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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拢着蚂蚁不让跑,絮絮叨叨的嘟囔着。
许是因为天热,连骂人的力气都小了许多。
“嘿,母。。。 。。。”
“顾姑娘,你在地上找金子呢?”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
顾卿柔一抬头,对上沈延远似笑非笑的眸子,男人眼睛含笑,好似皎洁的月牙儿,闪着微光,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她。
那一天的天气好热,热的顾卿柔忽然觉得眼前昏花,男人的月牙一般的眸子她都不敢对视了。
慌忙收回视线,急忙站起身,胡乱的整理着衣服,拍着自己的脏乎乎的手心。
拍完后,实在是没有事了,又掐着手低头嘟囔道:“你不是走了么?”
沈延远从马上横跨下来,嗯了一声,一只胳膊随意杵在马鞍上,说的很是漫不经心:“嗯,是走了,可我听说这里有金子,我就折回来,打算找找,没想到,找到了在找金子的顾家姑娘。”
“小姐!”
身后的小丫头好似找到了救星,冲着这头拼命扯着嗓子喊。
沈延远一顿,微微偏头一看,大致瞧了瞧地上的东西,扬了扬下巴问道:“都是你的?”
顾卿柔有些不好意思,将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而后,也不看面前的男人。
天真是热的没法活了,脸颊滚烫的仿佛煮熟的虾子,她想,自己一定丑死了,又脏又臭,灰头土脸肯定和小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东西买的还不少。”
再一抬头,男人已经去了她身后,手中不知何时有了绳索。
他蹲在地上还在冲远处走神的顾卿柔道:“顾大小姐,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顾卿柔如梦方醒,急忙折回去,声音无比清丽的应了句:“能!”
心跳的很快。
男人背对她,一样一样东西码好,也没叫她做什么,只是一样一样,极有耐心的问道:“这个是能放下面,经压的吗?”
顾卿柔也不知道自己回了什么,反正一个劲儿的点头。
沈延远摞好最后一样东西,挑衅一般,道:“真是个傻子。”
顾卿柔出奇的没同他计较,看着男人微微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将东西一样样在马背上放好。
再转头看向她:“走吧。”
顾卿柔一愣,“走哪儿去?”
“你说走哪儿去?不回家?你别告诉我你还要买。”
顾卿柔连连摆手:“不买了不买了,这次为了宫中宴会的,都买好了。”
沈延远点点头,小丫头默默地跟在身后。
沈延远觉得不对劲,平日伶牙俐齿的丫头今天这么安生?莫不是方才被他说不高兴了?
想到这儿,喉结上下滚了滚,转了转语气,口吻柔和不少:“要是还没买完,我就陪你去东西市走一趟。”
顾卿柔摇摇头:“没有,买完 * 了。”
沈延远就这么牵着马,三人缓缓的朝着将军府邸去了。
等他将东西卸下后,看着小厮们一一搬了进去,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时,忽然被顾卿柔喊住。
沈延远停住准备跨上马的腿,看向顾卿柔,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又怎么了,顾大小姐?”
顾卿柔平复心绪,白了他一眼:“你等我一会儿。”
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瓷罐和纱布,小碎步迈下台阶。
沈延远不解其意,蹙了蹙眉:“做什么?你还想我干嘛?”
顾卿柔一把扯过他,将他倒是拽了个趔趄,险些摔倒,马儿开始嘶起来。
顾卿柔道:“你慢着点。”
沈延远:“。。。 。。。”
顾卿柔将他袖子挽起,对着伤口吹了吹,才道:“你伤口裂开了。”
两人就站在门外,马儿隔开了过往行人探究的目光,谁也不知道,这头的少女,小心的拿着食指,抹开浅黄色的药膏。
纤白入葱的手指轻轻的压过男人结实的皮肤,掠过每一处的伤疤,沈延远忽然没有说话了。
他也没有拒绝,由着小丫头垂着扑扇的眼睫毛,鼓着粉白的脸颊,神情专注的替他一点一点抹开了药膏。
小丫头的指尖很热,药膏却冰的沁人心底,他似乎能闻到头发上发出的皂角味儿与薄荷凉幽幽的香。
片刻后,顾卿柔小心的替他放下袖子,温声道:“注意别沾水,走吧。”
沈延远有些好笑,却还是抿了抿唇,强忍住没笑,跨上马时,又听小姑娘喊了句:“今天谢谢你。”
沈延远坐在马上,对着身后一抬手,算是同她说免了的意思。
…
沈延远回府后将马儿交给了马夫。
他边走边挽开袖子瞧胳膊上被缠紧的纱布。
别说,这丫头力气也太大了,手臂本来没那么疼,现在反被勒的开始发紫。
他嘶了一声,将打结的纱布微微松了松,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还没到沈惊晚门前,就和沈惊晚迎面撞上。
沈惊晚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呢?”
沈延远摸了摸头,疑惑道:“我笑了吗?”
沈惊晚身后的银朱很是认真道:“笑了,还笑的很开心,边笑边看胳膊。”
沈延远对着银朱啧了一声,旋即扯开话题道:“哦,我是有事来跟你说。”
沈惊晚问道:“是宫宴一事?”
