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叫什么来着?好像跟自己又是一个班的。
真不怪张淙。张淙经常逃课,我行我素,来上学也是来听讲的,听完就走人。班里的人他很少搭理,平时更很少说话。谁看他不顺眼或者他看谁不顺眼,他就直接揍谁,且屡揍屡胜。
大概也就是张淙这么冷漠又不好惹,他才被冠上了个“很有本事”的校霸名头。
张淙又看了眼纸条下面的落款,上面很体贴地写著名字:邹姚。
没什么印象。
张淙抬头在班级里看了一圈儿,果然靠墙那边有一个长得很文静的女生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张淙把纸条折了两下,扔进了座位里,也没搭理,继续听课了。
物理课上午最后一大节。中午放学的时候,黄亮立马就站了起来,张淙知道他要过来,本来想坐在位置上等,但他一抬眼就瞥见了汤福星站在后门口,正把肥大的一只脑袋往门里钻。
“……”张淙站了起来,把书本收到包里,挂上肩膀往外走。
邹姚立马挡在了他身前,急道:“张淙!黄亮打不过你的!你别!”
“谁他妈说我打不过他的!”黄亮听自己女朋友这么说,立马嗷了一嗓子。
邹姚看着黄亮要往上冲,马上又转身推着黄亮,可把她忙叨坏了,小身板瞅着特别费劲:“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周围不少同学连饭都不着急吃了,就停那儿看热闹。
开玩笑,要知道这可是张淙,张淙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稀罕人,竟然卷进三角恋纠纷了,光是听一耳朵就配得上校报头条。
奈何张淙不解风情到了极点,他转头看了一眼班里的人,众人立马作鸟兽散,从前门争先恐后往外走。
围观全程的汤福星不得不感慨:“张淙这震慑力可以,真是一霸。”
“让开。”张淙发话了,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对脑残情侣皱了皱眉,“我要出去,你们挡路了。”
正拼尽全力迎战的黄亮:“……”
正竭尽心血阻止战斗的邹姚:“……”
张淙啧了一声,推了黄亮一下,又朝汤福星摆了摆手:“你出去。把门带上。”
“…。。。哦。”汤福星看了黄亮一眼,说,“有事叫我。”
“用不着。”张淙从兜里摸了烟盒,熟练地抖出来一根叼进嘴里,却没点,只是咬着。
“想干什么,说吧。”张淙问。
“刘恩鸣让你打我的?”黄亮说,把邹姚挡在了身后。
“嗯。”张淙叼着烟,吐字有点含糊,“他说你把他给绿了。让我收拾你。”
“你就答应了?”黄亮猛地瞪眼,“姚姚和他上学期就分手了!个傻/逼贼心不死!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我他妈没揍他就不错了!”
张淙懒得跟他梳理剧情,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有事。”
这明显是要速战速决的意思。
黄亮沉默了一会儿,推了邹姚一把:“你出去。”
“黄亮…。。。”
“出去。”黄亮安抚道,“放心,我答应过你不惹事。”
等邹姚出去了,黄亮才又跟张淙说:“我这人一向分得清,你跟我没过节,我不跟你折腾。”
黄亮:“但是我跟刘恩鸣有。”
他揉了揉鼻子,鼻梁上很明显有一块青:“刘恩鸣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照样给你。”
张淙勾着嘴角笑了,多光荣啊,他这是被当成专业打手了。
“钱。”张淙说。
“什么玩意儿?”黄亮简直都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他琢磨了一早上,本来以为是张淙有什么把柄在刘恩鸣手里,但他不敢这么问。闹了半天,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问题。”黄亮比了个巴掌,“这个数。我压岁钱都给你。”
黄亮:“你也听见了,我答应姚姚了,我不方便出手。”
“你是脑子没发育好吧。脑仁有没有脚趾盖儿大?”张淙说,“刘恩鸣前脚让我揍你,我后脚就去揍刘恩鸣一顿?畜生都想得出来是你…。。。”
张淙停顿了不到一秒,轻轻笑了:“买凶打人。”
黄亮:“……”
黄亮皱了皱眉头:“我又没让你露面,反正你想个办法,揍他一顿,吓唬吓唬也行,反正叫他老实。”
张淙想想,点了点头:“行吧。”
谈完了一拳头买卖,张淙这才从教学楼出来,汤福星一直站在校门口等他。看见他就劈头盖脸问了一嘴:“怎么回事?那孙子…。。。”
“没事。”张淙叹了口气,“你别瞎打听,你跟这些事有什么关系啊?”
