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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缓缓的启动,密闭的空间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刘子琛瞥了眼江生,他跟他坐的近,一眼就看见了江生肩膀的伤,血腥味一直在他的鼻尖会散不去。
他笑得不怀好意,“呦,受伤了,江警官这么厉害,也能受伤?”
江生冷着脸,一言不发。
刘子琛看了眼前面的兄弟,“谁开枪打的?”
有人回道,“是老白。”
刘子琛转过脸,无辜的口气,“真不好意思江警官,这帮废物听不懂我的话,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们好好招呼江警官,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江警官受了伤怎么也不同我讲,早知道我一定叫人好好医你。”
他说着手很快握住了江生的肩膀,潮湿的触感传来,刘子琛狠狠的按压他的肩头,他的眼睛里闪过狠厉,语气却轻飘飘的,“看来江警官伤得,还不轻,我这样,不疼吧?”
江生被他按得额角冒汗,伤口的血势本已经有点转小,却被刘子琛故意的一压,血又从伤口深处涌了出来,车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江生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当然知道刘子琛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疼,可是为了杜遇,他必须要忍。
这些年他在许绍康手下,学到的第一个,就是隐忍。
做人要有耐心,要会忍。
他的面色淡淡的,表现的很淡定,但是他额角的冷汗和惨白的唇色,早已经出卖了他。
正当刘子琛准备放下手的时候,忽然被江生身旁的杜遇猛的推了一下。
杜遇的力气大,刘子琛没想到他会出手,被狠狠的推了一下,头撞上了玻璃窗,“咚”的一声,只见四周的几个人,瞬间对着他们掏出了枪。
杜遇伸长了手臂,把江生护在了他的身后,看着刘子琛,一字一句道,“不许你,伤害阿生。”
他的声音说得有些高,但因为语气里透露出的稚嫩,听起来真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像个小孩嚷嚷一样,让人放不进眼里。
杜遇没想那么多,他只是看见那个男人一直捏着江生的伤口,看见江生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车里的灯光,依稀映出刘子琛满手的血。
他知道,江生现在一定很疼。
他不想让江生疼。
他要保护江生。
杜遇的手伸得长,将江生紧紧的护着,看着刘子琛的眼神里,充满了无畏,坚定。
他第一次这么勇敢。
是为了江生。
江生看着他挡在身前的后脑勺,忽然有点感慨。
他是真的长大了。
他那么紧张他,怕他疼怕他出事。
江生没想到杜遇会忽然这样,心里涌进了一丝暖流,大概是因为平时保护杜遇保护惯了,头一次被他这样护着,心里头有说不清的滋味。
他拉着杜遇试图将他拉到身后,“我没事阿遇,不要担心我。”
杜遇转头看到他的伤口,血肉模糊,他的嘴巴翘得老高,怔怔的看着。
江生知道他是担心他的伤,看杜遇那样子都快心疼死了,于是伸手挡住了杜遇的眼睛,“不要看了阿遇。”
杜遇拉下了他的手,慢慢的把脸伸过去,在他伤口上轻轻的吹气,喃喃道,“不疼不疼。”
“呵。”
刘子琛冷笑了一声,揉着后脑勺坐正了身子。
“看来,是我太善良了。”
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阴鸷,语气也变了,不再是之前和江生说话时的语调,变得狠厉,“叫你们都搞不清楚,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
刘子琛瞥了眼杜遇,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对江生,他有耐心玩,对一个豪门少爷……刘子琛本来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只是他这样不知好歹,惹了他,那刘子琛必然是不可能给他好果子吃的。
“杜家少爷……”
刘子琛满是戾气的眼看着杜遇,“谁给你的胆子?你当江生保着你,我就不会动你了?”
他说着正准备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给他一个教训,谁知手伸到半道上,被江生硬生生的拦住了。
江生捏紧了刘子琛的手腕,此刻他的前后两边齐齐对着他举着枪,情况是蓄势待发。
江生的眼神冷漠,眼睛盯着刘子琛,说话间仿佛把周遭的气温都压低了,“你要是敢动他,我就不会再忍了。”
刘子琛盯着他,眯着眼,“给你脸面,叫了你几声江警官,你还当真了,江生,你是不是搞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江生一字一句道,“刘子琛,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不要逼我。”
空气仿佛静止了,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一双双眼睛,一把把枪,没有一个人敢喘口粗气。
只有路边的树影和夜幕里的那轮明月,不停的在变幻,明月冷寒,刘子琛的眼里染上了这层寒意。
他的眉,他的眼,一认真起来,狠意也就不自觉的展现了出来。
刘子琛和江生互盯着双方,他的手还抬着,而江生也在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腕,是在警告他,所以捏的力气很大,把刘子琛的手腕都捏红了。
但刘子琛并没露出什么疼痛之色,阴鸷的双眼看着他,忽然,放下手一笑,好像刚才和江生说那些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又变成了之前的那副面孔,语气自然,“同江sir开开玩笑而已,没想到江警官这么认真。”
江生也顺势松开了手,冷冷道,“是吗?”
刘子琛摆摆手,示意举枪的那些兄弟,“做什么,同你们讲了多少回了,江sir是我的大恩人,不要没事就掏枪,为难他就是在为难我,明白吗?”
