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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初中的那个朋友?”他问。
柳伯茂点点头。
“准备写什么?”焦丞说着,勉强读着明信片上的字,工工整整但只限于排布,笔划扭曲很难辨认,内容大概率是和这几天的大师课有关。
被男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男孩还是把明信片反转了过去,“随便写写。”
到这里焦丞也不再多过问,他拿出手机看了会之前下载的视频,实在觉得无聊,但没有网络又很无奈。
躲在帐篷里躺了一会,他看着柳伯茂还在伏案写东西的背影出声问:“那时候知道李飞惮退役你是什么心情。”
柳伯茂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停下动作想了一会,“挺生气的。”
“是嘛……那…他的工作室那边,从你现在的角度看是不是有点糟糕?”
男孩认真地靠着帐篷,笔盖顶住嘴唇:“也不算糟糕吧。抛开他国内的一些光环,仅仅是英国国标三大赛事,黑池、UK Open Championships 以及 International Championships,其中两项李飞惮都取得了很难得的成绩,从一般的角度来看,他这样的人不太像会窝在方寸工作室里教一些业余的人跳舞吧,所以有点意外。”
焦丞辗转个身子,帐篷中的气味并不算太好闻,愈发扰人心扉。
“你觉得现在的他应该做些什么?”
空气中听见刷刷的写字声音,柳伯茂的笔尖点了点白色的纸面,“我也不知道,但他值得更好的。”
焦丞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混乱的思维中又开始响起那天安娜跟他说过的话……
其实,他自己冥冥之中早就有了答案。
“下雨了!”
焦丞醒来时就听见外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后脑勺,疼得不行,艰难地睁了眼睛,一只手臂又千斤顶般得压了下来,瞬间气都喘不过来了。
果然,李飞惮一脸死相地半搂着他,头发凌乱得揉成一团,脸上还带着清晨的睡痕。
焦丞半撑着起身子,四处望了望,柳伯茂已经出去了,自己的脑子嗡嗡地响,昨天好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刚想拉开帐篷拉链看一眼,就被李飞惮拉了下来,男人凑在他身侧,被子裹成一坨,他呢喃说:“困,再睡会。”
划开手机,电量只剩一半,早上七点多。
“我昨天睡着了?”焦丞抖了抖男人的手臂问。
李飞惮显然不愿意起来,整个人的头都埋在被子里,不情愿地说:“嗯……我帮沈川把烧烤架叠好,一回来就发现你睡着了……”
“下雨了!”外头又喊了一声,这次大脑清晰了些,正常运转起来,听出是杨雪柔的声音,拉开帘子,发现她和柳伯茂都在拉伸做晨练。
天上下了些小雨,窸窸窣窣,焦丞伸出手掌等了一会,有点凉,但不至于让土地泥泞。
他的嘴巴干涩,一只手被李飞惮抱着难以挣脱,焦丞只好凑出一个头:“大家都起了?”
杨雪柔边说边打哈欠:“嗯,他们去那头刷牙洗脸了,昨晚打牌到两点多,可困死了。”
“干嘛起那么早啊,困啊……”焦丞还没来得及回应,肩膀一沉,李飞惮摇摇晃晃地把自己的头枕了上来,还懵懂地跟着探出了帐篷,许是阳光太刺眼,“啧”了一声。
“起床了,大家都起了。”焦丞抖抖肩膀。
李飞惮不起反而更加黏糊,一只手就在他大腿和腰际处绵延开来,“才七点。”
“那也差不多了,你不起来练功吗?”焦丞推开他的手。
“练。”李飞惮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变本加厉,像是无意识地乱摸,嘴唇也亲昵地贴了上来。
焦丞实在受不了,虽然李飞惮一向这么黏糊,但毕竟还在外头,也不分场合,怎么想怎么尴尬,刚推两下,就听见其他人洗脸回来的脚步声。
陆橧青捧着两盆水,刚想说什么,目光就赤裸裸地对焦了上来。
……
挺尴尬的。
“焦…前辈?”陆橧青出声试探,眼下挂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他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焦丞听着有些不自在……陆橧青最开始喊他焦前辈,最近才刚刚演化为焦哥,这怎么才一天多……又变成原样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李飞惮这臭狗还黏在身后,焦丞一用力才把他推了回去,抬眼问陆橧青:“你们都好了?”
