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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宁浮思啧了声,如秦潜所愿,无奈道:“可能对坏人的气味比较敏感,动物都比较敏锐,你是知道的。”
“……”秦幼稚潜秒回到秦幼稚潜,他哼了一声:“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
“那不是挺好的?”宁浮思朝浴室的方向走去,丢给身后的秦潜一句:“糊涂的人都过得比较轻松。”
“宁浮思!”牙痒痒的秦潜追着宁浮思的背影,恨声道:“你绝对是诚心欠收拾!绝对的!”
“你看!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宁浮思行走间嫌弃地歪头睨了他一眼,“我都没指名道姓你就急着认罪,说你长本事还真是高看你了。”
说着他背对秦潜一把脱掉身上湿掉的背心,扔到一旁。
浴室门外的秦潜盯着他的后背,目光幽幽,半晌又没脾气地哼了声,回道:“算了,让你一回,反正咱两半斤八两,天造地设。”
“……”宁浮思不知道天造地设是怎么接上半斤八两的。他转头冲秦潜笑了下:“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秦潜呆了一下,身体已经不由自主跟着向前,贴在了宁浮思身后,脑袋搁在他左肩上,问:“宁浮思,当真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得到回应他圈着宁浮思的双手搂得更紧了,低声追问:“嗯?”
“嗯。”宁浮思朝左偏头,托着秦潜脑袋的肩头挑了下,示意道:“秦潜,我身上都是汗……”
得到肯定回答的秦潜无限满意,忍不住低笑出声,接着将脸埋在宁浮思的脖子上嗅了嗅,煞有介事道:“咦,好像是有味道……”
“滚!”宁浮思朝后顶的手肘被秦潜接住。“我话还没说完,宁浮思!”秦潜委屈了。
“那也先别说了。”宁浮思拿开秦潜的手向前迈出一步,转过身:“我冲一下很快,你出去等我。”完了又补了句,“别再去招惹它。”
一离开秦潜的怀抱,宁浮思才发现没穿衣服是有些冷了。
好在对面的秦潜无比顺从地应了下来。最后,他又在宁浮思的唇上啃了两口才心满意足退出门。
门被关上,两人隔着一道门同时松下双肩,深呼出一口气。
浴室的镜面里,宁浮思的眉眼氤氲笑意,始终勾着的眼尾和嘴角诠释着他的好心情。
而浴室门外的秦潜,他在门外杵了一会后,突然疾步走回仓库尽头的健身房。从中取出他刚才搁置的两样东西,将它们放到客厅桌面上。
东西一放下,他又情不自禁踱到浴室门前,接着又走回去,这才发觉身上的热量肆意,他脱去外面的大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沉下心环顾一圈空旷的大仓库。始终紧抿的双唇昭示他的紧张。
肥猫这下胆子肥了些,在离秦潜约莫两三米远的地方来回踱着小步子,虎视眈眈,似乎只要秦潜一有异动他便扑上来。
秦潜瞟了它一眼,觉得宁浮思最后那句嘱咐简直毫无道理。他没事去招惹这只蠢猫干嘛,进门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到它塞在门缝里。本来就提着心前来,一开门还被它吓了一跳,他都还没讨回来!
宁浮思没说错,是挺快的,快到秦潜身上聚集的热量还没来得及散去。
饶是如此,宁浮思脸上仍带着薄红,也不知道是水汽所致还是给冷的。
他打开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秦潜猛的站起身,而他对面的猫同时惨叫了一声迅速向后跃……
“……”显然秦潜也看到了宁浮思,刚才对着猫的气焰顿时萎了下来。他真的没想招那只猫,只是想试一下它会不会扑过来,而已!
