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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我不急。”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神情揶揄地看着给他服务的人,似乎并不相信对方且毫不在意。
海湾毕竟是二十一岁心理健康的男人,虽未与人这样那样过,但自娱自乐还是有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清醒着的时间里有大半都在沉浸在重重幻想中,满脑子退不散的荷尔蒙,只差付诸行动。
遇见迟归、喜欢上迟归,海湾早已想入非非,午夜梦回念起他,也时常给自己一颗糖吃。
眼前的场景,竟是梦想照进现实了。
他按着自己从前笨拙的方式,替迟归摩挲许久,被照顾的人却始终气息平稳,情绪正常。
这实在令人沮丧,他的技术有那么烂吗?
海湾望向迟归,见他井水样的眼睛波澜不惊,下定决心,咬着牙偎上去,一口含住了他的喉结。
“求求你,给点反应吧!”他在心里哀嚎。
迟归不负所望,在他吻上来的那一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海湾顿觉手里的东西长大了两圈。
他不敢得意,拼命加快速度,可迟归的耐力仿佛故意在羞辱他方才的短暂,久久不到顶峰。
午后的太阳向西移下寸许,照进落地窗,打在满墙的水晶玻璃杯上,折射出各种角度的光。
海湾侧着脸,被耀得睁不开眼,面前尽是七彩晕影,犹在梦幻之中。
他的手腕僵了,想到自己刚刚的企图,此时却情势反转,不觉感概自己太傻太天真。
但转念又忍不住遐思,这样的耐力,将来他要睡自己,还不知要怎样。
他趴在迟归颈窝里笑了笑,温热的呼吸扑在上面,引起搂着他的人一阵轻颤。
海湾惊喜非常,偷偷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已非方才那般冷静,反而露出一丝脆弱,像受伤后的超级英雄。
这让海湾信心倍增,他舔了舔迟归的下巴,主动吻上他刀锋般的双唇,手底动作分毫不敢懈怠,果然,片刻后便听他低低咆哮了一声,紧紧箍着湾湾溺了。
事后,迟归也不整装,抱着海湾默默待着。
房间里的味道一言难尽,淡香氛里混合咸腥,不觉得难闻,反而令人沉醉其中,不愿离开。
海湾的指腹起了褶皱,微微发白的颜色,勾连着刚才发生的情节。
迟归举起他的手,在阳光下细细观摩,五指修长,掌心柔嫩,骨节窄小而清晰,线条平直而流畅,本该用来弹琴的手。
“想不想学钢琴?”他忽问。
海湾抽回手,枕在他肩头说:“不想学,怕挨打。”
小时候他家楼上真的住着一个远近闻名的音乐老师,平时在初中教课,假期在家里办课外班,她每次见到海湾都会怂恿他去学琴。
可惜海长生不允,他以为别人是千方百计想要黑他的赌资,将人骂得狗血淋头再不敢上门。
海湾起初很新鲜,他倒没有什么音乐家的梦,但能离开家就觉得好,即使只有周末的一下午。
然而每次音乐老师同他讲话,回家总要被赵丽娟阴阳怪气地数落,还要被海长生拳打脚踢,他也不敢再提学琴两个字了。
时至今日,学琴还是他的梦魇,听见便浑身恶寒。
迟归随口一说,见他不愿意,也不勉强,又问:“那你想学什么,有计划吗?”
海湾摇摇头,眼睛倏然一亮,道:“你教我开车吧,我想学开车!”
他微微一笑,拍拍他屁股说:“你不是刚开完车?”
第38章 安眠
开车并非海湾的愿望,他只是很羡慕那天夜里,带他在山顶兜风的迟归,况且即便学会开车也无车可开。
迟归的调侃他倒很受用,他们之间做过这件爱的小事以后,果然亲近不少。
海湾伸手给他拉上裤链,系上皮带,笑说:“你困了就睡吧,不用理我。”
是有些困,昨晚通宵达旦未能入睡,上午也才歇了两个小时。现在靠在沙发上的迟归满眼倦怠,不过强撑着精神。
“你陪我睡一会儿吧。”他说。
海湾低头擦着桌面的白浊,答道:“我在你身边,你睡得着吗?”
他昨夜不眠,不正因自己横陈在侧的缘故?
迟归顿了顿,道:“不习惯罢了,以后得慢慢学着习惯。”
“那我躺你旁边,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走开。”海湾忙跟上,和他去卫生间洗手。
白色泡沫从迟归的掌心掉落,他捉住海湾的手分给他些,像照顾一个不能自理的幼童。
方才做那样的事时,海湾都没现在害羞。他的指尖划过迟归手背,被他握紧,细细揉搓,温柔得好似冰雪消融。
“我去换衣服,你去隔壁把电脑拿过来。”他打开水阀,冲走了两人手中纠缠不清的泡沫。
海湾点点头,一溜烟儿跑回家,抱着电脑锁上门,再次冲进卧室,迟归已换过睡衣。
“你习惯睡哪边?”他掀开被子问。
“哪边儿都行,看你。”海湾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抓抓自己头发,钻进了迟归左手边的位置。
主卧的床与客房的相差无几,一样的柔软,一样的高度,独面积大些,莫说两人同睡,即使是四个人也挤得开。
迟归躺在右侧,更靠近窗户,他睡眠一向少而浅,帘缝中透过的光线惹人躁郁。
海湾爬起身,蹑手蹑脚地拉严窗帘,将午后平静的海面隔绝在外,又悄悄躺了回去。
他两手抓着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吵到迟归,让他更心烦。
海湾转过头,发丝与枕面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如水的卧室里格外突兀。
他等了片刻,见迟归没有动,开始放心大胆地盯着他看。
迟归面容英俊,神情冷漠,姿态潇洒不羁,气质略带沧桑,是海湾见过的,世上独一份的心动。
他恋慕着他。
作为他此时此刻的爱人,海湾无比自豪,甚至自大,他拥有天底下他最想拥有的人,还与之同床共枕,真想广播给宇宙电台听。
如果宇宙真的有电台。
他轻轻向里挪了挪,歪着脑袋靠在迟归肩头,心内一阵窃喜,眼睛也笑弯了。
“你可以再过来一点。”迟归忽然开口。
海湾骇了一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还是……你不习惯啊?”