陆橧青:“都好了。”
饶泠也到了,放下一盆水说:“小丞哥,我们给你们打了水,省得跑来跑去,直接出来就可以洗了。”
“谢谢。”焦丞由衷地感谢饶泠,似乎每次她都能化解尴尬。可自己一抬头……怎么连小泠眼下也是硕大的黑眼圈,一副“完全很缺觉”的模样。
“你们熬夜了?”焦丞没忍住问。
饶泠傻乐几声,好像是在掩饰自己什么情绪似的,偷瞥了眼陆橧青,“不是熬夜,通宵了……”
焦丞:“啊?你们打牌打到通宵!?”
“这倒不是……”小少爷再次打探过来,目光像是要钻进帐篷里面似的,等对上焦丞的视线,又尴尬地跑远了,“焦前辈,那我…我去弄早饭……”
焦丞:“?”
焦丞刷牙洗脸完,李飞惮才踉踉跄跄顶着鸡窝头出来,袜子不知道怎么蹬走一只,怎么看怎么邋遢,焦丞没好气地示意眼色,男人好像浑然不觉。
“是不是之前太累了工作,看你精神不太好。”沈川帮忙递给李飞惮一碗粥,热腾腾的,忒香。
李飞惮坐下,懒洋洋地接连打哈欠,“嗯可能是吧,夏天了就特别困,等会咱去干嘛?”
“去西瓜田!昨天就想去了!刚才我和田主打好招呼了,大早上也不会很热,怎么样?”
袁羽一个劲地叨叨着,焦丞看了他一眼,无意想起来昨天看见的“保护伞罩”,心里咯噔一下,袁羽精气神这么足,应该没真来吧……
边喝粥边胡思乱想着,大家都同意去采西瓜,听说那边还有草莓园,索性一趟儿过去。
焦丞洗完碗,睁眼就看见草垛里突然跑出来两坨黑黢黢的东西,身上的泥像是搓干了贴在身上,随着发毛还垂下来一个坚/挺的弧度。
焦丞和其中一双眼睛对上了。
“……”
李飞惮回到帐篷里,没穿袜子的右脚果然有点冷,他屈身翻了翻被窝,怎么找也没找到遗失的袜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去焦丞的包里翻,企图找了一双新的替代。
焦丞买的包自然符合他的尿性,纯黑色没任何图案,里面也是非常周全的,干净的袜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李飞惮心情愉悦地套着袜子,嘴里哼着小歌,想起昨晚摘下丝巾那刻,那种怦然心动再次被复刻,歌曲的尾调都止不住上扬。
“好嘞。”拍拍穿好的袜子,重新穿进鞋子,他起身刚要拉拉链,突然包里露出一个角,应该是白色的一小沓A4纸,可能是自己刚才翻找间无意中弄翘的。
他随便地拿出来一翻——
“李飞惮你好了没?你不会在里面又睡着了吧?”杨雪柔等的不耐烦了,她刚刚又做了套训练,李飞惮穿个袜子还没出来,真不知道婆婆妈妈在干什么。
“就来。”李飞惮拉开帐篷,把贵重物品都带好,随后拉上了拉链,笑问:“焦丞呢?”
