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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灭门的冷傲公主,怎么可能容忍着自己的夫君,拥着美人,坐她的江山,辱她的子民?
独孤冽越想越气,越想越绝望,他无力地坐在榻上,手一松,手中的碎片如同雪花一般纷纷飘落。他的心仿佛空了,痛入五脏六腑,第一次痛,他需要足足五年的时间,方才能治愈自己的伤。
只是,在这五年里,谁又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
如今再次重创,他的心,他的灵魂,仿佛一切都空了。
独孤冽闭上眼睛,全身无力,眼睛酸涩,一国之君,欲哭无泪,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
他爱的女人,他从无二心,只是无意之中,却成为女人手中的棋子,叫他情何以堪?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李略商讨之时,大殿的窗台下,有人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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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殿,繁花三千重,宫女们从容而入,如今正是众嫔妃定省之时,太后特意赐了座给众嫔妃,用了一些点心,方才散去。
只是,如妃却还留在殿中,久久不愿离开。
太后淡然笑着,如妃的心思她实是明了,在众多嫔妃中,如妃是极力讨好她的一个,其他嫔妃虽然亦时常有示好,只是如妃思路敏捷,点子多多,如果不是动了歪心思,太后还真的很喜欢她。
【九日皇后】第三章
“如妃留在此,可是有何事要与哀家道来?”太后温和地问道,如妃看了侍女惊凤一眼,惊凤立刻会意,便朝太后福身告退。
“太后娘娘,臣妾的确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知太后。”如妃走上前,垂首,眼中尽是冷冷的笑意。
可惜,太后看不到。
太后放下了茶杯,温和地看着垂着螓首如妃,对于如妃来说,那么一点的小事也可以成为大事,只是反正太后也无聊,有个人说说话打发时间也好。
“太后娘娘,臣妾无意中在后中听人道来,说皇后娘娘的真实身份……”
如妃拉长声音,太后怔了怔,抬首看着那故弄玄虚的如妃。
钟离伊的身份,不就是一出身于青楼的风尘女子吗?
对于这个,太后不会再计较,只是独孤冽喜欢,她就可以接受,虽然因为册后之事,影响了天子天威,然而只要臣心安定,皇上有所作为,区区一个皇后,又何会动摇大国之策?
向来,一个国家的灭亡,一般在于为君主之人,残暴不堪,税赋堪重,压迫掠夺百姓,肆意享乐而无节制地铺张浪费,令天下群臣、百姓等等都对其失望。
如此下去,官逼民反,再加以军事荒废,方会大国灭亡。
虽然说皇宫中注意礼仪规矩,然,规矩是人定,亦可人改。
“如妃所言的,不就是皇后娘娘乃为昭国青楼女子么?如妃,天下之人不分贵贱,哀家并没有认为不妥,皇上喜欢皇后,哀家就放心了。再且,皇后虽然为风尘女子,然而其行为乃有皇后之风,试问如妃,为何还紧紧揪着皇后娘娘过去的身份而不放呢?”太后温言道来,如妃却轻然一笑,胸有成竹。
“太后娘娘,臣妾倒不是说这一个身份。皇后娘娘,还有第二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呢!”
如妃收敛了笑意,严肃地道。
太后见有可疑,不由得眉头一蹙,“她还有第二个身份?难道得被卖入青楼之前的身份?为何皇上的人告诉哀家,皇后娘娘的父亲乃为商人,被人迫害乃至家破人亡方无奈之下,被人卖入青楼?”
如妃冷笑,缓缓地跪了下来,认真地道,“太后娘娘,那只是皇上为了掩人耳目的说法而已。臣妾……臣妾知道皇上很喜欢皇后娘娘,臣妾亦不是嫉妒,但今日臣妾冒着死罪将皇上不想告知太后的事道出来,亦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
太后一听,更迷糊了,然而,见如妃神色如此庄重,便冷声说道,“继续往下说,如妃勿忧心,若如妃为了皇上好,哀家定然会保全如妃的安然。”
太后亦是郑重地道,弯腰将如妃扶了起来,“告诉哀家,到底……皇后娘娘还有哪个身份?”
