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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什么决定都敲好了,不给江生一点拒绝的机会。
这不是在商量,这是在通知。
杜彦雨话虽说得客客气气的,可意思很明显,不给江生半点拒绝的机会。
江生知道杜遇想让他陪他一块学琴,其实他并不介意。
只是听着杜彦雨这话里掩藏的,不容他拒绝的意思,叫他听了,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可是谁又叫他当初签了那份合同,从此后,做什么也容不得自己的意思,身不由己。
他只愣了几秒,语气依旧温和,无喜无怒,极是平淡。
“知道了。”
杜彦雨自然是不会理会江生想不想,愿不愿意的,他只要杜遇开心就好了。
笑了笑,低下了头去看杜遇,“阿遇,明天开始,江生就要和你一块学钢琴了,开不开心啊?”
杜遇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眉眼都弯了,语气也欢快了些,“开心……”
接着又转过了头去看江生,眉眼还笑着,“阿生,一起学琴。”
杜遇对这事执着,他就是想和江生一起学,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江生教他的时候,他玩得很开心,听得也很开心。
也或许,是因为别的。
他明明是很喜欢听钢琴的,可是那天,却总是听不进去。
要不是因为心里头一直想着江生和他说的那句话:阿遇,你快点学,学好了你就教我好吗?
就因为这句话,他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听了好久好久。
虽然竭力的听着,可是脑子里,还是想着,江生在外面做什么呢?
看不见他,对于杜遇来说,每一秒都似乎变得长了。
他想不明白这样事情,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样意味着什么。
只是想快些学完,然后出去和江生一块玩,但是坐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听到薛雪的声音:好了阿遇,这节课就到这了,我今天教你的你都会了吗?记得要复习,明天我还会考你,现在咱们就出去吧。
一长段,他只听进去了“出去”两个字。
那一刻,他有些闷闷的脸一下好了很多。
江生是不会明白杜遇的心思的,就连杜遇自己也不明白。
江生虽然不太喜欢杜彦雨那话,不过也只是听见的那一瞬心里微微不舒服罢了。
他是什么身份,江生有自知之明,很明白。
他微微笑看着杜遇,“嗯,以后可以和阿遇一起学了。”
杜遇单纯可爱,少有人会不喜欢他,江生自然也是。
他是个理智的人,绝不会因为旁的事对杜遇有所微词。
杜遇听了江生的话,笑着回过了头。
车子里安静了会儿,江生看向了窗外,思绪飘得远,正想着事,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霞姐发来的信息。
【江先生,艳姐昨天又发病了,一直不肯吃饭,昨天邵医生来寻房,说要给她换药,不过需要您来一趟,您看您什么时候有工夫过来?】
这事情跟故意集中到了一起似的,杜遇要学琴过几天又要过生日,杜家里还有一个姚小慧整天闹腾,叫江生怎么好和杜彦雨开口请假。
江生有些心烦,信息也没回,关了手机,似乎是想安静会儿,样子有些疲惫的转向了窗外。
车开得很快,天已经黑了,道路两边的行道树挂起了霓虹灯,星点的灯光在如此耀眼的城市之下,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渺小。
人的命运就如同这霓虹灯,在这一条长长的灯线之上,各司其职的贡献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光。
从被挂上的那一刻开始,谁也没有资格说不。
江生出了会儿神,大概是因为安静了这一会儿,心静了,那疲惫感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他开了手机,回复了霞姐:【知道了,我暂时不得空,过几天吧,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霞姐回复的很快,才过了没多久,就回了信息。
【已经睡下了,一直没肯吃饭,非讲饭里有人下了毒,怎么劝她都不肯吃。】
江生回复:【医生怎么讲?】
霞姐回道:【医生说要给她换药,不过费用要比先前的要贵,所以叫你过来看看愿不愿意换。】
江生刚准备回信息,杜彦雨忽然问道,“上次叫你教阿遇的那些话,教了吗?”
江生收了手机回道,“还没有,打算今晚教他。”
“嗯。”杜彦雨说,“抓紧时间教好他。”
车开得快,江生刚和杜彦雨说完话,老马就停了车,赶紧下去给杜彦雨开车门。
江生想起还没回霞姐的信息,掏了手机回道:【不用等我了,要是有用就给她换了,我最近没时间,有了空会过去。】
发完就跟着一道下了车。
姚小慧看到他们仨一起进来,就猜到了怎么回事,正准备质问杜彦雨,“去哪了?”
杜彦雨懒得同她啰嗦,也知道她必然是要闹一顿,同江生道,“带阿遇先上去吧。”
江生心里明白,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上去了。”
才上了四楼,就听见楼下大吵了起来,伴随着姚小慧的一声“同归于尽”,江生关上了门。
门一关就清净了好多。
杜遇习惯性的坐到了自己的床边。
江生也躺在了自己的床里,半躺着靠着床头。
想起刚才在车上杜彦雨提起要教杜遇说台词的事,于是从口袋里把那张纸条掏了出来。
看着纸条,心里默默的念着:感谢各位朋友参加我十八岁生日会,今年刚回国,中文说得不太好,希望大家今晚能玩得愉快。
看着看着就有点出神的想,既然杜彦雨这么在乎杜遇,既然他都已经准备了这么隆重的生日会,为什么不肯正大光明的向大众介绍杜遇的身份,如果说是因为杜遇的病,却又为什么要准备这场生日宴呢?