“哝。”杨雪柔抬抬下巴。
只见远处两只煤球可怜兮兮地蹲坐在那里。
焦丞手里拿了根树枝,就差甩上去了,他恶狠狠地甩了个眼刀,其中的“大煤炭”刚要溜,一看形势又干巴巴收了爪子坐回去,而饶泠他们一伙正嗑瓜子看戏呢。
“你昨晚带着芝麻去泥潭里打滚了?还是打滚打睡着了!?你看看你,你是白毛哈士奇啊!有没有自己找个湖面照照,身上这烂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虐待你,你再看看芝麻,人家本来尾巴还有一搓蓝毛,现在呢灰得跟啥似的,这脸蛋像什么,像幼儿园小孩被拐卖贩子拐到山区去了,你有没有良心,你都一大把年纪了……”
焦丞絮絮叨叨地说着,小细树枝就贴在那“大煤炭”干黑的毛皮上来回游走,或许是太痒,旺仔可怜巴巴地呜咽几声,“汪——”
“汪也没用,气死我了,回去被我爸知道连我都得挨揍,你和李飞惮现在就是一毛一样了……”
远处的李飞惮:“……”
饶泠对身旁的陆橧青使使眼色,“小丞哥炸毛起来好可爱!”
陆橧青看了眼后头的李飞惮,“你悠着点,人还在呢!”
“哎呀,我可比不上弟弟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焦李袁蔡NP组合你也想的出来,最重要的是你竟然还敢逆我CP!苍天不可饶恕。”
饶泠声音越说越响,笑声也越来越放肆,一旁的袁羽许是听见他们的交谈透过来狐疑的目光,陆橧青连忙捂住饶泠的嘴,“你小声点,谁逆还不一定呢!你不知道那啥啥啥啥著名入腐CP啊,还不是咳…那谁比谁高一厘米,身高不决定一切,气场才是!”
“你竟然说我男神没有气场呜呜呜呜,太过分了!”饶泠小声反驳。
“你赶紧改了你那个新文的CP攻受,不要误导读者,不然就再见!金主爸爸被伤透了心。”陆橧青小声嘀咕。
“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拜拜了您嘞。”
“哦~反正有可爱猪猪给你投喂了,我等老读者没什么人权,对了,那猪猪到底是你什么人?男朋友?”陆橧青凑过去小声问。
“滚!”
昨晚“你划我猜”的比赛一结束,饶泠和陆橧青就互相起了疑心,经过一整夜通宵的彻夜交谈,两个陌生人彻然撕开了彼此的面具,诚然接受对方是友军这个事实,甚至陆橧青惊恐发现饶泠就是“圈圈叉叉”太太,饶泠惊恐发现小少爷竟然是他的金主爹地“陆见不平”,虽然现在可能不是了……
生活总比小说更戏剧。
焦丞教训完旺仔还是一头的怒火,有种自家小孩在外头撒野回家被揍的即视感,只是这“小孩”可比自己辈分大多了。
“走了大家!西瓜地等我们!”袁羽喊了一声。
焦丞丢了树枝,发现李飞惮已经换好袜子站在那头,“找到袜子了?”
“没,我怀疑被旺仔吃了。”李飞惮马虎眼道。
“扯淡……”
后边旺仔浑然忘记了刚才被教训的模样,叼着芝麻把他甩到自己的背上,一路跑过去撒野,差点撞倒了前头的人。
焦丞没好气地又喊了声:“旺仔,你慢点!”
饶泠和陆橧青走在最后面。
饶泠:“李焦还是焦李不管哪个是真的,但我知道——忘年交CP!!szd!!”
陆橧青迷茫地看看自家儿子那傻缺样子。
芝麻,爹对不起你……忘年交szd!QAQ!
第69章 暴雨来袭(上)
早上朦朦胧胧下了一阵小雨,天空雾霾霾的,太阳一直都没有出来,种瓜的大棚处有信号,几个网络综合症人还没开始采瓜,就窝在田地那头刷网。
焦丞熟稔地点开,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天气预报里说今明两天都是阴天,可他抬头望望怎么都觉得还会下雨的迹象。
“焦丞,咱们去采瓜,田主说等会可以去他家吃瓜,那个地窖冻的可比冰箱的还冰,是吧田主?”袁羽招呼着,跟着他们的田主是个老实憨厚的男人,连连点头,顺手把割瓜藤的镰刀和手套给他们。
焦丞接过戴上,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