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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完,陆明朗松了一口气,他无视那桌旁哀哀叫唤的人,对沈宴珩道:“你……饿了吧?”
沈宴珩当然道:“饿了。”
陆明朗就道;“炖鸡……今天的不要钱,当是请你的。”
沈宴珩用特别柔情似水的语气道:“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
陆明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边不动声色的沈家和甚至都呛去了。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警笛的声音就“呜呜呜呜”地响了起来,沈宴斌和贺启敬踏入这里,非常震惊地道:“老六,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那两个乞丐就放在门口那儿,拿捆编织袋的绳子绑着,鬼哭狼嚎的。而沈宴珩就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桌,长长的绳子攥在他的手里,似乎是怕他们跑了。
这么把人放在门口当然影响生意,但如果放在里面,估计会更影响生意。
不少人聚拢过来看热闹,偶尔还有胆子大的进来吃饭的——沈宴斌和贺启敬就是既进来吃饭又似乎是来凑热闹的一员。
沈宴珩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还又去装了一碗。
沈宴斌等他回来,皱着眉又问了一遍:“老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长眼的东西而已,没什么。”
沈宴斌脸色一变,努力维持着笑来:“怎么了,骂得这么狠?”他指了指外面的人道,“这不会是你打的吧?”
沈宴珩道:“就是我打的,怎么样?”瞄了一眼沈宴斌,直接坐了下来,继续吃。
沈宴斌道:“老六!你有没有搞错?先前是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又无缘无故地打人——你这是想要干什么?这样在外面打架,爷爷知道了肯定骂你!”
沈宴珩翻了个白眼,道:“老五,别人找上门来的,我还让他那么找茬啊?”
沈宴斌道:“两个乞丐,能找什么茬?”他的视线从不远处的陆明朗那儿一瞟而过,低声道:“真是蓝颜祸水。”
沈宴珩放下了筷子,眯着眼睛道:“老五,你特意来这儿就是和我说这些的?”
沈宴斌道:“我听到了警笛声所以来看看而已。”
“哦——原来如此。”他淡淡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善后的呢。”
沈宴斌道:“老六你!——”沈宴珩回B市之后,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维持面子上的功夫,这是忍功,也使得沈丰兴对这个侄子更加忌惮。
沈宴斌往日里是瞧不起沈宴珩这样忍的,虽然沈丰兴说什么咬人的狗不叫,但在他看来,畏首畏尾是懦夫的行为——他绝不会想到,沈宴珩几句话就让他气成这样,甚至希望沈宴珩和从前一样做足表面功夫。
那边警察已经把人给带走了,带走的时候还有个警官向陆明朗要监控摄像。
沈宴珩敏锐地发现沈宴斌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陆明朗道:“我们家开的是新店,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沈宴斌松了口气,那警察就道:“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可能会稍微麻烦一点点。”
陆明朗道:“我想这儿的客人都可以作证,他们看完了全程。”
打人的是沈宴珩,他和盛建明虽然是他的同学,可是店里的其他人不是同学。
有自告奋勇的女生愿意一起跟着去做笔录,并非常直接地道:“他那是见义勇为!是那两个乞丐想砸店,拿东西砸人的时候可吓人了!”
有人证,这事就好办的多了,陆明朗他们都谢了那女生,送那女生出门,沈宴珩吃饱喝足也要跟着人走,沈宴斌站出来了,道:“警察先生,我堂弟也要跟着去吗?”
那警察惊讶地看了一眼沈宴斌,道:“你兄弟打人是事实,不过如果是对方先动手的话,做个笔录,也没什么事情,很快就能回来了……”
那沈宴斌从自己口袋里拿了一张名片,道:“我堂弟他去警局的话影响不好,您看,他是有身份的人,就在这里做笔录,也是可以的?”
沈宴斌这是给沈宴珩下套呢,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到时候他回家张口一说,说是他把他给捞出来的,本来三分不妥的事情,就变成了五分了。
“不用了。”沈宴珩率先道,“不就做个笔录吗?当时那两个人拍桌子想砸场子,拿着装辣椒的玻璃罐就想砸我的头上。我反击了,这样是不犯法的吧?”
这年代,若是在乡下,偷东西的被打死都没人管,而像这样砸场子的,警察能抓到就最好,若是抓不到,店主就自认倒霉。但同样的,若店主把来闹事的人给抓了,店主也不会有一点儿事——严打还在继续,像这样闹事的绝对会重判,而沈宴珩作为“见义勇为者”,动手虽然狠了些,却绝没有罚他的道理。
警察道:“当然不犯法。”陆明朗都说沈宴珩是见义勇为了,看那小姑娘也跟着那么说,哪里能把沈宴珩拖下水?
和警察一起上了警车,派出所离学校近,做笔录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沈宴斌很有些不高兴地点了一份炖鸡,贺启敬见他不走,就也跟着他点了一份。
沈宴斌一边吃东西一边气愤难平,但到后来频频往门口看,很有些紧张的样子。
贺启敬道:“你用不着这么担心。”
沈宴斌低声道:“万一要是供出我来……”
贺启敬道:“有证据吗?”
他们当然没有,沈宴斌又不是直接让他们去闹的,他甚至只是暗示。
沈宴斌道:“真是晦气。”如果没有撞上沈宴珩的话,这两个人不会栽在这里的。
贺启敬道:“我看韩江迎说的很对,你最近还是收敛收敛吧。别再找陆明朗的麻烦了。”
沈宴斌道:“可如果不找他的麻烦,这次拆迁我一分钱都拿不到。”他几乎是气愤了,“下一个动工的北区我爸已经明确说不会让我插手了,东区其他地方也不可能让我插手。老六简直是断我的财路!”