“本来也没睡着。”迟归微微侧向他,将他拉进了怀里,“从没和人一起睡过,不用担心,会好的。”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令海湾措不及防,他在迟归臂弯里蹭蹭,不确定地问:“这样你习惯吗,要不然我离你远点儿?”
“不用,没那么严重。”迟归闭着眼拍拍他,“快睡。”
海湾默不作声地躺了一时,接触迟归手掌的那块皮肤隐隐发烫。
他的呼吸紊乱,睡意阑珊,盯着天花板无聊至极,在被子里窝着又怪热的。
迟归也未曾入眠,感觉他不安分地扭动,出声问:“睡不着?”
“嗯,我不困。”海湾低声说,“要不然我还是别吵你了。”
“那不睡了,陪你说话。”迟归异常温和,搂着他问:“过两天去酒店入职,想好怎么做了吗?”
海湾一只手试探地搭在他胸前,闷闷道:“没有呢,我有点儿害怕。”
“不用怕,去了会有人带你。”迟归依旧瞑着眼,“餐饮部经理的工作繁琐,却不难,很容易上手。”
“无非就是巡视检查、处理事故、沟通汇报,和制定计划,这四样。”
“你在我餐厅待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算太短,具体的业务已经非常熟悉,不用怕不了解。”
“只是酒店餐厅规格要低一些,客流量也大,你可能一时适应不过来,久了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Jennifer 晚上会来送东西,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海湾岂料他想得如此周到,不禁笑道:“我如果谢你,是不是太客气了?”
“以我们的社交风俗而言,是的。”迟归抚摸着他光洁的额头,放松地说:“不谈这个了,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我啊……那实在没什么意思。”海湾千挑万选,记忆里竟无一件值得拿出来分享的经历。
迟归想了想,说:“就讲讲你和你那位山哥的事。”
“你怎么知道?”海湾猛地翻起身,忽然想起上次在他书房看见过自己的资料,瞬间明白过来。
“你查过我,你干嘛查我?”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引起他的好奇与关注。“我根本一无是处,你查我是浪费时间。”
迟归捏着他嘴角斥道:“说话小心点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贬低我男朋友?”
海湾“噗嗤”一笑,张口去咬他拇指,被他钳住双腕压在身下,屁股上接连挨了两巴掌。
迟归的大手在他两丘之间流连,俯身贴着他耳朵说:“这是我见过最美的两片臀。”
他的话犹如一点火星落入油中,海湾耳根“轰”地着了,红潮直烧到脸颊去。
“快放开我!”没想到他冰冷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没正经的心。
“等你说完,我再放。”迟归控着他胳膊,让他稍稍翻过身,目光直视自己。
海湾神色几黯,睫毛低垂,妥协说:“山哥……他是和我一起在酒店打工的人。”
“也是你的前男友。”迟归冷冷道,“我要听细节。”
“细节,”海湾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细节就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然后他不要我了,我就不喜欢他了。”
迟归本想问他更多,又怕他触及往事心里难过,便放开了他的腕子。
海湾默默片刻,忽然拉住他的手说:“你别误会,我和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我俩断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藕断丝连那种事儿。”
他非拖泥带水之人,一旦了结,再无回头的可能。
迟归“嗯”了一句,没有作声。
海湾益发不安,凑上前说:“我都告诉你,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他说的是事实。
海湾却不这样想,只当他口是心非:“我跟山哥——他叫高山——是在酒店认识的,那时候我干客房打扫的活儿,特累,赚的钱也不够还债的。”
“他是后厨的初级点心师,虽然也不是很厉害,但多少比我强点儿。我在洗衣房碰见他去要围裙,就和他认识了。”
“我俩什么都没干,真的!他就是经常带我去后厨吃剩饭,然后老给我带点心吃。”
海湾对美食一向没有抵抗力,高山相貌平平、沉默寡言,但厨艺精湛、高大温柔,对他更是体贴入微。
那时他刚成年,从家出来许久,各式各样的苦楚饱尝一遍,负债累累的海湾极度缺乏温暖,高山正如一块热碳落在他身边。
“我俩虽然住在一起,但什么事儿都没干过。”海湾指天誓日地说,“就……亲、亲过两回。”
高山的确老实,每天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却从未对其动手动脚,顾念着他那时年纪小,连洗澡都回避。
也因为他老实,所以在家里人得知他与男人交往,逼他务必回家照顾卧病的母亲时,他毫无反抗地顺从了。
海湾没有拦他,平心而论,若是易地而处,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家庭的阻挠。
至于放弃所爱,似乎是最经济的一种选择,何况海湾当时表现得异常洒脱,高山焉能不对他失望。
是否真的洒脱,海湾不想深究。
何必呢,你已定好后半生的计划,他尚未迈出第一步,强行挽留亦是自取其辱。
左右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