汤福星撇了撇嘴,唉声叹气顺着他:“是,我跟这些事没什么关系。”
他看了眼张淙身上的书包:“下午不回来了?”
“嗯。”张淙顿了顿,“新找了个新活儿。”
“干什么的?”汤福星立马问,“靠谱吗?”
瞧他这张蠢嘴问的。张淙还没满十八,能有什么靠谱的活儿用他?
张淙没说话,侧着眼睛冷冰冰看汤福星。
“哎,我知道了,跟我没关系。”汤福星又说,“那吃饭去吧。吃什么?”
“喝粥。”张淙说。
“啊?”汤福星愣了愣。
“喝粥。”张淙重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胃。
汤福星多有眼力见儿,屁颠屁颠接上就问了:“你胃不舒服啊?”
“没。”张淙把嘴里没点的烟吐进了垃圾桶,“顺便给老头带一碗。”
“哦,行吧。”汤福星跟张淙并肩往下走,“我知道有个粥店,特别好喝。”
汤福星干什么都不行,但吃饭第一名,个饭桶投胎的货色,满脸横肉长出了人类奇迹。——只要提到吃,他就跟人型导航一样自动寻路,那口味绝对不带错的。
张淙胃空了太久,没喝太多,刚刚好一碗皮蛋瘦肉粥。他喝完就走,也没稀得等汤福星那呼噜呼噜喝个不停的饕餮玩意。
打包好一碗白粥,用保温塑料盒装上,张淙立马就去了医院。
大冷天的,得快点,不然粥不热了。
但张淙依旧没打车,他抄了一条小路,抡着腿跑了起来。以他的脚程,跑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中午的太阳光明显要温暖一些,街道上的雪基本都化了,淅淅沥沥一滩滩的跟水和在一起。张淙跑得不拘小节,校服裤腿溅上了一片黑泥。
这条小路直通医院后面的花园。现在天冷了,不然能有不少患者被人扶着,或是转着轮椅出来放风透气儿。
张淙直奔大楼,脚下速度也没缓,他刚蹬上楼梯,还没等抬头,一脑袋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怀,扑面全是暖意和酸痛。
“卧槽!”张淙只来得及骂一句,手里的粥撞翻了,他脚底一滑,仰头就要往后倒!
这一瞬间他的手腕被人死死掐住了。张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鸡崽子一样,被对方给猛劲儿拎了起来,手腕都被撸麻了。
他脚下还没等站稳当,就听见对面气势汹汹破口大骂:“劳改犯你赶着去投胎呢?用不用让太平间给你空出个床位啊!”
晏江何现在脾气特别差,属于炮引子已经就位了那种,愣差根小火柴棍。
刚才张淙手里拎着的热粥被冲撞得飞了出来,眼见就要扑上张淙那张“劳改犯”的脸,晏江何反应飞快,除了把他拽起来避免他以头抢地进急诊室,同时还伸出了另一只胳膊挡了过去。
所以现在,晏江何外衣袖子上淋漓着白粥,还冒热气儿呢,呼呼得,蒸腾而上。
第12章 张淙特别乖
晏江何一只胳膊肯定挡不周全,电光火石之间也只能堪堪护住张淙的脸。
张淙胸前照旧不能幸免,被扑了一大片白粥,正滴滴答答往下掉白热汤。汤福星这件外套终于可以滚蛋了。
张淙稳住脚下,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晏江何。
晏江何站在他上一层的台阶上,张淙只得微微仰着头。于是阳光就这么毫不客气扎进了他眼睛里。
张淙眯缝了一下眼,咧着嘴笑了,话出口阴阳怪气的:“我这几天,是不是撞邪了?”