到底是什么,值得如妃如此庄重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如妃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太后的双眸,忧虑从那水眸盈盈透出,“皇后娘娘真正的身份,乃为昭国前朝公主、昭国的敏仪皇后钟离伊!”
太后听罢,怔在那里,如妃所道来的,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遗漏什么,只是,太后虽然不是掌政之人,然而其他国家的基本大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如妃娘娘,据哀家所知,昭国前朝公主的确为初明皇的敏仪皇后,只是敏仪皇后早在去年之时病薨了,虽然皇后娘娘和敏仪皇后的名字大致相同……”
“太后娘娘,臣妾所闻之事,请太后娘娘暗中察访,方会真相大白!臣妾恳请太后娘娘,不要让皇后娘娘的单纯外表所欺骗了!”
如妃急急打断了太后的话,“太后娘娘亦得知洛海之事吧?以前瑖国和昭国乃为盟国,可是这一次后二国关系却暗中恶化,太后娘娘亦有所察觉,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暗中搞鬼!她欲利用皇上来打击初明皇,以报灭门之恨,太后娘娘一定不要让皇后娘娘奸计得逞。并且,任其放肆,只会损害瑖国和昭国之间的利益,如今皇上亦明了皇后娘娘的身份,是以,才会对她如此冷漠!”
太后怔怔地看着那满眼“关切”的如妃,细细回想一下,的确如此。
自从册后之后,独孤冽就没有再召钟离伊侍寝了,连大婚之夜,也没有在椒房殿过夜。
并且,独孤冽一转眼之间就宠容妃,实是让人无法理解,但若如妃所言句句属实,独孤冽对钟离伊冷漠就有足够的理由了。
“如妃,此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太后脸色亦严肃起来,独孤冽是她的命根子,虽然他再也没有叫她一声母后,然而,若谁要伤害独孤冽,她真的是不会允许的。
“不瞒太后,是臣妾去找皇上之时,亲耳听到的,故而才大胆地来转告太后。皇上爱皇后心切,不仅仅册一个敌国皇后为敌,还纵容她在深宫中挑衅皇上和他国之关的关系。臣妾其实最怕的,就是皇上不仅仅被利用,还被无意中伤害……”
如妃斗着胆子,低声说道。
太后听罢,脸色煞白。
她也算是个有权的人,宫中的很多暗卫、太监等等都忠心于她,她要去调查,大可以调查出个究竟来。
所以,如妃没有必要骗她的。
太后冷冷地坐在那里,怪不得独孤冽这段时间对钟离伊如此冷漠,反应亦是怪异无比,宠了容妃,也不理会苦苦哀求见一面的钟离伊。
并且,为何会册钟离伊为后,他亦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吧?
“看来……哀家真的看错人了,没料到伊儿竟然会是这种人……不过哀家也要有明确的证据,方作下定论,如妃,你暂时不要将此消息传出去,皇上也没有大肆地宣告天下,是因为他想给皇后娘娘一个机会。皇上的苦心,我们要尊重他,等到哀家查明真相,再看看皇后、皇上会有什么行动……”
太后深思熟虑,毕竟她也不想和独孤冽闹得更僵了。
如妃一一称是,她能向上爬,如今只有靠太后了,只要除掉了钟离伊,那么,皇后之位,也有希望了。
如妃离开后,太后立刻找来了人暗中到昭国查访钟离伊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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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苑内,总管另苑里,关尚在静静地坐在那里,回忆着午时之险,眉头渐渐地皱起来。
他救下了钟离伊的那一刻,终于明白,那其实是皇上 的一个圈套。
怪不得皇后娘娘有着那种表情,失落,绝望,他曾以为钟离伊是被吓坏了。
不过细细一想,那四个刺客有着那么惊人的武功,对御花园轻车熟路,还不是因为是皇宫里的人吗?
