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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姬拍了拍宋彩的肩膀:“我算盘珠子打得还可以,二十三张盾牌,挺好的成绩,是我的话恐怕也只能比他强一点点。”
宋彩:“……”谁给你的自信。
前去查看的三名妖兵和三名半妖兵回来禀报,说那根针穿透了二十二张盾牌,第二十三张的靶心被扎穿了一寸。
江晏对这结果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向雕王做了个“请”的动作:“该前辈了。”
雕王微一点头,慢条斯理地转去了他的位置。
同样也是背过身打靶,雕王凝出的是一枚无形的风针,只能从它周围高速旋转的微尘中确认中间有东西。
风针脱出,速度快到肉眼难觅,放大五感之后也只勉强能听到它擦过盾牌的纤细嗡鸣声。
瞬息之后,第二轮比赛结束。
六名监察兵回来禀报:“风针一共穿透了二十九张盾牌,第三十张的靶心被扎穿了一寸。”
蓝姬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发出“嗝”的一声:“怎么会这样!”
宋彩和江晏对望一眼,江晏挑了下眉,像是在道歉,宋彩则笑笑,无声地宽慰着他,继而转向小人得志的江胁,平静地宣布:“第二轮,雕王三十张盾牌,江晏二十三张。”
江胁拍拍手:“这才是前辈实力,公平!”
宋彩:“现在讲一下第三轮比赛的规则。第三轮比较特殊,比的是心性,定力,要求两位在噬魂香的干扰下同时打坐入定,不能使用妖力屏蔽,谁坚持得久谁获胜。”
蓝姬凑到宋彩耳边:“噬魂香可是我半妖族功效最强的一种迷|药,能在瞬间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没点修为的人很容易惊吓发疯,有修为的人也容易走火入魔。你确定要用这个吗?你最近是不是跟江少侠吵架了?”
宋彩:“我跟他吵什么架,这就是为了比赛而已。”
蓝姬:“可我总觉得这不太合适,换一种吧,上回千重心给了我几包药粉,说是用了以后会……”
“停!公主殿下不用担心,他们二位都是顶级大妖,没事的。”宋彩打断了她,毕竟千重心给出去的药不全是治病救人的,他有预感,蓝姬拿到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药粉。
江胁状似忧虑地问雕王:“前辈,这噬魂香劲头太猛,要不然换个别的比法吧。”
雕王没理他,问江晏:“小娃娃,你以为呢?”
江晏道:“谢过前辈体谅,我虽修为浅薄,却也不至于惧怕小小噬魂香,前辈不介意的话就这么定吧。”
雕王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宋彩,可以开始了。
一行人从星华山回到荆棘林时已是快要天黑,妖兵与半妖们的大队都等得心急火燎,见自己方的主子安全回来了才勉强安静下来。
只见一深一浅两个影子同时飞上战台,有幸在高台观战的卫兵们给那两人准备了蒲垫,退到观战台后就有新的结界凝出,两人晃动的衣摆便各自回落,变得安静服帖——那结界把风隔绝了。
赤练和江胁亲自布香,在江晏和雕王周围各摆十六炷,刚要点香,江胁一把抓住了赤练的手腕。赤练不带情绪地避开他,道:“怎么?”
江胁扬起嘴角:“这一轮最是不能使用妖力,入定之后没法关注周围动静,万一有谁作弊了,光凭我们这些远处观战的,也不好准确判断吧……”
赤练:“你待要如何?”
江胁:“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把两位的妖力暂先封住,待比赛结束再为他们解开,怎样?”
赤练凝眉:“曜炀天尊未免过于谨慎了。”
江胁:“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也是为了避免误会。”
赤练目光征询江晏,江晏便点头:“封几道大穴而已,我没意见。”
江胁便低声下气地问雕王:“前辈,您看?”
