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侦察排了。烦啦,给他记一功。”
孟烦了一直没闲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但将这次战斗的经历记录下来,还将每个人的功劳都记下来,布置陷阱杀伤敌人也是一种功劳。
他抬头笑嘻嘻的问:“团长,我们警卫排布置的土陷阱,也有不错的杀伤效果,是不是也该记一功?”
“都记下来。“周景对于手底下人立下的功劳,向来是从宽,不能让战士们心寒。
不过,他一想到那些布置的土陷阱,就心里面有点膈应。
土陷阱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挖个土坑,底下弄点削尖的木头或者钉子,敌人万一掉下去怎么也得落点儿伤。
可这帮家伙挖坑不算,还加了点料。
孟烦了一肚子坏水,不知道从哪本书上听说,古代有一种脏箭,就是把箭头放在粪便里搅一搅,杀伤力倍增。
再从周景这儿得知的确有效果,立即把所有布置土陷阱的家伙,全抹过粪便。那陷坑更是被他们当做了粪坑,留下了一大堆肮脏物。
想想小日本儿掉进陷坑里,被长长的尖刺捅几个窟窿,然后沾上一身的米共,怕不是得疯了。
杀不死人,也得恶心人!
在远征团东南方向大约50公里的一条大路上,一只掺杂了大量伤员的日军队伍士气低迷的行军赶路。
伤势较轻的轻伤员,扶着一部分缺胳膊断腿的重伤员。伤势更重的奄奄一息的,则被人抬着。
无论从哪里看,这都是一支打了败仗的败军之师。
他们的指挥官,浅野二郎和野口小川,早已没有一开始的雄心勃勃,也没有在见面时的互相指责辱骂。
他们的精气神儿都已经被打没了,满脑子就一件事儿——回去后该怎么交代呢!
野口小川一个中队剩下的不到一个小队,而且还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回去后一定会面临严厉的惩罚。
大耳光子扇成猪头,调到预备役?或者被勒令充当敢死队?撤职或者降职?
打了这样的败仗,前途是想也别想。
要不是浅野二郎跟他同一级别,野口小川恨不得把这家伙扇成猪头,以解心头之恨。
让他心中稍安的,是浅野二郎比他还要惨。整个大队都打光了,就剩下他们这十几个能站着的,还有不到30个躺着的(情况恶化死了十几个)。
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算他倒霉,回去后铁定要剖腹谢罪。就连他们联队长也得受牵连,指不定要吃什么瓜落。
浅野二郎的心态被野口小川猜中了,他的确心如死灰,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要不是勤务兵一直关照着他,他早就掉队了。
到这时候,手底下的士兵也对他颇有怨言,都不在尊重这位曾经的长官。
虽然慑于严苛的上下级制度不敢当面说,但是私底下来阴阳怪气的小话就没断过。
有人说,全赖指挥官无能,被敌人屡屡戏耍,导致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拿生命给指挥官的错误填坑。
还有人愤愤不平的说,当初中队长剖腹谢罪就不应该拦着,害得又折进去十几个弟兄。
推罪于他人能减轻罪恶和恐惧,对于这位还活着的中队长,在过分的编排也没人敢了。
毕竟日本的等级制度非常严苛,下级对于上级无条件的服从,动辄就要面临上级的斥责惩罚。
放在以往,这种编排就够他们喝一壶的,非得让收拾残了不可。也就是浅野二郎现在心如死灰,根本顾不上搭理这点风言风语了。
可是战败的责任再推给谁呢?
敌人,对,敌人,敌人是不能和他们辩驳的。
哪个敌人最厉害呢?
正机械行走的原田横久恍然大悟道:“是同古那个恶魔师,一定是他们!”
旁边的队友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推了他一把:“什么,原田君你疯了吧,什么恶魔师?”
原田横久已经在心里面说服了自己,根本没有被同伴的质疑而动摇,反倒是激动的大叫,“同古战役,驻守城池的那个恶魔师,我们面对的敌人一定是他们,也只有他们才能如此善战。“
原本见到原田横久大吼大叫疯子模样的士兵们,还以为他疯了。
但是听他断断续续的嚷嚷,同古战役,驻守城池的恶魔师,士兵们麻木的脑子慢慢的活动开来了。
离他们仅有十几步距离的浅野二郎,脑海中一道晴天霹雳闪过,眼中重燃了希望的光芒。
对,如果敌人是这个恶魔师,那他们的失败就能说得通了。他也就不必剖腹谢罪了,大可以戴罪立功。
他整个人都重新注满活力,大踏步的往前追:“野口君,等等!”
第36章 凄惨的女兵(4000)
野人山谷位于中印缅交界地带,是一条长达400公里的狭长河谷,这里山岭纵横河流密布,传说有野人出没,当地人给这个地方取了一个名字叫胡康河谷。
所谓胡康在缅甸语当中就是“魔鬼出没的地方”之意。
新22师退往印度,这里是必经之路。在野人山中,战士们惨遭蚂蟆、毒蚊吸血叮咬,发烧后无药退烧,人倒下去迅速被虫蚁啃成骷髅,这是战士们普遍面临的危险。
此外,还有许多军人死在人们难以想象的危险之下,例如黑夜里会有野人潜藏在暗处—野人山里克钦族野人,蒙昧野蛮,屡屡对男女军人进行袭击。
廖建楚的部队里有一些女兵,她们在野人山中的处境更加艰难。
看到女兵们,廖建楚总是担心她们的安全。这些女兵都是怀着一颗报国之心,不远万里来到缅甸的。
当初,这些女兵都是他招来的,他有责任带着她们走出荒山野林。
部队越往野人山深处走,情况越复杂,女兵在野人山“死亡大行军”中的境遇就更加悲惨。
夜幕降临之后,廖建楚的神经时刻都紧绷着。这时候,会有野人来袭击女兵。
女兵宿营的时候并不是都住在一起的,所以廖建楚特别派出一些男兵前去保护女兵。尤其是一些掉队的女兵,更是时刻面临危险。
一天夜里,廖建楚让几个男兵去保护住在芭蕉棚里的女兵。刚布置完毕,想去休息一会儿,就有一个勤务兵跑来报告:“一个女兵上吊自杀了。”
廖建楚吃了一惊,从床上跳下来,问前来报告的士兵那个女兵在哪儿。士兵指着一棵大树回答:“就在前面!”
