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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顾将军与六皇子走了后,孟都督却没走。
天子被内官掺起,问道: * “你还不走?”
孟都督扑通一声跪地,头哐哐朝着地上拜:“皇上,老臣有一事相求。”
天子一愣,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孟都督哽咽道:“小女在宫中失了清白,而今四下非议,叫她以后实在是没脸见人,臣想,可否求圣人隆恩,赐婚于小女。”
一听这话,天子眯了眯双目,更显老奸巨猾。
冷笑道:“你想她嫁给谁?”
孟都督双手作揖颤颤道:“六皇子,而今那么多人看见,若是。。。 。。。”
“那你想让她做六皇妃?”
孟都督不吭声,便是有这么个意思。
天子冷哼一声,坐回龙椅上,看向孟都督,笑道:“寡人瞧着,这次事,你小女是脱不了干系的吧?兴许就是她想爬上六皇子的床!”
孟都督见天子发了怒,忙跪道:“圣人息怒,小女心性纯良,绝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阴险小人,这次若是真算起来,她是最委屈的一个,就算,就算做不了六皇妃,侧妃,侧妃也行!圣人,只要赐婚于他们二人,六皇子将我小女娶了。。。 。。。”
“是不是你心里比谁都有数,退下退下,别在这烦我!”天子嫌恶的皱起眉头,对着孟都督不耐烦地挥手。
…
孟霖听着孟舒房中时不时发出的摔东西声,他没有进屋。
心疼不已,纵使这个妹妹如何骄纵,蛮横不讲理,终究也只是他的妹妹,同胞兄妹,骨血是真的。
“滚!都给我出去!我要把你们脸全部划烂,你们这群贱人,滚!”里面是孟舒嗓子喊的嘶哑破音,疯狂的尖叫着。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很快只见几个小丫头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
孟霖终于忍不住,进了屋。
只见孟舒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抽搐的狂笑着。
看到门口站着的孟霖,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讥讽道:“你来做什么?看我死没死?”
孟霖心疼的给她披上一件外袍,孟舒也不动,任他披着。
孟霖心疼的将木偶一般的孟舒搂进怀中:“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心疼?听话,站起来。”
“站起来,我还站的起来吗?我出了孟家的门,他们随便一个人,唾沫都能将我淹死。”
孟霖不说话,声音喑哑:“没关系,阿兄在,我们不出门,在家里养一辈子都能养得起。”
“养一辈子?”孟舒喃喃道,笑的全身发颤:“我怎么会养一辈子呢?我跌进了地狱,我也要拉着她跌进地狱,我要她看看这世间,最肮脏丑陋的嘴脸,我要她和我一起,万人唾骂!”
孟霖一愣,将孟舒从怀中拉出,看着她狰狞的面孔,道:“你不要犯傻,我们不出门,他们的记性都很差,等再过几年,我们换个地方生活,没人记得你。”
孟舒推开孟霖,踉跄着站起身,袍子落在地上,她踩上去,冷笑道:“凭什么我要走?我不走,我不会走,谁也别想打倒我。”
45。 第 45 * 章 我家姑娘被掳走了
肆拾伍
…
六皇子一事注定查不出什么; 天子将这事交予顾将军,且是当着陶兴的面,无非就是叫他下手知道些轻重。
如此不动声色的暗示,能查出什么才有鬼。
不消几日就草草结案; 成了众人心知肚明的一桩糊涂案。
彼时苏氏正坐在床边绣花; 沈惊晚坐在她身边吃着冰镇的果子; 咬进嘴里; 凉牙。
小丫头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倒是有些十二三岁时软乎乎的模样。
“你少吃些,大夫那会儿还说要注意些,不能贪凉。”苏氏看不过去,放下绣绷; 伸手去夺沈惊晚的小碟子。
“今晚我要与你阿兄去趟菩提寺,最近国公府发生太多事,我去上炷香,求大罗菩萨庇佑,叫沈家别再节外生枝,积些福报。”
沈惊晚嚼着嘴中最后一口冰镇红果; 看向苏氏,含混不清道:“大罗菩萨那么忙; 又要管姻缘,又要保平安,还得顾着一方水土。谁都求一求; 他们哪管得了咱们家的事。”
苏氏笑着瞪了她一眼,呸了两声:“可不许胡说,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带上你阿兄,顺便去找法慈师父算一算姻缘。”
沈惊晚点头,探过头去又道:“要不母亲,我也随你一道去吧?”
苏氏摇摇头,替她拨开碎发:“你就别去了,夜里更深露重,受了寒你这小身子骨吃不消,这一趟恐怕要明日天黑才能到家呢。”
于是沈惊晚再醒来的时候,苏氏已经与沈延远带着一行左右卫走远了。
府中只有西院那边的两位与她在家了。
银朱说方才赵姨娘还一直在门口朝这边看,也不进来,鬼鬼祟祟的。
春儿一听,便道:“那我去赶她走?”
沈惊晚笑着冲春儿摇了摇头:“不必理会。”
银朱抱不平,嘟囔道:“这次宫中您出事,兴许就是赵姨娘扎小人诅咒您,我瞧她是没安好心的,便是将三姑娘的过错全部怪你身上了。”
春儿忙反驳道:“怎么能怪我们姑娘,是她们不安好心,咎由自取,最终自食恶果,若是人人都像他们这样推脱责任,还有公平可言?”
