模样,羞怯怯的看向卫国公:“当年我还给韶郎做过呢,这种衣裳,只有我们阜明才穿,用以防寒,我们是极北之地。”
边说边走上前去抖开了那件腹衣。
衣服一抖落开,在场的人更是哗然,便是苏氏也是大惊失色。
赵姨娘如同触电一般,忙遮住眼睛喊了声:“哎哟。”
赫然入目的秘戏图,淫/秽不堪入目。
一男一女赤/胸/裸/体,合抱一起。
若不是沈延远扶的快, * 苏氏险些倒地。
谢彦辞看着那身腹衣,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捏紧,玄青色的袍子被捏皱了,他却无所察觉。
双目紧紧的攫取着沈惊晚恬淡的脸庞,因着少女不惊不扰的神情,莫名的也跟着安心了一二。
小姑娘穿着清薄的夏装,能看到背部线条,像蝴蝶收拢的双翅,叠出好看的弧度。
可是落在谢彦辞的眼中,他却发现,她瘦了,比早年前瘦了许多,好像也挑高了很多。
婴儿肥早不见了踪迹,削瘦纤弱,明明那么一点点的力量,不知为何,却给他无穷尽的能量感,尤其那双眸子。
在她身上,或可成为剜人心的凶器,又可成为,浸润人的春水,静载氤氲雾气。
他想,她大抵是有主见的,否则不会如那日一般,料峭春寒中,迅速退了婚,不管不顾所有。
一如当年她的奔赴,不顾一切。
求不得圆满,就求她平安康泰,一生喜乐,也好。
燕君安默不作声,扫过谢彦辞凝重的面色,他满脸思绪的模样。
燕君安摩挲着杯口,缓缓收回视线。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声音一波高过一波,苏氏捂着心口脸色惨白,一面哭,一边抽抽噎噎掩住沈惊晚眼睛。
顾卿柔心有担忧,却也不能如何,转头瞧见文时月慢悠悠的咬着酥饼,如此时刻也不忘吃,遂骂道:“你个白眼狼。”
文时月抓了一个蜜饯塞进她口中,白了她一眼:“吃你的吧。”
却也没说更多,虽说大抵知道沈惊晚要做什么,却没想到她还是将引子放自己房中,想来这次如此对自己,便是为了以绝后患,只求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沈惊晚缓缓拂开苏氏手,与沈延远相瞧了一眼,径直走到那腹衣前,指尖勾起衣衫,冷冷看向赵姨娘:“你说这是赵高升的?”
赵姨娘略一迟疑,可是口气却很笃定:“正是,整个府中也没有我们阜明的腹衣了,只有我侄儿有。”
沈惊晚点点头,转身看向沈延远,问道:“阿兄,劳烦找一下姨娘家的侄儿,可莫让贼人钻了空子。”
一时间,众人又是切切查查,凭着沈惊晚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开始做起笺子。
赵姨娘声音大了几分:“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侄儿是贼?”
沈惊晚睨了赵姨娘一眼,笑着将腹衣送回托盘上,拍了拍手,语气中带着厌恶:“姨娘急什么,我只说莫让旁人贼人钻了空,姨娘何必自己对号入座?眼下死无对证,不如将赵高升揪出来。”
高氏挤在人群中,看着沈惊晚笑骂从汝的模样,忽然觉得可怕。
她竟是没想到沈家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小丫头,那向来精明的赵姨娘竟也被将了一军,幸亏当初没进安陵候府门。
等到赵高升被揪出来时,沈延远冲沈惊晚小声道:“在你床下躲着。”
众人恨不能竖直耳朵,听个清楚明白。
沈惊晚扫了一眼沈惊月与赵姨娘,倒是没想到他们为了对 * 付她,做了如此大的布局。
她直接捞起腹衣,一把丢到跪在地上的赵高升怀中,冷冷开口诘问:“赵姨娘说是你的腹衣,你好好瞧瞧,是不是你的腹衣。”
赵高升抬眼看了一眼沈惊月,见沈惊月眼神带着默许,这才颤颤回道:“是,是我的没错,瞧这大小,都是按着我的体量裁剪。”
谢彦辞不动声色的将二人间的眉目传达瞧得一清二楚,沈惊晚也在盯着他们二人。
沈惊晚收了视线,再次盯上赵高升,审问道:“既然这是你的贴身衣物,怎么就落到我房里?”
众人忽然笑出声,心想这不是废话么?除了互有首尾,否则就怎么能众目睽睽下进了嫡出小姐的院子?
不过可惜了,这赵高升长的委实窝囊又着急,连那沈家嫡小姐的一只脚都配不上。
赵高升怯怯的回:“晚儿妹妹忘了?这是,这是我赠与你的啊。”
“住口!你个腌臜玩意儿,别在我们这府里学外面那些泼皮样式,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苏氏气的大骂,此刻再也顾忌不得大房身份。
沈延远拦住苏氏。
沈惊晚厉声道:“你送我的?何时送我的?既然送了我,为何要在衣襟处绣三妹妹闺名?这月字,恐怕与你无干系吧,怎么?图个花好月圆的兆头?据我所知,你们阜明在衣袖处绣女子闺名可不是什么图兆头的意思,莫不是暗度陈仓,想再来一个陷害于我!”
沈惊月忽然被指,忙道:“你胡说!”
沈惊晚一把夺了那腹衣,提着腹衣推开周围人群,走到沈惊月面前,一把甩在她脸上,冷冷道:“妹妹拿过去,看仔细些,可千万别漏了一丝一毫!姨娘的双面绣针法可没人能会!”
沈惊月拿过去,左右翻了翻,果不其然,在她袖口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月。
忽然她觉得不对劲,缓缓的拿起,放在鼻下闻了闻。
众人瞪大眼,却也缓缓闻到了一股香,一时间不知是沈惊月身上的,还是衣服上的。
沈惊晚缓缓道:“女儿家的私物,这种东西,可都要遮掩些,若不是缝在袖子处,我也不能发觉是妹妹想要联手害我。想来是表哥一石二鸟,慌神中,在我屋内放错了衣物吧?你若不同意也不打紧,还有别的招能叫你承认!到时候少不得扒你一层皮。”
赵高升慌了神,“你,你胡说,不是这样的,这东西不是我放的!”
口不择言中才发觉失言,急忙住嘴。
沈惊晚故作惊讶,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哦?那是谁?让我想想,谁如此这般苦心孤诣的想要害我?”
眼神却明晃晃看向赵姨娘,冷笑道:“不过你不同意也无干系,如果妹妹执意不认,那就请父亲明察,这腹衣上的香,是不是与妹妹味道一模一样?女儿家的香做不得假,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