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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灼丝毫不慌,轻声细语地对着谢决对面坐的那位女生问了句,“同学,你能不能跟我换个位置?”
吓得谢决筷子上夹的那块肉都掉在了桌上。
那位女生的脸微微胀红,视线在江灼和谢决之间扫来扫去,半天才十分腼腆地挤出来一句,“为什么?”
江灼对着她眨了眨眼,而后稍微压低些声音回道,“我在追他,拜托了。”
虽然他确实有压低声音,可现在还没到用餐高峰时段,因此食堂里面还比较安静,周围这一小圈人几乎都能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脸上便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谢决面无表情地看着江灼成功在自己面前就坐,而后居然还十分自然地夹了块肉放到自己碗里,“江灼,你是疯了吗?”
“没有。”江灼淡笑着看他,“四年前你不见的时候,我才是真的疯了。”
那个时候的他,甚至会在街边醉到天亮,整个人活像具行尸走肉,就连许婧都板不住脸开始心疼起来。
“谢决…”他微微垂下眼眸,仿佛在试图掩藏着眼底浓郁的悲伤,“你要是再消失一次,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迎新晚会
吃完饭后,谢决才极不情愿地向着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礼堂里有不少正在忙碌着的同学,见到江灼时便纷纷笑着打了个招呼,而后视线又十分自然地扫到了谢决身上。
他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我干什么?”
闻言,江灼便扫视一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角落,“你去跟他们一起把背景板刷一下。”
“行。”他点头,说完就立马朝那边走去,然而,才刚跨出去一步就被江灼给拽住了,“干嘛?”
江灼没有答话,只是兀自将挂在一旁的座椅背上的那条美术生专用围裙拿过来给他套上。
“我自己来。”谢决立马皱眉说道,而后便自己背过手去。
可他摸了半天却怎么也抓不到那两根系带,只能任由江灼给绑了个蝴蝶结。
绑完以后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腰,“去吧。”
谢决咬牙瞪了他一眼后又比了比拳头,而后才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那一堆人也十分友善地将刚调好的颜料桶递给他,并且耐心地跟他解释了一下背景板上不同区域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哎,兄弟。”蹲在隔壁的那位男生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开口问道,“你跟江灼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说出来怕吓他们一跳。
“高中同学。”他回答道。
也不算骗人吧。
“那你怎么比他低一届?”那位男生又纳闷道。
谢决一边刷着板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我重读了一年高二。”
“哦——原来是这样。”男生点点头,“那论坛里面说江灼在追你是真的吗?”
“……”谢决转头看了看他,“你觉得呢?”
只见男生瘪着嘴琢磨了一会儿,“我觉得是真的。江灼在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难撩,追他的人那么多,就连我们学校那校花,顾温你知道吧,她都热脸贴冷屁股去追江灼了,可他连看都没看人家一眼,真绝。以前我还觉得纳闷,现在倒也不奇怪了…”
“怎么不奇怪了?”谢决问道。
男生展颜笑了笑,“你说这心里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别人努力还有什么用?兄弟,我真觉得他对你不一样,难怪还没开学那会儿就传闻满天飞了,喜欢一个人,真的藏不住。”
闻言,谢决忍不住笑了笑。
这一看就是对爱情还带着美化滤镜的单纯青年。
将这几大块背景板都上好色以后,谢决才重新站起身来。
两条腿因为蹲的太久而有些发麻,眼前更是冒出了以前旧电视信号不好时会出现的雪花屏。
他听到站在礼堂门口的江灼远远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于是转头望去。
“来帮个忙。”江灼喊道。
他只好将手中的刷子丢回到颜料桶中,擦了擦手朝着门口走去。
“你让我帮忙…”说着,他指了指面前那架黑色的大钢琴,“搬这个?”
这时,负责运输的叔叔笑着说道,“小同学,这得三个人才搬得动呐。”
得亏这还有个叔叔在,谢决才不至于觉得江灼在刻意刁难自己。
于是三人便合力将钢琴往台上搬去,好不容易才抬上了三级台阶,距离目的地也就不远了,偏偏在这时,那位叔叔在跨最后一级台阶时居然被突出去的那一小截给绊了脚。
谢决一个人哪里撑得起这半侧钢琴,手上一下压力剧增,钢琴也就不受控制地降了下去,不偏不倚地压在他的脚上。
猛然间袭来的剧痛让他连惊呼卧槽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痛到失声,鼻尖一下子酸红了。
“谢决!”江灼急得赶紧跑过来看。
运输师傅也吓了一跳,讪讪道,“小同学,你、你没事吧?”
他摆了摆手,刚要回话时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
“我陪你去医务室。”江灼说道,“还能走吗?用不用我背你?”
以前高中那会儿是两脚都走不了路才让他背的,现在只不过砸到一只脚而已,他就是蹦都要自己蹦到医务室。
更何况,一听江灼说到背这个字,谢决都会忍不住想起他背着谭语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情景。
太膈应了。
“走开,我不想被你背。”他一边皱眉说着,一边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然而,他正要走下台阶时,忽然有一双手揽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扛起来朝外走去。
“□□妈的,江灼!我自己走!”谢决立马挣扎起来,手肘毫不留情地捅了捅他紧实的后背。
江灼一步也不停地朝外走去,“你再动一下我就改成公主抱。”
“……”毕竟也认识了那么多年,江灼是什么人他哪里会不知道,既然这么说了,他就一定会这么做。
于是谢决不敢动了,只好伸手扯过江灼外套上的帽子套在自己脑袋上。
幸好军训过去后医务室里也就不再人满为患。
江灼把他丢到床上以后才去将校医给请了过来,只见校医戴着老花眼镜看了看他脚上肿起的那一大块问道,“怎么搞得啊?”