雕王似有不悦,却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后背交给了江晏。江晏的视线在他后背上快速扫过,随即出手封住了至关重要的几个大穴。
雕王闷哼一声,调整了呼吸之后盘腿坐到了蒲垫上,面无表情地道:“我妖力不济,你这小娃娃的大穴就由曜炀天尊来封吧,没人能比他封得更严实。曜炀天尊,有劳了。”
这话的语气听来十分客气,但施用对象是江胁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个中深意不言而喻,任谁听了都要替这位曜炀天尊脸红。
曜炀天尊可不在乎他是不是在讽刺自己,即将达到目的,他激动得心脏狂跳。待江晏背过身去,赤练便开始紧盯着他的动作,防止他趁机移了位置,往不该点的地方点。江胁舍不得分出目光给无关紧要的人,只睨了赤练一眼,而后指上蓄力,重重点下。
感受到江晏的妖力如泉眼回吸一般往丹田汇聚,被一层看不见的黏膜裹着,再无法发散出来,而四肢百骸里逐渐空荡,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嘴角朝上一挑,笑出了声。
第122章 日月不同晖9
噬魂香燃起,赤练与江胁均退回了观战台。蓝姬揪着自己的哥哥不放; 一个劲儿地问:“王兄怎么拿了那么多; 这是要他们比定力还是比憋气?光是看着都快要窒息了!王兄你老实说; 是不是打算趁机干掉人家两位,再杀进曜炀宫夺位?”
赤练斥道:“再要胡说,回去就领罚!”
蓝姬咻地闭了嘴,听见宋彩的声音:“公主知道为什么这种香要取名‘噬魂’吗?”
蓝姬思索道:“不是因为它能勾起心底最恐惧的回忆?”
宋彩:“那如果一个人没有经历过恐惧,也没有任何害怕的东西呢?”
蓝姬:“世上有这样的人?多少得怕点什么吧; 比如我王兄,虽然已经贵为蛟王了,还是怕我嫁不出去。”
宋彩:“……”
赤练颇为自己这个妹妹感到丢脸,无奈道:“如果没有恐惧; 噬魂香会创造恐惧。它在你的记忆中搜索负面情绪; 不管是忧虑、焦愁、悲伤还是愤怒; 都会被放大,直到你开始恐惧; 被这些情绪纠缠到发疯; 失魂落魄,分不清回忆和现实。”
蓝姬愣了须臾,抬手挡在嘴边; 小声道:“所以,王兄真的是想趁机弄死台上那两位?”
赤练揉了揉眉心:“我弄死谁,我想先弄死你这丫头。”
宋彩解释道:“公主殿下再仔细瞧瞧,那些香枝散发出来的烟雾其实有一点点区别。”
蓝姬开了蛟眼仔细一瞧; 果不其然,一部分香枝的烟雾呈灰蓝色,一部分呈灰土色,融杂在一起就不大分辨得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宋公子,你犯规啦?”蓝姬暗搓搓地提醒。
宋彩道狡黠一笑:“犯规?没有吧,两种都是噬魂香,不过音同字不同,一个是‘噬啮’,一个是‘释解’,两者正好相克。”
“宋公子,你对我半妖族的药毒了解得好深刻啊。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稍微有点奇怪,这种烈性的药毒从前只有蟒王喜好研究,宫里用不上,药师们都未必这么了解。”
宋彩虚握半拳,轻轻一咳:“……这个,书读得多嘛,古籍上看过。”
蓝姬:“原来如此,果然人族文化博大精深,你们虽然在武力上不大行,脑力是真的可以。要是武力和脑力都有,那简直太了不起了!”
宋彩心想,是不是就像北云既那样?
蓝姬接着嘀咕:“话说最开始,恭乙把你带进大泽宫时就是打着进献美人的名义,要不是我恰好卜出王兄有扫把星入命,他可能真就把你给收了。嗳,我悄悄地问,你悄悄地答,江少侠跟我王兄相比,你觉得谁更好?”
这还用说?
