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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辞走到平安街时候,发现燕君安并没走,他在药店中。正巧提着药出了门。
瞧见谢彦辞,心领神会,冲他道了句:“谢小侯。”
谢彦辞一如往常,满脸冷漠,走自己的路。
燕君安无所谓的下了台阶,忽然在谢彦辞身后缓缓开口道:“方才瞧着谢小侯,有些紧张?”
谢彦辞步子顿住,这次却没有否认,眼神如刀,冷冷的转过来盯着燕君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先生在席上反观我,是不是太有意思了些?”
燕君安笑的很是随意:“看戏的时候,不一定戏有意思,反而是入戏之人,更有趣,能窥探太多秘密。”
他似话里有话,目光定定地对上谢彦辞,如针尖对麦芒。
谢彦辞冷嗤一声:“先生将我们比作戏中人,自己置身于戏外也不见得会一辈子清醒。”
燕君安缓缓走到谢彦辞身后:“至少,我比你了解沈二姑娘。小侯爷是聪明人,旁的不必我多说,有些事情,既然已经错过,不必执着,曾经她将真心捧到你面前,你不曾看过,而今恐怕也没有再回望的资格。”
谢彦辞冷冷的扫了眼燕君安,讥讽道:“这恐怕与先生无关。”
燕君安笑笑,捋平衣袍,说的风轻云淡:“先提前同谢小侯提个醒,免得日后不好看。”
燕君安抬脚要朝着国公府的方向去,却听谢彦辞忽然在他身后出声道:“既然燕先生劝我放手,那我也不妨多说一句,你与她,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 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她和谁在一起都好,总归不是与你。”
燕君安全身僵了片刻,旋即转身看向谢彦辞,眼神中忽然带了些狠意:“自己亲手放弃的人,没资格说。”
…
东院中,苏氏红着眼睛给沈惊晚喂药,斥责道:“你这个孩子,当年生你的时候就不好生,出生以后又是多灾多难,现在你又出了这件事,你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沈惊晚乖巧的喝了药,嘴唇发白,冲苏氏道:“母亲,我不会有事的,大夫不说了,只是擦伤,看着吓人罢了。”
苏氏嗔怪道:“但说你一句,你都能有十句话顶我。”
沈惊晚笑道:“母亲,我有话与月娘儿和柔儿说,这药也喝完了。”
苏氏瞧了瞧身后两个眼睛红肿如核桃的小姑娘,笑道:“行,我就不在这耽误你们几个了,只是注意些,等会早点躺下。”
待苏氏走后,顾卿柔比文时月还着急,急忙坐到沈惊晚窗床边,探着眼瞧沈惊晚脖子上的伤,那里已经绑好了纱布,活脱脱冬天的狐裘似的。
略有些心疼道:“你们府中的姊妹真是狼心狗肺,这伤也不知何时才能好,这眼见着夏天,可别馊了啊。”
这话惹笑了沈惊晚,一边笑一边捂着伤口:“嘶,你别逗我了,疼。”
“知道疼你还这样!上次你就应该直接放回沈惊月的房里,你真是!”文时月也嗔怪道。
这回轮到顾卿柔目瞪口呆:“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文时月斜了她一眼:“不明白就对了,方才我吃个糕饼,被你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顾卿柔狐疑道:“莫不是这是你们故意设的圈套。”
旋即又去伸手摸沈惊晚的脖颈,沈惊晚又是一声低呼,疼的直抽冷气。
文时月一把拽开顾卿柔的手:“不是设了圈套,是将计就计,你放心吧,小晚儿这伤,如假包换。”
沈惊晚笑道:“如果放进她房中,我不知道父亲到底会怎么处置,眼下用一个女儿毁了一家,才是万全之策,只是方才我就不应该用脖子去撞,应该用手腕旁的地方都是好的,大夫说了,若是扎中筋脉,可就完了。”
这时轮到文时月与顾卿柔一齐大惊失色了:“你!你自己故意的!”
沈惊晚狡黠的眨了眨眼,一动脖子又疼了起来:“不以身犯险,怎么叫旁人对我怜惜?我可不想我母亲受人指点,现在这样正好。”
“你这个混不吝!你还知道再差一点就没命了啊!我要被你气死了。”文时月作势又要打她,只是手到了跟前,忽然呜咽起来。
沈惊晚吓了一跳:“别哭别哭,我现在可不能肩膀给你靠。”
文时月抽抽噎噎道:“我刚才蹲你们门口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要是没了可怎么办,我以后就只能和这个母夜叉相依为命了,没人抱我,没人给我靠着,没人给我 * 出鬼主意,你家门口的石阶还冻屁股,我心里更难受了?”
顾卿柔伸手戳文时月脑袋:“嘿,你怎么说话呢?我看你是冻屁股才哭的吧!”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沈惊晚喊了声:“进。”
银朱托着谢彦辞给的那药瓶进来了。
送到桌上,道:“姑娘,这是世子叫我送来的。”
沈惊晚点了点头:“好,我晚点再上。”
…
晚上用过饭,卫国公来了东院。
站在门外,犹豫着敲了敲门,银朱开了门,瞧见卫国公攥着药膏站在门外,犹犹豫豫。
银朱唤了声:“公爷。”
卫国公哎了一声,低声问道:“小姐睡了?”
