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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临安面无表情,继续敲击代码,重复之前的工作。
像台冰冷麻木的破解机器。
贺皿手里拿着罐可乐,从外面进来,在舒临安的键盘旁边坐下,看了几分钟他破解的过程,便撇过头,“玩了半年算了就算了,我看算了对你百利无害。”
舒临安唇微抿,面色在屏幕黯淡的光影印衬下,显得尤为阴郁。
“从前那些事咱们也不是没干过,但都是私底下,不会落人口实。你和那个叫楚谨朝的搞在一起后,所有东西都摆在明面上,学校方面也就算了,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他不得气出病来?还有你那对叔婶,他们可巴不得你烂泥糊不上墙……”贺皿仰头喝了口可乐,继续给舒临安分析利弊,“楚谨朝这人挺阴险的,你何必跟他较真?要想收拾他出口气,兄弟有一千个法子都比你在这里闷头黑海外网站强。”
两天了,不吃不喝,恐怕得有几百个网站遭殃了。
舒临安目不斜视,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贺皿从桌面上跳下来,后脚跟踢到了机箱电源键,电脑立时黑屏。
舒临安把键盘往前一推,后靠看向贺皿,贺皿摆摆手,“腿长,真不是故意的。”
熬了两天夜,舒临安的眼睑下泛出一圈淡淡的青黑,原本温情款款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阴沉,“他把我玩了。”
贺皿知道点其中的内情,纳闷道:“不是你故意逗着他让他玩的吗?”
舒临安冷哼,“开始的是我,叫停的也只能是我。”
贺皿从旁观摩了半晌他的神色,把剩余的可乐一口干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说,你这个样子真不像是被玩了,而像是被甩了。”
“还是被甩之后,变得灰头土脸的那种。”
舒临安目光微滞,他拉开电脑椅站起和贺皿平视,皱眉说:“你是这么觉得的?”
贺皿看他这反应,只觉得自己一肚子里的可乐开始翻墙倒海,“不是……舒临安,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
“就楚谨朝那样,精的跟狐狸一样的?就那,你喜欢?”
舒临安没说话,掉头出了包厢。
喜不喜欢,试了才知道。
临近期末,各科考试都定下了日程。
楚谨朝对于一切流汗的运动都极为厌恶,因此每学期期末体育必考的千米测试,对他这种厌烦运动的学生来说,是永远的老大难。
结束了一天的晚自习,他硬着头皮独自到操场练习跑步,临时抱佛脚永远比不抱的好。然而才到半圈,他就喘的不行,想停下在一旁歇,瞥见后方有个人影仍在匀速向前跑,头微垂,看不清脸。
这个人几乎是和他同一时间开跑,估计也是临时抱佛脚的,不过对方还在坚持,他现在停下来面子上就有些难过去。
楚谨朝歇了十秒钟,又开始重新跑起来,夜空却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立刻下起来,操场上原本零星的几个人瞬间消失无踪。
楚谨朝身上汗湿了,雨和汗混在一起,后知后觉才发现下起了雨。
他第一时间就要去拿书包和校服外套往家赶,匆忙中,撞到了人,他后退一步抬头,“抱歉。”
舒临安站在他面前,头发面容都有汗湿的迹象,刚才跟着他一起跑步的人,竟是舒临安。
楚谨朝微微眯眼,“你来干什么?”
“楚谨朝。”舒临安垂着眼帘看他,低声说:“你笑的很假。”
这句话无头无尾,却让楚谨朝唇角僵住,好半晌,才说:“你不也一样?”
“对,我也一样。”
他猛地出手摁住楚谨朝的后脑勺,吻上对方的唇。带着刻意的尝试和探究,吸吮不断,又重又狠。
楚谨朝睁大了眼,雨势几乎模糊了舒临安与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他推拒抗拒,换来的是舒临安更用力的辗轧厮磨,乘虚而入。
他眼神里划过厌恶,牙齿启合,在舒临安舌尖上重重一咬,腥味霎时传遍他们交合的唇齿缝间。
舒临安疼的嘶声放开他,他一拳揍在舒临安的嘴角上,怒火中烧:“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舌尖见血,嘴角也破了,受伤的位置红了一片,印在舒临安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他揉了揉伤口,却是笑着说:“跟我在一起。”
楚谨朝怔了怔,面上很快浮现出嫌恶,“你是同性恋,我不是,要发情别找我,我嫌你恶心。”说完,用力的擦了擦被他亲过的唇,动作粗暴,像是恶心到了极点。
舒临安站在原地没动,看见楚谨朝拿起书包愤愤的离开,走了几步又顿住,转头目眦欲裂的盯着他,不屑道:“你名声臭了烂了,别想拖我一起下水。”
“离我的视野和生活越远越好,我和你的玩耍游戏已经结束了。”
“玩具。”
连串的雨沿着舒临安湿透的发滴在他白色的鞋面上,流下一滩不浅的水印。
他注视着楚谨朝越来越远的背影,眸子里的情绪似被点燃一般,明亮的越来越诡异,他破了的唇角还勾勒出几分疯狂,“早就说过,叫停的只能是我。”
手紧握成拳,臂上青筋凸显,连带着手腕上的红绳看上去都像是有了呼吸般在颤动。
夜里的雨,更大了。
第56章 塌哭
这场雨持续了整整一周,席卷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那天之后,舒临安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就如同真的遵循了他的意愿,听话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然而越是这样,楚谨朝就越觉得烦躁。
他太清楚舒临安的性格,和自己一样的笑面虎,调换境地,若他是舒临安,被如此玩弄羞辱过一遭,绝不会夹着尾巴溜走善罢甘休。
楚谨朝开始后悔因为一时的热血焚身,去招惹他的同类。就连事后的风平浪静都能左右他的情绪,让他开始烦躁不安徒生臆想,之后的事,就更加难以想象。
天气闷热,他坐在车里,越往深想,后背竟然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薄汗。
