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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怎么不接?”
“骚扰电话。”
“……I”
但是曹曼醒过来说几句话,已经把阮向笛从刚才那种不安的状态里唤醒了。阮向笛暗自舒了一口气,轻声道:“妈,你困了吗?回房间里去睡吧。”
曹曼却摆摆手,看着电视说:“已经过十二点了是吧?我又没等到倒数!”
阮向笛笑了笑:“这有什么要紧?”
曹曼抱怨道:“好容易一起好好过个年,守岁到一半还睡着了,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不行啊。”
阮向笛笑道:“瞎说,哪里年纪大了,妈还年轻呢。”
说着,弯腰把曹曼扶起来。
“您还是回房去睡吧,”阮向笛说,“免得跟我似的,您身体还不如我,感冒了还怎么过年?”
曹曼笑着瞋了他一眼。
扶曹曼回房时,阮向笛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阮向笛以为还是陆景曜,看也没看就打算挂断。
曹曼却说:“你朋友吧?接吧,别挂了。”
阮向笛这才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是司玉琢。
阮向笛有些犹豫,《崖山》杀青后,他跟司玉琢在酒店里发生过那些事情之后,两人就没有再交流了。他还以为司玉琢放弃了,没想到
电话还在持续响铃。
曹曼催促道:“怎么不接?快接啊。”
127第一个说新年快乐
他跟司玉琢的那些事情,显然没办法告诉曹曼,于是只好在曹曼的注视下,点了接听。
“喂?”
属于阮向笛的清朗嗓音通过听筒后,略微有些失真,伴随着极细微的电流声。阮向笛的声音并不像陆景曜那么低,如果唱歌,他大概是属于男高音那一挂的,嗓音偏细、柔、亮,即使二十四岁,依旧帯着略显青涩的少年感,十分有辨识度。
司玉琢不由得有些晃神,那嗓音从听筒钻入耳朵,通过耳膜传入大脑的神经皮层,帯起一阵细细的悸动。
“嗯是我。”司玉琢定了定神,低声笑道。
一听到司玉琢温和的嗓音,阮向笛忐忑的心安定下来,也笑了:“我知道是你,玉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司玉琢说,“刚才在陪家里的长辈,不方便打电话,所以过了几分钟才打,我大概不是第一个给你说新年快乐的人了吧?”
阮向笛情不自禁笑了声,恰好这时手机显示又有一通电话打过来,阮向笛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徐向晨。第一个给阮向笛打电话的是陆景曜,但陆景曜不算,所以阮向笛依旧说:“你是第一个。”
司玉琢声音似乎有些惊喜:“真的?”
司玉琢没有刻意提起那天的事,与阮向笛相处的状态也和之前一样,这让阮向笛松了一口气。他看了曹曼一眼,曹曼会心笑道:“你去打电话吧,我这里也用不着你跟着。”
阮向笛点点头,从曹曼的卧室走出去,穿过客厅,走到窗边。
“真的。”阮向笛说,“我家里除了我妈,就是我,朋友也不多,你当然是第一个了。”
屋内的暖气有些热了,阮向笛于是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从缝隙里望着窗外。
雪还在下。
“刚刚说话的是曹阿姨吗?”阮向笛听到司玉琢在耳边问。
阮向笛:“嗯,是我妈,今年因为我工作和身体上的原因,把她接过来,到我家里来过年的,往年会回老家去过。”
司玉琢:“我刚才应该跟她问声好的。”
阮向笛:“不要紧,我妈不在乎那些虚礼。”
司玉琢:“既然不在乎虚礼,那过两天我去给你拜年,怎么样?”
阮向笛愣了一下:“你家里不用走亲戚吗?”
司玉琢:“要走,但是这跟我去给你拜年不冲突吧?”
阮向笛想了想,是不冲突,因此笑了:“行,你想来就来吧,除了徐向晨家,我没什么亲戚朋友要走,挺闲的。你过来之前,先通知我一声就行。”
“行。”司玉琢:“听你声音,感觉病好了?你刚才的表演我也看了,在舞台上状态很完美,一点都看不出生病的样子。本来我也是想去现场看你的表演的,但是家里长辈多,走不开,有些遗憾没看到现场。”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我虽然不常唱歌,但偶尔也有一场两场晚会要唱的,错过这一场,以后机会还多得是你。”阮向笛:“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病了的,晨儿告诉你的?”
司玉琢笑着诧异道:“你生病的时候我还去看你了呀,你明明睁开眼睛看了我的,怎么竟然不记得了?”
128见色忘友!
阮向笛有些囵,脸微微发热:“你来了?!我完全不知道烧糊涂了,根本一点都不记得,晨儿也没告
诉我,这小子!”
司玉琢轻轻地笑着,不在意地说:“可能忙忘了吧。”
阮向笛:“那下回你要看我表演的时候,我可以给你送一张票,当做补偿啦。”
和司玉琢聊天的气氛,总是非常轻松的,司玉琢非常善于观察他人的心情并适当地体贴照顾,很少会说让人难堪或不舒服的话。
但不包括这一句。
“补偿?”司玉琢低低笑了声,意有所指地说:“就这吗?太没有诚意了吧,阮阮?”
一张票对于司玉琢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司玉琢刻意压低的声线,阮字微微上挑的尾音,像个小钩子在勾动阮向笛心弦。其中暗含的意味,阮向笛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懂他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司玉琢的请求,阮向笛通常是很难拒绝的,因为司玉琢总是处于照顾他的一方,这使阮向笛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司玉琢。
司玉琢话音落下后,阮向笛一时没有接话,手机两端仅能听见对方轻轻的呼吸声。
阮向笛听见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声音低了下去:“玉哥”
司玉琢:“嗯?”
