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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归抱住人,右手沿着轮廓一路向下,捏住他一瓣臀,威胁地警告:“再出这样的事,我一定收拾你!”
“怎么收拾啊?”海湾压着笑问。
迟归挑眉道:“你说呢?”
第44章 放心
烟味浓郁,熏得人昏昏欲醉,海湾愈发沮丧,心里有只小猫爪子不停地撕挠,抓得他浑身不自在,那种想要一件东西却得不到的感觉,让他委屈得想哭。
“我去浴室了,你来吗?”迟归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问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海湾脸色一红,一把抱住他:“我想跟你一起。”
迟归盯着他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大发善心,“那去吧。”
他没有用浴池,在淋浴间里随意冲了冲。温水从天花板上洒下来,海湾透过防雾玻璃,细细打量他。
与想象中不同,迟归肌肉饱满但并不虬结,他应当常年健身,所以才会拥有如此低的体脂率,能在这般健壮的情况下保持精瘦的轮廓。
他可真英俊。
海湾急不可耐地冲进门,尽量装作不去看的样子,眼神却禁不住直往他身上瞟。
迟归侧过身,挤出些沐浴露揉在浴花上递给他:“你帮我擦。”
“好、好啊……”海湾眼睁睁看着他背过身去,单手撑在钢化玻璃上。他小心翼翼地擦过迟归的肩膀,听见他问:“你怕什么?”
海湾吞了吞口水,痴痴望着他强健有力的肌肉,支支吾吾道:“我那个,呃……不是怕搓太狠,你会疼么。”三两下给迟归抹完沐浴露,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开始洗头。
迟归冲掉泡沫,扳着他脑袋问:“这里怎么有道疤?”
海湾揉揉自己被头发盖住的后脑勺,咧嘴笑说:“小时候被我爸打的呗,缝了几针,就留下个疤。好多年了都,反正藏在里面看不见,也不要紧。”
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留下过无数处伤痕,仗着年轻,新陈代谢快,又非疤痕体质,时间一长便都消了,不仔细看真想不到那时被打得有多惨。
只是身体的伤痛或许会随着时间淡去,心里的阴影却要伴随人一生。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很难抹去,小时候得不到的一件东西,也许到老的那一天都还有遗恨,心理阴影是个根深蒂固的魔鬼。
“他经常打你?”迟归揉着他脑袋,眉心微微蹙起,脸色似乎不悦,“你为什么不报警?”
“……这种事儿根本没人管啊,我妈每次被打都出去闹,顶多被人劝两句就回去了,也没办法。”
海湾与他的生长环境截然不同,根本不奢求他能体会个中无奈。“我们那里是个小地方,很保守的,大家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忍忍就好。再说谁愿意没事儿找事儿啊?不是白得罪人嘛。”
迟归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何不食肉糜”了,他搂过人,拍拍他的背说:“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我不许。”
“早都没人敢欺负我了。”海湾靠在他身上吹牛,“我从家出来前就已经很会打架了,周围的小孩儿都怕我。海长生都那么大年纪了,根本不是我对手!”
“嗯,你很厉害。”迟归任他吹牛,也不揭穿,抱着他草草冲了冲,推门去了卧室。
海湾拖过海蓝色真丝睡裤,真空穿了进去,晾着上半身的水珠,看迟归在衣帽间里走来走去。
他腰间挂着一条白浴巾,倒三角形的脊背上湿淋淋一片水痕,小腿笔直修长,跟腱清晰有力,脚踝边的两处凹陷处分外性感。
这样的迟归,看起来比平常西装革履的他更有活力,也更年轻。
海湾不安地翘着脚,心里又痒痒的,他实在等得辛苦,也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对,迟归总不和自己亲密。
他换过衣服出来,招呼海湾去厨房吃饭:“饿不饿,想吃什么?”
“早饿了,你不在家我就吃的巧克力。”海湾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卖力地向他诉苦,刻意招惹他心疼自己。
“我都胃疼了,你也不带我去聚会!”他耿耿于怀,迟归如果把他介绍给朋友,对他而言不啻为一种殊荣,可迟归没有。
从冰箱里翻出些隔夜饭,迟归用培根、黄油、洋葱、鸡蛋和松露,给他做了一盘什锦炒饭。
海湾大口扒着米,含混不清地问他:“很快要考试了,我可能请不下假来,怎么办啊?”
餐厅全年无休,工作人员实行轮休制。海湾因为拍杂志的缘故,将所有假期悉数凑到有拍摄任务的时候。如此一来,他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我已经和你经理说了,让你十月份多休四天,不带薪。”迟归洗着杯子说,“那个周末考试,周一周二拍杂志,周三休息。”
“周三为什么要休息?”海湾想想,忽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对了,那个周一是你生日!”
迟归的生日,他记得比银行卡密码还清楚。
“还早,你激动什么?”迟归自己却不重视。
“我能不激动么,这可是你第一次跟我在一起过生日啊。”海湾挥舞着勺子大绘蓝图:“我去给你买蛋糕啊,或者我给你做一个,只要你别嫌难看。”
迟归嗤道:“上次那个就挺难看的。”
他不也没嫌弃么。
海湾其实想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点子,共他所有,最珍贵的便是一个迟归而已,根本没有可以拿出手相送的礼物。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远舟,想请朋友出个主意,陆远舟却不以为然:“他开餐厅的嘛,你把你自己做成一道菜,送给他不就完了。”
“万一他不要,我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海湾并无把握拿下迟归。
“那我就没辙了,反正啊,嘿嘿。”他笑得很有古怪。
海湾嫌弃道:“你怎么看着不像干了好事儿的一样?”