“同学,到地方了。”司机的一声到站提醒,这才叫醒楚谨朝的思绪,背起书包下了车。
他要参加一场为期三天的数学竞赛,这个竞赛的含金量很高,如果获奖对以后高考填志愿有帮助,所以这也是临近期末班主任愿意给他批假来比赛的原因。
为防止作弊,考场布置在郊区的山里,这里信号很差,再加上考场信号干扰器的功能,基本杜绝了各种电子产品作弊可能。
竞赛选手有安排单独的房间,楚谨朝先去房间里放了东西,再带着准考证去熟悉了半小时考场。
这种金字塔尖的竞赛,参赛选手并不多,又是分批熟悉场地,因此打过照面的选手就更少了。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他早早的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解了几道数学题后便上床睡觉。
但这一晚他睡的并不好,辗转反侧到半夜,才艰难入眠。
第一天的考试,考完之后楚谨朝心里就有了定论。
差。
差到就连他之后两天的考试即便全兴发挥,也翻不了盘。
更何况他的状态尤其的差,连最基本的计算都出错,他根本就翻不了盘。
回到休息室后,楚谨朝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入夜,他才做了决定。
他找到竞赛的负责人,拿了一份退赛表回房填写,写到一半时,手机突然响了。楚谨朝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山区里两格的信号,也难为有人能打进来。
“喂。”他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楚谨朝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简短到十几秒的电话,最终以楚谨朝的“嗯”声挂断。
切断电话后,他内心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报名表交给了竞赛方,趁夜离开。
这郊区夜里很静,又加上竞赛的原因,没到九点,便遣散了周围的工作人员,环境又暗又静谧,只有一盏大灯挂在顶楼,光线朦朦胧胧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楚谨朝一路离开的身影。
信号依旧很差,他在门口用手机叫车,页面却一直显示加载中。
一辆车从公路上开了过来,前车灯打在楚谨朝的脚下,随后一位穿着某物流公司工作装的男人下了车,将后车厢的一份包裹放在了门卫室前的架子上。
完成这项工作后,临上车前对着旁边的楚谨朝微笑示意,楚谨朝心中一动,走上前,“晚上好,请问你这车可以搭我一程吗?”
工作人员顿了下,似乎对这个请求有些意外,楚谨朝立刻说:“这里信号不好,打不到车,我回市中心有急事。不会麻烦你太久,你把我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就可以了,谢谢。”
经常配送这条线的工作人员深知楚谨朝说的不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答应载楚谨朝一程,但叮嘱对方不要碰后面包裹里的东西。
楚谨朝一边点头一边上车,小型的配送货车,除了驾驶座外后面的座位全部拆了堆放包裹。
司机启动了车,从后视镜里扫了眼楚谨朝,“左门边有块纸板,你可以垫在地上坐。”
楚谨朝依言照做,但后车厢空间狭窄,他挤坐一堆货物之中,很快就满头大汗。司机很细心的关了车窗,打了空调,温度这才降下来。
郊区里的夜路格外难熬,就连平时不晕车的楚谨朝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头晕眼花,头向前点了几下后,最终倒在了他下方的纸板上,像是睡着了。
司机回头喊了几声,没有回音,他把帽檐往下压低了几分,一踩油门,车速霎时加快。一直驶出郊区回到市中心,他也没将楚谨朝叫醒,而像是带着某种目的性一样,光明正大的驶进某一处小区,在一栋住户门口停下。
在小区监控的显示器里,只见他下车打开了后车厢的门,从里面取出一个中型推车放在地面,随后又从后车厢里爬进去,用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将一个纸箱包装的大物件缓慢推下车,横放在推车上。
那物件够沉,里面应该装的是某种家用电器,避免运输过程中的磕碰,所以他推着推车的动作很慢。直到他来到门口,按向门铃,中气十足的道:“物流。”
不一会儿,门从里边被打开,终于将货物送到了收货人的面前,“舒先生,您的包裹,请签收。”
舒临安拿笔签字,准备将箱子从车上抬下来,司机说:“需要帮忙吗?”
舒临安朝他微笑,“贵重物品,还是我亲自来好。”
说完,他独自把箱子抬进了屋,往一片漆黑的屋子深处拖进。
司机好心的替他带上门,“舒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视野昏花,头疼欲裂,楚谨朝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里。他难受的想要干呕,头顶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白,逼的他不得不睁开眼。
舒临安坐在离他两米开外的椅子上,上身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支在腿上撑着下巴,一双黑亮的眼睛,略带阴郁的看着他。
楚谨朝后知后觉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的意识还有些朦胧,甩了甩头整理思绪。
他接了舒临安打来的电话,对方希望能找他好好谈一谈。他这段时间心绪不宁,就是因为和舒临安之间的事没有得到善了,如果谈过之后能好聚好散,楚谨朝当然是乐意至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舒临安见面的请求。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搭了一辆物流车离开的,而记忆也停留在搭车途中,至于怎么下车,怎么见到此刻的舒临安,他毫无印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