陆明朗和沈宴珩的东巢A股坑了他好几百万的钱,那么一笔巨大的款项几乎把他掏空了。沈丰兴当然不可能继续让他那么“败家”下去。最近严打风波检查得厉害,他又不敢继续做暴利的生意,如果没有拆迁款,怕是要捉襟见肘了。
贺启敬摇头道:“钱以后还能赚的,犯不着。”
沈宴斌之后就只是小声咕哝,但怎么听怎么不乐意。
等沈宴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沈宴斌本就是等他呢,他一回来就非常气势汹汹地迎上去道:“六郎,你不能老是在外面打架,说是说见义勇为,但你这样动手合适吗?人家不过是乞丐,你是什么身份?如果爷爷知道你为了个男人和乞丐动手。指不定怎么生气!”
沈宴珩道:“你是不是要回家告状?去吧,去告。警方都说我是见义勇为了,我不动手还等着他把东西砸过来?”
沈宴斌吃惊地道:“你怎么说话的呢?”他可是他堂哥!
沈宴珩脸色很阴沉地道:“韩江迎答应过我不继续找陆明朗的麻烦,沈宴斌,你再敢来动手我就不客气了,在爷爷那儿你可是挂了号的。”
“反了你!还直接叫我名字!”沈宴斌差点连音量都控制不住了。
沈宴珩哼了一声,故意一般,把他气得够呛。
沈家和在隔着老远的那桌那儿笑,“咯咯”的,几乎连胳膊都挡不住。
陆明朗路过几次,总觉得这老人的背影看起来眼熟。又一次上菜的时候,陆明朗特意偏了个角度观察,瞧见沈家和样貌的一刹那,他直接愣住了。
沈家和发现陆明朗在看他,冲他笑了一笑,点了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陆明朗心乱如麻,回前台那儿后还老是瞧沈家和那边几眼。
他知道,他是陆明朗的爷爷——前世的时候也是他的爷爷,沈家和。
他和沈宴珩在一起,是得到沈家和的同意的。
前世的时候,沈家和一开始并不接受自己孙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知道陆明朗和沈宴珩在一起,还差点没把沈宴珩腿打断!不过很快,沈家和就不再干涉他们——后来据沈家和说他只是认为他们长久不了,所以懒得动手跌份儿。但是沈家和哪怕什么肥皂剧里狗血的手段都没用,光是直白的不接受,就够他们苦头吃的。
沈宴珩很早就住出去了,但是那不代表他不回家。宏腾到了他的手上,他更是要时不时就回家一趟。
陆明朗每次陪着他回家,都要接受沈家人客气但却又异样的眼神。
他对沈家人客气又不失亲近,只要不是沈宴珩的敌人,都没有因为他们别扭而给他们脸色瞧——饶是这样每次他们俩一起拜年气氛都很凝重,几乎就没有不冷场的。
说也奇怪,渐渐的,沈家和就变成了第一个接受他们的人。
陆明朗并不是没有才干的人,在沈宴珩大刀阔斧打压清理沈丰兴的人时,是他转用了怀柔政策使得宏腾上下没有那么战战兢兢。沈丰业在对待弟弟和儿子上的巨大偏心使得沈宴珩对沈丰兴狠得厉害,几乎是杜绝了他东山再起的可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上位自然是来势汹汹,然而,有些时候,身为上位者,是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陆明朗就能够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安分老实地做事,不管之前和沈丰兴有什么瓜葛,他都不会去算总账。作为一个管理者,张弛有度是非常重要的。沈宴珩当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是他性子烈得狠,若不是陆明朗,只怕就随心所欲了。
沈家和到底不是个绝情的人,陆明朗实在是优秀,比他很多儿孙都优秀,而且陆明朗年节假日都会跟着沈宴珩来看他,除了腿脚有点毛病以外,几乎是完美的,听说,他本来不是同性恋,还是沈宴珩追的人把他给掰弯的,态度松软下去沈家和渐渐地就将陆明朗当做半个孙子,几年下来,感情也已经不错……
陆明朗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沈家和,沈家和会是听到消息来“棒打鸳鸯”的吗?沈宴珩刚刚出柜不久,沈家和应该处于非常生气的阶段……
沈宴珩一通怼把沈宴斌给气走了,贺启敬走的时候和沈宴珩擦肩而过,两个人对视的时候超过了三秒,三秒后,贺启敬若无其事地走了,沈宴珩则到了沈家和的身边,道:“爷爷?”
沈家和终于不遮遮掩掩的了,靠在光滑的椅子上:“你小子眼睛挺毒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沈宴珩道:“我一看到你们两个的身影就觉得眼熟,爷爷,你们来干什么?”
沈家和若有所指地道:“你认为我来干什么?”
沈宴珩的脸色一变,偷偷瞧了一眼陆明朗,陆明朗正心不在焉地走神,没往他这边看,沈宴珩就道:“……我们回去再说。”
陆明朗看见他们一行人走出店门的背影,抿了抿唇,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做。
沈宴珩和沈家和一起坐进车里,管家道:“回家?”
沈家和道:“回家吧,老六也在家住两天,别老是在外面住,家都不想回了。”
沈宴珩感受着车辆行驶的道:“爷爷,你来这儿……”
沈家和平静地道:“来这儿看看,你小子的眼光还不错。”
沈宴珩眼前一亮,道:“你也这么觉得吗?”如果能过沈家和这一关,他爸反对都没有用!
沈家和呵呵地笑着,瞧了他一眼,道:“说实在的,我觉得我这儿子孙子的都没有这个孩子讨人喜欢,老六啊,你觉得我能不能收他当个义子?以后,我们就都能经常地瞧见他了。”
沈宴珩