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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发号施令的声音又道:“窗帘刚刚是不是动了。”
窗帘一下子被拽拉开来,这柜子的脚正巧压住一边窗帘,对方一使劲,顿时轰然翻倒在地,生锈的挂钩也哗啦啦掉了几个下来,带着窗帘布劈头盖脸地砸在柜子上。
“可能是风吧。”另一个人回话道,他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是不是跳窗跑了?”
古德白藏在柜子里,硬是一声没吭,看着正好掉下来的窗帘,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大白天见鬼了。”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那个男人抱怨道,“咱们下楼去看看,可别快结束的时候出了岔子,上头不把我们宰了才怪。”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古德白才慢慢吐出一口气,不过他并没有妄动,刚刚柜子翻倒的巨响成功掩盖了他的动静,同样让他身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撞击,放松下来后就痛得厉害,加上云山栖没出声,他就蜷在柜子里缓和痛楚。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房间里忽然响起声音:“看来真的没人。”
这次声音是真的远了,没过多久,云山栖就走过来把窗帘拉起来:“他们下去搜人了,觉察到不对很快就会上来的,还好刚刚你反应够快,我们得赶紧走。”
“怎么走?”
古德白强忍住疼痛,从柜子里爬出来站直,看着对方翻出手心,里面是一把钥匙。
“开摩托走,我刚从他们身上顺来的,这摩托跟我的是同款。”云山栖歪了歪头,“你那辆车算废了,宁杀错不放过,他们在上面装什么都有可能,开回去是自找死路。待会我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你跳下去,等我汇合。”
古德白点点头。
大概是为了遮光,窗帘总共有三层,这就大大方便了云山栖,他将每层的角系在一块儿连成长绳。
其实别墅二楼跳出去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古德白显然不太可能如此身手敏捷,云山栖决定稳妥一点。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云山栖对古德白打个手势,然后离开了房间。
摩托就在窗户下方不远处,古德白深呼吸了一口,听见隔壁传来声音,定下心神,他看见有人特意跑到了外围巡逻一圈后,这才抓紧窗帘布,从窗口滑了出去。
一楼的窗户跟二楼并不在相同的位置,古德白落地后松开窗帘,正打算猫腰赶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守门的两个人在闲聊。
“该不会又是那些疯子异能者回来了吧,之前就闯进研究所里杀了不少人……真搞不懂老板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合作。”
“好了,少说点吧,小心那个疯女人听见。”
“听见就听见,当初就那个九歌没事,我看根本就是针对普通人的!”
这两人说话怨气深重,还没等古德白多听两句,从另一头过来的云山栖已经对他招手,两人一块儿上了摩托车,油门一拧,直接呼啸了出去。
这群人反应并不慢,立刻追了出来,可惜还是稍差一步,山栖简直是赛车手出身,加上东羊街区本来就复杂,古德白只感觉他们俩似乎一下子没影了,后头追来的车也从刚开始的力不从心到后来的直接放弃。
接下来云山栖不知道开到个什么地方,把车丢在角落里,又带着古德白换了几站公交车,从一家看起来倒闭的店里推出他自己那辆摩托车来,气定神闲地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古德白欲言又止,最终道:“麻烦了,如果你不担心被杜玉台看见的话。”
很显然,酷哥云山栖压根不在乎,他给了古德白一个头盔,把人送到了庄园外后就走了:“我会再去跟踪,有消息再联系你。”
当初小连山的实验对象并不止在逃的犯人,还有异能者,当初的电人、燕雨(被古德白吓死的女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问题,就连莎乐美手底下那个蜥蜴人也曾经是个倾家荡产的赌徒。如果排除掉小思跟唐平两个人,从这个角度切入,可以得出叫人玩味的信息——小连山的幕后黑手似乎在执行法律无法达成的“正义”,每个实验体都有自己的罪恶。
云山栖皱着眉头往山下开去。
古鹤庭之死在云山栖这里完全是公开的秘密,激进者设下陷阱,以异能的暴力行为直接摧毁了普通人眼中坚不可摧的防御。如同古鹤庭这样的大人物,出行必然是十几个保安跟几个贴身保镖,于是他们抓住了古鹤庭在坐车时唯一的空隙。
激进者一直在调查人体实验的事,古鹤庭就是因为小连山的项目而死,可是云山栖始终想不通,小思跟唐平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选中,他们又犯了什么罪。
而小连山的幕后黑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浮出水面,就如同一抹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内。
不管从财力,还是资源,包括现在唯一的线索古鹤庭,他的独子古德白都很有嫌疑,可是古德白对异能的一无所知看起来也并非伪装,从刚刚的表现来看,他虽然果决冷静,但并不符合小连山事件所描绘出冷酷无情、自以为是的私刑者模样。
看来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基地上。
