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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着眼睛,手摸到了 * 长匣子。
脑子里突然传来一句:“喜欢就去抢。”
“就去抢。。。 。。。”
他坐起身,被子被压住。
谢彦辞将手插入发中,拨了两下,脑海里一片混乱,仍未完全清醒。
许是月色作祟,他竟也真的下了床,穿上了靴子,取走了那木匣子,一阵风一般。
红色的盖头在男人走远时,飘回了床上。
他要去沈家。
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疯狂的催促他,走快点,再快点。
沈惊晚正在屋中,对着一筐子的绣线与绣绷走神。
魏嬷嬷来了她房中,对她道:“大夫人说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那就得开始准备鸳鸯绣了。”
沈惊晚点点头,没说拒绝,纵然从前她最是厌恶女红。
魏嬷嬷又道:“大夫人觉得姑娘您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燕先生,可老身瞧着,燕先生也不错,长的又好,对您更是上心,今日还特地同夫人说,千万不要逼着您学女红呢,他不讲究那些。”
沈惊晚笑笑没说话,魏嬷嬷又絮絮叨叨说了两句有的没的,就出了门。
门吱呀一声带上。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谢彦辞立身站在重檐上,单手抱着木匣子,如同抱着古琴一般。
他目光扫过庭院来回巡视的左右卫。
抬手正准备击石块引走他们的视线时,忽然一袭黑衣男子在另一个方向,吹了声口哨,立时吸引走了那群左右卫的视线。
只见那个黑衣男子冲他做了个手势,谢彦辞便知道是谁了。
是秦六。
他应当是发现他已经不在屋中,追了出来。
谢彦辞没有迟疑,趁着左右卫被引走时轻快的落入庭院中,站在沈惊晚门前时反倒犹豫了。
抱着木匣子,脑海中是疯狂的念头,可是步子根本迈不开,仿佛长在了那里,生了根。
来来回回几次抬手,皆都放了回去。
忽然门被打开。
沈惊晚开口准备喊阿兄,瞧见的却是谢彦辞,愣了好半晌。
她刚才瞧见黑影以为是沈延远要来说什么,结果一打开瞧见谢彦辞是她没料到的。
谢彦辞酒劲还没过去,脸颊上仍是淡淡的红,显得不同以往的清冷与距离感,眼神甚至带着些许醉意,迷蒙又缱绻。
沈惊晚愣了片刻,问道:“你怎么来了?”
话一说完,谢彦辞忽然往前一倒。
沈惊晚急忙扶住,男人的头便埋到了她的脖颈,整个人带着压迫之感全部靠在了她身上。
男人身上带着醇香的酒味儿,最后一点余醉尚未消散。
谢彦辞的呼吸叫她脖颈发痒,好像被头发在挠一般。
沈惊晚怕叫人看见,说不清,急忙连拖带拽将谢彦辞拽进了房中。
心中鼓跳如雷,这要是被人看见,今天就是真说不清了。
她关上门原想将谢彦辞放倒地上,默了半晌还是将他送到了床上,总不好以德报怨吧?
放平谢彦辞后,想要去将他的怀中的木匣子抽走,谢彦辞却不肯撒手,呢喃道:“是沈小二的东西。”
沈惊晚心里忽 * 然很不是滋味,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将她吓了一跳。
她急忙推开谢彦辞的手,冲着门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问问姑娘在不在,刚才好像进贼了。”
沈惊晚应了一声,道:“没有,我睡下了。”
左右卫便散了去。
沈惊晚急忙走下榻,却被谢彦辞一把拽住了手腕,将她直接扯进了怀中,沈惊晚重重倒在谢彦辞的胸口,撞了个满怀。
她忙道:“你快松开我,门还没栓。”
谢彦辞缓缓睁开眼,烛火映照下,男人的眼睛里仿佛装满了醉人的酒,脸庞微微发红,他语气稍显狡黠,露出雪白的牙,他问:“关好门你就会回我怀里吗?”
沈惊晚被惊得耳尖赤红:“你别胡说,我是怕别人进来误会。”
谢彦辞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没有再继续逗她,松了手,沈惊晚逃也似的去栓门。
关好后才觉得不对劲,这样?岂不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把一个大男人留在自己房中?
谢彦辞却松了木匣子,撑着床坐端正了几分,眼含笑意冲她缓缓张开了怀抱。
沈惊晚蹙眉,不肯过去,见他醉酒怕出什么事,便道:“做什么?”
谢彦辞眨了眨眼,露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幼稚神情:“你刚才说关好门就来给我抱。”
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站在门边的沈惊晚,眼神中有莹莹的火光。
沈惊晚结结巴巴道:“你别胡说,我只说关门,没说给你抱。”
谢彦辞喉结上下滚了滚:“可是。。。 。。。你不给我抱,为什么要锁门?”
语气竟有了些些委屈。
沈惊晚不想同他纠缠,语气忽然有些不好:“你疯了吗?!”
谢彦辞忽然猛的站起身子,抬步就朝她走来。
沈惊晚吓得不断后退,直到整个人已经退无可退,紧紧贴住了后门,双手交叠在胸口,压着声音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要叫人了。”
谢彦辞嘴角勾着玩味的笑,越靠越近。
沈惊晚猛的闭上眼睛,却感觉到脸颊一热。
谢彦辞垂头缓缓捧起她的脸,眼睛对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格外认真的道:“我疯了,我快疯了。。。 。。。”
沈惊晚只觉得全身发麻,伸手要推,却被谢彦辞一把扯进了怀中,他结实有力的小臂牢牢的将沈惊晚扣在怀里,紧紧的箍着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任凭沈惊晚怎么推搡,打他,都不肯松手。
他声音发哑,将头压在沈惊晚头顶,语调带着一股苍凉感,如同深海中呐喊与求救,无力又绝望:“别推开我,好吗?”