沈延远点点头:“你知道了?三皇子也回来了,算是给三皇子开个接风洗尘宴。”
沈惊晚点头:“我听母亲说了,说是大多数臣子或女眷都受邀,这次阵势这么大,想来并不是只为三皇子,从前三皇子也不是没回来过。”
沈延远点点头:“是。”
沈惊晚忽然瞧见沈延远伤口处的纱布有些松开,伸手道:“你这都没有绑好,三儿怎么给你绑的,过来,我给你重新系一下。”
沈延远手一收,笑道:“没事没事,三儿就这德行,他一个男的的干这些细致活粗糙些也是正常。”
沈惊 * 晚白了他一眼:“粗糙些,若是真在战场上受了伤,这么粗糙可不行,你不要我绑回去自己系好。”
沈延远笑出声:“我怎么看着你,越长反倒越像母亲一般,车轱辘话多。”
沈惊晚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走到门边时,忽然听到沈延远叫住她。
沈惊晚疑惑地转过身看向沈延远。
只见他犹豫道:“脖子上的伤快好了,心里的伤也应该好了吧?”
沈惊晚一愣,握了握拳。
默了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都好了。”
是,都好了。
41。 第 41 章 我们晚儿真好看
肆拾壹
…
“姑娘; 今儿入宫,夫人说了,可不能再那么素着去了,衣裳要鲜亮些; 最好小脸也粉扑扑的; 这样才好。”
银朱絮絮叨叨个没完。
沈惊晚坐在黄铜镜前就像个木偶娃娃; 任由她们给她梳妆打扮。
春儿见她脸上写满不高兴; 笑道:“姑娘,你别嘴耷拉的跟个姑奶奶似的,好像谁欠了你。今日朝见圣人,多大的荣幸呢,您瞧; 赵姨娘那房,想去都去不上。”
沈惊晚恹恹大打了个呵欠,眼底下一片青灰,有气无力道:“你瞧瞧外面,鸡都没打鸣,掌灯梳妆; 不晓得还以为今日我要出嫁,起了个大早。”
银朱与春儿相视一笑:“您若是真找到合心意的郎君; 可不用起这么早,只是路上费时间,别去了误了工夫; 夫人叫我们特来拖您起床,别不开心。”
沈惊晚露出了个极为敷衍的笑。
心里浑沌的想着,皇子的接风洗尘宴,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宴请了各大朝臣,还要携上女眷。
而今如此这番意思,不过是想要敲打众臣,不忘暗暗警告莫要带异心,天子身体康健着呢。
也叫各位朝臣心中惦记着,自己不是孤家寡人,行事之前务必思量一番,这事做得做不得。
门面先装出来,民心稳定一番,抚慰军心,便是内里都打成一锅粥了,明面上还要一团和气。
真是比后宅大院累多了。
不消片刻,当啷脆响的珠钗被一一的簪上发间。
沈惊晚只觉得头饰缀的她脑袋千斤重。
她央求道:“少带两支可以吗?”
银朱忙唬道:“可不行,大夫人说了,没收拾打扮好,唯我与春儿是问。”
沈惊晚知道她在哄骗她,却也没戳破,心里一阵叹息,真沉。
一阵梳洗过后,全身折腾好,银朱开了门,春儿扶着她走出了府门,银朱嘱咐好看家的小厮后急忙赶上。
走到府门外,沈延远正高坐马上打着呵欠。
天边微微翻出鱼肚白,带着粉色的霞光,天色并未大亮。
沈惊晚刚踏出第一个门槛,钟鼓声骤响,破开了万道霞光,南明缓缓苏醒。
沈延远正在同身边的三儿说话,三儿道了句:“二姑娘来了。”
沈延远转头,瞧见沈惊晚正款步而来。
粉面雪腮,杏眼圆瞪的小姑娘今日脱去平日里的素净淡雅,没了那股子不争不抢的温婉味道 * 。
钗头挽青丝,清幽夺巷出。
手执罗纱团扇,层层叠叠的团扇莫提多可爱喜人,好不精致俏丽,丝毫没有被装束压住。
三层绣叶云肩如同天边云霞,下面缀着两条丝带与穗子,举动之间,如同绽开的花。
及脚面的粉绿色百迭裙轻如蝉翼,攒动时,带着些许的绞金光彩,粉色的长衫外套着一件很是轻薄的广袖长衫,藕粉色,胸前打着蝴蝶结的丝带,绣着双蝶纹样。
顷刻间就走到了沈延远面前,沈延远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赞美之意:“平日瞧你素净的跟个雪白的小鸡崽似的,今日瞧着,倒像是那么回事,长大了,我妹子是真长大了。”
却见沈惊晚丝毫没有高兴地意思,他砸了咂嘴:“怎么了?也不跟我闹?”
沈惊晚走到他身边,有些委屈。
银朱道:“我们姑娘嫌头面重,直不起来。”
沈延远定睛一瞧,也不管看没看清,一拍大腿道:“嘿,还真是,怎么给我小晚儿顶这么多东西,过来过来。”
忙招呼沈惊晚过去。
沈惊晚看着他那副浮夸的模样,瘪瘪嘴,也就真凑了过去。
却见沈延远一只手轻轻捏着沈惊晚雪白的小脸,另一只手朝着簪子就摘去。
春儿忙拦道:“世子,可不能动,回头给我们姑娘头发弄乱了。”
沈延远摆摆手,大大咧咧道:“不碍事,给我小晚儿等会儿脖子顶垮了那才叫出事。”
边说着边动作不停,利落的将她连着拆了好几个发誓。
沈惊晚只觉得一阵轻松,一瞧,发现不少发饰全数被摘了下来,沈延远扬手,打算全部塞进马身上的皮袋中,却听银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