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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一些时间,不在乎在这耽搁片刻。
他微微蜷缩起了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的指腹搭在了任昀的手背上。对方不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这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做戏。
谢然的眼睛弯了弯,露出了往常惯用的笑,只不过因为口罩遮挡,他嘴角的弧度半点也看不真切。
任昀背上背着他的吉他,一只手牵着他的,仿若他们就是一对寻常爱侣。
随行的摄影师走在他们身前,谢然状似无意地看向撞上镜头,歪着头向任昀那偏了偏。
后者的身形明显一僵,握着谢然的手都稍稍松了一些。奈何谢然的手指未松,还是紧紧地扣着他的,掌心也因紧张渗出了一点虚汗,炽热非常。
空气里都像是起了一阵暖流,吹尽了属于春日的微末凉意。
等进了候机室,任昀才松开了谢然的手,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回程的座位两人倒是连在了一起,飞机上提供的食物任昀吃不惯,草草吃了两口就放到了一边。谢然抬起眼皮瞧了一眼,没过多久就开口道:“我坐飞机时吃不下东西,不如等下飞机后我请任哥吃个饭,也算是提前感谢以后的关照了。”
任昀侧过头来看他,不置可否。
谢然:“任哥不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时间太晚了,下次吧。”任昀想了想,说道。
谢然有些失望,但嘴上还是继续撺掇道:“再晚也得吃饭吧,还是说……”
你其实并不想和我吃。
这是最恰当的理由了。他总以为自己与任昀相处过这些时日,对方会慢慢地转变态度,虽不至产生好感,但好歹也能把他当作普通朋友或者后辈。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似乎还是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任昀瞟向他的脸,发现谢然那双眼睛突然像是失了神似的暗淡下来,不由得就蹙起了眉头。
一顿晚饭有那么重要吗?
他心里想。
“去哪里?”任昀问。
谢然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窗外云霞飞舞,红光穿过白色的云雾溜进机舱,落在他们身前的挡板上。远处的天像是燃起了一片苍茫的火,又像是几千里下一望无际的海。可窗外的这些红霞,都比不上这双眼睛里的眸光来得耀眼夺目。
谢然说:“任哥想要吃什么?”
“都行,随你。”
谢然偏过头,通过座位与窗的缝隙叫了一声助理的名字:“待会儿帮我找找A市有什么好吃的地方。”
坐在后方的助理往前倾了倾身,听着他嘱咐完了这么一段,应了声“好”。
“任哥有什么忌口吗?”
“还好,没有。”任昀不咸不淡地说道。
“不吃海鲜。”谢然又转身和助理补充了一句。
任昀的眉头动了动。
他不爱吃海鲜虽不是什么秘密,但从谢然口中说出来却还是有些奇怪。就像他只知道谢然喜欢吃甜食——现在或许还知道了别的,对方吃不来辣,每次都是蹙紧了眉,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然后猛地咽下去。
等到吃饱了以后,他会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去倒一杯水,喉结上下滚动着,嘴角漫开晶莹的水光。
之前他说为了做功课看了自己的电影,任昀还当是客套话,可如今一看,倒也不是假的?
下飞机时已过了八点,两人行程隐秘,走的又是VIP通道,是以没见到几个前来接机的粉丝。
助理帮谢然找的是一家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一下飞机就打电话帮他订了位,半点也没有想着为他省钱的意思。任昀让他的助理和司机都自行回去,自己驾着曾静给他开来的车带着谢然去了那里。
A市的夜景繁华,星星点点的灯光连成两条长龙,路旁的树枝上绕着手指般大小的灯,乍一看便是一片火树银花。
那家酒店是任氏名下的,当值的经理一眼便认出了任昀,吃饭途中还送来了一瓶清酒。
谢然酒力不佳,没喝几杯就酒意上头红了脸,目光也不再遮掩,直勾勾地落在任昀的身上,像是要扒光了他的衣服肆意行凶似的。
任昀瞥了他一眼,心里虽有不适,但并未开口言明。
然而他的态度落在谢然眼里,则变成了刻意的躲闪。
也许是酒壮人胆,谢然问出了心里一直好奇的问题:“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您不喜欢我?我们当时明明都没见过面。”
演技不好的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任昀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盯着自己盘子里的刺身,用筷子挑出一小块塞进嘴里。
为什么不喜欢呢?其实也说不上多不喜欢,任昀心里想着,只不过是最初谢然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并不好,那天主持人又恰巧问了那么一句。
“任哥为什么不回答我?”谢然撑着桌子,向前探着身,抓过桌上的清酒往任昀的酒杯里倒着。他呼吸中都带着清酒的甘甜味,温热的气息扑在任昀的脸上,泛红的双眼闯进了他的视野。
任昀转过了头去:“谈不上不喜欢。”
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时候的做法。若是有什么私怨,大可等到拍完戏后理清,实在没必要占着剧组资源,浪费别人的时间。
谢然往后一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咯咯地笑着:“那就是喜欢了?”
这非黑即白的推断从何而来?任昀觉得有些好笑,并不打算和这位已经走到醉酒边缘的人过多计较。
“任哥,你记不记得你很早的时候演过的那部电影?”谢然撑着头,大半张脸都红透了,看过来的目光露骨非常,还带着一湖的水光。
“什么电影?”