沈惊晚手上的力度缓了片刻,谢彦辞就那么紧紧的拥抱她,将头缓缓埋进她脖颈,轻轻呼吸关于她的气息。
沈惊晚忽然觉得脖颈一凉,才清醒过来,伸手开始继续推搡:“你放开!”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粗犷的男音从外面传来:“二姑娘,怎么了?”
沈惊晚被谢彦辞拥 * 住,压在门后,她皱眉,冲门外道:“没事,刚刚摔倒了。”
“没事吗?”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好,有事二姑娘吆喝一声。”
脖颈传来一阵又一阵堪比浪潮的痒意,谢彦辞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这声笑里面有轻快,愉悦,也有得逞的小得意。
沈惊晚一把推开他,冷冷的瞪着他。
谢彦辞将她抵在门与自己怀抱之间,他看着沈惊晚巴掌大的脸,眸中透出烛火映照的光,缓缓道:“我快疯了。”
49。 第 49 章 别让她为难
肆拾玖
…
沈惊晚任由谢彦辞抱了半晌。
好片刻后; 沈惊晚缓缓开口:“谢小侯松开吧,我与燕先生成婚在即,您这样不合规矩。”
谢彦辞缓缓松开沈惊晚,捉住她双肩; 看向她眼睛; 哑声问道:“什么是规矩; 看着你与他喜结良缘; 手持牵红,高堂对拜,才是规矩是吗?”
沈惊晚后退两步,从谢彦辞身边绕开,背对着他缓缓道:“缘来缘往; 皆是命定。当年你同我无缘,而今强留,又有什么意义?”
谢彦辞转身看着沈惊晚的背影,缓缓开口:“他非良人。”
“是不是良人不必谢小侯同我说,若先生真非良人,所有后果也由我自己承担; 不必一个外人指点,谢小侯走吧; 不要叫我为难,走的时候务必躲着些。”
谢彦辞看着沈惊晚背对着他的身影。
凝视了许久,烛火缓缓摇晃; 凝视须臾,方点了点头,自嘲一笑:“好,那就先恭贺沈姑娘与燕太傅; 永结良缘,儿孙绕膝,沈姑娘平安康泰。”
一阵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
沈惊晚没有回头,她听到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缓缓小去。
她轻轻闭上双目,久久未曾睁眼。
庭院角落一袭白衣的燕君安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沈家的重檐上,眼神中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杀意。
只有一只手攥的发紧。
…
原先定在闰四月初一的成亲之日突然被提前了。
苏氏笑道:“太早恐怕不好吧?东西还需要些日子置办。”
燕君安笑道:“实在是叫夫人为难,只是现在京都动荡,这婚事早一日定下就早一日好,免得拖了太久,夜长梦多。”
苏氏听着燕君安别有深意的语句中,缓缓点了点头。
第二日府中就被燕府的下人一箱一箱彩礼送上了门。
沈延远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草芥子,双手环胸,语气很是吊儿郎当:“这燕君安还挺有钱。”
送彩礼的下人笑道:“我们家主子就差没把底儿都掏出来了,主子说,要叫沈姑娘做个最风光的新娘,今日尚且不算什么,成亲那日必定风光无限。”
沈延远没说什么。
文时月在沈惊晚院子中陪她说话,眼角余光忽然瞧见了角落里的一方精致的木匣子,走上前伸手掀了开来,火红的裙子映入眼帘。
她啧了一声,转头看向那头绣花的沈惊晚打趣道:“你别说,燕先生倒是好眼光 * ,我方才瞧见他们燕府人送来了一箱又一箱的彩礼,想来先生真是把你宝贝着呐。”
文时月是被苏氏找来教沈惊晚女红的,实在是沈惊晚那双手看着灵巧,委实不适合刺绣,她还教两日,只觉得自己被气的要晕。
沈惊晚听文时月的话,忽然瞧见她在看谢彦辞那晚送来的木匣子,急忙走上前,一把盖上,随即封进了箱子中,淡声道:“不是,这是一位朋友寄存我这里的。”
文时月没在意的哦了两声,不甚在意道:“我还以为是燕先生给你的,想着这喜袍真好看。”
沈惊晚没吭声。
“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要当新娘子的人可要开心些。”
沈惊晚笑的很是敷衍,岔开话题道:“柔娘儿怎么没来?”
文时月撑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收回,背对着沈惊晚倚在桌角,声音冷了几分:“不知,兴许在忙吧?怎么,就我一个人来你不高兴?”
沈惊晚笑道:“高兴,你们谁来我都高兴。”
二人又草草说了些话。
眼见着夜幕降临,文时月也应当走了,沈惊晚说送送她,文时月瞧了一眼沈延远,道:“你是将要做新娘的人,你在家里呆着吧,叫远哥哥送送我。”
沈延远大大咧咧道:“我叫左右卫送你算了,我还要。。。 。。。”
文时月转头看着沈延远,默了片刻,点点头:“好。”
…
宫中,天子坐在高台上,那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