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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着什么,焦丞却只听见了一个名字——李飞惮。
他扭头去找,找男人的身影,却发现他不在了。
又一阵风,树叶刷刷作响。
所有的飞机都在盘旋,它们突然颤颤巍巍从两侧绕开了。
一架最笨拙的、最丑陋的、
深墨绿色飞机,摇摇晃晃,晃晃摇摇,从远处飞来了……
焦丞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架模型。
也是他送给李飞惮的……
飞机颤巍地飞到他跟前,上面也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湖边两只依偎的天鹅,湖岸他和李飞惮依偎在一块儿。阳光正好。
焦丞从没见过,可他知道。
初到老布家那天,老布拍的。
原来已经印出来了。
焦丞想啊,老布其实眼神很好。
不仅拍清楚了这张照片,而且在他们离开伦敦之前,还抱住焦丞,对他说:“好好爱他,小焦。”
喊对了,是小焦。
李飞惮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手里拿着操纵器,穿着昨天淋湿又抢救回来的咸菜西装,众人面前显得有些拘束。
他还是那么高,阳光下也还是这么闪闪发光。
飞机还在盘旋,它突然颠了个身子,一个小小的、银色的环掉了下来。
李飞惮倾身拿了起来,递过来说:“我爱你。”
蝉声好大。
焦丞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了。
付敏说过,这并非一套本来做来跳舞的衣裳。
所以说,面前这人想了很久了,这样的时刻。
他想了多久呢。
很久吧,或许从那场婚礼开始,原来那么久了啊……原来,他们在一起也快八年了啊……
“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焦丞突然抬手,望了望还在空中盘旋的飞机。
李飞惮没想到对方还没回应自己,中途说起了这个,他摇了摇头,比常日里竟腼腆几分。
“放飞机。”
焦丞轻轻说。
李飞惮突然走近了一些,附他耳畔说:“这些年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人终会从台前退到幕后,成为更多鲜活生命的铺路石,看着一张张虔诚的面孔走向更辉煌的舞台,看着蒲修云那样的人走到我走不到的高度。可是,我知道有一双眼睛,他会永远追随着我,即使我会成为其他人的背景板,却永远站在他的舞池中央,哪怕有一天我只为他一人而舞。”
焦丞愣了。
“焦丞。”
“嗯?”
“我说过的我跳国标的理由,记得吗?”
“嗯。情感会对话。”
“你让我学会了。”
“嗯?我什么都没告诉过你。”
“但我都看到了,情感不只是爱情,还有很多很多普通寻常的东西。就像我的小狐狸,即便没有飞上天空,但我却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大海、炊烟、鸥鸟,和人间无数平凡又闪光的东西,他倒映着世间万物,抚平所有简单时光里的褶皱。”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焦丞,我想你成为我的焦先生。”
生活的热忱,滚烫如七月流火,也是树后蝉鸣鼓躁,认真地活着,平淡地走着……每个人都应该有追求梦想的勇气,也有接受平凡的自信。
他的“共度余生”还在。
飞机灵验了。
“好。”
飞机颤颤巍巍地飞着。
焦丞猛然想起,刚才的梦里,就是这架笨拙的飞机指引着他。
而那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是李飞惮和他。
这次新郎和新郎的脸。
他看清了。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