感觉到阮向笛话里的迟疑,司玉琢笑着补了一句:“我之前是说过,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也不能永远地考虑下去,否则我等得可受不了,每天都很忐忑的。”
阮向笛愣愣道:“啊?那你要怎么样?”
司玉琢:“什么怎么样,自然是定个期限。”
阮向笛:“哦”
司玉琢:‘‘期限就定在元宵节吧,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够了吧?”
阮向笛抓着手机低着头,用手指甲挠窗。
“嗯。”他答应。
司玉琢:“那我们再来说说补偿的事吧。”
阮向笛又愣了:“啊?”
司玉琢自顾自地说:“你唱歌一年才几场,这样吧,以后你每部电影上映的首映礼,都得叫上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每部电影?阮向笛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因此接戏是很多的,而且他电影生涯还长着呢。
“嗯。”但阮向笛还是答应了。
司玉琢有些无奈:“是不是除了交往,我提什么你都会一口答应?”
阮向笛想了想:“也不是吧?”
或许是和司玉琢一通电话打得太久,徐向晨深感自己发小兼唯一死党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开始狂给阮向笛打电话。连打了两三个之后,阮向笛不得不挂了司玉琢的电话,接起徐向晨的。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我的电话竟然都不接!!!”徐向晨悲愤地控诉。
阮向笛:“玉哥。”
徐向晨:“见色忘友!”
阮向笛呸了一声:“我跟玉哥只是纯洁的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而且,就算有什么,你不是很支持嘛?”
徐向晨严正申明:“我支持你跟他发展发展革命爱情,也没支持他抢占我的地位!”
阮向笛笑出了声。
129妈,如果我惹你不幵心怎么办?
徐向晨:“你还笑!我看你是真的把别的野男人看得比我还重要了。”
“你行了啊,”阮向笛憋着笑,“我可没说。”
两人说说笑笑,互怼了一阵,阮向笛把徐向晨安抚好之后,回到曹曼的臥室时,却发现曹曼不在卧室,而是去了阮向笛专门放奖杯的一间屋子,一个个看他的奖杯。
那些奖杯都是阮向笛凭借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他没事的时候,偶尔会拿出来看看,擦擦灰,但曹曼显然比阮向笛本人还激动。
阮向笛看她一脸骄傲自豪、与有荣焉的表情,有些想笑:“妈,都这么晚了,这些东西你想什么时候看都行,快去睡吧。”
曹曼随口问:“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打那么久,还笑那么开心?”
阮向笛:“不就是晨儿嘛?”
曹曼:“我是说晨儿之前。”
“玉哥。”阮向笛说,“就是我发烧那几天,来看过我,看起来很有气质很有风度的那个,叫司玉琢。”
曹曼一回想,立刻想起来了,笑道:“是,有这么个人,我光顾着你身体,都忘记跟你说这人了。这孩子人很好,懂礼貌,我喜欢。”
想到司玉琢对他存在的那些想法,以及他刚才说的半个月的期限,阮向笛看着眼前笑呵呵的曹曼,不由得有些难过。
刚才被曹曼、司玉琢和徐向晨打断的不安感又出现了。
不管他是不是跟陆景曜在一起,他始终都是个gay。虽然他只谈过陆景曜一个男朋友,但是现在阮向笛对女生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所以,以后曹曼要是想要他结婚生个孩子,那多半是不可能了。
他也不会找个拉拉形婚,更不可能骗婚。
所以出柜的那一天依旧存在于未来的某一天,不他再次找到他愿意共渡一生的人时。
曹曼如此憎恶同性恋,不惜断绝木母子关系,也要让他跟陆景曜分手,由此可以想像到,他未来的出柜之路希望渺茫。
“儿子,怎么了?”曹曼最了解自己儿子,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现在不开心,似乎有什么心事,“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阮向笛立即否认,随后沉默了一下,问道,“妈,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
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会怎么样?”
曹曼狐疑地打量着阮向笛回避性的眼神,和肢体动作,问:“你做了什么?”
阮向笛 :“没有,我只是说如果!”
“这个。 ”曹曼想了想,“得看你做了什么,你要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妈妈肯定不会纵容你
的o”
阮向笛汗颜:“不至于,没有那么严重。”
曹曼:“没有违反犯罪的话不道德、不义的事情,也要严肃批评你!”
阮向笛心想,同性恋在老一辈眼中,或许就是有病的,并且不道德的。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接受能力都比较强了。
他又问 :“如果只是因为代沟,时代不同造成的呢?”
曰受? ‘你不会是想三十岁还不结婚,跟那些明星一样吧?”
阮向笛 :“差不多。”
曹曼瞋了阮向笛一眼,没当真,想了想说:“如果只是代沟,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都四十几了,哪里还管得了你那么多,随便你吧。”
130纠结:答应与否
听到这个回答,阮向笛并不太意外。
从小曹曼就很宠他,虽然管得严,但一般情况下,她都很尊重阮向笛的选择,不会像很多家长那样蛮横地无端横加指责。
可即便如此,在曹曼得知他和陆景曜的关系时,依旧气得浑身发抖,半点情面都不留。
原来老一辈根深蒂固的偏见这么可怕么?
见阮向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