从休息的窝棚里跑出来的廖建楚朝大树跑去。几个女兵站在树下流泪,几个男兵正在解树上的绳子,把上吊女兵的尸体放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廖耀湘看了一眼尸体,转头问旁边的女兵。
女兵止不住流泪,好半天,女兵情绪稍微平复,才忍住悲伤回答廖耀湘:“天黑之后,我们几个女兵在一棵大芭蕉树下用芭蕉叶搭了一个简易棚子,之后就进去休息。走了一天,大家又是饥饿,又是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我们被一阵声音惊醒,这是几天来一直跟着我们的怪物发出的声音。我们都很害怕,再也睡不着,也不敢睡。
我们一起拿出手枪、步枪,把子弹上膛。只要怪物敢进窝棚,我们就开枪。忽然,窝棚前面闪过两个黑影,我们一起开枪,却没有击中什么。”
“这是两个男野人。三天三夜的时间里,他们一直跟着我们。枪声虽然没有击中他们,但却也把他们吓跑了。
我们恐惧稍减,准备生一堆火。野人怕火,有了火他们就不敢来骚扰我们。可是附近都是芭蕉树,没有可以生火的柴火。
于是邱阿红就说她去找柴火,让我们其他人在后面掩护她。她提着子弹上膛的枪走在前面,在灌木丛中搜索前进。后来她的身影就不见了。我们一直等她,也不见她回来。
后来,我们一起冲出窝棚去找她,用枪冲着灌木丛扫射。子弹都打光了,也不见回音。天亮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她,发现她已经用一根枯藤上吊了。”
已经死去的这名女兵身体已无片缕,下身血肉模糊,腿上也淌着血迹。在她身上,有很多牙齿咬过的痕迹,创口凝结着黑色的血迹。
女兵的惨死让丛林里的人们变得更加恐慌。
粮食渐渐吃完了,马肉也吃完了,战士们只好打野猴、山猪或捉活蛇、老鼠、青娃等小动物充饥。
这些野生肉食并不好吃,比如猴子肉就有一股腺臭味。没有受过特种训练的士兵们吃这样的食物,常常觉得难以下咽。
捉不到动物吃的时候,就吃野芭蕉的根或是野果、树叶。有些不认识的植物,可能有毒,就先在嘴里嚼一嚼,如果发麻就证明有毒,立刻吐出来。
虽然大家都很小心,但仍然有很多人因为吃下有毒或者不干净的东西丧命。
男兵们胡须长得太长,妨碍了吃饭,就用火烧短,猛看上去同野人无异。
新22师女兵上吊自杀事件之后,廖建楚决定让女兵们聚集到一起,互相照应,尽可能同师部一起行进。
在远征军各部队中,新22师的女兵数目是最多的。廖建楚为了方便照顾女兵,特意找了一个踏实可靠的男兵分管女兵的事情。
他选中了李志明。
李志明是一名很有责任心的战士,也十分尊重女兵。为了完成廖耀湘交给他的任务,他跟着女兵一起行军,一起吃饭。晚上宿营的时候,就在女兵窝棚旁搭个小窝棚。即使在夜里,他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女兵们觉得由李志明来分管,也觉得安心。李志明身体强壮,个头高,在军官中也是最壮实的一个。
他很快赢得了女兵们的信任,女兵们当着李志明的面戏称他为“女兵队长”、“妇联主任”,李志明也乐呵呵地答应。
作为廖建楚的老乡,李志明十分崇拜廖建楚。据说,他之所以参军来到新22师,就是因为仰慕师长廖建楚。
他同新22师的官兵一起聊天的时候,曾这样说:“我们湖南邵阳出了两个著名的将领,一个是护国元勋蔡松坡,一个就是我们的师长廖建楚。
因为崇拜廖建楚,所以李志明对廖建楚吩咐的事都一丝不苟地执行。廖建楚让他担任“女兵队长”,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信任,感到十分高兴。
李志明会写文章,平时也经常有一些文章发表在地方报纸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秀才”。
廖建楚到家乡招兵的时候,听说了李志明的事情,还说李志明是邵阳的大作家。
李志明从军之后,廖建楚让他担任师部的政治部队员,专门负责师部的宣传小报,让他充分发挥特长。
新22师对外报道的文章多出自李志明之手,李志明后来在22师写作的文章多次在军部和全国得奖,是新22师不可多得的“笔杆子”。
选李志明这个即会写文章,又胆大心细、体格强健的男兵护卫女兵,廖建楚有更多的要求——要照顾好女兵,也希望他能够把带领女兵穿越野人山的过程用文字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段艰难的历史。
李志明领受任务之后,根据廖建楚的安排,一方面时刻同廖建楚保持联系,及时将情况报告给他,另一方面仔细观察,及时用文字简要记录下当时的经历,细节则深刻地记在头脑中,以便通过野人山之后再写出来。
李志明表示,他一定会完成廖建楚交给他的任务,把人带好,把文章写好。
有时候,女兵们都已经睡着了,李志明的小窝棚里面还亮着灯。风雨交加的夜里,行军防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