他们连面也不蒙,看起来,应该是一般不出现于人前面的暗卫。
皇后娘娘,是真心爱皇上的。
她这段时间来,不停地求见皇上,可是皇上为何不见她?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尚在想得不明不白,但心空空荡荡的,他和皇后,不管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失落之余关尚在摸出了钟离伊两次赏他的银票。
钱不多,但是,他真的没舍得用,一直留在身上。
如今,一张张地展开,仿佛寻找她的痕迹。
当所有的银票都摆在桌面上的时候,关尚在眼前一亮,直直地盯着那银票上的折痕。
皇后娘娘不愧是聪明人。
那银票上的折痕,乃是一个字,于是所有的银票联系起来,第一次赏他的银票是那么几个字:谢谢将军厚爱,但请以后不必再护着奴婢了。
第二次,则是:将军厚爱,皇上已疑,请勿再接近本宫,谢谢将军的心意。
两次无声胜有声的暗言,不经他人之口,准确地表达了钟离伊的想法。
毕竟和皇上有关,所以不便通过第三人,而是自己利用了这些折痕,表达了出来。
原来,皇后娘娘一早就不让他接近她了,这是对皇上何等的忠诚?即使娘娘对他没有一点丁的欢喜之心,却还是要敬之远之,她为了皇上,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可是,皇上 又是怎么对她的呢?
关尚在越想越难受,看着桌面上的银票,真有一种想撕碎的冲动,然而摸到了手中,又不舍得,将她赐的东西,从此毁灭。
他疲倦地闭上双目。
就这样吧,暂时不要再接近她了,虽然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起码,是她的愿望,他亦不希望钟离伊一直失宠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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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后第八天。
水榭之上,钟离伊没精打采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香一大早就为她梳洗好,现在据说独孤冽还在龙殿里,拒绝了上朝。
也不知他到底为何了,不过上不上朝,对于独孤冽来说还是家常饭。
他,仿佛回到了没有钟离伊的日子。
只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容妃。
“主子,听说皇上又会于午时和容妃到亭中用膳,现在就可以动身了。”云香急急跑来,这几日,乃是她通风报信,一心指望她能复得宠。
只是钟离伊知道,自从那一次被独孤冽试探之后,他,不可能再信她了。
可是她仍然需要一个当面对质的机会,这一次,她不得不再厚着脸皮去见他。
钟离伊望着镜中那张绝 色倾城的脸,脸色虽然有些憔悴,但却亦难掩那绝代风华。
“主子,其实您要比容妃好看多了,不仅仅有气质,到底是眼神也清澈了许多。”云香笑笑,努力让她的主子快乐一些。
钟离伊浅浅一笑,她就算笑,亦有一股难掩的忧伤,云香拧拧眉,最终没敢说什么。
钟离伊站起来,“云香,本宫知道你为我好,我会记着的,在我的身边也可能只有你和贤妃真心待我了。”
她说完,披了披风,朝外面缓缓而去。
云香跟于后面,望着钟离伊那纤瘦的背影,她的主子那种清绝而空灵、冷傲中又不乏温柔的女子,是男子见了,都会心动,所以一直对女人没兴趣的皇上也动心了。
只是,为何突然对主子那么冷漠,云香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问也问不出个究竟来。
这一次,钟离伊是在龙殿前面截住了独孤冽。
独孤冽亦是和容妃并肩而出,见到钟离伊,独孤冽双目冷冷眯了起来,一股疏离之气息扑面而来。
他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钟离伊,侧着身子冷冷走过去,轮廓在偌大的花伞下略有一种暗冷,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的俊逸,然而,他的身上,那一股强大的冷气,让钟离伊的心一紧。
“皇上!”钟离伊鼓起勇气,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