“我啊……”陆远舟探过身子,凑到面前:“我就不告诉你!”
“嘁,真幼稚。”海湾颇不屑。
陆远舟撇嘴道:“你可真是出息了,现在成熟稳重得不像话,明天该收购酒店了吧?”
海湾不与他争辩,扬手叫来吧台前站着的林城,笑问:“大林哥,远舟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你知道吗?我问他,他还不说。”
“他高兴么?”林城脸上的笑意藏不住,目光落在陆远舟身上,后者登时红了脸。
“好了,不用说了,我全知道了。”海湾一看他那娇羞的小表情,瞬间明了,不由得唏嘘感慨:“唉,连你俩都……我居然还在久旱逢甘霖,真是太惨了!”
陆远舟“噗哧”笑了出来:“不会用词别瞎用行不行,你这还真是渴到家了,顶多算是个求甘霖,还没逢上呢。”
“本来就是嘛。”海湾咕哝。
拖的时间太久,最初他还羞怯得难以张口,后来渐渐放下面子,到现在甚至连“害臊”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海湾每天像只进入春天的小狗,在家里跑来跑去,到处摇尾巴。
迟归也不是无动于衷,每天都以千奇百怪的角度观赏他独一无二的小蜜桃,但仅限于观赏。
海湾在餐厅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赵清河俨然将他当作得力干将,极尽栽培。兼之上次严周晨事件的处理结果,他在酒店的地位与日俱增。
回到家却换了天地,海湾心火难消,使出浑身解数纠缠迟归,白天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晚上躺在他身旁翻来覆去,始终收效甚微。
他的挫败和期望,已经累积到无以复加的顶峰,像只鼓涨的气球,再吹一口气便要炸了。
迟归恍若未见,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与他朝夕相对却守之以礼,除了拥抱与接吻,几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海湾倍感失落。
他信了陆远舟的话,觉得自己之前将姿态放得过低,以至于迟归对他掌握了完全的主动权。
眼下要破此局,唯有改变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由于他生活中的一切无不是迟归带给自己的,海湾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认为抗议的唯一方式是冷战。
冷战的前提是双方都拒绝交流,消极反抗。他左右不得迟归的想法与行动,退而求其次,开启了单方面的抵触。
第一步,从不让他接送开始。
这天下班,海湾为躲避高山,等所有人走后才出门。
他沿着山路去乘小巴,刚转过一道梁,只见不远处三五成群的一伙人聚在路边,正向这边看。
海湾幼时在家挨惯了打,对危险气息的嗅觉异常灵敏,见势不妙,即刻原路返回。
不成想那几人似乎是约定好在这里拦他,看到他露面迅速追了上来。
仲秋时节,天黑得早,此刻暮色西沉,路旁灯光昏黄,四下里黑黢黢的。
海湾天天来上班,走的都是离小区最近的盘山公路,对附近的羊肠小道并不熟悉,只隐约记得上次迟归带他去兜风时,走过一条人烟稀少的水泥路。
他跑得浑身泛潮,额间汗珠顺着眉毛洇进眼里,越揉蜇得越疼。
海湾也顾不上这些,嗓子里又腥又甜,双腿更是酸胀,想停下来歇一歇,那几人紧追不舍,根本不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刚才应该朝酒店的方向跑,至少在人多的地方,他们也有个震慑,不敢轻举妄动。海湾悔得直骂自己蠢,他绕过大路,顺着路边的树林往酒店后的绿化带逃去。
尾随的几人见他跑远,又见周围已是酒店停车坪后的花园外,只得暂且放弃。
从林子里出来,海湾身上已刮破几处口子,脚也在黑灯瞎火的树丛里崴了一下,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先拨通迟归的电话,然后才去叫保安。酒店里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很快将他接进去,同时打110报了警。
迟归赶来的时候,海湾已经整理过,看上去没有先前狼狈,但衣服上的破口还是藏不住。
简单了解过情况,迟归让安保中心的工作人员将今晚的监控视频拷贝下来交给警员,然后带海湾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缄默不言,海湾知道自己闯了祸,垂着头不敢打扰他,车厢里安静非常。
迟归现在也没心情做饭,带他去海边一家小餐厅,随意点了几个菜。海湾尽量不出声地吃完,看他一口没动,试探地问:“……你不吃啊?”
他摇了摇头。
海湾没有再问,和他结过账出来,踉踉跄跄地坐进了副驾驶。
迟归却未发动车子,反而摸出一支烟,低声询问:“可以吗?”
“啊?”海湾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哦,可以可以……可以啊。”
他没说什么,降下车窗,甩开打火机,青光一闪,点燃了唇齿间叼着的烟卷。
上次他在海边抽雪茄时,一缕白烟随着夜风,悉数散进了黑暗之中。
这次有点不同,他倚在靠背上吞云吐雾,车厢也被朦胧的薄霭充斥,连带着他的神情都隐隐约约,看不分明了。
海湾右手撑在车门上,托着腮无聊地叹气。
迟归指尖夹着烟探出窗外,掸了掸灰,握住海湾的左手问:“害怕吗?”
“怕什么?”这些年在社会底层挣扎,他已锻炼得百毒不侵,除了感情的事,没什么能让他患得患失。
“你是说想要整我的那些人,还是今天的事儿?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见不惯我好,我偏要好给他们看!”
“你能这么想就好。”迟归吐出一口烟,说:“明天开始你去哪儿我带你去,不许自己出去了。”
海湾想起自己那可笑的冷战计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