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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一个穿着粗麻布衣裳的青年背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缓缓走向了小医女的院子,透过高耸的铁篱笆缝隙,见钱金狂不在后,面上露出一抹喜意。
“小医女姑娘——我祖母身子不适,还请您替她看看。”
小医女听得声音,对苏宸和秦楚阳道了声“失陪”后,便急忙出去查看。
她问诊的场所其实十分粗糙,也就在院子里添上一条板凳和一张木桌,全然不存在医者架子,不过在听到她的应声后,外头满头大汗的青年立时舒了口气。
她仅仅是看了一眼,又问了三个问题,随手便开了一剂药方:“老婆婆这是吃了糯粉丸子不消化产生的内伤食积证,我记得你是识字的,这上面的都是便宜药材,喝上几日便好了。”
“多谢,多谢……这是诊金。”
那青年见祖母无碍,羞赧地多看了小医女一眼,从口袋里取出三枚铜币放在桌上,便算作是诊金。
小医女笑道:“这段时间出了些事故,找我的人都少了,你在外头知会一声,如果真的有个头疼脑热的,便来寻我。”
“好、好,我会的。”
青年很快便背着他的祖母回去,苏宸和秦楚阳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相视一笑。
这般淳朴的感情,也是实属难得了。
但没过多久,小医女的院子便是大排长龙了起来。
不光是水牛村的村民,还有不少邻村人,甚至几公里外赶来治病的都有。
凡是听过小医仙善名的,大都希望能被这位仙女儿般的人物问诊,就算路远了点,也就是多赶些路消耗体力的事情,能走路的走路,走不动的让人载着车走。
这年头乡野之人为了赋税,日子都不太好过,能省一些是一些,大夫不好找,诊金贵,药更贵。
而小医女人美,诊金便宜,药也尽量往便宜常见地开,生一次病,或许一年来的积蓄便会消耗一空。
因此,绝大多数乡野之人,无论是受了伤还是有个头疼脑热,大都选择硬生生地熬过去,熬不过去的、烙下病根的人都不在少数。
人越来越多,但小医女却分。身乏术,苏宸和秦楚阳对视一眼,心中都生出些许感悟,便主动推门而出,去帮小医仙给人问诊。
秦楚阳并不修习此道,但他的木灵阳焱极具生机之力,即便因为他的境界而暂时退化,可对于些小伤小病却能够直接予以治愈净化,便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之内。
小医女先是惊讶,随后感激。
她并没有强求苏宸和秦楚阳帮忙,毕竟这两人也还是自己的病人呢。
两人不出面,她也只是忙碌而已,但两人出面,她肩上的担子立刻就松了下来。
苏宸也沿用小医仙的方法问诊,直指要点,开出价格最便宜的药方。
他笑容温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什么病痛都好了许多。
秦楚阳这边就更加直接了,配合一些捣烂的药草融入木灵阳焱的生机之力,连问诊都不需要。
渐渐的,众人的心态也从“小医仙院子里竟然有两个神仙似的男子”到“这就是两个神仙啊”开始变化。
毕竟,在凡人眼中,修士的存在依然是高深莫测的,三人的妙手回春之术不相上下,加之容貌气度并非凡人所有,很快,乡民间便诚挚地叩首。
“神仙啊!神仙啊——”
“小医女姑娘是仙女,两位大夫是仙君啊!”
“多谢大夫相救,若非大夫出手,俺娘中了蛇毒,就活不下去了……多谢仙君,多谢仙君!”
如若仅仅是受到感谢,苏宸和秦楚阳自然不会有太多触动。
不过,当两人注意到一缕白色的丝线,从那个母亲中蛇毒的中年庄稼汉头顶显化,然后悠悠地飘向他们时,眼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深思。
这玩意儿他们不是没见过,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熟悉。
——这是信仰啊!
当年他们游历九州界,替东方傲雪解决了灭国之灾后,身上也出现了信仰丝线。
后来,东方傲雪退位,将凝聚了信仰的神像赠予他们。
至今,神像依旧会吸收信徒身上的信仰,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上面积攒的信仰也在逐渐减少,加之他们并非神修,之前未曾经营此道,于是便选择性地遗忘了此物而已。
这神修的路子,说难倒也不难。
两人相视一笑,现在他们已经打算为此做做准备了……当然了,他们不会从元海界的居民身上萃取信仰,先不说他们一时也无法利用这些信仰,再者,他们并不能随叫随到,这里不过是一个短途站罢了。
于是,他们屏蔽了入目的信仰之线,一边继续替村民诊治,一边修炼淬炼心性。
……
那厢,钱金狂已经带着打手返回钱家,形容恍惚地躺在床榻之上,周遭浮动的香风以及摆放的古玩器物,都令他心生烦躁。
方才小医女对他说的话,依然如雷贯耳,想到对方表示自己继续作乐下去会“不行”,他心中已经生出些许惶恐之意。
将两个打手打发后,钱金狂唤来一个贴身小厮,询问道:“小赖头,你觉得本公子如何?”
名唤“小赖头”的小厮眼珠子咕溜一转,心中认为是自家公子想要听些好话,巧舌如簧道:“公子您英俊风流,勇猛非凡,还有一身好修为,是仙人啊!我等凡人只有瞻仰的份儿,哪能对您评头论足的?这要是传出去,他人只道是小的嘴笨,不会说好话呢!”
钱金狂心情大好,随手便赏了小厮一锭银子,哂笑不已:他也真是傻了,怎么会找这些眼界狭窄、肮脏不堪的凡人说这些?