“秦潜。”
缓缓的一声唤,唤得秦潜的心尖一颤,他迈出一步旋即又顿住,等着宁浮思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扑倒,颔首看着怀里的宁浮思。
“我真没想逗它。”秦潜解释。
“嗯。”宁浮思笑了,“我相信。”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被它吓到了,真的。”秦潜告状。
“嗯,”宁浮思勾着浅笑,体谅的口吻,“都怪它不好。”
转眼被嫌弃了的肥猫见到入侵者不但没被赶出去,还和主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似乎觉得泄气,耷拉着脑袋迈着小碎步重新趴到门后面,闭上眼。
这下秦潜满意了。他双眼眯起溢满柔情定定望向宁浮思。然而,莫名地宁浮思却在秦潜的眼中窥见了几分努力掩饰过后的嘚瑟。
但未待他辨个真切,秦潜突然间垂下脑袋。
他像刚才的肥猫一样将头埋在宁浮思胸口,深深吸了两口气。宁浮思身上沐浴过后的味道,是秦潜喜欢的柠檬味,这让他紧张的神经放松些许。
就在宁浮思被他孩子气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时,秦潜突然抬起头,道:“宁浮思,我有正事。”说话间他垂了垂眼。
秦潜的紧张宁浮思看在眼里,但不等他回答,秦潜又急切地理直气壮道:“你刚才说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反悔了宁浮思!”
“……”宁浮思对秦潜的曲解能力简直肃然起敬,他有说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你想怎么样?”宁浮思反问。
“我也没想怎么样,”秦潜吻了吻宁浮思薄红的脸,“就是……就是想让你帮忙签个名而已。”秦潜说得很含蓄。
“签名?”难道又是合同,前阵子黄文景找过他,他也表达得很清楚了。
原先去刘毅酒吧的计划已经是不可能了,三天前他去过一趟,但是一首歌都还没唱完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什么事,酒吧中一阵骚动,里面似乎有不少西皮粉,因为宁浮思听到她们激动的怪叫,喊着他和秦潜。但没等他弄明白,就被阴着一张脸的林思婕给拉走逃遁了。
他知道在秦潜有意无意的炒作下,他们的西皮粉与日俱增,但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那次过去也只是兴之所至,早在杀青前他便有了另外的打算。话剧,他想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是之前尤静介绍的。
思及此,宁浮思叹了口气,低声说:“秦潜,你知道的,我确实不打算……”
忽地,秦潜一把堵住宁浮思的嘴。两分钟后,他们才喘着气离开,跟着秦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笔硬塞到宁浮思手心里。
这时秦潜已经站了起来,背对宁浮思,固执道:“反正你今晚必须得签。”宁浮思看不到秦潜的脸,但听那意思,秦潜就是跟他犟上了。
宁浮思也站起身,绕到秦潜身侧,还未开口目光先是一凝。被秦潜骚扰了半天,他才发现眼前有两样不属于他的东西,猜是秦潜带来的。
一个箱子以及一本封面复古雅致类似相册的东西。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想,秦潜上前一步,翻开那本册子,露出一页纸,定住了看向它的宁浮思。
“你必须签,”秦潜再次强调,“你不能反悔,宁浮思。”
宁浮思的目光像被打碎了般,洒落到那页纸上,散到每个角落里,最后又重新聚集,汇聚到等待他落下名字的空白处。
秦潜他,总是这样。
无论他曾经几度的退却和彷徨躲避,这个人总会不管不顾强行将他拉住,再将他一把拽进他的世界里。本以为早已关闭了心门,可秦潜总能趁他不备之际敲开一条缝来,再偷偷钻进去。