又或许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出神,忽然感觉,头被人碰了一下。
他回过了神,侧眼一看。
杜遇正坐在他的床边,后背靠着床头,脸微微侧着,额头轻轻贴着他的额角,有些好奇的伸着下巴想去看看他手里的纸条。
看了大约几秒钟,眼又微微往上抬去看江生,这一抬,脸歪了一下,脸颊轻轻蹭了蹭江生的脸颊,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阿生看什么……”
微热的触感紧紧贴着江生,江生莫名觉得有些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只好认他这样靠着自己。
江生看了他一眼,“阿遇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
杜遇看见江生看着它不说话,他当然想知道这是什么。
他回道:“想……”
杜遇这十年来没有上过学,杜彦雨给他请过家教,但每请一个,几乎不出意外的,没多久就辞职了。
原因无他,和他说好久好久他都不说话,要不就老半天才吐一两个字,还是跟教得内容没什么关系的,搞得教学的老师们都有些头疼。
纵使如此,杜彦雨还是一个又一个的给杜遇请家教,但多年下来,成果也是微小,更何况,杜遇从不主动说话,更是无济于事。
“那我说什么,你就跟着我念。”
江生看着他说道。
“好。”
杜遇乖乖的应了下来。
“感谢各位朋友。”
杜遇乖乖的跟着念,“感谢各位朋友……”
江生笑笑,“很好,参加我十八岁生日会。”
“参加我十八岁……”
江生提醒道,“生日会。”
“生日会……”
“今年刚回国。”
“今年刚回国……”
他跟着江生,一句一句的念。
他是刚从塔里走出的少年,带着试探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跟着江生。
江生是骑士,是天上的引路星,是马前的指路人。
前方是什么路,平路,弯道,有无危险,以后都会是江生先走。
走在他的身前,像黑色雕像一样高大,沉默。
教得很顺利,江生不能和别人相提并论,他和杜遇讲得很清楚,叫他一定要记住。
杜遇听他的话,所以他教杜遇的每一句话,杜遇都会乖乖听着,连教了他几遍,他就记住了。
杜彦雨郑重其事的和他讲,一定不能出岔子,他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敢懈怠。
已经连教了他五遍,正要再教他一遍,也不知道他是念烦了还是怎么了,忽然把脸埋进江生的脖颈里,声音听着可爱:“阿遇都记住了……”
说话间的热气吐在江生的脖子里,热热的,痒痒的。
他的鼻尖轻轻抵着江生的锁骨,有些凉,他大概是觉得靠着江生很舒服,所以江生没说话,他就一直这样贴着他。
江生有些愣。
他终于知道那怪是在哪了,杜遇似乎和自己太亲密了些。
哪有两个男人这样亲密的,正准备推开他,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就有些想笑,于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刚才把杜遇当成了一个男人。
可杜遇还只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身边没个知心的朋友,最需要母亲的时候,却不在身边。
继母又处处刁难他,唯一一个在乎他的父亲,又是经常在外。
只有一个仆人芳妈把他当第一位,处处照顾,关心他。
可终究是个仆人,好些事是插不上手的。
如今江生来了。
江生看得出来,杜遇很依赖他。
这一点杜家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自己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
江生心里想着,又笑了一声。
于是伸手轻轻的,动作极是温柔的拍了拍他,“好了我知道了,那就不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兄弟们我来了。
对了说一声,还有一更,明早来看呀。
28、第 28 章
江生和杜遇这样说完,又任他这样靠着自己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静静的靠着江生也不说话。
江生看不清他的脸; 他微热的呼吸轻吐在脖子里,弄得江生总觉得有些痒。
正要说话; 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是芳妈的声音:“江先生睡了吗?”
江生轻轻推了推杜遇; 轻声说; “阿遇起来了。”
杜遇的头这才稍稍抬起。
江生起了身; 下去开了门。
“什么事?”
芳妈和气的笑,“不好意思江先生,是杜先生说见阿遇晚上没怎么吃,怕他夜里饿; 叫我送餐上来。”
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佣,端着餐盘; 里头是一碗面条; 上面还盖着一个荷包蛋,用透明的碗盖盖着。
“进来吧。”
江生拉开了门。
芳妈礼貌的笑着,然后带着那个女佣一起进来了。
她手一挥; 示意女佣把餐放在桌子上。
“阿遇饿不饿呀?这是肉丝面; 回头吃了,吃完再睡觉。”
杜遇诚实的回道,“阿遇不饿。”
他的确不怎么饿,但晚上在小廊亭吃得也确实少,大概是因为饭桌上没什么喜欢吃得菜; 那圆桌又大,好些菜又隔得远。
他虽然吃得比较少,但这才过了两三个小时,所以并不怎么饿。
但芳妈自然是希望他多吃点的,现在这餐又是杜彦雨叫她备的,她是不好违背杜彦雨的意思的,和蔼可亲的说,“阿遇要听话,把这面吃了。”
说完又冲江生说,“江先生,麻烦你等会儿看着阿遇吃完了,楼下又摔了一地的东西,等会儿我还得盘点清楚,就麻烦您了。”
江生回道,“知道了,你过去忙吧。”
“那就麻烦江先生了。”芳妈说完对着杜遇道,“阿遇要听话,等会儿江先生可是要看着你吃完的。”
她说完眼睛还瞄了瞄江生的方向。
杜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站在钢琴旁的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