“很早,大概好多年前,讲的是一个剑客失了武功,被人诬陷,他失望、堕落、跌进泥塘……最后……最后怎么样了呢?”谢然的脸上涌现出一股茫然的神色,他呆呆地望着桌子中间的那瓶花,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要说的那个结局是什么。
那部电影算是近几年少有的武侠佳片,不仅在业界得到了一致好评,在外界也得到了不可小觑的票房。
任昀说:“后来他重新接上了经脉,给自己报了仇。”
“不是。”谢然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他……他给了我这么多年来……”
最大的力量。
最后的声音细如蚊蚋,任昀听不清楚,也看不懂谢然的嘴型。月色之下,只有那双眼睛犹如星子,勾人心魂。
第14章 晚安
醉意上头的谢然很是安静,除却面上的一点红晕外同往常几乎没多少差别。任昀给他开了副驾的车门,瞧着他动作缓慢地摸着车门坐了进去,才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去。
仪表盘上的指示灯闪了闪,任昀偏过头看向谢然。安全带还原封不动地挂在那,谢然歪着头,眼珠子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任昀的脸上,咧开嘴笑了笑。
“安全带。”任昀出声提醒道。
谢然发出一声气音,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作,眨着眼睛盯着任昀的脸。
任昀叹了一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压着谢然的椅子边去够他的安全带。
谢然身上沾着酒香,也染着花果香,宛若桃花树下埋藏着一壶老酒,等清风吹过,树上的香气和醇厚的酒香一起散开,随着料峭的风一同走了好远,蹿进了过路旅人的四肢百骸。
任昀现在便是这个旅人。
有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像是一支羽毛般,挠得他心上发痒。
酒劲熏得谢然脑袋迟钝,视野也有些模糊,他盯着任昀越来越近的脸,心脏跳动得越发快了。
属于任昀的味道闯进了他的私人领域,对方的外套擦过他的小腹,似乎再过一会儿就能贴到他的身上。
他是要亲我吗?谢然迟钝地想,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隐秘的紧张。
热意从心口漫出,顷刻间漫遍谢然全身,他的掌心热得发烫,脸上也烧得越发地红。
任昀抓过安全带的扣,手下一个用力,就要退回来。谁想到先前还贴着椅背的谢然突然向前一倾,温软的唇瓣在下一刻就贴上了任昀的嘴角。
他的**很软,因为此刻体内燥热不安还带着不可忽视的温度。这张唇在任昀的嘴角碰了一下,立马就惊慌失措地逃了开去。
任昀愣了一下,转过头对上谢然的目光。他红着眼,像是一只作乱被抓包的兔子。任昀的喉咙一紧,视线顺着谢然的鼻梁向下走去,先前“偷袭”他的双唇微微张开,隐约还能看到其中的舌尖。
谢然委屈地想,差了一点,没有成功。
任昀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冲动。
他长舒了一口气,迅速地把安全带扣进去,清脆的声音一响,他便迅速抽身离开。车前的近光灯亮起,汽车驶出停车场,谢然被惯性一甩,靠向了窗边。
他半垂着眼睛,睫羽在车内闷热的空气间颤动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好看极了,它牵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谢然贪婪的视线从它的骨节描过,沿着手背落在任昀手腕处凸出的骨头上。
谢然舔了舔干涩的唇。
“家在哪?”任昀分出一缕心神,瞥了他一眼,问道。
谢然撩起眼皮来,目光并没有直接看向他的脸,而是落在他的喉结上,在他的颈线上转了一圈。
您把我带回家吧。
谢然在心里悄悄说着。
我想跟您回家。
他在嘴里喃喃地吐出了一个地址,过了几秒后又补充道:“万一我家附近有狗仔,看到您送我回来……”
“不是正好吗?”任昀扫了他一眼,“合了你的心意。”
我能有什么心意,又不是您和我在车里干了些什么,或是您送我回家要和我干什么。谢然撇了撇嘴,靠回了窗上。
毕竟一路上舟车劳顿,谢然坐了没多久就困意上头。他倚着窗,外边晃过的灯光、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催着他的睡意。他动了动眼皮,没多久就彻底合上了眼帘睡了过去。
雷克萨斯在路上拐了个弯,驶入了小区的大门。夜里路上清冷,唯有树影与路灯相伴。任昀把车开入了地下车库,也没有寻一个空位,大咧咧地停在了路中央。
“到了。”他提醒道,伸手拍了拍谢然的肩膀。
谢然轻轻“嗯”了一声,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动作迟缓地解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
他沿着车头从副驾驶绕到了驾驶座,俯身在车窗上敲了敲。
任昀降下车窗,谢然顺势就压在了车窗上面,从外边探了进来。他眼睛含笑,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宛若月末夜里天上的那抹玉钩。
“任哥,晚安。”他与任昀的距离不过几厘米,说完后还故作无意地在他的耳垂上亲了一小口。只不过动作太轻,后者还当是他呼出的气息。
任昀全身绷紧,身上的肌肉都在瞬间僵**。
谢然说完这些,便迅速抽身离去,步履踉跄地朝电梯间走。
任昀犹豫了一会儿,眼尖地找到了一个空位,冲着谢然的背影喊道:“等等。”
他怕自己要是不跟着上去,这人说不定都能在电梯里睡到明天。到时候明日的头条也有了着落,他们还没结婚自己就得被批判一顿。
谢然转过身来,眨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陪你上去。”任昀说着,打了方向盘拐入了那个空位。
谢然站在原地等着,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绽出了一个笑来。任昀下车走到他的身边,往四周看了几眼,伸手捏着谢然头顶上的帽子的帽檐把它往下压了压。
“走吧。”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