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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一听赶忙去劝床上闷闷不乐正生着气的小朋友，“小柴啊，你听话，再养养，过两天再洗，好吗？”
柴非才不听，他眉头紧紧，瞪了一眼杵在床尾的男人，满脸的烦躁。“我不管，我就是要洗头！”见男人表情一厉，他更不开心了，“觉得我烦那你走啊，又不是我让你留下来的！做什么天天给我脸色看！”
赵妈妈当下就看了眼自家儿子一眼，啧，脸上表情真是好看。
“赵晖你可以啊，你还给小柴脸色看？”赵妈妈扭头就瞪了眼一旁不吭声的男人，见赵晖又要做声，连忙使了个眼色。赵晖看明白了，立即不说话了。
“这样，小柴。。待会阿姨去问问医生，要是医生说可以，那就让晖晖给你洗头，好吗？”赵妈妈扭头望向床上的小朋友，面上是温和亲切地笑容。
赵晖眉头皱得都可以夹苍蝇了，埋怨的朝自家老妈投去视线。见小孩不情不愿的点了头，他又不好再说什么了。
赵妈妈三天两头的来送补汤，次数多了，柴非也不能再那么抗拒她的亲近了。这会赵妈妈哄着小孩喝汤，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就把他招呼出去了。
柴非抱着保温壶在怀里喝的正开心，只是觉得左手拿勺子别扭的很，干脆放到一边，捧着保温壶就喝了起来。
“小心小心，阿姨帮你端着啊，别洒到身上了，小柴。”赵妈妈见他动作不方便，着急的伸手给捧住，看着小朋友慢慢喝汤。
柴非眼角余光瞄着男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悄咪咪的翻了个白眼，很是嫌弃。
好不容易哄着小柴喝了汤，赵妈妈也没急着多说什么，就让他在房里好好休息。转身就走出了病房，把赵晖拉到了走道上，看他脸上还闷闷不乐，很是无语。
赵晖还张望着病房，有些不放心，“妈，把我拉出来做什么？”
赵妈妈拍了他一下，有点重，“赵晖，你怎么回事？”
赵晖纳闷极了，“我？我怎么了？”
“你没发觉你对小柴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赵晖听得一愣，“有。。。有吗？我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
“以前你疼小柴疼得跟什么似的，你看看你现在，我进屋到现在就没见你高兴过。”
赵晖，“。。。。。有吗？这不是刚好他不听话么？这也是我的错？”
赵妈妈点了点头，“小柴现在都不认得你，你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肯定对你说话不会好听的。你多哄哄他就是了，小柴多乖一孩子，不会跟你无理取闹的。”
赵晖想了下无时无刻不闹脾气翻白眼的小朋友，看向自家一无所知的老母亲：“。。。。。。。。妈，我知道了。”说完，重重的吐了口气，“我去问问医生，妈你进去看着点非非。”
“去吧去吧，问仔细点。”
把儿子赶走，赵妈妈又走进了病房。一进病房，就正好跟柴非对上了眼。赵妈妈对他笑了笑，非常地和善温柔。柴非的小眼神飞快地溜走，搁在被子上的左手下意识地扣弄着什么。赵妈妈收拾着喝光了的保温壶，注意到这个动作，面上的笑容不由加深。
“天热躺着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柴非被眼前的中年女人一问，迎上她望过来的温柔目光，有些意外，当下不自觉便点头应了。
掀开被子下了床，柴非给自己披了件衬衫，赵妈妈注意到他后脑勺被剃掉一块头发的地方，叫住了他。
柴非闻声看去，就见赵妈妈把一旁柜子上的帽子取了出来。也不等他有举动，就抬手替他戴了上去。视线对上，想起先前他的态度，对眼前的阿姨实在说不上有多好，柴非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窘迫又紧张。
赵妈妈拍了拍他又不安分扣在一起的小手，亲切地笑着，“好啦，走吧。”
柴非轻轻应了声，跟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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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赵晖：这小孩是不是在逗我玩？
某糖：母鸡呀
作者有话说：晚点再更一章，还不知道几点=。=争取四点吧（只看文不留言的是不是要被我塞刀片？嗯？
第63章
“小柴，不坐轮椅真的没事吗？”
“嗯。。没关系。”柴非低头瞅了眼他的双腿，藏在裤管里看不出什么。其实他的腿只是轻度软组织挫伤，没有骨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偏偏有个人觉得他娇弱，总不肯让他自己走路，似乎他的脚碰到地面一下就会坏掉似的，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那个男人，柴非郁闷了，垂着头不说话了。
楼顶花园是个不错的地方，赵妈妈扶着柴非坐到一处清净地。好巧，就是上回打赵晖的地方。
赵妈妈一坐下，就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注意到身边小孩的目光，她揶揄一笑，“不跟晖晖说一声，待会他回来找不着你，又要着急了。”
听到男人的名字，柴非的小脸就皱了起来，嘴里嘀咕着，“谁让他找了，烦人。。。”
赵妈妈自然也听到了，忍不住发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惆怅，“你也别嫌他烦，他就是太紧张你了。”
柴非这才想起面前的中年妇女是赵晖的母亲，不觉有些尴尬起来。
赵妈妈瞅了眼小孩，面上并没有多少排斥，这是不反感的意思？
她忍不住又多说几句，“小柴，你。。那什么，怎么发生的车祸，你还有印象吗？”
柴非听到这么一问，不知如何应对，垂下了脑袋，怏怏的，随即摇了摇头。