“被钢琴砸了一下。”谢决回道。
校医老师点点头,而后伸手重重地按了下去,立马疼得他咬紧牙关。
“痛吗?”校医老师问道。
“……”谢决点了点头,“痛。”
老校医摘下眼镜,“没事,你这就是砸肿了,没骨折,涂点药膏冷敷一下就好。”
而后他就转身从柜子里拿了瓶喷雾丢过来,又指了指角落里那台冰箱说道,“冰袋在下面第二层,敷的时候注意一下别冻伤了。”
就这?谢决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江灼就已经笑着接过了他手中的喷雾对准他肿起的地方喷了起来,“你们医学院的校医果然不一样。”
操…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医学院的。
喷完以后,江灼又去将冰袋拿了过来,敷上以前还特地先垫上了两层纸巾,以免外层液化的水滴流的到处都是。
“很痛吗?”江灼微微垂着眸,看着那一片青紫色痕迹问道。
谢决根本懒得回答。
可江灼也不在意,只是眼中写满心疼,而后弯下去亲了亲他的脚踝。
谢决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缩了缩脚,颇为戒备地瞪向他,“你干嘛?”
“我连你大腿根的痣都舔过…”江灼挑眉道。
操。他的脸色忍不住变红几分,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才说道:“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宝贝…”江灼柔声喊道,“你原谅我好不好?”
“行。”他点头,而后对着脸上瞬间写满欣喜的江灼继续说道,“你把那五分给我,以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顺利毕业的嘛。
江灼眼中的光又熄了下去,“你差多少分?”
“二十分。”谢决坦诚道。
“好。”江灼点点头,看着谢决眼中燃起兴奋的光便不禁有些被刺痛到,“这一年的时间里,只要你多来学生会帮忙,我给你签。”
听他这么说,谢决居然都忍不住心动了。
反正江灼已经大四了,不管他读不读研,之后都会开始忙碌起来,那自己去学生会帮个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他点头,“行。”
“还有一件事。”江灼又说道,“下个月我们在首都的高中同学准备开个同学会,朱问和苏锐都会来,你跟我一起去吧?”
同学会…说实话他并不太想去,可当年毕竟也是他不告而别,江灼就算了,对于朱问和苏锐,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什么时候?”他问道。
“下个月五号的晚上。”江灼答道,“我到时候过来接你。”
五号…谢决摇摇头,“不用。那天我有事情,晚点过去露个脸就行。”
闻言,江灼只好点头。
冰敷了一段时间后,肿块终于消下去许多,走路时也就不至于痛的咬牙切齿,因此谢决便撇开江灼独自回了宿舍。
幸好宋斐然还算有点良心,至少还帮他打包了一份吃的回来,这才不至于让他瘸着腿去食堂排队。
转眼又是新的一周,迎新晚会总算被大一的新生们给盼来了。
谢决一如既往地翘着二郎腿在寝室里享用着宋斐然打包回来的饭菜时,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江灼':今晚迎新晚会,你来不来?
都说是迎新晚会了,又没他什么事。
'谢决':不去。
'江灼':下来。
??谢决咽下嘴里的饭菜,“小宋,你能不能帮我去窗边看看,楼下有没有站着一个傻逼。”
宋斐然非常热心地帮忙看了,“傻逼没有,江灼倒是站在楼下。”
“嗯。”谢决点点头,“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傻逼。”
说完,他才出于礼貌又回复了一句。
'谢决':不去。
'江灼':走不了的话我背你去,或者用抱的也行,你只要下来,剩下的路我来走。
看着这条消息,谢决就纳了闷了,怎么还就非要让他去看迎新晚会呢?
'谢决':我不去。
'江灼':我等你。
“我操了,江灼是属驴的吗?”谢决气道,干脆将手机往旁边一丢,继续看着平板上正在播的综艺下饭,而后立马被节目里的场面笑得直不起腰。
碗底都被刮干净时这一集节目也恰好播完,谢决一边笑着感叹了一句,“这节目请林渡来真是绝了。”一边将碗筷都收拾好丢进垃圾桶去。
这时,他才注意到宋斐然居然也在端着平板看节目,于是伸了个懒腰凑过去问道,“看什么呢?”
“我们学校的迎新晚会。”宋斐然一边刷着题一边时不时抬眸瞟两眼。
谢决干脆也搬了张凳子凑过来看,“居然还有直播呢。”
“我们学校各大晚会都是出了名的高质量,直播都有挺多外校人来看。”宋斐然回道。
他点点头,前几天刷背景板的时候他就已经多少感觉到舞台布景的精致了。
屏幕上,有一位穿着红衣的女生正在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在聚光灯下都显得格外优雅动人。
最终,灯光伴随着旋转的动作渐渐暗了下去,等到再次亮起时,站在舞台上的便成了两位盛装打扮的主持人。
谢决正在摸索着抽屉里的那包瓜子,因此并没有仔细去听,直到“江灼”的名字从他们口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