遇上了秦潜,他无从躲避,却没想到就是这种无处可逃的感觉让他情不自己入了迷。
他的世界很渺小,渺小到他坚信只能容纳他一人,可是现在,这个人携以强势的温柔住了进来,从此他再也无法放他离开。
怔在那页纸上,宁浮思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不管秦潜是想玩过家家还是因《守望》魔怔了,他都无所谓了,他想,大不了陪他玩下去就是。哪怕他是出不来戏又有什么关系,出不来,那便在戏里留住他,一辈子。
就在宁浮思呆立的当口,秦潜亦呆呆注视着他的侧脸,提了一晚上的心在这时终于落到了实处。这便是他的宁浮思,如轻风一缕,哪怕他身处狂风暴雨中,哪怕他历经干涸的裂土,他犹是那缕轻风,从未变过。
柔软,坚韧。
若世间曾有一株永不凋零的玫瑰,秦潜相信,那是他的宁浮思。他独自绽放于孤崖之上,默默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都拔了去。这样的宁浮思让他心动也让他心疼。
缓过神来,宁浮思轻轻提起手,笔尖落到纸张上,一笔一划勾出宁浮思三个字。本该闭眼都能一蹴而就的三字,他却像个于珍宝之上雕刻的工匠一般,谨慎,珍重。生怕力道重了划破脆弱的纸张,力道轻了又担心无法长久留存。
见他停了笔,并肩而立的两个名字映入眼中,秦潜终于能够找回他的声音,“我姥姥那时候绘的,送出去了,后来又回到她手中。”
它不止是一张纸,而是一纸婚书。但这张纸不管是放在那个时候还是放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法律效力。虽然它和当时的婚书一般无二,但在其他人看来,其实也就是张老旧的纸。
然而宁浮思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他知道的,沈婉当年出于祝福出于少女的浪漫,她亲手绘制了这张“结婚证”。她希望周唐二人能够像其他恋人一样得到最真诚的祝福。哪怕这张纸什么也不是,她还是一笔一笔将它勾画出来,携以最美好的祝愿。
婚书的两侧是两树盛开的桃花,花树枝头有两只互啄的小鹊,斜斜枝头的下方是荡漾的水波,水波的的尽头有飘渺一页扁舟,烟雾中隐约可见行舟之上两道人影亲密地并肩而立。
在婚书的底部中央是盛开的晚香玉,上书“白头永偕”四字。
婚书该有誓词,但书写誓词沈婉无法代劳。宁浮思可以想象出,当年唐守明收到沈婉颁发的这张“结婚证”时会是什么神情。他虽是哭笑不得,但还是会细细观赏这张“结婚证”,然后把他丢到一边。可是余光之中不小心再次瞥到它,撞见“白头永偕”四个大字时,他又不由自主将它拿回手上。
最后,提笔在这张纸上落下誓词:谨以余生为期,终守初心。唯情不灭,爱不移。
短短两句,是唐守明能给予的全部真心,更是他的情之所至。
但是,到底不好意思将这张纸摆到周望先跟前,总想等个好时机,哪知一错过就是一辈子了。在唐守明离开前夕,他将它寄回沈婉手中,希望它能够寻到属于它的归宿。
如今,这张纸经由秦潜送到宁浮思手上,眼中所见是两行他临摹过无数遍的字体,隔着经年岁月,直击他的心房。
“宁浮思,”秦潜捧起宁浮思的脸,哑声说:“你都答应我了,不能后悔。”
半晌后,宁浮思眨了下眼,点头。
但秦潜这会就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鬼,他抵住宁浮思的脑袋再次强调:“不能再抛弃我了,宁浮思。”
不合时宜地,宁浮思挽起唇角,很想笑。
“不许笑!”秦潜命令道,却也跟着笑了笑,没忍住又叼住宁浮思勾起的唇接着细细舔了一遍。
“宁浮思,我有个东西送你。”秦潜放开宁浮思,转头扫了下,直奔目标,按掉灯光开关。
偌大的仓库中瞬时漆黑一片,但宁浮思的心却从未有过的宁静,圆满。他眼睛看不清,但是能感受到秦潜一步步朝他靠近。
“秦潜,这里。”
秦潜三两步回到宁浮思身旁,伸手打开桌上的木盒子,霎时一大束暖黄的光从盒子里泼了出来。
宁浮思看到一盏月牙形的灯。还没反应过来秦潜送他一盏灯是想干嘛,手便被秦潜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