“那。。。你对晖晖，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这句问的，令柴非感到一丝怪异。似乎，赵晖的母亲，也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其实他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出了车祸，而白曦和医生都说他出了车祸，还说他失忆了。可他明明什么都记得。。。柴非想到醒后看到的那张憔悴吓人的脸庞，皱了皱眉。
白曦没告诉过他，赵晖和他是什么关系。
可是。。那个混蛋，还亲吻自己。。。洗手台那时，对男人的行为，柴非不是没有感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出于本能的就想要。。。
他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柴非实在不敢细想，他不想接受。
“阿姨来的时候，带了几张照片，是新年拍的全家福，要看看吗？”
全家福？柴非听到这抬起了头，清澈纯净的眸子浮现出疑惑。只见赵妈妈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本相册，不算特别厚，普普通通的，但是很有年份感。
赵妈妈翻开相册，掠过前面几页，将某一页摊开来，递给了小孩。
“这是初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拍的照片。你看，会不会想起些什么？”
柴非接过相册放到了腿上，摊开的相册页面里，有两张不过七八寸的照片。
看清照片后，他不禁怔住。照片里笑得一脸开心的年轻人，赫然就是他的面貌。他与男人并肩立于身旁阿姨的身后，两人看上去都精心打扮过，并肩站立，双肩挨得紧紧的，看上去。。似乎十分亲昵。
“这一张，是晖晖特地让摄影师拍的，和你的合照。你看，晖晖和你，是不是都很开心？”赵妈妈指着另一张照片，如此说道。
柴非的视线移至被指着的那一张照片，呼吸慢慢轻了。一眼看去，照片里的两个人，面容英俊而沉稳的男人搂着秀气的自己，两人脸上的笑意如此相似。
在这张照片中，他和男人如此的亲近，竟然还由他搂着自己，笑的如此。。开心。即便是亲兄弟，在这样的年纪，也不会如此亲昵。有什么，呼之欲出了。
他和赵晖。。。是，是情侣。
“您。。您知道？”
赵妈妈看着怔怔出神的柴非，手附上了他的肩背，轻轻拍了拍，“我当时还没有想明白，只是觉得你们俩人难得投缘。我儿子，相信你这段时间也能看出来，他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到这，她无奈的摇摇头。“他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似乎很稳重。但其实，他都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三十多年，冷冷淡淡的，就没见他对谁这么在乎过。”
柴非捏了捏右手指上的固定夹板，咽了下嗓子，才幽幽开了口，“他没喜欢过别人？”
“那倒也。。不是。晖晖读书那会，倒是有过喜欢的。后来谈过一个，但是。。。不提也罢。”
“哦，为什么？是不方便告诉我吗？”柴非将相册合上，递还给她，面上神情淡淡的，有些故作的冷漠。
赵妈妈接过相册，就听见这么一问，顺势就望了过去。
“你要是好奇，阿姨可以。。。”
赵妈妈于是便同柴非说起了赵晖高中时期的事，提到了他当时谈女朋友，结果跟人打一架进医院，最后还被迫辍学的事。
“我本来以为晖晖是忘不了那个女朋友，所以一直都不好好去相亲结婚。”赵妈妈说到这，沉默了一会，遂又开口，“直到，后来他有天把你带回家。”
柴非与赵妈妈对视，脸上表情毫无波澜，似乎只是在听一个故事而已。
“你在我家出现后，晖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脸上会有那样的神情。我听他说过你是一个人在异地读书，只让他多照顾你，所以晖晖频繁的跑去杭城看你，我也没有多想。毕竟，你比晖晖小那么多，我以为他是把你当成弟弟了。哪里知道。。。”
“阿姨的意思，是。。他喜欢我？”柴非此时秀气的脸上毫无动容，竟是非常地冷漠。
“小柴。。。。”赵妈妈一愣，有些没料到他会是如此反应。
“我不喜欢他。”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像是鼓起了勇气，柴非面对她探寻的目光，抬起头正视过去，字字清晰地吐道。怕她未听清，又或者是怕自己没有听清，柴非又沉着气一字一句重复着。
赵妈妈却在此时面露惊诧，朝着他后方看了过去。
“晖晖。。。。”
柴非一愣，眼神闪过惊异，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男人就站在几步之外，正望着他，也不知道到底听到了多少。
柴非当下惊得睁了睁眼，眼睫颤颤，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喉结一动，却又在张口吐露前悉数咽了回去。
赵妈妈看到赵晖后便条件反射站了起来，见儿子朝自己投来一眼，神色未变，转又见他朝坐在那低垂着头的小孩看过去，神情讳莫如深，看不出什么来。
赵晖打量了两眼小孩，头上那顶帽子还是小孩嫌自己头上有纱布不好看，发脾气指定一定要买的。那会他大晚上的趁着小孩睡着了，出去找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不是小孩指定的品牌，买回来也没戴过几回，就扔在柜子上了。
这会，倒是乖乖地戴在脑袋上，衬着本来只有巴掌大的脸是越发小了，身上的外衣在风里摆动着，显得身形单薄的很。
“起风了，回去吧。”赵晖没有多说什么，朝自家老妈投去一眼，就自己转身走了。大概是他刚看到信息急匆匆跑上来的缘故，吃了几口风，忍不住咳了两声，胸口顿时有些生疼。
听着楼道间传来的咳嗽声，柴非动了动嘴，又咽了回去，难得地听了话，自觉站起了身。赵妈妈看自家儿子急匆匆跑上来，说了一句就跑，以及这会一声不吭像是无动于衷的小朋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叫什么事？哎！
回到病房，气氛一时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