听罢,银朱愤愤的一屁股坐到矮凳上,忽然想起什么,提议道:“不如去找文姑娘。”
又说左右府中也没意思,宫中上回那事文姑娘担心好几日了,有一回她去东市买头油被文姑娘撞上,文姑娘还在说要寻个日子来见她呢。
沈惊晚正在挽着发,随手将一支簪子别进去,就道:“也好,我去找月娘儿,感觉好久没见到她了。”
“哎,我这就去备马!”银朱高兴不已。
路上马车行的很慢,沈惊晚拎着要带去的礼物,打开瞧了又瞧:“我好久没见月娘儿,你说我光带一身新衣裳给她能行吗?”
银朱与春儿坐一排。
银朱回道:“这有什么不能行的,反正只要咱们姑娘带的,文姑娘都欢喜,上回书院文二姑娘还叫您给她做绒花绸带 * 呢。”
语气很是自豪。
沈惊晚点点头,又将那衣裳抚平放进了木匣子里,嘴角挂着浅笑。
马车行到一半,车夫忽然敲了敲沈惊晚的马车,在外面道:“二姑娘,前面好像在修路。”
沈惊晚也没在意:“那就不走平安街,走鼓巷。”
“好,那小的调转一下马车,从鼓巷过。”
车子行了一路,中途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只听什么声音闷闷地倒地。
沈惊晚一晃,险些木匣子摔倒地上。
她冲外面问道:“怎么了?”
那车夫没回应。
“兴许是鼓巷坑坑洼洼的小路,有些颠簸,前些日子修路,运的沙石都是从这儿过的。”银朱解释道。
沈惊晚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马车继续行着,剩下的路也没有再颠簸过。
她怀抱着木匣子走神,等到回神时,马车还在行着,甚至越来越快。
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往日的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文府门口。
沈惊晚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掀开马车窗帘,朝外看去,这周围怎么有点不熟悉?
道路两旁是纷纷后退的松针林。
松针林?这是去哪里的路。
心中咯噔一声,渐渐有些不安。
脑子里晃生出一个念头,可怕的念头。
外面这架马的是不是可能根本不是老周?
她动了动眼珠子,缓缓挪到靠近马车帘子的地方,冲外面试探的问了句:“老周,还要多久?”
那边起先没有回应,好半晌才慢悠悠的回了句:“快了。”
声音喑哑低沉,似乎是在刻意放缓压低,带着一丝不同老周平日说话的森然语气。
老周平日不会这么说话,他都是笑着同沈惊晚解释,绝对不是就快了两个字。
沈惊晚眉心一跳,猛的抱紧了木匣子。
垂着眼帘忽然冲对面的两个丫头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旋即压着嗓音对他们道了句:“有些不对劲。”
银朱正在和春儿打闹,一听这话,两人齐齐止了声儿。
银朱没反应过来,问了句:“怎么不对劲?”
沈惊晚一把扯过她,将她嘴巴捂了起来。
这番举动叫银朱慌了神。
她将银朱拽到自己旁边,努力让自己不要慌乱,好让银朱与春儿冷静。
若是有一个人自乱阵脚,另外就完了。
她道:“外面不是老周。”
银朱一听,差点又惊叫出声,若不是自己捂得够快。
她哆哆嗦嗦的问:“那是谁?”
她也有觉得不对劲过,方才一声闷响,像是什么被丢下的声音。
但是鼓巷出了名的不好走,加之也没遇到过什么事,便没放心上。
沈惊晚这次一说,才觉得好像是有问题。
沈惊晚点了点头,眉心拧成一团,掀开帘子朝前方看去,而后立马放下帘子道:“我们已经出了平安街,现在去的是哪里我也不认得,不能就这么让他带着我们走。等会你们两个想办法从马车上跳下去,然后立马去文府和怀贞报官。”
春儿小心的摸了过去 * ,伸手握住沈惊晚的手,蹲在她面前,红着眼睛道:“那姑娘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沈惊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走啊,但是我要先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没事的,别怕。”
春儿摇头:“不要,姑娘,我不要,我要留下来,你和银朱姐姐先走。”
沈惊晚制止了她的后话:“就这么决定,你和银朱在前面拐弯的地方立马跳下去。”
春儿流着眼泪,紧紧咬住牙关,会握住沈惊晚的手,攥的发抖:“姑娘,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马车仍旧在行驶,沈惊晚掀开了帘子看了眼窗外面,又缓缓挪到马车旁,颠簸的空隙中,能隐约看清架马的是个很壮的男子,穿着粗布麻衣。
只是在那壮汉身边,一双浑浊的眼睛的也在窥视内里情况。
沈惊晚一抖,忙缩了回去,帘子来回晃动,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看见她。
那双狰狞布满一条血痕的眼睛仍挥之不去,叫她胸口剧烈起伏。
不能再等了。
沈惊晚吩咐银朱一左一右排在马车后厢的门后,轻声嘱咐她们不能一起跑。
银朱与春儿使劲儿哆嗦着。
春儿咬着下唇,边哭边点头记下。
“别哭。”沈惊晚替她擦去眼泪:“他们无非是想要钱财。”
这话完全是为了哄春儿,她自己也没底。
马车在转角的时候,沈惊晚回到了帘子旁边,故作很是严肃的语气,微微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