话虽如此,可他斟酌一段时日后,还是去寻了个名贵的大夫悄悄上门查看……钱家里不是没有养着大夫,可若是透过那些大夫问诊,他爹娘就会知晓此事,他就得受到一顿责罚。
请来的大夫说:“少爷您阳火偏虚,估摸着近日性。事有些频繁,这几日控制一些,食用些上好的药材,养养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钱金狂不坏恶意地想道:看来那小娘们儿信口胡诌,本事也没那么大,竟然让本公子担惊受怕,之后可得让她好好消受!
“得了,大夫,你先走吧,这一锭银子归你了。”
大夫千恩万谢地退下,在额头抹了一把冷汗。
这大夫自然不是看不出钱金狂真正的情况,可他却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如果当真诊断出对方肾虚阳痿,只怕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为了命着想,他就只能说说慌了。
不过,他的建议自然是不虚的,想来修士们的体质远超常人,禁欲一段时日,服用什劳子丹药的,再大的病都能治好!
于是,这钱金狂便委托亲信去分头抓了上好的药,对外隐瞒他肾虚的事实。
——这是出于男人的尊严万不能承认的耻辱之一!
接下俩几日的时间,钱金狂就真的没有去风月场所作乐,吃药、认真修炼了几日,传到钱家父母的口中,两人欣慰不已,只道是儿子总算懂事了。
但这段日子对钱金书而言可谓是难以忍受,而他每每觉得不爽,便让打手将最初找的大夫带来,询问对方还有多久。
那大夫给钱金狂把脉后,觉得对方即便外表正常了,可体内依旧是一团乱,连他一个凡人都能感受得出来的那种乱!
大夫的回答就只能说“再过几日”、“再过一阵子”、“再过三五日”……但实际上,对方却觉得对方的阳气已经虚到这种地步,没个一年都养不回来!
排毒理气,无一不需要时间,没有通天灵药,哪能说好就好?
显然,钱家这样的小地方也不具备太好的丹药。
大概过了一月有余,钱金狂终于无法忍耐,虽然这段日子他的修为精实了许多,不至于以他练气四层的修为,连练气二层都能对他吊打了……
可这依旧是远低于正常水平以下的。
不过在钱金狂本人看来,他现在已经处于一种强无敌的状态,意气风发,同时他也愈加质疑起大夫的水平来。
被质疑了水平的大夫在暗地里幽幽地叹了口气,为了小命着想,只有顺着对方的意,承认对方已经痊愈了,话倒是没说的特别全,只不断叮嘱钱金狂应当克制些。
对此,钱金狂自然是不以为意的,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去欢场游戏,也有一个月没见过小医女了,这会儿正是急不可耐的状态,一从大夫的口中听得自己已经好了,就随意地用银两将对方打发走,打算先去小医女那儿坐坐,再到欢场见一见那些温柔入骨的美人儿。
而那大夫愈发觉得不妙,这钱金狂显然是一代“色中饿鬼”,他刚开始问诊那次,只觉胆战心惊,想来若非有修为吊着,早已经精尽人亡了。
在长久的压抑后,突如其来的反弹,反而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这便是“过犹不及”了。
大夫觉得不能够这样下去,立刻收拾收拾细软,便到驿站去找了一队散修,托人帮忙捎他离开钱家的势力范围。
……
这厢,小医女这儿恢复了往常的热闹,有苏宸和秦楚阳在也能够帮忙处理更多病例,除了正经前来问诊的,还有在外头偷看的大媳妇小闺女,更有一些中年妇女私下畅想自己年轻二十年的场景……
这些行为无伤大雅,至少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合欢宗水鸡造就的大风大浪,就不会对这些毛毛细雨感到惊讶。
随着修为的进境,日子倒也安逸,只要这安逸再持续个几年,他们去取得“神石”,回家的路就走了一半了!
想想真是有些小激动呢。
小医女虽然忙活,但心情相当不错:钱金狂已经一个月没有过来了。
只可惜钱家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否则他们就会知道对方究竟是彻底做不成男人了,还是死了。
可好景不长,在这和谐的日头下,问诊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焦急的骚动。
前面也说了,因为苏宸和秦楚阳也帮忙问诊的缘故,小医女院子外还聚集了一些大媳妇小闺女,这可就出了问题了。
钱金狂已有一月未沾美色,前世地球华夏都有这么一句俗语:“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蝉”,
到了他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钱金狂原本对路边这些最多只是清秀的女子不会多看一眼,可现在,这些“清粥小菜”却也刺激了他,他忍不住便多动了动手,引得那些女子害怕得尖叫连连。
在有人喊了一句“钱公子”后,看病的人群顿时一阵慌乱。
胳膊拗不过大腿,而村民都不算是胳膊,只能算是火柴棍,如何能与钱家势力抗衡?当下,有不少病情轻的、不想惹麻烦也不想被麻烦惹上的,便匆忙跑回了水牛村或是躲了起来,一下子人群便散去五成以上。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罢了。
苏宸和秦楚阳面色平静,小医女却是十分不满,明朗的心情立时便蒙上一层阴影:好死不死,怎么对方又来了?
这一回,钱金狂足足带了五个打手,每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修为在练气四层到练气五层之间,身子板壮得好似五座小山。
毫不费力地推开了门口守着的几个青年,钱金狂挤进了院子,小医女秀美微蹙,嘱咐村民们先行回去,个别情况危急的,暂且到屋子里躲上一阵。
很快,院子里便只剩下小医女、苏宸和秦楚阳,以及钱金狂和五个打手,至于那些正直的村民,则被爆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