而古德白回到庄园之后,正巧遇到武赤藻跟小鹤还有余涯三个人在说些什么,要是在往日,他一定会加入到对话里去,不过今天的伤实在痛得厉害,他最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往楼上走去。
武赤藻的目光当然跟着古德白一起走了。
小鹤跟余涯本来都在说话,见武赤藻半晌不搭腔,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是古德白的身影后都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眼睛这么尖啊。”
“老板好像受伤了。”武赤藻全然不理会这种调笑,他蹙起眉,只是喃喃起来,“他刚刚走得很慢。”
玩笑归玩笑,受伤就是另一回事了,小鹤赶紧去拿了医药箱递给武赤藻,而余涯只是忧心忡忡地皱起眉。
在武赤藻快要上楼的时候,余涯拍了下他的肩膀:“要是处理不了就喊我。”
这当然没问题,武赤藻点了点头。
古德白回房后第一时间就是先洗澡,之前在柜子里的磕磕碰碰让他身上多了不少淤青,较为严重的看着还十分吓人,较轻一些的已经开始消退了。他从浴室出来时,肩膀上最严重的伤处还在抽痛,只好用手按住,坐在床边慢慢闭上眼睛。
米琳的自愈因子在他身上里缓慢起效着。
九歌………
古德白从来没忘记自己调查这一切的开始是为了什么,在进入这滩浑水后,他就发现所有的事都或多或少都围绕着当初小连山的项目而起,莎乐美的刺杀更是破灭了最后一丝希望,或早或晚工厂地下曾发生过的事都会揭露出来。
那里的守卫说研究所曾经被异能者闯入,还杀死了不少研究人员,九歌却被放过,显然是有针对性的袭击。
除了康德之外,还有一个人在迷雾里等待着。
小连山的主谋到底是不是原主人根本就已经不重要了,这个藏在迷雾里的人,甚至很可能是塔的提议者,控制着莎乐美跟激进者这个组织的幕后黑手,才是真正的麻烦。
还没等古德白整理好思绪,很快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武赤藻在门口探头探脑,看起来有些忐忑:“老板,我带了医药箱过来。”
这实在叫古德白怔了下,他压根没想到武赤藻会注意到,想了半天没想出自己该说什么来,只好开口道:“你……算了,你进来吧,正好帮我擦一下药。”
武赤藻当然不会拒绝,他带着医药箱老老实实地坐了过来。
爱情本身就是互补,谁要是爱少一点,另一个难免就要补上,爱多一点,没有什么所谓公平,这本来就不是交易。
武赤藻下手不知轻重,揉起淤青来能疼得人龇牙咧嘴,古德白却全无心思在上面,他下意识想为什么武赤藻什么都不问,又觉得这想法未免过于好笑,就随口起个话题:“你刚刚在楼下跟小鹤在聊什么,看你们很开心的样子。”
他问得平淡,叫武赤藻觉得自己欢喜得有点窝囊,可克制不住,笑意从眉毛上都要飞出来,这实在是没办法,总有个人先丢盔弃甲,否则刺猬撞着刺猬,只能落得痛不欲生。
“小鹤姐丢了一样东西找不到了,涯叔在笑话她。”武赤藻的手终于放轻了点,他迫不及待要回忆起所有经历,想要一五一十地尽数告诉古德白,“然后涯叔说,其实是小鹤姐自己不在乎,所以压根记不住,就好像人不会在记得遇到的路人穿的裙子是红色还是粉色一样。”
古德白若有所思:“这样啊。”
他又不再说话了,好在武赤藻得了这点关怀,已经足够温暖一个晚上了,便没有在意。
古德白身上的伤并不算多,他身居高位,说是娇生惯养也不为过,余涯跟詹雅似乎有意无意把他当做孩子一样来疼宠,可就武赤藻看来,老板似乎很习惯于受伤。大概是他无法理解有钱人的世界,死亡威胁、杀人开枪,这种寻常的世界并不会出现的事情,始终在古德白身边围绕着。
药物是三年前流入市场的,武赤藻跟米琳进入研究所才两年,他们没有进入到地下基地去作为实验体,很可能是因为当时工厂地下的基地已经被废弃了。
跟云山栖合作真是意外之喜,比起完全找不到门道的杜玉台,他对象难怪是职业人选,基地基本可以断定就是康德的研究机构。余涯当时得知莎乐美后才会说不可能,是因为康德根本没理由这么草率地杀害古德白,在这个关键时刻,古德白要是身亡,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康德如果就是所有事情的主谋,他怎么甘心给出异能药剂,古德白的脑海里又为什么全无他的记忆,他又是为了什么才跟异能者合作。
古德白揉了揉眉头,他身上都快疼麻了,武赤藻还在把他当面团一样搓,忍不住出声道:“你还要揉到什么时候。”
身上顿时一轻,古德白抬头看去,只见武赤藻有点不好意思地伸着两只满是药味的手,看起来像动物园里被关着的企鹅,有些丧气地垂着脸,不由得心下一软,问道:“你等以后读完书,有没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
这是个不算新奇的问题,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了,武赤藻曾给予那些人一模一样的答案,可现在却歪着头想了想,诚恳道:“我喜欢星星。”
“天文么?”古德白没听出这句话的深意,想了片刻,只淡淡一笑,“恐怕不太好找工作,不过……我想按照你的本事,活下去大概是不难的,只是想要好好享受,就不那么容易了。”
其实按照长森的势力,武赤藻想要享受什么样的人生都可以,即便他离开古德白,仰仗身上的异能,不管是进入隐形人吃公粮,还是找份体面的工作,都非常简单。
武赤藻虽然很高兴古德白关心自己,但他实在太明白这个人的性格了,若非必要,绝不会轻易开口:“老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的事已经有了眉目,想来很快就会结束了。”古德白淡淡道,“你为了我差点死过一次,我很感激你。”
武赤藻还没有明白过来:“是莎乐美的事吗?那很好啊。”
古德白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即轻轻叹气道:“是很好,这件事要是了结,以后我就没有什么糟心的麻烦了,一个人也不要紧。”
这句话说得就明显多了,武赤藻顿时一声不吭了,他仔仔细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