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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池舟轻就看见江恒站起身,低头和林书竹说了几句话,往夏逾白的方向走去。
池舟轻不忍直视地捂住脸:任琳今天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要再让她知道江恒心里有个暗恋对象照样在外面撩得风生水起……
目光一直注视着江恒的任琳自然注意到江恒的异常举动,她右手拿着物理书,左手一把拉起池舟轻:“走!”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走到电梯间,借墙遮挡住身影,任琳继续用物理书挡脸。
池舟轻:你用物理书遮着更加惹人注意了好吗!
江恒有心多和夏逾白说几句话,但夏逾白只想着找人回家,对他态度不冷不热。
江恒背对他们,夏逾白一抬头倒可以他的两个同学像做贼一样缩在墙后面,但他好像心不在焉,一直低着头在和江恒说话。
“我们小心点,别让夏逾白发现了……”任琳在池舟轻的提示下放下了物理课本,小声地和他说道。
才刚说完,夏逾白不经意间抬起了头,和他们两个视线对了个正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夏逾白:“???”
池舟轻、任琳:“……”
任琳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池舟轻用手指抵住嘴巴,又指了指任琳,希望夏逾白能理解他没法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夏逾白的理解能力明显比任琳好多了,他脸上的惊讶只维持了一瞬立刻散去,连正和他说话的江恒都没发现他的异常。
池舟轻、任琳的藏身之处太适合偷听了,这个距离刚好能听到夏逾白和江恒之间的谈话,却又不会被背对他们的江恒发现。又离楼梯口不远,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还可以立即跑路。
夏逾白的视线不经意地扫了过来,池舟轻再次用手指了指紧张兮兮地注视着江恒情况的任琳。
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懂没懂,反正夏逾白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小白你想好了?你下周真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江恒见他点头,喜不自胜道。
夏逾白之前的注意力一丝都没放在他身上,自然不清楚江恒说的什么。不过不知道聊天内容,一点也不影响聊天继续下去。他冷淡道:“我去干什么?去当你和林书竹之间的电灯泡吗?”
“没有没有,”哪怕池舟轻、任琳两人看不到江恒的正脸,但从他一叠声的否定中,也能听出声音主人的无措,“我不会让他去的。他哪能跟你比?我们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他……反正你在我心里,绝对比他重要。”
任琳是察觉八卦的一把好手,她以前看不出江恒的异常是因为当局者迷,如今不幸失恋,反而拨云见雾,咂摸出这几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她压低声音问道:“不会吧?夏逾白和他也有关系?”
池舟轻没想到夏逾白不仅理解了他的意思,甚至更进一步开始反套江恒的话。
夏逾白瞥了任琳一眼,又快速将视线收回:“那任琳呢?”
江恒还奇怪今天夏逾白说话不对劲,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在吃自己的醋,语调轻快:“我没有理她,是这女的自己缠上来的。”
任琳听了这话,又气又难受,恨不得上去给他来上一拳。
偏偏江恒不住嘴,继续表决心,又说任琳如何纠缠于他,又说他面对他人的投怀送抱是如何的不动如山。
夏逾白目的达到,也不想跟他虚与委蛇。
江恒既然不喜欢任琳,直截了当拒绝就好。他表面享受着追求给他带来的好处与光环,背地里又暗指她不自爱。
夏逾白不喜欢他这种处理方式,懒得和他多说一句。他拿出手机装作家里发短信催他回去,匆匆告辞离去。
池舟轻给夏逾白指了楼上的一个位置,意思他们在那里汇合。
三人坐在三楼的一家奶茶店里。
任琳捧着一杯热奶茶,眼泪啪嗒啪嗒直掉:“他既然有男朋友,心里还有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直接拒绝我就好,我又不会追着他死缠烂打。背着我说这种话又什么意思啊!”
任琳性格再强势外向,现在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还没有未来进入社会的风云叱咤。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明恋对象的性向跟她性别不符,把她的心意贬斥得一文不值,还把她的追求和不自爱相提并论。
池舟轻不会安慰别人,干巴巴地说:“尽早发现也是好事,总比你以后当同妻好。”
他说的是心里话,感情从来不是一上来便情深如许,它有个渐进、深陷的过程。
正如沉没成本,感情里投入得越多的人,最后也越难抽身。任琳的喜欢才刚刚开始一年,她还不是剧情中后期非江恒不可的女人,疯狂又偏执。现在的她,投入的少,喜欢程度也少,还可以收手。
任琳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哭得更凶了:“你之前和我说鱼塘还有绿帽子,都是在暗示我这件事情吧!我还以为你傻呢,结果发现最傻的是我才对!”
夏逾白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歹他们两家人还认识,也心生不忍,给她递上几张餐巾纸:“为江恒哭不值得。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好、更值得喜欢的人。”
在两个不太熟的同班同学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这时任琳才想起她身为校花的架子,开始觉得丢脸了,默默地擦去眼泪,停止哭泣。
为了转移注意力,任琳问夏逾白:“你知道江恒喜欢你吗?”
夏逾白:“知道。不过严格来说,这不能算喜欢。”
任琳又问:“江恒真在和林书竹谈恋爱啊?”
