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音太像催命的时钟,安珀看了雷蒙一眼,又低下头握紧了拳头。
最终,他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出来,包括莱恩发来的那个“惊喜”。
雷蒙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地样子,但他敲打桌面的声音变大了:“作为队友我无权干涉的你的私生活,但作为朋友我要告诉你,别做梦了。莱恩·赛道尔身上不止背负着一起谋杀案,警察找不到证据,但我们比谁都清楚这些事是因为他或是他的公司,他太危险了,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如果你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就赶快离开他身边,还有,你不能参加这次的任务。”
安珀知道,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会不安、会焦躁,但他的心却在极力为莱恩辩解,那个让他心动的人,也有迫于无奈的一面。
“如果你要和我谈论这些,我可以发誓,我们面对的危险更多。你说我和他不是一路人,那你和奥列格呢,如果奥列格不来找你,你会坦然地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一面吗?雷蒙,我以为你会是最理解我的,但我觉得我错了。作为Zoo的队长,这次行动的指挥权在我。”
雷蒙怒视着安珀,站起来的时候带翻了椅子,他有太多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全咽了回去,摔上了门留下一句:“随便你吧。”
他们不欢而散,以至于到达不夜城的时候还板着脸。
奥列格不怎么说话,除了是同路,在外人看来他们和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当然也没有想到,和杜德、莱恩的碰面会是在法庭的听众席。
这里正在审理一起未成年人性侵案,被侵犯的男童是杜德基金下属儿童项目资助的一名孤儿。
检察官递呈的多项证据都被被告律师巧妙地推翻了,庭审一度陷入僵局。
只要他们再能编造出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打动陪审团后就可以彻底翻案。
被告律师嚣张地看着检察官,他那位大有来头的雇主对他寄予了高度的期望,他当然也要为收到的报酬负责,不止要抹去性侵的丑闻,还要反转剧情让法官判定无罪。
他马上就要成功了,情不自禁地想为自己鼓掌。
莱恩坐在杜德旁边,撩了一下散在耳边的头发,说了句:“真想揍他一顿。”
他话音刚落,从另一边的听众席上就飞起了一只高跟鞋,不偏不倚直接砸中了被告。
他立马吹了声口哨作为应和,成功引起了法庭内的骚动。
法官敲击着法槌休庭十五分钟,要求法警清除扰乱秩序的人。
很快一位黑人美女被带离了坐席,她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被告席,直接踢掉了另一只高跟鞋,赤脚走了出去。
莱恩对杜德耳语了几句,拣回了鞋子向外追去。
坐在角落里的三人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只有雷蒙及时反应,和安珀说了三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去找被带走的拉蒙娜,Ann去看着莱恩·赛道尔,别让他惹出乱子,奥列格去和杜德先生打声招呼,一会电话联络。”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安珀在大楼内转了几圈,才看到把西服搭在手臂上,一脸轻松的莱恩。
他急切地向前跑了几步,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是步履匆匆,没有人会察觉到他紧张的情绪,以及看到莱恩那一刻的释怀。
莱恩整理着衣袖,对安珀笑道:“Ann,我们又见面了,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你做了什么!”安珀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翻开他藏起来的袖口,上面沾着的血渍清晰可见,“别告诉我你流鼻血了。”
“该死!”莱恩的目光也停留在血渍上,但他抱怨完又马上恢复了慵懒恣意,“我把鞋子还给了贝塞特女士,顺便揍了那个该死的律师。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袖子上的一点血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刚才就是这么辩护的,我觉得我可以用同样的说辞证明我的清白。”
安珀扶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在确认他没有受伤后,反驳了他正义的发言:“法庭上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但我们不是审判者,莱恩,你更不能利用正义。”
莱恩难以置信地看着安珀,他原本以为安珀能够理解他,没想到对方却站在另一边帮人渣说话。
他打开安珀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咬着牙说:“我有权利也有能力,这就是主宰一切的资本。让那些该死的龌龊见鬼去吧,包括你可悲的同情心!”
安珀打了个冷颤:“莱恩……”他的声音也在发抖,这不是他希望再见面时发生的。
莱恩冷笑着看向他:“你能随意杀人,我连打人都不行吗?”
安珀立刻把脸转向一边:“我会原谅你的口不择言,因为我明白你心中的恼火。”
“我不需要!”
“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杀人狂魔吗?”