晏江何猛地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儿道:“不好意思,我挺正直的,你没撞邪。”
“操。”张淙骂了一声,“怎么哪哪都有你?阴魂不散也要有个限度。”
“这话应该我说吧。”晏江何哼了一声,抖了抖袖子上的大米粒,掏出纸巾擦了擦,又从兜里拿出来他的胸牌往前一伸,几乎要砸张淙脸上。
张淙往后仰了一下头,看了一眼。
晏江何。还是个大夫。胸外科。
老头也是胸外科的。看来胸外科真的不出什么好东西,老的年轻的都很该死。
张淙转念又觉得晏江何这名字有些熟悉,但他愣是没想起来在哪听过。
“你来这干什么?”晏江何问,“来医院偷钱包了?”
张淙笑了:“来投胎,不是说太平间有床位么。”
“。。。。。。”晏江何瞪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他那一胸腔冒着热气的大米粥。
“先把身上擦擦。”晏江何叹了口气,把一包纸巾甩给张淙。
晏江何看着张淙边擦边转头下了楼梯,走了几步把手里的空餐盒和纸巾都扔了,又走了回来。
晏江何挑了挑眉梢,感觉非常不愉快,转身就往回走,张淙竟也一起进了大楼。晏江何把手里用完的纸巾扔掉,跟张淙前后脚进了电梯。
“跟着我干什么?你来医院看病?”晏江何眼瞅着张淙煞白的嘴唇,“哪儿不舒服?瞧瞧你那一脸虚样。”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按晏江何的经验,这会儿“望”着,他是真觉得张淙可能不太舒服。
张淙的后背轻轻靠上了电梯门:“你得赔我衣服,还有粥。”
“你……”晏江何那点医德登时泯灭,他脚底板蹿火,想脱鞋抽这小王八蛋一鞋底子。
但转瞬间他脑子里又晃出了冯老跟他念叨的那些话,那位孙子。叫张淙,跟眼前的鳖羔子差不多大。
可能是他神经错乱生出了恻隐之心,又或者是大冬天脱鞋光脚踩地上太凉。——晏江何估计是后者,反正他这鞋是没脱。
电梯“叮”得一声开了,晏江何把张淙领进了自己的诊室里:“先跟我进来。”
他从抽屉里抽了两张湿巾把衣服袖子又擦了一遍。抬眼看了看张淙胸前那一大片,晏江何觉得根本没有擦的必要,直接脱了扔垃圾桶正好。
张淙突然开口:“赔钱。”
“是你撞的我,你知道吗?”晏江何瞅着他,说。
张淙勾着嘴角笑得讨人厌:“下行让上行,不知道吗?你还开车呢,驾照怎么考的?”
晏江何简直被他气笑了。他伸手隔空点了点张淙:“别跟我贫嘴,要不是我拽着你,你现在后脑勺得开个窟窿!”
一说这个张淙就更不忿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现在还通红一圈,也不知道晏江何扯他那一下用了多大劲儿。
张淙皱着眉,反击道:“要不是你撞我,我有后脑勺得开个窟窿的隐患吗?”
“……”晏江何有点牙根儿疼,他沉默着瞪了张淙半晌,倒是乐了,“行,嘴皮子够利索。前途不可限量。”
“谢谢夸奖。”张淙马上说,旨在气死人不偿命。
晏江何没说话,他也有道行,自然不会被张淙气死,也不会自掉身份跟个熊孩子一般见识。只是他仍不自觉往对面那张苍白的脸上观望——真的是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晏江何皱了下眉头,把自己的外衣脱了,又弯腰打开了身后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