池舟轻回答:“是啊。一进高中没多久就谈上了。”
任琳想到她每次找江恒说话时,边上林书竹哀怨又不敢言的眼神。当时她还觉得这男的烦,不识眼色,明里暗里地刺了他几句。没想到她才是那个“小三”,她的行为才是不妥当的,可她又觉得林书竹性格太软,自己男朋友被旁人缠着,他还不跳出来宣誓主权。
女孩子还是容易心软,她又开始同情林书竹的处境:“江恒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林书竹为什么不和他分手呢?”
夏逾白说:“为什么分手?他很喜欢江恒。”
“啊……”任琳闻言脑补出了一个为爱卑微的小可怜。她对池舟轻说道:“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不劝劝他?”
池舟轻:为什么我又被拉进来了?
池舟轻:“我不喜欢他。”
任琳自然不信:“我看你们两个每天有说有笑……”
池舟轻:“???”
他反驳:“和林书竹关系融洽的男生又不是仅我一个。”
任琳开玩笑:“还有夏逾白也是吗?贵圈真乱。”
夏逾白面不改色道:“是,不过你为什么会认为喜欢只能给一个人呢?”
任琳被他突然的海王言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等等,不止一个人,什么意思?”
夏逾白:“就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任琳异想天开:“不会包括你,江恒还有……池舟轻?”
夏逾白点头。
池舟轻看不出来夏逾白对林书竹的心思了然于胸,不过他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会在原书剧情里和林书竹混在一起?
任琳脸上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合适,又有吃到大瓜的震惊,也有所爱非人的难过:“呃,还是留着他们两个内部消化吧。学校里好的男生多了去了,我看池舟轻就很好。”
池舟轻知道她这话玩笑成分居多,但还是认真地和她说:“我喜欢男的。”
任琳是对池舟轻好感不低,长得帅人又温柔,哪怕不一定有往恋爱方向发展的意向,和他做朋友也不错。她沉默了一会:“真的?”
池舟轻无奈道:“我骗你有意义吗?”
任琳崩溃:“为什么我接连两个有好感的男生都是基佬!你看起来明明是个直男!”
被不少人认定为直男实为基佬的池舟轻:……唉,习惯了。
夏逾白本来听到任琳说她对池舟轻有好感,又是自豪池舟轻优秀到足以让人喜欢,又是生气情敌再多一个。可池舟轻说他喜欢男的,他复杂的情绪土崩瓦解,小小地笑了一下。
不过他的高兴也没维持多久。
因为无论他之后几天怎么暗示池舟轻,池舟轻不动如山,根本没有向他表白的意愿。
夏逾白咬牙切齿:池舟轻,如果你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你成功了!但我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向你告白的!
他打定主意要跟池舟轻死耗到底,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个坐地铁回家时,路上遇到了池舟轻的初中女同学。
他们正排在买票的机器前准备买票,这时一个女孩子拍了拍池舟轻的肩膀,见他回过头来,女孩子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果然是你,池舟轻!你和初中比起来变化好大!我……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池舟轻不知所措,因为他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位初中同学的名字!
他故作镇定道:“哦,是你啊!我记得你!”
初中女同学有点感动,她在班级里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存在,不成想暗恋对象还记得她。她欲言又止,想吐露心意,又瞥到池舟轻校服上的校徽。
宁市一中。
所有隐秘的心思都化成一声叹息,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不过看到暗恋对象发展得越来越好,性格开朗了,还有了好朋友,她也很高兴。
她说:“看到你过来打声招呼,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去。
池舟轻如释重负:“唉,我把人家名字都忘了,她要再跟我多说几句,我就露馅了!”
夏逾白:“……”
池舟轻迟钝看不出来,不代表夏逾白也看不出来。这个初中女同学绝对暗恋池舟轻。
夏逾白对此早已无感,刚一开始他还要暗中吃醋。可不知道为什么,池舟轻异常受女生欢迎,他酸着酸着就成习惯,他也懒得一个人在那生闷气(主要是生闷气也生不过来)。
不过夏逾白还是生出几分未雨绸缪的担忧,虽然那些女的性别不符,可烈女怕郎缠,万一池舟轻被哪个女人掰直了呢?他要是不再抓紧时间、尽早下手,以后池舟轻跟别人跑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的内心陷入天人交战。
池舟轻可能因为害羞、矜持才不主动,那要不我主动点?
不不不,夏逾白马上否决:让我主动,我也害羞啊!
面对难以抉择的感情问题,夏逾白又使出“拖”字诀,好像问题放在那,它自己就会自行解决。
这一拖,从七月初拖到了七月末,从七月末又拖到了八月中旬。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夏逾白很苦恼。
那个占卜的女孩子所说的告白吉日八月十七号近在眼前,夏逾白愈发不知所措。
难道就这样把这个据说告白成功几率很大的日子错过吗?
偏偏夏逾白心里还有其他心事,两件事搅和在一起,他的心情愈发糟糕。
情绪从不外露的夏逾白近日异常烦躁、行为反常,连对他人感觉迟钝的池舟轻都发现了。
以往他写数学题如行云流水从不卡顿,池舟轻和他做同一张数学试卷,对他的速度向来难以望其项背。他都翻页了,池舟轻还在第一页挣扎。
最近情况却变成池舟轻都翻页了,边上的夏逾白毫无动静,要不是看他眼睛睁着,池舟轻肯定怀疑他睡着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人睡觉眼睛就是睁着的,没准夏逾白也是其中一个。他做完这道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