银朱摇摇头:“姑娘脖子疼,睡不着。”
国公爷点了点头,冲里面喊了句:“晚儿,父亲来瞧瞧你。”
不消片刻,门内传来一声:“好。”
卫国公踏进了门中,将药膏放到桌边便去看沈惊晚,面有愧色:“这件事,是我的错,没管好你妹妹,竟让她这般诬陷你。”
沈惊晚心内早已对卫国公失望透顶,面上却装的格外温顺,既然卫国公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她就装的一模一样。
遂笑道:“不怨妹妹,她这般,其实也不难想,姨娘平日宠她,不加约束。我脖子已经没什么事了,父亲略是小惩就将她放了吧。”
卫国公抬手想要摸摸沈惊晚,半晌那手却顿在半空中,他看着沈惊晚的眼神,忽然收回了手,面上愧疚之色溢于言表,声音有些哽咽:“这件事是她的错,我已经定好了成亲日子,三日后将她嫁去阜明,总不能再让她留在家中,叫人看了笑话,日后于你,是坏事。”
沈惊晚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山露水:“是将她嫁给表哥么?”
“那不是你的表哥,你直呼其名就好。”
沈惊晚便明白,于是乖巧道:“好,只是赵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妹妹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就这么嫁过去,恐怕要吃苦头,听闻姨娘那边的姊妹,没一个好相与的。”
卫国公低头道:“这件事是她自作孽,往后的日子或苦或喜,皆有她自己一人扛着,万赖不得旁人头上,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是,既然如此,父亲去照看一下姨娘,免得姨娘想不开。”
提到这里,卫国公忽然清醒过来:“对!还有你姨娘!我先去柴房看看,你姨娘今晚保不定要给那个孽障送吃的!”
沈惊晚看着卫国公气冲冲的出了门,嘴角噙着笑,等到背影消失不见,笑意也在一瞬间消失。
父慈子孝的戏码,她再也不需要了。
…
赵姨娘拎着食盒,站在门外,同门边看门的小厮哀求道:“你就让我看看我的月姐儿,她一天没吃没喝,会饿死的。”
小厮冷脸道:“姨娘,您就别为难我们小的,公爷吩咐了,我若是让你进去了,我们脑袋可就不保。”
“好啊你们!平日我待你们不错,今日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 ”
那小厮哧了一声:“姨娘,可算了吧,您平日对我们好,无非是有事叫我们做,你那好,都是揣着坏心眼来的。”
“你这个狗奴!我今天就要。。。 。。。 ”
“住手!我说了不让你给她送吃的!你居然还给我提的满满当当来了!你是真不把我当这个家的当家人是吧!”
卫国公忽然从赵姨娘身后出现,一把夺了她手中的食盒,狠狠砸在地上,里面的菜肴撒的到处都是。
沈惊月在里面哭,一听到卫国公的声音,急忙扑过来,使劲的拍着门扉:“父亲!父亲!你放我出去!我是月儿啊!我是您最心疼的月儿,父亲!”
“住嘴!”卫国公直接夺了小厮手中的木棍,狠狠敲在门上,怒目圆瞪:“你个孽障!我给你吃喝,供你去学堂,让你和晚儿一般的富贵,你就是这么的!这么报答我的?!”
沈惊月吓得连忙躲到一旁,哭哭啼啼道:“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您放我出来,不要将我嫁给表哥,他们家里那么穷,家徒四壁,我去了没有丫头,冬天的衣裳都要我自己下河洗,还有舅母,舅母她最是不喜欢我,我若是去了,他们一定不会善待我,父亲,您瞧瞧我表哥都是什么性子。”
边说边回头瞪着奄奄一息的赵高升,赵高升没什么力气,也不敢去辩驳,任由沈惊月编排、
“所以你就把晚儿往火坑里推?你好狠的心肠!”
沈惊月还想求饶,卫国公已经不再理会,临走之际,恶狠狠的警告赵姨娘:“你若是胆敢送吃的来,我饶不了你!”
“还有你们几个,谁敢放了她进去,我要你们好看!”
小厮忙点头应是。
等到卫国公走后,沈惊月失声痛哭起来,哀嚎道:“母亲,你去求求父亲,别让我嫁给表哥,我这若是去了,就是去送死啊,母亲,求您了。。。 。。。”
赵姨娘也哭的双目通红,伸手够着沈惊月:“你别哭,乖乖,别哭,我会想办法的,实在是没办法,我就多给你点嫁妆,叫你去了,你舅母兴许能对你好些。”
“母亲,求你了!”
赵姨娘心里难受,只能拍了拍沈惊月的手,小声道:“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你先不要同你父亲负隅顽抗,最后叫他越发恨你,你成亲头一晚,你父亲会将你放出来,那时,我告诉你如何是好,你现在可千万不要闹,听到了吗?”
等到赵姨娘走后,角落里的赵高升才缓缓开口道:“表妹,你就死了心吧,你这么一闹,姑父不可能还留你。你原先那么说我,我不怨你,不过我劝你省点力气,我原先来了京都是要求取功名,却被你这么一闹,功名也是没了。”
沈惊月哭的一抽一抽,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自己出了岔子,还要祸害我!”
赵高升托着被打了二十大板的屁股爬到沈惊月身边,吓得沈惊月直叫,手 * 脚并用:“你个狗东西别碰我!”
赵高升识趣,讥讽道:“你也别不乐意,我没什么,总归你嫁给我是板上钉钉的事,也好,娶了个你,所说没娶到小晚儿,也不算亏。”
旋即懒洋洋的靠到墙面上,说话喘着粗气道:“娶了个你,背靠大树好乘凉。”
沈惊月冷笑道:“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