那些兄弟纷纷又收起了枪,齐声回道,“明白了。”
刘子琛的手上还沾着江生大血,身后有人眼尖,很快递过了纸。
刘子琛一边擦一边瞥了眼江生的肩膀,笑得自然,“血流这么多,看我,刚才都没注意。”
他别过眼,瞥向身后,“等会儿到了,找个人给江警官好好包扎,听见没有。”
有人回道,“琛哥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来啦~大家最近很忙吧,快期末了兄弟们好好学习呀。
52、第 52 章
车子开过了校区,一路向西行驶。
开了有半个小时; 才停下了车。
有人拉开了车门; “琛哥,到了。”
刘子琛瞥了眼江生; 轻勾嘴角,“江警官; 走吧?”
这里是津港的无人区,现在津港警察四处都在抓刘子琛,再加上当年抓住他的时候; 津港各大报纸; 电视台都在报道这件事,所以他的脸在津港; 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 只能暂时在这一片无人区暂待。
江生下了车,眼前是一家农户的二层楼房; 两边是平房围起来的小院子。
大概是因为刘子琛刚出来; 手下招回来的兄弟并不多,除了追他们的十几个人; 院子里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夜色蒙蒙,院子里点起了灯; 好几个人笑着拥过来,“琛哥回来了,怎么样; 抓住江生了吗?”
有人回应,“琛哥出马,哪能有失手的。”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车旁的江生,是刘子琛的另一个马子,叫游子,故意寒酸他,“呦呵,这不是江sir嘛,过去给咱吃了多少苦头,现在怎么这副模样了。”
看江生一副落魄的样子,想起过去被津港警局追着逃的日子,简直恨的牙痒痒。
于是一脚就往江生的膝盖踢了过去,踢的力道狠,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劲,只听到江生闷哼了一声,到底是没说一句话。
杜遇刚想像之前推开刘子琛一样,推开这人,却被江生拉住了,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这些人对江生的恨,江生很清楚,受他们几拳,或许能暂时缓解些气,但和他们闹起来,杜遇还在这,难保这些人不会拿他来办事。
游子看江生这一副吃了苦头不敢吭声的模样,真是解气,又接着往他肚子给了一拳。
江生能忍住,但杜遇可忍不住了。
他不管江生的意思,手一拦,“不许你,欺负阿生。”
游子看他连胡子都没长,跟个毛孩似的,指着他,问粉面,“这谁啊?”
粉面回道,“杜家少爷。”
游子嘲讽,“江警官,你现在弱得都让个小毛孩保护你了?”
紧接着是一阵嘲笑声。
游子笑完对着杜遇挑衅说,“我就是欺负他了,你能怎么样?”
刘子琛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他知道江生的底线,这会儿才发了话,“好了,闹什么,叫钗子过来,给他把肩膀的伤治治,可不能叫我的大恩人,给疼死了。”
他看见江生的伤,血还在流,他可不能真让江生死了。
粉面心里不服,说道,“琛哥要救他?干脆给他疼死算了,您忘了咱当初被他抓走的弟兄了,草子和赵哥到现在还在那牢里呢。”
“你是在教我做事?”刘子琛睨了他一眼,“我的话你听不懂?”
这一句话,顿时没人敢再出声了。
刘子琛轻轻勾了勾指头,粉面把脸靠了过去,“今晚把他们俩关西边小屋里,给我锁严实了,找几个人看着,别让他们跑了。”
粉面笑,“你就放心吧琛哥,连只苍蝇我都不让他飞进去。”
刘子琛说完转脸又看向身后的江生,笑得自然,“江警官你放心,你的伤,我一定,会让人医好的,咱们这游戏,还没开始,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就死了,就委屈你暂时呆在这了。”
他装得倒是自然,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江生只紧紧握住了杜遇的手,一言不发。
刘子琛很快被人簇拥着进了楼房,江生和杜遇则被人带进了另一边的小屋里。
像是间放杂货的屋子,面积很窄,里头有坏掉的木板,被叠放在一起放到了墙边,废弃的药水壶,坏掉一只脚的椅子……各种杂货堆积在一起。
几乎没什么下脚的地方,水泥地上很湿,还好墙角还有点稻草,或许还能靠它挡住点寒气。
杜遇走在江生的身后,有点慢吞吞的,被后面的粉面猛的推了一下,他嘴里骂骂咧咧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给我快点!”
杜遇被他一推,差点跌到木板堆里,是江生眼疾手快,转过身立马护住了他。
木板四角尖锐,要是不小心戳到哪了,必然是戳得不轻。
江生动了怒,脸都沉了。
都说性子好的人不轻易动怒,只因一动起来看着吓人。
一瞬间,江生猛的掐着粉面的脖子直推撞到了墙面,他跟刚才被游子踹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的脸色虽然惨白,但整个人阴冷的气势让人害怕,“看你没什么脑子,我就和你说一遍,我忍你是因为我想忍,不是因为怕你,如果你弄不清楚这一点,我可以现在就让你弄清楚。”
粉面之前就被江生教训过,刚才因为刘子琛,就抖落了起来。
这会儿江生动了怒,手里的力道加重,掐得粉面喘不上气,他拽着江生的手,试图让江生松开。
他呜咽着喊,“你……你松……松……”
四周的几个兄弟连忙上去帮忙,拽着江生的手,但奈何江生的力气大,又因为动了气,三四个人齐拽,都没拉走他。
江生捏着粉面的脖子,不为所动,只见粉面的脸红得发紫,似乎是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忽然听到背后一声轻喊,“阿生……”
像是敲醒意识的一声闹钟,猛的江生就醒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瞬间,松开了手。
他刚才,差点……杀了人。
回想起刚才,他是因为生气,因为他们动了江生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