蛟王性情温柔随和,心怀宽广,长得又美,最主要是脾气好,怎么看都比江晏强百倍。所以要让宋彩回答的话,肯定选江晏。
我是不是欠的?宋彩自我反省,张了张嘴,闭上,开启,闭上,又开启:“咱先不说谁好,公主殿下,所以我就是你占卜出来的那个扫把星吗?”
蓝姬咯咯干笑:“反正不怎么吉祥。”
宋彩郁闷了,自打他来到这个世界,原来的故事线偏差严重,老妖婆出土了,半妖堕印也快消失了,还真是不怎么吉祥。
但这真的跟他有关系?
宋彩问:“公主殿下当时是怎么占卜的?我听说占卜术也有概率的,时灵时不灵,一般得多试几次。”
蓝姬:“用不着,我当时正在琢磨人族的茶道,结果袖子一扫,杯盏就摔碎了,再一看,那是我王兄赐给我的血玉琉璃盏,这晦气不就指向了我王兄么!”
宋彩:“没了?”
蓝姬一脸懵懂:“还该有什么?”
宋彩:“……”
这特么也配叫占卜术?!
得知扫把星的说法是从这儿来的,宋彩的心结忽然就解开了,门窗大开,微风吹来,透亮!没事啊没事,这要是占卜术,那爸爸蹲个坑没带纸,是不是也说明菊菊要有血光之灾了?
此时台上的香枝已经燃烧了过半,屏障内的烟雾散不出去,光看着都觉得憋闷。宋彩若有若无地叹了一下,便听蓝姬道:“既然两种香是相克的,不就等于没用,那还干嘛要加这一个条件,直接让两位单纯比入定不就好了,谁先忍不了屁股疼谁就落败。”
宋彩心想,要等他们屁股疼,除非是犯了痔疮。便开玩笑似地答道:“那还不是因为公主殿下有千万载可活,我这凡人却熬不了那么久。噬魂香嘛只是一个幌子,用来给缩短比赛时间找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蓝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听越糊涂:“宋公子,你说的是人话吗?”
宋彩:“……”
蓝姬认为,既然没有噬魂香的干扰,两人又怎么可能缩短比赛时间,事关妖族大权问题,谁会愿意率先出定?
宋彩不多解释,实则胸有成竹。且不说雕王心里头已经对江胁颇有微词,答应比赛也不过是想看看江晏的本事罢了,就说噬魂香,妙用可不止那一种,想必雕王此时已经有了打算。
宋彩的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腿侧,估摸着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台上两人终于有了动作。
雕王的发丛里滑落一滴汗珠,经由清瘦的脸庞到达下颌骨,坠入素白的衣料纤维里;江晏的双眉则越收越紧,眉心结出一个悔愧又心碎的形状,不知正在哪一段记忆里熬炼。
时候差不多了,宋彩从袖兜里摸出一小包奶盐瓜子,递给了蓝姬——这是刚跟系统买来的,特地挑了款新口味。
意外的“啪”一声轻响,台上神魂极度紧张的两人竟像被这声音惊得不轻,同时睁开了眼睛。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什么,第三轮这便算是结束了?
等着看两位受噬魂香折磨、苦苦挣扎、瞬息必争,最后终于忍受不住,一前一后艰难醒来的观众们纷纷向这声音的源头投来不满的眼神。蓝姬嘴里的瓜子顿时不香了,接着嗑也不是,不嗑又浪费,叼着半粒瓜子壳嘤嘤嗡嗡地道:“不好意思啊,这个奶味儿太浓,我没忍住……”
宋彩与赤练互递眼神。赤练只是略有放松,微微一笑,宋彩就高兴得比较明显了,要不是担心着江晏,这会儿他都想吹口哨了。
香枝全部熄灭,屏障撤去,宋彩奔到了江晏身边,见他还在调息就没有打扰,对着江胁宣布:“雕王和江晏同时出定,第三轮比赛平局。”
江胁自然大喜过望,接着话茬总结:“第一轮是平局,第二轮我方胜,第三轮又是平局,不需要再比了吧,那么……”
“是我输了。”起身后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