莱恩还在不遗余力地把刀子捅进安珀的心脏:“有什么不一样的,或许你比杀人狂魔更可怕,他们追求的是刺激,你追求的只有钱。”
气力瞬间从体内流失,安珀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只能转过身贴紧了墙面,他痛苦地抽了几口气,因为晕眩而昏花的双眼没有那么快能恢复清明。
他之前反驳雷蒙的一切现在想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但他也要感谢莱恩亲自让他看清了现实。
他垂着头闭上了眼睛,在莱恩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后,无力地说:“我也觉得我们在一起太危险了,我收回我之前的话,算了吧。”
充满恶意的毒刺也扎得莱恩满身是伤,当他的愤怒慢慢退去,终于意识到自己铸成了大错。
他以为的自我保护就是致对方于死地,但他忘了他面前的是安珀。
他完全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局面,他的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他茫然困顿地又叫了一声:“Ann。”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抿着嘴巴向后退了两步,也和安珀保持了同样的姿势靠在了墙面上。
他什么也做不了,但他却固执地不想离开。
被告律师因为被打裂了鼻骨不能再出席庭审,审理延期至十五天后。杜德向检察官提出了一些实质性的建议,希望能在下一次的庭审中起到作用。
雷蒙和拉蒙娜约定了再见面的时间,他十分惊喜地发现拉蒙娜对Zoo也有一定的了解,并表现出了较强的加入意愿。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莱恩·赛道尔会专程来还一趟鞋子,以至于看到捂着鼻子狼狈逃离卫生间的被告律师,他也觉得对方罪有应得。
“Ann在哪?”他打电话询问奥列格具体位置,因为安珀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他看起来不太好,我已经和杜德先生说明了情况,现在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奥列格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司机,“莱恩·赛道尔和我们在一起。”
第33章 Side Story:Intruder(6)
“相关情报我已经传给你了,请别…
莱恩主动提出可以推迟两天启程,实际上他和杜德只是临时结伴去往同一个地方,他们的目的不同,将要面临的一切也不尽相同。
兰斯代尔不断打来电话催促,安振越对Firework这次提供的服务非常满意,作为第三方帮助他们和佩雷斯家族连了线,时间紧迫,不允许任何的浪费。
“我说了晚两天。”莱恩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玻璃摆件,那是个不规则的几何体,在他看来毫无美感可言。
他无法得知安珀的状况,因为那个该死的雷蒙·兰斯顿不让他靠近房间半步,甚至挑衅般地称呼他为野蛮人。
说真的,他很想动手让雷蒙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野蛮,但对方是Zoo的成员,他如果还想抓住安珀——他当然会抓住,他不会允许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只能微笑着回应挑衅。
“雷蒙,我觉得你应该给我和Ann一点独处的时间,不夜城有很多新奇的玩意,你完全不必浪费在这。”
雷蒙抱着手臂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赛道尔先生,看我的口型:不可能。”
莱恩冷笑了一声:“等我把Ann抢回来,我会让你每次看到我都后悔和我说了这样的话。”
他宣告所属权的方式幼稚又可笑,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会继续任性下去,只要可以找到突破禁锢的方法。
兰斯代尔继续徒劳地想要说服莱恩:“那批货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在南欧的贸易受到了阻挠,佩雷斯家族能扣押我们的货物,一传十十传百,效仿他们的只会更多。但你要知道,如果我们能和他们搭上话,简单的打个响指的功夫,商路就会变得畅通无阻,我们甚至能剔除亚东航运,老家伙的胃口太大,40%的利润真希望能撑死他!”他没有得到回应,怀疑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联络并没有中断,“莱恩,你在听我说话吗?”
“晚两天吧,兰斯代尔,我有点累。”
兰斯代尔气的想摔手机,他一直在领教莱恩·赛道尔式的独断专行。莱恩就是个独裁者,控制着他接手的一切,随心所欲地开始、结束。
Firework的确需要他的智慧与决断,但以后呢?
他承认自己的能力没有莱恩强,但他却有莱恩从来不在乎的危机感,聪明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总会比问题来的更快,接连不断的成功只会让他们更加膨胀。
他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能听一听我的建议!”
“我在听,我在听!”莱恩突然抓起那个碍眼的摆件摔在了地上,玻璃碎的到处都是,还有几颗更细更小的跳起来划破了他的脸。
他喘了几口气,蹭掉血渍说:“抱歉。”
对面的动静吓了兰斯代尔一跳,他不得不缓和语气询问:“出什么事了?”
莱恩又把目光移向门边,他知道自己心里隐藏着某种期待,期待安珀能听到声音,赶过来看看他,当然这一切并没有如期发生。
他摸着额头,温度似乎偏离了正常值:“我病了,需要休息。”
兰斯代尔知道莱恩在敷衍他,也知道莱恩决定的事没有再更改的可能,自己只能竭尽全力去周旋。
于是转移了话题:“关于之前你提到的那起性侵案并不好处理,虽然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让列侬入狱一段时间,但孩子受到的伤害完全没有办法弥补。”
“我们要是找人揍他一顿呢?”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这么简单的就交给我吧,进去后会让他吃到苦头的。”
听着兰斯代尔带着笑意的话语,莱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压抑的情绪,眼眶一热就掉出了眼泪。他真想让安珀也听一听,他希望得到的一直不多,只是盼望他在乎的人能够理解他。
在碧海与蓝天的交汇处,一行人抵达了南欧。
不同于本国的现代气质,它所孕育的是一种浪漫的情怀。他们懵懂地闯进了世外桃源,接受着繁复的问候,融化在了炙热的阳光中。
杜德此行是为了考察分会选址,行程相对轻松。
出了机场,莱恩就打算和他分道扬镳,他自己带了一支保镖队伍,去履行他拖延了两天的义务。
Firework私运来的枪支在港口被劫,挑起事端的家伙还杀害了他们四名护航的员工。前期的交涉没有任何进展,对方说是因为员工实施了恶劣的敲诈,他们才开了枪。
一切理由冠冕堂皇,只能由上层出面进行协商。
连续不断的低烧严重影响了莱恩的思维运转,他知道这样很可能让自己命丧于此,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